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英姿可不比其他的女人,凡事都要她愿意,张向明又重新跟她要手机号码,当然又吃了一个白眼,肖英姿摔了一句话:“诗音姐就有,跟他要就得了。”说完了砰的一声关上门。
张向明在门外大声嚷道,“我偏偏不要,我要你自己给我的。”这就叫较劲,明明跟林诗音要也一样,可是张向明偏偏不要,非要肖英姿自己给,又有肖英姿真的不给他,看你怎么办。
第二天,张向明准备到镇里的办公室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他的事情,然后就准备往纪委办公室,但是想起了任中,这家伙毕竟跟自己同事了一段时间,而且他也可怜,十多年了混了个镇农办主任,却不想原来是让马鸣当棋子耍,张向明也料定任中一定会向纪委揭出马鸣的劣迹,这小子是个软骨头,如果能够减轻对他的处理,他一定也顾不了马鸣了。
就冲着任中的可怜相,张向明还不忍心在他的前面到纪委做当面陈述,如果任中愿意,两人一起去那再好不过了。
张向明就坐在农办里面专门等着任中,可是不管他怎么等都不见任中的影子,有几次想打任中的手机,但想想还是放弃了,到纪委的事应该由他自愿,这样才能说出有用的东西,如果强迫他一同前往,到时人家不说实话你也没有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直等到十点钟,还没有看见任中的鸟影,算了,可能是人家不想到纪委去又知道张向明会在办公室里等着所以不来也不一定,张向明只好一个人开着奔驰驶往纪委办公室。
张向明要当面举报,除了纪委书记以外,纪委里面其他人都吃了一惊,这家伙谁敢得罪他,又有谁值得他举报的。
不过吃惊归吃惊,程序还得走一遍,虽然张向明不认识人家,但纪委接待的同志那种热情的程度让张向明怀疑这是他的办公室。
不过让人吃惊的还在后头,在举报接待室里,当张向明说出了马鸣的名字的时候,不但接待的同志吃惊,连笔录人员写字的手也看得出有点抖。
好家伙,张向明举报的竟然是副县长马鸣,这事非同小可,这是不是预示着官场中要来一次动荡,须知现在官员们都知道张向明的大名,如今他还是以当面陈述的形式,一句话:不怕马鸣的报复。
张向明一走,那份笔录马上就被送到纪委书记的面前,虽然纪委了张向明会到纪委举报,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被举报的对象竟然是马鸣。
事情越严重了,纪委书记看着笔录的内容只是摇头,这张向明也可以说是豁出去了,要知道就他所举报的事情,如果查无证据,他反倒会落个诽谤的罪名。
张向明走出纪委办公室,好像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心里面还高兴地想:马鸣呀马鸣,我就看你还能得意几天,这些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怪老子没有同村的情谊。
一阵急促的手机响声打断了张向明的思路,一听手机里面是肖英姿焦急的声音,“喂,张向明,任中坠下山崖死了。”
“什么什么,任中死了?”张向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肖英姿再次重复了刚才说的话的时候,张向明不由得也惊得呆了。
此时已经是上午下班时间,张向明刚进生态园,就现肖英姿已经在林诗音那里等他,张向明三步并成两步,一走近肖英姿身边,焦急地问:“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英姿摇摇头,“详细我也不大清楚,任中坠崖的地方不是我的辖区,我也是听同事说的,说是头朝下坠落在乱石之中,而且死状特别惨,整个头的上半部分几乎都碎了。”
“那有什么线索没有?”张向明问话的时候一付焦急的表情。
“目前还没有,案现场全部都是石板地,没有现脚印,如果是谋杀的话,显然凶手是做了很充分的准备,而且更奇怪的是,任中的手机也不见了。”肖英姿停顿了一会,看着张向明又说:“昨晚你不是找过任中吗,恐怕你是嫌疑对象之一。”
“这我不怕,我有证人可以证明我没有时间作案。”张向明沉吟了一下说道:“谁有可能对任中下手呢?”
林诗音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随口就说:“应该是杀人灭口,你想想跟谁有关?”
“难道是马鸣?”张向明说话的时候看着肖英姿。肖英姿点着头说:“有可能。”
“我想到现场看看,你知道现场在那里吗?”张向明问肖英姿的同时也已经站了起来。
现场在那里肖英姿也只是知道大概的地方,不过张向明要到现场的想法她不认同,“你就不要凑热闹了,你已经是嫌疑对象,一到那里更增加你的可疑性。”
“不会的,我只是在警察撤离了以后才去。”
“你以为你是破案专家呀,你到了现场又有什么用。”肖英姿说完了还憋了一下嘴巴。
“哼哼!我就想破这个案子,并非警察才会破案。”张向明说完也觉得肚子饿,跑到食堂里拿了三份饭菜。
下午一上班,任中死亡的消息已经成了公开的话题,张向明刚一走进办公室,农林水三个办公室都沸腾起来了,不用说,人们讨论的,就是任中是被杀还是他杀的问题。
张向明刚要跟人家聊上,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镇委书记钟长鸣亲自打他的手机,让他还给我向明到他那里去一趟。
不用说,肯定是任中的问题,而且可能会向他问话,要不然钟长鸣不会打手机。张向明边想着边快步往钟长鸣的办公室那里走,不出他的所料,钟长鸣一见张向明就问:“任中坠崖死亡的消息你可能也知道了?”
“钟的,大家也正在猜测老任的死因呢。”
钟长鸣脸上神情特别严肃,“任中的老婆向警方说起了你昨晚到过任中家里,而且也说起了你们谈话的内容,现在好了,公安局让你去一趟,你就自己跟警察解释吧。”
看着张向明走出去的背影,钟长鸣摇了摇头,心里暗自想: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多事,什么事都有他的份。
张向明有这样的待遇还是公安局照顾到一个干部的面子,如果他不是一个副镇长,警察断然没有这样客气,只打了镇委办公室的电话,通知张向明到公安局接受讯问,搞得办公室主任急忙将事情汇报给了钟长鸣,钟书记也得顾及一下众人的情绪,任中死亡的消息已经够热闹,如果又让大家知道张向明被警察叫去问话,那还不炸开了锅。
到了公安局的张向明对讯问他的警察每人递上了一根中华,双方都客气得有点过头,其实警察中还有人在背后佩服他呢,况且现在他只是嫌疑对象。
张向明将他昨晚所走动的场所跟警察说了个明白,不过肖英姿他就没有扯上了,如果将来警察向肖英姿了解昨晚他们在干什么,这叫她如何说起。
县里的头们前几天是头大,现在可是头晕,任中死亡的消息牵动着整个“江平县”官场的神经,原因就是张向明向纪委的当面陈述材料中提到任中,而且还陈述出任中是任命于马鸣的*纵,这样说起来,马鸣也是嫌疑人之一,所以一个下午,林中明和吴继宗连同纪委书记,监察局长,公安局长等几个人急忙开了一个紧急碰头会,林中明憋着一肚子尿连小便都不想起身,就让它继续憋着。
几个人就公安局何局长一个人在说话:“对张向明的讯问,就他所供述的昨晚他的行踪,经过我们派人调查,情况完全属实,应该说张向明没有作案的时间,所以对他的嫌疑初步可以排除。”
何局长又翻动着另一份资料,“关于马副县长的问话内容,我们也做了调查,基本也可以排除嫌疑,而任中死亡的现场到现在还没有现什么蛛丝马迹,现场现的鞋印是任中自己的,而且通过对尸体的解剖,现任中胃部的残留物含有大量的酒精,现在我们正在联系上张向明的陈述材料,应该说不排除任中自杀的可能。”
如果任中是自杀,那当然是不幸中的万幸,现在让县领导头疼的有两个问题,一个就是省里催要的洪灾详细报告,另一个就是任中的事情,如果任中是自杀,那么所有的责任全部都可以往他的身上推,反正人已经死了,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在县领导们的心里,大不了就当是任中死后还能为抗洪救灾做出贡献罢了。
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场竟然没有人提出会不会有人指使第三方杀人的问题,就连何局长也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不过何局长在县领导面前不谈,在马鸣的面前就特地谈起了此事。刚一下班,马鸣就迫不及待地打通了何局长的手机,“老何,今晚我请客。”
何局长跟马鸣虽说不是同一条道,不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倒不错,两人都是各自道上的头面人物,况且平时还得互相配合,所以马鸣的请客让何局长爽快地一口答应。
不用说了,马鸣一定会在爆牙开的酒店里,而且他不要包厢,就暂时占用了爆牙的卧室,这些都是为了保密起见。
何局长第一次到酒家吃饭身边没有小姐,不过这次确实情况特殊,马鸣不找他,他也会找马鸣,因为两人有时会有共同的利益。
马鸣先给何局长递上了一根烟然后问道:“何局呀,任中的事情有什么进展没有?”
何局长笑了起来,“马县,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说真的,现场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哦!”马鸣似乎松了一口气又问:“那这案件怎么定性,是他杀,还是自杀?”
“难说,按照我的想法,干脆就定为畏罪自杀,这样对谁都有好处,林中明和你以及吴继宗都可以向省里有个交往。”
马鸣又为何局长添上了红酒说道:“这样也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准备背后对任中的家属补助一笔资金,以免他老婆到处嚷嚷。”
何局长轻呷了一口红酒说:“不过我就担心这个张向明,你想想,任中在你们村里跟他共过事,这家伙又最爱管闲事又什么都不怕,如果他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事出来。”
“是啊,有了这家伙,事情真的有点难办,可能不能在这次事件中干脆让他坐几年大牢,最少不要让他再进到官场里面。”马鸣现在一说到张向明头就疼。
“难,他有没有时间作案的证据,而且追究他管理工程失职的责任,要知道,他已经到纪委举报是你在指使任中,所以如果让他吵嚷下去,恐怕你也难以月兑身,干脆就放过他。”
何局长说完了吸了一口香,突然压低声音说:“但是据任中的老婆讲,张向明出去约一个小时后,任中接了一个电话,没有开车就走出家门,这样看起来,任中他杀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那你打算怎么办?”马鸣心里有点紧张,不过只一是一刹那之间的事,马上他以恢复了镇定。
“那就看领导的意思呗,我这人就是这样,一切服从领导的安排,所以我们把这个案件定为7.13坠崖事件,并没有定为杀人案。”何局长说着嘿嘿地干笑了几声。
马鸣心里对张向明真的是恨之入骨,他现在还在害怕,如果张向明得知任中被定为畏罪自杀,还不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