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叶如才现自己之前的执著其实根本没有明确的目标;而提拉格这三个字似乎也已经隐隐成为自己生活的中心了。原来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也是我的弱根性呵!赫恩啊,现在的我已经不在是那个高贵的,高不可攀的身份了,你还会需要我吗?会吗?会吗?呵呵呵……
额头的那伤口,鲜血还是不住地渗出来,可叶如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跌跌撞撞地前进着。顺势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叶如的双眸,也染红了双眸中的世界。叶如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间在这中间流逝了多久,她只知道,在自己双眸中的世界失去最后一丝光芒的时候,身体似乎也跟着一同飞了起来,再也感觉不到那承重的步伐,再也感觉不到眼中的酸涩,再也感觉不到隐隐作痛的心……这样的没有那些印的我是不是可以重新再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了呢,笨猫?
期望往往不会等同于现实,不然也不会有失望的诞生。等叶如恢复意识的时候,头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的包扎好了,脸上的血迹也已经被有心人清洗干净。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自己身上的那身衣裳对方并没有替自己换了。打量着自己所在的颠簸着的马车,叶如知道自己还身在那一片天空之下。
叶如对着马车的车顶楞楞的呆,也说不清楚究竟在思考些什么,似乎只是单纯的神游而已。一直到对方的车队停下来休息,叶如才被现已经苏醒了。
进来的是一个女子,小麦的肤色,一双始终含笑的眼睛,身材也是恰当好处的比例,简直是这个时代男人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形象。“你醒了?”“恩。”叶如一开口答应,才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堪如耳。女子善解人意地将水袋地到了叶如的嘴边,吮吸了几口之后,叶如支起躺的几乎麻木的身体,真诚地道了一声,“谢谢你!”看到行动有点困难的叶如,女子放下水袋,将叶如扶正了,才撤回双手。“我……”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叶如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一名男子打断了,“菲雅,木头人醒了?”在他说话的同时,叶如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除了那双明亮的眼睛,他的五官几乎没有任何的特色,但就是这样一张由不平凡的五官组合而成的脸孔,却能给人一种可爱的感觉。不过比之叶如之前见过的那些出众的王子贵族们,他再可爱却还是逊色了。
“好吧,既然你醒那么我们来谈些重要的东西!”说完,男子换上了一脸正色,在叶如的面前端坐了下来,道:“在你昏迷的这十天中间,我们一共消耗了药材,干净的棉布,干净的水,食物,而且因为你受伤的关系,所以大大的拖延了我们的行程,因此,你要支付我们……”虽然男子的话听的她很是头晕,但是她知道男子的意思,无非就是一个钱字。可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的生活,她的食、她的宿,几乎都有人替她打理,根本不用她亲力亲为,也因此,金钱这个概念在她的心里几乎都快模糊了,直到今天,听到男子的话,叶如在恍然大悟的同时,也有种无措的感觉。
看到男子掰着手指,细算着的认真模样,那个被称为菲雅的女子不禁有些好笑地提醒了他一声:“团长,你……”叫菲雅的女子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全,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一些偏向叶如的端倪。“菲雅,我虽然是团长,可是我还是要养活你们这一大帮人的嘛!我不精打细算着一些,我容易嘛我!”男子由一脸正色的模样变到哀怨,不过一瞬之间,这让叶如在有些史料未及的同时,对男子那仿佛漫画一般夸张的表情忍俊不禁起来。
叶如呵呵一笑,摆了摆自己的双手,顺便甩了甩那有些宽大的袖子,一派两袖清风的模样道:“团长大人,您说的那些东西,您看我像是拿的出来的人吗?”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将脸孔凑到叶如的面前,后又远距离地左右打量了一番。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之后,男子开口道:“你就留下来,一边艺演赚钱,一边还债。”男子的话让失去目标,完全是茫然的叶如的心中亮起了一丝曙光,迟疑了片刻,叶如点头应了下来。
在男子宣布了叶如要加入他们的消息之后,整个艺团的演艺人员们纷纷将叶如团团围住,一边不住的问,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毕竟在这样一个闭塞的时代里,像叶如这样典型的东方美人几乎是见不到的。看到被热情的艺员们弄的有些手忙脚乱的叶如,在一旁旁观着的男子的心底几乎兴奋地想要咆哮出来:你们那些什么祭祀,什么占星师,也不过如此!你们谁能让堂堂降星在自己手底下工作,喊自己一声大人的?没有吧?没有吧!啊哈哈哈哈哈哈……等菲雅帮新加入的叶如打点好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男子面目扭曲的模样,轻叹一声:“团长,你该不会是为了留下她才故意出了这样一招的吧?”听到菲雅的声音,男子连忙收起心底那兴奋的几欲嚎叫的冲动,正色道:“菲雅,你看我像那么无良的人吗?”菲雅盯着男子的脸孔看了一会儿故作思考了片刻,道:“送您两个字!”听到菲雅的话,男子的神情立刻变成了期待,连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期待二字。“奸商!”菲雅的话一出口,男子立刻像是奄了一样,模样委屈的让人心疼。不过菲雅并不吃这一套,仿佛对待宠物一般地模了模男子的头,道:“好了,我们该准备出了!”“哦。”
既然决定加入这只艺团,那么名字就是彼此认识对方的第一步。曾经身为特工的叶如的心底待人接物都暗藏着一些警惕的心理和防备,不过在她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特工的身份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的她连那一重降星的身份都舍去了,防备似乎也不必要了,何况伪装也是一件很疲劳的工作呢!带着这样的心理,叶如将自己的真实名字说了出来。面对这样一个非常东方式的名字,艺员们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的面面相觑着,一种尴尬的气氛在这中间蔓延着。“叶如啊?那就叫小如如好了!”奥斯多,也就是这个艺团的团长的出现打破了僵局。“小如如……”艺员们纷纷默念着这个昵称,刚刚想抗议这个名字幼稚的叶如还来不及出声,就被认同附议了的艺员们的赞同声给压了下去。
“团长大人,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奥斯多像是没看见叶如泛青的脸色一样,答道:“这个名字不错啊,难道要叫你小叶叶?”“小叶叶”这三个字让叶如想到了那个霸道的不可理喻,但却高傲的宠溺着自己的男人。想到他叶如的脸色禁不住暗淡了下来。“所以说还是小如如好听嘛!”说完还奉送叶如一个非常可爱的笑容,叶如虽然也不吃奥斯多这一套,可因为始终没能想到反驳的话,也因此只有咬咬牙应承下来的份。不过心中并不甘愿的叶如心底暗道一声:奥斯多,你,给我等着!
艺团一行目前的目标是亚述的前都阿淑尔城,与尼尼薇相比,这座前都的规模和气势都要弱小上许多。不过来往拥挤的人群,和这些人脸上富足充实的模样,依旧能看出这前都的繁华。
事实上,奥斯多他们的艺团目前正受到赫剃的邀请,说是赫剃王的公主与埃及的联姻,让他们过去助兴,不过鉴于时间上算宽裕,便在阿淑尔城做一次叶如的演。不过聪明人也知道,奥斯多那个财迷的心思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跟钱不过去。
阿淑尔城的繁华是一些中小贵族的选,因此艺团在阿淑尔城的一处宽阔的、人流来往密集的广场上摆开阵势后不一会便已经拥满了围观的人群。
这是叶如的演,同样的出于叶如是演的关系,她的节目被排在了第一位。叶如知道,只要台上的奥斯多说完,就是她登台的时候。紧了紧手中的长笛,这并不是因为她的紧张,而是因为这曾经是他们的组长要求他们修身养性才学习的东西,如今却成了她吃饭的工具,又怎能让她不感叹世事的无常。
奥斯多的话说完后,冲叶如打了个手势便下台去了。手执长笛的叶如款款走了上去,叶如本身的容貌便是一道风景,而此刻手执长笛的她又孕育出一种别样的风味。在众人的瞩目下,长笛底音区的笛音在场上缓缓蕴开,那丰美醇厚的音色,宛如美酒,却似是诉说着这阿淑尔城的繁华和富庶一般。
一曲毕,叶如微微一躬身退了下去。直到现那空了了舞台,围观的众人们才意识到欢呼叫好。这些毫不吝啬的叫好声昭示着叶如演成功的同时,也让似乎迷茫的她找到了可能的生活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