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黑了,嫣然骑着脚踏车有点感慨:自己短暂的打工生涯就这般结束了,虽然不是被赶出来的,不过情形也差不多拉,看来要出社会还真不容易,除了得卖力做事之外,还得学会忍气吞声,要不怎么说出了社会,个性就会被磨平,看来自己还是修炼不够。
她自嘲了一下,用力蹬脚踏车,给自己打气:明天会是新的一天,加油,嫣然。
她给心雨打了一个电话,这个时候,也只有打扰她了。
当嫣然气喘吁吁出现在心雨面前时,心雨给了她一个最温暖的拥抱。虽然电话里没有说什么,但她猜到嫣然一定在主人家里闹了别扭。她哪里适合低声下气给别人打工嘛,自尊心那么强,当初她就觉得嫣然太天真了,这个社会哪有那么多好人。
见她拎着行李,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见到最好的朋友,嫣然主动向倾诉委屈,心雨领着她坐在沙上,慢慢听她牢骚,嫣然告诉心雨大致的情形,当然没有提到真名,不服气地道:“怎么了嘛,就算自己真有谈恋爱,又没有影响到其他人,干嘛就被人轻视,讨厌这些有钱人,自己可以乱来,对别人要求就甚高,好像他们可以掌控别人的人生,再也不同与这些人打交道”
心雨见她气呼呼的模样很是可爱,她知道嫣然在自己面前会撒撒娇,其实她心里已经没什么了,她就是那种特别会自我调节的人。
嫣然见心雨怔怔望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刚开始心雨就说她这份工做不长的,“姐,不好意思哟,要打扰你几天”
“几天,干嘛,你还想去打工啊,然然,你的房间我一直替你留着,可不许再出去了,现在社会复杂得很,大学毕业前,都得和我待在一起,阿姨出国之前,特别嘱咐我照顾你,我现在可是你的监护人,你得听我的”
“遵命”嫣然行了一个军礼,吐吐舌:好**啊。
心雨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两个好姐妹开开心心地整理行李和布置房间,时光仿佛回到了从前。
嫣然国中时期爸妈闹得凶,那时候嫣然还没进寄宿学校,放学后心雨的母亲连同嫣然一块接到家里,所以心雨和嫣然很多时候都住在一起,高中嫣然进了寄宿学校,心雨舍不得,也跟着一块住校,所以她一直以为大学嫣然也会跟她住一块,心雨的爸爸还特意买了一间大房子,谁知道嫣然居然跑去打工那里住,心雨为此还难过了好久。
嫣然早早的爬起来,昨天生的不愉快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心雨还在睡觉,嫣然知道她有睡懒觉的习惯,没课的时候不睡到中午她是不会醒的,美女似乎都是睡出来的,可嫣然还是不理解,怎么可以睡那么久。
她看了一会儿书,觉得肚子有些饿,昨晚就没有吃饭,挨到现在,肠胃都在抗议。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的,她真怀疑这些日子心雨有没有自个弄过饭,她决定去市转转,来个大采购。
心雨的公寓是位于小区的,有很好的绿化带和健身设施,好多老人在运动器械上锻炼身体,还有的推着婴儿在漫步,这种感觉好好,她主动地与老人们打招呼,逗逗婴儿,好像在屏东老家一般,热热闹闹的。
市还没开门,在一位阿嬷的指引下,嫣然找到了一处菜市,什么都有得卖,比市新鲜多了,嫣然很兴奋,采购了好几袋物品。
回到住所,心雨还在酣睡,嫣然快地整理好厨房,做好早点,连午饭一并做了,放进冰箱,心雨醒了,在微波炉里热热就可以了。
用过早餐,她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心雨仍旧没醒,嫣然等不急了,她得去图书馆学习,给心雨留了一张便条:姐:我去图书馆了,下午回来,饭做好了,放在冰箱里。
昨天还有一些知识点没弄明白,今天得去查查清楚。
刚到图书馆门口,就见到以墨在那边徘徊,嫣然礼貌地冲他笑笑:“你好”说完准备进去。
一只手紧紧地将她拉到一边。
“干嘛呀?”
以墨没有放开她,眼睛里冒着火,该死的女人,昨晚自己一夜未睡,今晨现她的留信,急得到处找,她居然关机,碍于面子的他不好意思从她朋友处打听,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只得来这里碰碰运气,不料她居然这般轻松自如,好像什么事情没有生一般。
嫣然有些不耐烦,自己的肚量已经够大了,还主动跟他打招呼,他干嘛还那么生气,挣扎着想让他放开自己:“你干嘛拉我”
以墨没有理她,拉她到校园一僻静处,嫣然现他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没有睡好,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好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你干嘛玩失踪,你不知道会让人担心吗?”
“我没有玩失踪啊,不是留信说我到朋友那儿去吗?你没看到啊,我放在饭桌上了”嫣然自责该给他个短信的。
“你就这么没职业道德,想走就走,合同还没到期”
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嫣然赌气道:“你就是来索要违约金的吧,多少钱,我赔给你”
以墨狠狠地瞪着她,瞪得嫣然心里有些慌,自己干嘛傻呆呆的站在这里听他训斥,过几天等林女乃女乃回来,再上门赔钱不就得了,再说当初也不是和他签的约。
嫣然拔腿就跑,她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也许是跑急了的缘故,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个小坑,一下子踏进去,脚踝扭到了,好疼,嫣然一下子坐到地上。
今天倒霉到家,一定遇到了衰神,嫣然紧咬着牙,试着站起身,自己这般狼狈,在他面前出糗,他一定在看笑话吧,嫣然想到这,脸一下子胀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突地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抱了起来,嫣然定睛一看,原来是她正暗暗气恼的林以墨。
他要干嘛,自己已经够惨的了,他不会想把自己重重摔在地上吧,顾不上疼,嫣然拼命挣扎想让他放开自己:“你干嘛抱我,放我下来”
以墨像没听见一般,径直抱着她往前走。一些同学,见到他俩的情形,开始窃窃私语,嫣然羞愧万分,见以墨仍旧我行我素,根本不理她,又害怕被熟人认出,明天上台大头条,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立即将脸埋在以墨怀里。
以墨把她抱上车,嫣然有些害怕,嘟囔道:“多少钱,我马上赔给你就好啦”
“好,回去算算清楚”以墨飞快地动车子,为什么见到她对自己莫不在乎,自己就忍不住生气,而看到她受伤,就禁不住抓狂,平日里冷静理智的自己,究竟怎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