远一道人注入易天行体内的真元雄厚醇正,乃是出自道家一脉顶尖的炼气法门。得到这股真元相助,易天行体内的真元开始逐渐得到复苏。见远一道人已经接手将阵势稳定下来,易天行也放心地闭上眼睛驱动体内真元循大周天运行,期望可以尽快恢复体内的真元力。
水幕之外远一道人已经拔剑抽身迎上南疆兀。远一道长明白对方是用毒的大行家,全身上下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放出致命毒药,因此他选择了放远距离以手中飞剑隔空御敌。
远一道人性子沉稳,但是手中一柄长剑发挥起来却有着异乎寻常的辛辣狠劲。一套清净斋中的上乘剑法在他手中施展出来硬是多出几分萧杀的滋味,凌厉的剑光大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南疆兀与之交手数招便被逼得连连闪避,忍不住破口大骂远一道人。
水幕将绝大部分外界的干扰都屏蔽,加上远一道人刻意拉远距离缠斗,将敌人都引到离水幕较远的地方,易天行渐渐便感觉不到附近的打斗声。他体内得远一道人输入真元相助,体内大周天循环越走越顺畅,枯竭的真元力逐步得到补充,一时间体内经脉充满真元流转的充实感,人也不知不觉之中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对于外界的事物便完全没有感觉了。
恍惚之中不知道时间什么时候过去,当易天行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水幕依然如故,但是周围的景象却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水幕周围有数人持剑而立,定睛细看,却原来是六阳门的弟子,应该是看见水幕之中的易天行正在打坐调息,便在旁边充当起临时的护法。易天行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远一道人发出信号之后,援军终于赶到了。
除了数个护卫在水幕周围给他护法的六阳门弟子之外,不远处的地上有几个魔教装束的人被捆绑了起来,正坐在地上由几个清净斋的弟子看光,易天行一眼望去便认得那几个正是南疆兀的手下。看来正道援军来得迅速,这几个魔教的爪牙没有能够逃走,被绑缚起来变了几个大粽子。
再看周围,天上地上分散站了近百正道修真门派的弟子,大多仰头观望空中一个位置,顺着众人目光看去,空中有两个人正战成一团。再仔细一看,却发现远一道人此时已经月兑离了战斗,正与身边几个正道修真门派的主事人物对着打斗之中的两人指指点点,猜测大约便是在讨论战况。
这正在打斗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易天行入定之前与远一道人交手的南疆兀,另一人却是那岭南剑派的佐剑君。看来正道援军赶到之时正好赶上远一道人与南疆兀恶战,佐剑君便上前接了远一道人的阵与南疆兀打了起来。从地上到空中这段距离倒是难不倒修真者,易天行往天上看,上面打斗的人物看得清清楚楚。佐剑君精神饱满,手中长剑宛若游龙,从四面八方杀向南疆兀。反观南疆兀则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头上的发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打散了,身上的衣裳已经被划破了好些地方,看样子在正道修真者的手下吃了不少苦头。
易天行此时体内真元恢复不到六成,阵前调息可以在短时间之内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不容易,余下的只能靠回到大本营之后再做功课。他站起来步出水幕,周围的几名六阳门弟子警觉性都相当不错,易天行在水幕之后稍微活动身体他们便已经察觉,纷纷转身。
见易天行醒转,其中一个六阳门弟子便拱手行礼道:“易先生好。几位主事说了,易先生调息好了,便去与他们一聚。”
“嗯,我知道了。”应了一句,易天行不忘与几位为他护法的六阳门弟子道谢,然后便展开紫炎形意铠,一道紫炎腾空而起,瞬息之间便已经到了远一道人身边。
远一道人与几位主事不过是在闲聊,此时见易天行现身,不由大喜道:“天行这么快就调息完毕?恢复得如何?”
“有劳各位主事关心,天行已无大碍。”
六阳门的吴平南在旁闻言乐呵呵地说道,“如此甚好,我等原本以为易先生还要调息不少时间,给你派了几个弟子护法,不想易先生一身修为了得,短短一个多时辰已经调息完毕。”
此话倒是一点不假,几个门派的人赶到增援之时,见易天行在水幕之中调息。几个门派的主事人物无一不是眼光独到之辈,临阵经验丰富,一眼就可以看出易天行身上真元消耗殆尽才被逼阵前入定调息,按照一般的经验,没有几天功夫休想恢复过来。
此时见易天行驾驭紫炎形意铠轻松自如,脸色也从之前的惨败变得血色饱满,功力至少恢复了五成,各个门派的主事人物嘴上不说,心中其实都在暗暗称奇,对于易天行的一身修为也不由得看高了几分。
几人正说话间,场中对战的二人突然各自大喝一声,突然传出一声猛烈的刀剑交击之声,佐剑君与南疆兀各自向后退开。
众人顿时停止了说话,注意力都被场中二人吸引过去。
原来事情与易天行猜想的相差无几,正道援军尚在赶路只是,岭南剑派的佐剑君已经一马当先赶到,正好看见远一道人正与南疆兀交手。此时的远一道人因为之前运功逼毒,紧接着又施展了较为吃力的法术,不免功力弱了些,再加上顾忌南疆兀的用毒手段,打起来便难免有些束手束脚施展不开。凭借老到的对敌交手经验和一套辛辣的清净斋御剑诀,堪堪与南疆兀战了个平手。
佐剑君见状二话不说,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便冲了上去,与远一道人二人一联手倒是将南疆兀立马压到了下风。得远一道人提醒,佐剑君知道对方用毒了得,打斗时留了几分心思,倒是没有给南疆兀下毒的机会。
见对方援兵赶到,二打一,南疆兀已经落了下风,对方有了防备,用毒的功夫使出来就大打折扣,顿时心中萌生退意,只可惜对方如胶水一般紧粘自己,好几次施展毒功逼退了一个,另一个又紧紧进逼,使得自己欲退无路,硬是无法月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