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慌乱了的亚述骑兵们给了原本处在弱势的埃及士兵们机会,祭坛上的局面也出现了一些逆转。塞提一世不惜拼着自己背后挨上一刀的代价,硬生生地将自己从被挟持的地位扭转了过来。陪同的侍卫和王子们眼见塞提一世不再受到要挟,很快便和包围着他们的亚述的士兵们战成一片,塞提一世的儿子们虽然并非个个骁勇善战,但自小遍受训的骑射功夫让他们多少都有那么一些自卫的身手。
底下乱成一团的人与马并没有阻碍到叶如的视线,她依然在重重人影间看见了那个黑黑小小的影子,那双金瞳一如当初仰视的那般充斥着神秘和诱惑。猫神巴斯特?!叶如满目的震惊转顺变成了欣喜。巴斯特,我等你很久了!
伪装已经不必要了,那个用以栖身的侍卫的身份也被叶如弃之一旁,就算察觉了那两道视线,叶如却仿若未见。此刻的她,脑海中完全被回去两个字占满。
混乱的祭坛上没有人现叶如这个小小的侍卫消失了的身影,纵然是始终关注着叶如的赫恩与提拉格,在叶如内劲全开的状态下,他们的眼睛仅仅只能捕捉到一丝残影罢了。
将师门的绝技“清风无影”用到及至的叶如,轻而易举的便在混乱中找到了那个渺小的身影。“笨猫,你来的太慢了!”话音未落,叶如的嘴角便勾勒出一抹熟悉的笑容。见到这笑容的巴斯特先是条件反射般的一僵,待见到叶如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之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笨猫,游戏该……”结束了三个字还来不及出口,巴斯特猫爪一挥率先作出了动作。叶如的眼睛仅能见到巴斯特似乎将什么东西扣上了自己的手臂,但一道白光之后,她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就算是触模也感觉不到任何的东西,这似乎跟她额头上那个若虚无的存在一般。“笨猫,你又给我弄了什么东西?”“权的印证!”巴斯特猫脸上满脸认真地对着叶如的双眸道,叶如却突然一把抓起巴斯特那瘦弱的猫身,提到了自己的面前,“笨猫,你好像不怕我了嘛?”狞笑再次出现在唇边的叶如不意外地感觉到了巴斯特轻颤的身体,轻笑一声放下巴斯特的身体,揉了揉它的脑袋。有些诧异叶如的手下留情的巴斯特,试探地叫了她的名字,“叶……”
扣住左手手腕上那个虚无存在的“权”,“笨猫,你的笨还真是……你既然是来纠正这一切的,又何必多此一举?”“不是的!”“不是嘛?”叶如挑着眉注视着它,“不是来纠正错误,还是说……”一说道错误一词,巴斯特的猫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些惭愧的痕迹。“其实,我是来纠正失误的……”叶如了然地笑笑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点动手!”“叶,你会回去的但是不是现在!还有一点我要纠正的是”巴斯特的猫脸上一脸的正色,让叶如觉得有些好笑。“失误的是我,而你,叶,依然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笨猫!”叶如笑着一指弹在了巴斯特的猫耳朵上,“喵呜,痛……”“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的话,笨猫!且先放下还在位的国王、法老们不说,被选中的我,为什么看不到你所谓的印证呢?”“那是你的问题,叶!”
背对着祭坛的叶如看不见祭坛上的一切,同样的祭坛上的赫恩与提拉格也无法了解叶如究竟在做什么。不过叶如究竟在做什么他提拉格已经不感兴趣了,冲着赫恩得逞似的一笑:“多谢祭祀大人!”说完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跃入了向他冲过来的士兵们之中。只听几声闷哼见夹杂着的惨叫,提拉格就冲破了包围,回到了亚述的阵营中。
提拉格的回归使得本来占有上峰的亚述士兵们反而且战且退起来,如同他们突然出现的奇袭一般,他们的退去也非常的迅,等到塞提一世再次掌握住全局的时候,四周那里还有提拉格的身影,就连刚刚奇袭的亚述士兵们也退的差不多了。塞提一世看着祭坛上为数不多的己方与亚述人尸体,眉头纠结到了一起。对于亚述人的了解,塞提一世自认为一点也不少,这场奇袭并不会就这样高一段落的,在他们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可是他们要的真的是……塞提一世无法做出定论。不过祭祀既然已经结束了,单凭提拉格和他的士兵们这些人也想在底比斯翻出浪来……信心重又满满的塞提一世看了赫恩一眼,而后挥了挥手,一行王宫贵族们纷纷离去,闻风节的祭祀就这样不了了之的结束了。
叶的身份暴露了!?从提拉格的话语中,赫恩读出了这样一个答案。提拉格眼中的那**让赫恩心中所有的不安犹如一场大雨之后死灰复燃的杂草一般全都冒了出来。叶,给我一个安慰,哪怕只有一个眼神,也可以啊……此刻赫恩的心中装不下任何事与人,满心都是叶如,就连同骚乱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塞提一世等人是什么时候退场的他也仿若未知。
“笨猫,你觉得,你还会得逞嘛?”在巴斯特的猫眼里叶如的神情不是单单张狂而字可以诠释的了的,“叶,不是我得逞不得逞的问题,所有的决定权都在你的手里!”说完巴斯特转身踏入了身后打开的虚空之中。
目送着巴斯特离开的背影,叶如满心坚定地暗道一声,命运这种东西,我叶如从来不曾相信过,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呵呵……
重新回到俯视人界的位置,巴斯特看着叶如异样坚定的神情,叶能够把持命运的你,在拒绝些什么?你和这里才是一体的……
察觉到背后的目光的叶如缓缓地转过身体,眼底还来不及掩饰的遥远而陌生的情愫,让赫恩的身体猛地一颤。赫恩眼底那似乎只为自己展示的温柔消失了,眼前这个漂亮的人儿似乎成了一只漂亮的瓷女圭女圭一般,丢失了灵魂。“赫恩……”叶如轻轻地唤了一声,身体一颤的赫恩的眼中好像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焦距。叶……他的双唇画出的是这样一个词。叶如暗叹一声,赫恩,这样的你真的会让我沦陷的,那种感觉并不好,真的,其实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坚强,赫恩……
拖着木头人一般的赫恩回到神庙中,轻叹一声将一杯凉水赛到了赫恩的手中。“叶,其实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对不对?”“赫恩,你……”对上赫恩那双带些翠绿色的眼眸,最擅长伪装的叶如一时间竟也词穷了起来。为了掩饰词穷的叶如伸手揉乱了赫恩的头,出手抓住了那只在自己头上肆虐的手,赫恩一眼不眨的盯着叶如。那目光看的早已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一般脸皮的叶如也生出些悔意来。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目光也有意识的饶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石壁。“一个理由,可以吗?”“不是你的关系,赫恩,你没错,”说话间叶如的目光又逐渐变回了那深邃的模样。“是我,是我不敢……”
师傅……曾经如同受伤的小兽般出现在您面前的我,您甘愿被我不留情的咬的食指鲜血直流依旧将我抱在怀里,是您那略凉的体温化开了我已经隔绝了的心房;那个身着黑衣,以清冷的声线轻唤着我的名字的您呢?为什么您可以抛弃的那么决然,甚至及不上您使用多年已经开叉了的狼毫笔……如果我是之前的我,那我似乎还可以做到乞求,可是您却已经教会了我坚强……
叶如的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并没有逃过赫恩的眼睛,还是他吗?叶,我真的能走到你的心里吗?或者说,我始终没有那个资格?想到这儿,赫恩心中也是一痛。
沉浸在自己过往的心事中的叶如,突然感到自己的额头多了一种柔柔的,暖暖的触感。好温暖,是师傅吗?不,不对,不是的。师傅他不会那么做。叶如的身体忽然一颤,那原本无神的双眸随即有了焦距,眼前的人儿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是赫恩。从未有过的忧布满他的脸庞,叶如这才现冷汗已经将他的衣衫浸湿,若非赫恩自己恐怕要走火入魔了。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抱歉,让你担忧了,还有谢谢你。”赫恩呆住了,呆在了叶如说抱歉的神情,言行中,那一刹那,赫恩仿佛感到自己与叶如之间是如此的遥远,好像她随时可能离去,而自己不论怎样努力也抓不住他。他不要,他不要这种感觉,他讨厌这样……
“嘿嘿,原来传说中的祭祀大人并没有那么冷酷嘛!”赫恩回过神来,这才现,自己与叶如竟然贴的那么近,自己的手还扶在她的脸颊上。这才像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蹭地跳了起来,然后连退好几步。脸上的温度却没有因为彼此间距离的拉开而降低,相反的,却因为叶如略带暧昧的言语,变得更灼热。
叶如笑兮兮地看着赫恩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的沉重也渐渐隐没了下去。赫恩偷偷瞄了一眼因为调笑了自己,脸上笑的贼兮兮的叶如,心道:如果真实的她必须带上遥远的距离的话,那他可以放弃,只要他放眼望去的地方能有她,能看的到她就可以,假面也可以,他可以不再祈求,他可以放弃然后作到不在乎,所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