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羽看到百合面前一脸乖宝宝模样的庞统不由好笑开口道∶「既然你已无大恙也该动动脑筋了。我现在没有多少心力还得靠你想办法攻破雒城。否则我们就只能困在涪水关等孔明来破敌了。」一开口就是「激将法」不知是否收效。
庞统听了不由微微得意露出一副「早知道你还是要靠我」的表情。不过想到6羽为了自己这麽辛苦的确该还他这个人情歪歪嘴问道∶「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6羽听了随即起身出去咐吩人请法正来。又走进营帐来带著抱歉的语气道∶「我也是病才好点并不清楚我军的情况。我找人去请孝直来我们一起商量怎麽作。」
正说话间法正己携著张松送来的「西蜀地理图」前来。6羽请他将地图在床上摊开。法正指了指雒城和涪水之间道∶「现在我们就扎营在这里。」
庞统和6羽闻言相顾一眼原本轻松的脸色陡然一沉。庞统问道∶「外面天气如何?」
法正道∶「这几天都是阴雨连绵。」接著看到6羽和庞统的脸色心知不妙忙问道∶「有何不妥?」
6羽想起自己读的「三国历史」不答反问道∶「彭永言呢?他没说甚麽吗?」
法正道∶「我们要退军前葭萌关来了消息说张鲁暗派大军假装盗匪准备攻打。主公请永言和黄老将军率一万军前去守卫了。」
6羽听了脸色更难看又问道∶「子义人呢?他该也不会被调走罢?」
法正一惊道∶「你怎麽知道?葭萌关来报後不久由於听到我军败战的消息涪水关的降军有不稳的迹象所以主公又命太史慈将军率一万军回去镇守另派五千人去运粮草来┅┅」
6羽这时已忍不住叫道∶「来人!快去通知主公下令全军尽撤回涪水关否则来不及了!」
法正听了大吃一惊忙问道∶「这到底怎麽回事?」
庞统道∶「今我军前寨紧靠涪江又逢阴雨不止江水必涨。若张任决动江水再以兵塞之则我军危在旦夕。」
6羽接口道∶「永言、黄忠、子义等人久历战阵通晓此事;若知如此安营必然会劝主公。现在忽然先行闻报被派离必是张任分薄我军之计。现在我军只有万人;若张任密调川西守军前来从西侧夹击必成合围之势只怕我们要全数葬身於此了。」
法正一听立即呆在当场好一会儿才道∶「怎麽可能?这几天由於阴雨张任也没来乘胜攻击┅┅。」说到一半猛然想到不对劲顿时哑口无言。
6羽也懊脑异常这些日子由於庞统重伤昏迷自己也伤病交加体力透支以致头脑昏沉遂将一切军务交代出去也没有思虑那麽多。但若如现在处境可谓千钧一。只希望在张任布好网前先行一步月兑困而出。想到「逆天改命必遭天谴」6羽心中不由升起不祥的豫兆。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一阵骚乱四处传来呼救的声音∶「大水来了!大水来了!」
6羽等人猛然冲出营帐外只见不远处洪水正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所有阻挡之物不是被冲毁就是遭淹没。再看刘备军大营内已经乱成一团军士四处奔走逃命。
这时刘备正骑著马指挥士兵向南面的高地上撤退6羽拉过一匹马也连忙奔了过去。
刘备看到6羽急忙道∶「子诚来得正好。我一时疏忽竟害全军如此。你先带士卒往南边撤那里地势较高。但是需防张任他一定在那里埋了伏兵。」
6羽闻言不由脸色黯然看来这的确是「天谴」像徐州突围那次一样由於跟「天命」作对才会遭到死厄。猛地抬起头望著刘备道∶「大哥还是由你去。万军惟你马是瞻若你有甚麽闪失莫说我们即使大汉又有甚麽希望?还是你去罢。」说著吩咐亲卫誓死也要杀出一条路让刘备突围。
刘备看著6羽心中五味杂陈缓缓道∶「子诚你为我作的牺牲太多了切莫再如此否则我活著也会良心不安的。」
6羽却不管那麽多挥手猛地一鞭打了刘备的座马刘备瞬间冲了出去。6羽大喊道∶「大哥保重!」说完也不理刘备的呼叫转身收拾残兵准备与张任拼个鱼死网破。
但是彷佛老天仍没有放过6羽。忽然间南面高地上竖起了数面大旗上面高挑著一个「张」字。中间一面大旗下只见张任横刀立马身後吴兰、雷铜、邓贤、冷苞四员大将一字排开。
本已接近南面高地的刘备军立刻遭到一蓬箭雨立即退了回来。
高地上出现了一排排闪著寒光的大盾长枪还有无数的弓箭瞄准了坡下的刘备残军。毫无疑问冲向高地的话只会被射成刺猬。看来张任把刘备军的最後生路堵死了。
6羽看著蜀军知道自己猜对了张任果然调集川西大军来援才会看起来有那麽多人。他又四处望前有枪林箭雨後是滔天洪水看来这次真的把老天惹得厉害了竟连一点生机都不留给刘备军。6羽不禁仰天长叹难道好不容易赚了庞统一命竟然现在都要连本都输光吗?
虽然如此刘备军众将士仍自动排好阵形站在刘备、6羽、庞统、法正等人身後准备拼死一搏。
蓦地刘备一人策马上前几步向张任高喊∶「张任将军请上前一叙刘备有事相询。」
张任一听立即拍马向前几步道∶「使君尚有何事?」
刘备回头望了众人一眼随即问道∶「若备随将军去可否放我军一条生路?」
刘备军闻言全都愣住。只见高顺大吼道∶「主公勿降!我等愿为主公杀开一条血路定保主公冲出重围!」沙摩柯、关平等将纷纷应诺。管亥更是立即拍马便要向蜀军冲去。
忽然间6羽拉住管亥的马缰道∶「先不要冲动我可能还有办法。」众人一听都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瞪著6羽连庞统和法正也是愕然相顾。
远处的刘备没有听到只是道∶「多谢诸位好意。为备一人牺牲这麽多人备之罪通於天矣。」说罢作了个阻止的手势看著张任等待他的回答。
张任点点头道∶「任敬你是个人物便依你罢。」
刘备听到点了点头便欲下马。突然间成片的刘备军士兵含泪跪了下来高喊道∶「主公千万不可!」
刘备身躯一震没有回头只是下马收缰举步向前。
张任默默看著刘备走来心中暗叹∶此人算得上是一代英主可惜自己却要与之为敌。天意如此为之奈何?
整个战场这时突然出现诡秘的安静就像一汪寂静的潭水。
管亥等人不敢出声却一齐看向6羽脸色焦急得几似有火从眼中喷出。
6羽却是脸色苍白眼睛直直看著前方口里喃喃道∶「快来!快来!难道连你也被改了命赶不及了吗?」这时6羽心中想到的是∶如果按「历史」展张飞碰到严颜应该会劝服他归降然後一路无阻的前来;那麽按日期推算他也应该到了。难道因为自己救了庞统使得天命已改历史己变了吗?
众人听到6羽的低语又焦急又不敢出声。心中都是一般念头∶「谁?谁要来?黄老将军或子义将军吗?」
就在刘备走了一半气氛就彷佛平静无波的潭水中突然被投下一颗小石子般小小泛起了波澜随即向外慢慢的扩及整片水潭。张任军突然一阵骚乱後方随即扬起了漫天的尘烟。
一时间彷佛大地都在颤抖蜀军就像波浪一般被分开。
6羽赶紧起身向刘备大喊∶「主公!快回来!三将军来了!」
刘备闻言一震不敢置信的回头看著6羽。众将士听了也是大吃一惊但随即出了欢呼声。
刘备站在原地没有动作。6羽立即高喊∶「众将士听令∶三将军率黑龙骑来援了我等快上去夹击援救主公!」说著随手抢来一把剑高举著冲了出去;众人也士气高涨的向前直冲。
当张任听到6羽对刘备说的话大为震惊眉头深皱看了一眼坡下的刘备军心中暗叹∶想不到这6子诚厉害若斯连此绝境也能出奇求生。唉也许天意如此罢?想著张任沉声道∶「撤军!」
蜀军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一点月兑拉滞留也没有。
6羽一众冲到刘备後面便都停了下来看著前方是否真的如6羽所说张飞率黑龙军团来援了。
不一会儿只见张飞握著丈八蛇矛一团黑炭般的出现在山坡上众人又高声欢呼了起来。
刘备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脸色看著6羽。6羽道∶「主公洪福齐天张任定是看到三将军的黑龙铁甲军冲来担心反被我前後夹击所以立刻撤军。」
庞统在一边听见叹道∶「这张任攻如雷霆万钧守如铜墙铁壁进退之间毫无犹豫井然有序真不愧是蜀中第一名将阿。」
说著又看向6羽带著增加一点的佩服语气道∶「子诚如何知道三将军会即时赶来?莫非你能未卜先知?」
众人也是希奇齐齐看著6羽要看他怎麽回答。
不料6羽的回答让大家差点晕绝∶「唉我只是昨晚作了类似的梦不料竟然成真。大概是哪位神仙托梦给我罢?」
这时张飞已经大笑著策马奔了过来一下马就一把抱住6羽道∶「6小子又看到你了。谢谢你教我那几招还真管用咧。」被张飞铁箍一样的手抱住6羽不由一脸苦笑。
张飞转头看到庞统也咧著大嘴道∶「酒鬼你也没事太好了!」说著就要去抱庞统吓得庞统连忙闪躲边跑边叫道∶「我的身体只有女人可以抱你不要过来!」众人闻言不由一阵狂笑。
张飞歪歪嘴大脑袋向四周看了看问道∶「孔明小子到了没有?」
众人摇了摇头。张飞不由大笑道∶「那小子溯江而来尚且未到反被我夺了头功。哈哈哈早说了是我等他来嘛。」
刘备已从荆州来的军报中得知张飞与诸葛亮分兵而进的消息还在纳闷为甚麽诸葛亮要如此安排而不让赵云领军前来?不过得到这样的结果不由转转看向6羽心中猜测应该是他的安排。
刘备这时开口问道∶「山路险阻又有蜀军阻挡你如何能先到这里?」张飞得意的说出如何学6羽那招假人计擒得严颜。後来又照6羽的教导对严颜动之以情、晓以大义然後亲自松绑谢罪打算放严颜走。严颜感动之下终於答应归降。由於沿路守将几乎都是严颜旧属在其劝导下一一归降所以才能兵不血刃的顺利来到。当然由於想赢诸葛亮所以一路马不停蹄才会凑巧及时赶到解决刘备军这空前也可能是绝後的危机。
听到张飞竟然用计生擒了严颜还能劝他归降众人不由一脸古怪的看著他不过接著又看向6羽。就这样看来看去。
张飞这时居然被看得不好意思扭捏的低下头道∶「不要这样看人家嘛人家会不好意思的。」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狂吐。
这时不远处的纪灵和一员留著白需的白老将走了过来。
两人尚未施礼刘备已经抢上去前拉住严颜的手微微笑道∶「一路走来若非老将军吾弟岂能安然到此?听闻吾弟冒犯老将军打碎了老将军的铠甲。备心中十分过意不去。这里有一副铠甲乃名匠所铸虽於战阵上穿戴多年仍是坚固异常。盼老将军不要嫌弃。」说著令人取来自己的黄金锁子甲赐予严颜。
严颜手捧铠甲跪倒在地身躯微微颤抖一苹老眼满是泪花久久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及冠起便在蜀军中效死命何曾得到旧主这样的厚待!当下严颜心中立志定要为新主公效死命以报厚恩。
庞统在旁看见这一幕又看向6羽心想∶「你到底是谁?不但能『逆天改命』还能先留後路死地求生?这可是连我都作不到的呀!」
西凉天水。
马文鸳一脸奇怪的看著自己英气过人的大哥在他的脸上竟然有一丝阴暗马文鸳不由问道∶「大哥你怎麽了?」
马微微皱眉道∶「昨夜我作了一梦梦见身卧雪地群虎来咬。醒来颇觉不安似有凶事要生。」
马文鸳听了心中一跳自己昨夜也作了一个恶梦难道真的有事生?但她嘴上却道∶「大哥没事的你不要瞎猜。」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灰尘的人连滚带爬的奔了进来身上多有破烂。马和马文鸳一看竟然是堂兄弟马岱。
两人大惊之下连忙将马岱扶起。
马岱这时哭道∶「叔父一进京便被曹操赚入宫中。原来曹操早知血诏之事此番乃故意骗叔父入朝。叔父与国舅等人皆被斩於市二弟亦遇害。惟岱扮作客商星夜走月兑。」
马闻言身躯一阵颤抖双唇紧闭钢牙咬碎一对星目寒光大盛冷声道∶「传我将令∶西凉各郡兵马三日内到天水集合若迟了一个时辰提头来见。」
此时马文鸳亦脸色一片苍白但她所想的是6羽的那封信∶「入朝定有杀身之祸。」他是怎麽知道的?为甚麽自己没有听他的?如果自己不是对他抱有成见立刻去追父亲父亲说不定不会死是自己害死了父亲!这个可怕的念头瞬间笼罩了她的心就像一片阴云挥之不去。
汉建安十一年公元二o六年。
马在西凉太守韩遂的支持下率西凉军二十万出兵长安。由於抽调了雍州军团北征乌丸雍州守卫薄弱夏侯渊率禁卫左军几番交战均难以抵挡被迫退守高陵。
马一月之内攻占长安声势大涨接著将兵锋直指潼关天险。
曹操一面遣曹洪、徐晃固守潼关一面抽调虎豹骑、虎卫军、幽云骑、燕云骑、禁卫中军、禁卫右军等六大军团倾师来援直往关中而来。
然曹操还未至关中马十日内即诱曹洪出战从而攻破了潼关天险。西凉军团的威名再次震动天下隐隐有天下第一军团之势。
蜀中涪水关。
马一出兵刘备军就得到了消息刘备遂召集众人议事。
这时诸葛亮走了进来。张飞率黑龙兵团到後数天诸葛亮和关羽、魏延等人才率青龙兵团和四个铁甲营赶到当然又让张飞得意了一番。
刘备这时开口问道∶「子诚呢?是否有事?」
这时刘备开口道∶「西凉乃吾盟友。当年我又与马腾共奉血诏。如今马腾被害马兴兵雪恨我军是否要出兵策应?」
法正一听连忙站起来道∶「此时当以西蜀战事为重万不可分心。」
此时诸葛亮微微皱眉道∶「可惜马不能忍下这口气。若再隐忍半年便是大好机会。届时我军应可平定西蜀然後挥师汉中;西凉军可出秦川荆州军再出河洛分进合击则汉室复兴有望矣。现在西凉军威虽盛使曹操一时措手不及占了长安和潼关;但等到曹操调集各路人马以西凉一州之地如何是曹操整个关东的对手?何况曹操手下谋臣如雨我料结果定是马先胜後败。」
这时一旁的蒋琬道∶「主公可派使者向马说明我军状况再让徐军师从荆州运些粮食、兵器支援西凉军并请马小心用兵或者不至於败。只要我军平定西蜀便可策应马;那时两路出兵曹操必败。」
刘备闻言点点头转而忧虑道∶「张任统兵谋慎我军已被困此处月馀如之奈何?」
这时诸葛亮道∶「主公勿忧。亮这几日观张任所布的『五子连环阵』这几日己有破解之法。」
刘备一听大喜道∶「法从何来?」
边上庞统也奇怪道∶「瞌睡虫那生门、死门都被山势挡住你要怎麽破?」自从诸葛亮被孙尚香冠上这个大号後庞统便坚持这样叫诸葛亮。
诸葛亮微微瞪了庞统一眼挥著羽扇道∶「若不能取巧何不以力破之?」
西蜀成都。
议事厅中主簿黄权对刘璋道∶「张任将军来信言刘备调诸葛亮、张飞、关羽、魏延等人入蜀此时荆州军数万大军已到涪水关张任将军请主公派援军。」
刘璋点了点头旁边张松听了不由一皱眉突然站出来道∶「主公府库中已无钱粮若派援军还请主公从内库中拨些钱粮以作大军军需。」
刘璋闻言脸色一变沉吟了一会儿道∶「洪烈数败荆州军此番亦没有甚麽好怕的。近早南蛮王孟获又兴兵造反成都不可无兵防守。派援兵一事还需从长计议。」
黄权、王累等人还想说话刘璋已经挥了挥手当先走了出去众人不由黯然低下头。
角落中张松诡异的露出一丝笑容。内库乃是刘璋的小金库以他的性格哪舍得从内库中掏钱?张松就是看准刘璋的性格才有前面一番话。
王累、黄权虽有才智但生性耿直并没有看出张松的真意。但一旁郑度却颇有深意的看了张松一眼。
雒城蜀军大营。
张任有些忧心在营中走来走去。与刘备军连日大战虽然凭藉五子连环阵硬生生将刘备军挡住但自己的五万大军也只剩下三万馀人。蜀军大概可分为三大集团。一部是镇守川北及川西各处关隘十多万蜀军;这一部常年和张鲁的汉中军以及川西的异族作战故战斗力最强自己的部队就属於这一部;第二部是川东各郡的数万大军这一部人数最少但部将多是老将严颜的部属训练严格战斗力亦不弱;最後一部就是成都和川南数郡的近二十万大军;这些蜀军的统兵将领多是世家子弟骄纵傲慢贪生怕死虽是人数最多但战力却最弱。想到刘备军那精良的装备那恐怖的战力张任不由一阵心悸。
半月前刘备军那浑身穿著黑色铁甲的骑兵竟硬生生闯入阵中。若不是事先挖好的陷马坑几乎就让刘备军冲毁营寨还有刘备军那些蛮族士兵竟然能飞岩走壁翻过龙山;还有那些弓箭骑兵和那些手持长枪的铁甲兵还有┅┅
真不知道刘备军是怎麽训练出如此雄兵的蜀军与之比起来实在是┅┅
自己凭藉这些人马挡住刘备军已经是徼天之幸。但可笑的是成都那群士族大夫只知道盯著前两次的大胜竟然不派一兵一卒前来支援。
张任心知这也是由於自己平时为人耿直得罪了不少人。目前胜了还好倘若不幸败了恐怕会有不少人会等著落井下石罢?想著张任长叹了一口气。
刘备军连攻了月馀这几日却突然没有了动静不知他们会有甚麽反应。此时张任心中升起对未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