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巨响,正处在**忘我境界中的两人被突如其来得声响吓倒,迅从甜蜜的亲吻中分开,纷纷扭头朝着声响的来源处望去。
薛若冰一袭粉红的连衣裙,铁青着脸,一言不地怔怔站在进门口,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盯着屋内亲密相拥的两人,脚下一个保温瓶碎了一地,汤汁流了出来,还冒着热气。
薛若冰惊愕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像一把尖锐的刀子狠狠地插在嫣然的胸口上,让她痛到极致,艰于呼吸,一股强烈的寒意袭来,情绪一下子从沸点急冷到了冰点。
嫣然极力想要挣月兑开以墨揽住自己腰身的手,不料想他搂得更紧,丝毫不给自己离开的可能,心里急得不行,在毫无办法之下只好可怜兮兮地用乞求的目光望向若冰,颤声道:“若冰!”
“你在干什么?”若冰径直走近,冷冷地质问嫣然,眼里两团火焰正熊熊燃烧。
“我……”嫣然正欲解释,以墨手臂稍稍一使劲,将她护于身后,上前平静地对若冰道:“嫣然是我决定厮守终身的人!”说完,带着无限的爱意望向嫣然。
以墨的话像连续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若冰脸上,抽得她的脸火辣辣地疼,眼前金星直冒;以墨对嫣然展现出来的浓情蜜意看在眼里,心像被浇上几千度高温的油一般,痛得几乎窒息,身体如同山崩地裂般摇摇欲坠,。
嫣然见状,急得踩了一下以墨的脚,在他因疼痛而稍稍放松圈住自己的手臂时,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踉踉跄跄地急步上前扶住若冰,关切地问:“若冰,刚刚有没有被碎片割到!”不顾自己有伤在身,忍住肌肉的痛楚,弯下腰,想要看一下若冰的腿和脚有没有受伤。
“不用你假装好心!”若冰狠狠地一推,嫣然柔弱的身子轻飘飘地向前倒去,好在以墨及时接住了即将倒地的她。
以墨迅抱起嫣然,将她轻放到病床上,体贴地替她拉上被子,语气极不客气地道:“若冰,我想嫣然现在需要休息,你先离开吧!”
若冰望着以墨瘟怒的眼眸,揪着心极力让自己表面平静下来。
“我有话想跟你说!”若冰走到病床前,憋住满肚子的怒气,望向嫣然,表情是坚定的,决然的。
嫣然坦然地对她点点头,拦住正欲出声阻止的以墨,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哥,我好饿,拜托你出去帮我买元祖的草莓慕斯蛋糕,回来的时候让医院的阿桑过来清理一下地板,可以吗?”
语气卑微之极,以墨实在不忍心拒绝,知道她故意找借口支开他,也理解她的苦衷,只得勉为其难地紧握她的手,柔声道:“好,我很快就回来!”
转身离开时,特别望了望若冰,眼神里饱含着提醒与警告,因为医院离元祖店有很长一段距离,实在有些不放心。
谁都不可以伤害他的女人,从嫣然被推进急救室的那一刻起,以墨笃定地意识到她在自己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这份爱已经刻入到了骨髓,深入到了血液,和自己的生命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绝对不可以失去她。
若冰刚刚对嫣然不客气的举动,深深地激怒了他,虽然和若冰有着多年的世交兼同窗关系,但一旦涉及到心爱之人的安危,之前种种的情谊都可以一下子抹杀掉,即使自己一惯保有极高的涵养与风度,也无法原谅她的行为,情绪上险些失控,刚出门,便塞给护士小艾一叠钱和自己的名片,让她守在病房外,密切关注里面的动静,有什么事情,赶紧给自己打电话。
以墨离开后,嫣然像是一位即将被法官宣判罪行的囚徒,惶惶不安地咬着唇,低垂着头,自打她戴上以墨赠送的情侣戒那一刻起,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生,实在糟透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主动向若冰坦诚自己和以墨的事,或许这样做,对若冰造成的伤害会少一些。
屋内正在进行一场两个女人间心灵的对话,空气顿时凝结。
“你爱以墨吗?”若冰冷冷地直视嫣然的眼睛。
“嗯!”嫣然抬起头,真诚地望向若冰,坚定地点了点头,此刻的她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这个时候回答得倒是挺干脆!”若冰轻蔑地哼了一声:“我不懂了,既然你爱以墨,为什么要极力撮合我和以墨?给了我那么大的希望?你是存心想看我难过?还是想要向我炫耀你才是最后的胜利者?”若冰情绪开始激动。
“不,若冰,最初我真的希望你能和以墨在一起,可后来事情的展我真的没有办法控制……对不起!”嫣然满脸愧疚,揪心自责,这个时候好像除了对若冰说对不起,实在是想不到有其它的词汇可以表达自己此刻的感受。
“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最好的朋友,不,可以说是最要好的姐妹,昨天我一听说你出车祸住院,连夜熬了一个通宵给你煲汤,上午匆匆参加期末考试后,甚至顾不上吃饭和休息,就径直奔过来看你……可是你对我做了什么,在给我编织了一个美好的希望后,突然残忍地将它亲手毁灭!”
若冰的话,字字若针般狠狠地扎在嫣然的心上,痛得她眼泪直流,啜泣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若冰仰起头,狠命的咬住唇,硬将眼中那将要流出的泪水忍了回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爱以墨,一开始就该大大方方承认,根本不必避忌我,即使你为了他不惜进到林家帮佣,我想我都能理解,爱情的争夺本来就需要一定技巧,即使是这样,也绝对不会妨碍我们成为好朋友;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信誓旦旦说对以墨没兴趣,让我对你掏心掏肺,把什么心里话都告诉给你,谁知道你竟然一直在看我笑话,让我情何以堪……你知道被一个自己最信任的人出卖会是什么样的滋味?”若冰流下了两行泪,一时之间失去两个最重要的人,痛得全身禁不住抖。
“不是这样的,我,我真的无心伤害你!”嫣然哭得撕心裂肺,恨死自己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永远从以墨的世界里消失。
“最后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真心回答!”若冰掏出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如果你没有住在林家,以墨会选你吗?”
“不会!”嫣然回答得很坚决,在她的思想里,现在自己之所以能得到以墨的爱,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自己相比其它女孩,同以墨居住的距离更近,相处的机会更多。
“哼!”若冰不屑地瞥了一眼嫣然:“你终于说出了实情,我没有败给你,而是败给了自己的天真,信错了人!”
“若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要伤害你,对不起!”嫣然再度真诚地向若冰道歉。
“你觉得这件事情只伤害了我一个人吗?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旭阳一直爱着你!”若冰一眼看到椅子上放着的心型瓶子,伸手拿起,打开,仔细数了数,冷笑道:“颗幸运星,含义你应该懂的!”
嫣然苦恼地用手捂住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旭阳对自己的好,自己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他没说,自己便装着不知道,这样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和他当好朋友,如今被若冰一语道破,想来自己真的很自私,很虚伪。
若冰放下装满幸运星的瓶子,转身之际,脚无意间碰倒了一个巨大的纸袋,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用丝带串成的一长串千纸鹤,若冰怔怔望着千纸鹤了一会儿呆,酸楚地道:“你还真是不简单,幸运星又千纸鹤的,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说完,若有所思地扭头离开了。
心雨提着一篮子水果前来探病,在大楼前遇到匆匆驾车离去的若冰,见她神色有些不对,约莫生了什么事,赶紧快步跑到嫣然病房里。
“姐,你有买水来吗?”嫣然双手托腮,一脸苦恼地望向正在替自己削水果的心雨。
“渴了吗?”心雨加快削水果的度:“马上就好拉,喏!”早上接到楚振宣的电话,得知嫣然平安苏醒过来,欢心雀跃,精神上有了极大的动力,很快就完成答题,交了卷,立马买了水果直奔医院。
心雨递上削好的雪梨,见嫣然沉默不语,意识到她正被什么难题困扰着,赶紧坐近她,软语问道:“然然,要喝什么水啊?”
“忘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