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怎么也睡不着,已经一个月时间了,在这处偏僻的小村庄中,一个月的学习与实践让他收获颇多,汪老爷子对他没有任何的吝啬,倾囊相授。啸天也保持着热情高昂的学习精神,加上他凡的记忆力和领悟力,在药理方面,就老爷子一句言:那不是量的进步,而是质的转变。
啸天走到窗前去开窗子。他一打开窗子,月光就射进了房里,好像它是早就在窗外守候着的。他打开窗子。夜是清凉、寂静、明亮的。
风一阵阵地吹得院中的树叶簌簌作响,不时在细长的树干丛里申吟,旋转着院落树阴下潮润的树叶。天开始下着雨,蒙蒙的细雨,头顶上笼罩着漆黑的、朦胧的天空,但是在这片朦胧后面似乎仍然有着月亮或是星星,一簇簇的树木也好像是一个个朦胧的黑点,它们的潮润的边缘和天空融成一片,仿佛是溶化在天空里。
奇怪,这个夜里的天气也变化无常,蒙蒙细雨时停时落,夜一会明亮,一会朦胧,远远的山脉好象就是一个沉睡的巨人,这点自然的变化在他眼里根本起不到半点影响的作用,他依然睡他的沉稳觉,他的梦就是无边无际的神秘。
啸天的心情却很复杂,也不知道是这变化无常的夜给他影响,还是本来心里就有事情。盘坐入定,修炼道境是他每天晚上的功课,一般情况下,入定后的修炼会让他沉沉入睡,无望无欲。可今天他却没有睡去,依然满怀心事的从床上走下来,没有开门,直接从窗口闪了出去,脚下一片柔软潮湿,雨又在下,不大,轻轻的飘在身上,风吹过来,让人有点寒意,虽然只是初秋,但山里的气候却异常凉爽。
汪洋大哥走了,就在前几天,他要回去上班,许多病人和医学课题在等待着他,是小黑直接把他送出了山,送到山外面的城镇搭车,小黑没有跟随汪洋大哥去,而是返回山里,和小白一起陪伴着老爷子,这也是汪洋大哥的意思。
啸天抬头望了望隐在夜空云朵里的月亮,嘴里喃喃道:“惠儿,惠儿,你可还好?你可知道我在日夜的想念着你?我知道你一直为了我在受着苦难,可我却总是找不到你,难道这是天命吗?惠儿,惠儿,我要去找你,我好想你……”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啸天,你有情结未解,也许命中注定,等到情开释然的哪一天,才是你真正迈向更高境界的时刻。我想,你该走了。”
老爷子蓦然的出现在啸天的身旁,手中撑着一把雨伞,啸天心中一惊,自己沉迷在情感之中,觉悟力实在低下。连身边来人也茫然不知,还好此人是自己人,要是敌人,岂不惨了?以后一定要注意这点。
“阿公,是啊,我该离开了,晃晃也是一个月的时间,也许外面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不管怎么说,这一个月来,我受益匪浅,谢谢您,阿公。”
“呵呵,啸天,不要婆妈了,一切尽在我们之间的缘分之上,对阿公说谢,就生疏了,你肩上的责任重大,许多事情都需要你的出现才能改变。天明前,天自然会放晴的,也不要和我老头子来告别,我已经习惯了这种清淡寡居的生活,以后没事之时,记得带上你的那些红颜知己来看看我老头子就是了。你要记住,道途险恶艰难,等待你的不单只是晴天,还有乌云密布的坎坷,这里有块我们药理派的上古标示牌,原本我想亲自出山一趟,清理下门户。但转而一想,有些事情还是随着自然走,扭转乾坤只能交给有缘之人去做。啸天,药理派弟子中,大部分都是正义善良的人,有些虽然暂时迷失方向,胡作非为,那也是受到某些个人的影响和诱导所致,本身是可以扭转过来的。而这块标示牌是药理派我的特殊身份标志,也许比那掌门人的掌门令更为有效,我相信绝大部分药理派的弟子看见它就会有所觉悟的,也会你提供适当的帮助和指引,关键时候,你可以拿着它命令药理派的弟子,为你服务。现在两个时辰后就天亮了,我再回去休息下,你就先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山吧。”
老爷子把一块坚硬的牌牌塞在啸天手中,转身默默离去,啸天的喉咙有些梗塞,对着老爷子的背影低低呼唤了几声:“阿公,阿公……”老爷子离去的背影顿了顿,但还是消失在夜色之中,啸天双膝落地,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也没有说话,直接进屋收拾自己的行囊。
当山中的群雾还没有散去,高空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之声,漂亮的流星在主人的召唤下,从远处急飞驰而来,落在院落之中,啸天背起包袱,转头再看了看这个熟悉的院落,然后一下跃到流星的背上,流星呼的一声,振翅高飞,巨大的翅膀煽动着一股强烈的气流,把院子中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的,啸天下意识的回头伸手朝消灭挥了挥,然后一拍流星的脑袋,流行立即快的升高,转而化为黑点,消失在晨雾之中。
院落中,一位老人走了出来,望着那黑点的消失,眼中似乎有种光芒在闪烁,“走了,终于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啸天,一路走好!”
老人平复下心境,转头对着旁边的两只灵雕说道:“小黑,小白,去送送你们的朋友,送到出山的地方再返回吧。”
灵雕听完老人的话,立即双双也振翅起飞,院落的树木再次被旋转的气流吹得左右摇摆,荔枝树上熟透的荔枝串哗哗落下一大片。
啸天卧在流星的背上,耳边的风声像惊雷一样响彻,只有运转道力,才可让耳膜不受到伤害,飞了半个时辰,突然后面传来两声熟悉的啸声,啸天转头一看,两只黑点急向这里奔来,啸天大喜,忙叫流星放慢度,转眼之间,小黑和小白就飞到流星的左右两旁,同时出欣喜的欢鸣。
看样子,流星也很开心,跟着引喉长啸了几声,表示亲热,一个月来,不单是啸天,流星也和两雕熟络起来,到底都是灵兽,彼此之间沟通起来容易多了。两雕和流星平行飞翔着,不时出唧唧的低鸣声,像是在交谈着。一个时辰后,啸天已经远远看到下面城镇的影子,就对着左右两旁的灵雕说道:“你们回去吧,记住帮我照顾好阿公,流星,加吧。”
两雕似乎听懂啸天的意思,长鸣了两声,翅膀一转,改变方向,打道返回,流星也是一声长长的鸣叫,翅膀重拍,呼的一声,向前方的城镇飞去。
啸天没有选择在最近的城镇降落,而是让流星加向前飞去,慢慢的,啸天看见了海,无边无际的海域,于是啸天让流星沿着海岸线放慢度飞翔。
蔓延的海岸线成“s”字状弯曲向前延伸着,好象永远都望不到尽头,海岸上空的空气都是湿湿的,“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缓缓低飞的啸天都感受到那海浪汹涌的咆哮声,啸天有些兴奋,让流星飞低,距离地面几米之时,啸天毫不犹豫从流星背上飞跃下来,把鞋子月兑掉,把裤脚高高卷起,在那柔软的沙滩上,迎着扑面而来的海浪奔跑着,欢呼着,海浪来着湿湿的,咸咸的气息扑鼻而来,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舒畅,心胸之间,瞬间变得广阔起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只有那自然之间的欢愉……
此时的啸天像个孩子,愉快的在沙滩上奔走着,与海浪为伴,喉咙里出快乐的笑声,连跟着他在上空慢飞的流星也似乎被啸天的情绪感染了,欢快的小拍翅膀,把下面本来比较平静的海面击起层层波澜,把啸天的衣裳全然打湿,而啸天的笑声似乎更加的响亮,响彻整个海边,连岸边高高的椰子树也左右摇摆起来,翩翩起舞……
好久没有这样放开一切的疯过了,啸天感觉特惬意,就凭本源之力尽情呼喊着,奔跑着,最后感觉累了,就直接倒在沙滩上,慵懒的伸展四肢,流星也落了下来,站在啸天的身边,伸出长长的脖子,在啸天的身上来回的“按摩”起来。
闭上眼睛,心中是无限的甜蜜,睁开眼睛,满眼都是碧蓝的天空,海浪声在耳边响彻,啸天在想,等以后清闲下来,一定要在海滩边建一栋小房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一段与世无争的日子。
啸天让流星自由活动,自己整理好衣着,模出那支碧绿的盲人手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海岸线出,用“乾坤挪移身法”快的转移到沿海城市的边缘。从规模上看,这是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大型城市,因为沿海的关系,经济特别达,城市里车流如河,人山人海,道路看似错综复杂,其实却井井有条,高楼大厦,连绵不绝,人们衣着新潮前卫,行为大胆,这是一座奔放的城市。
啸天从隐蔽处钻到城市里面,一袭青衫道袍,布鞋,长高高束起,形成独特的道冠状,一支乌亮的簪横贯际,手中那支碧绿的手杖,轻轻点在地上,出有节奏的咚咚清脆响声,两眼无光,但步伐稳定敏捷,有条有序,走路不急不慢。啸天的这身打扮,在这个新潮的城市中显得特别的另类,尤其是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站在南方人之间,简直是鹤立群,引来无数路人的目光。
在宽广的人行道上,啸天顶着头上炽热的阳光,还有水泥地面传来的滚滚热潮,神情泰然的就像是在散步,谁也看不到他脸上有汗珠,那长长的道泡随风飘展着,让人看着,别有一番俗的道气,衣着干净而整洁,头一丝不苟。想想一个盲人能做到这样干净,很不容易。
啸天在出现,却引起某些特殊人的注意,那些人隐在人群之中,慢慢的跟随着啸天前进。而啸天却什么也没有现,人太多,那些人夹杂在人群里,表情没有一丝的异样,不紧不慢,谁也看不出他们在跟踪别人。
离啸天不远处的僻静角落,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掏出手机压低声音在和别人通话:“我是雄鹰一号,现一个重要情况,我们在城西巡视中偶然现通缉一号,请翔龙指示……是,是,不动声色,继续跟踪,宁可跟丢,也不能暴露……好的,我马上交代下去,一定不会让翔龙失望……”
那墨镜男人放下电话,立即有人走过来,他向来人耳语几句后,就转身离开。而这一切都是那么秘密中进行的,啸天茫然不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从他进入这座城市后,他的一切行动都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啸天不紧不慢地散步在皇家大道的人行道上,每走一步,手中那根碧绿的手杖先试探着敲打着前面的路面,那清脆的,有节奏的嗒嗒声好象就是一支欢快的舞曲,啸天索性取出一副墨镜戴上,然后闭上眼睛,随着手杖敲打出的音乐声前进,脚步就像在踏舞,心情无比的舒畅,他的鼻子还闻到空气中那淡淡的海风带过来咸咸的味道,他很喜欢这种味道。而啸天身边匆匆而过的行人仿佛被这个盲人道士的心情影响到,露出城市人难得一见的微笑,步伐更加欢快,有的甚至会对迎面走过来的陌生人打起招呼:“hI,你好啊,你快乐吗?我快乐!”
有几个时尚的年轻人脚踏滑板,随着耳朵里传出的强烈音乐声边滑边狂舞,围绕着啸天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来回滑动,舞蹈,而啸天则满面含笑,继续用手杖指引,走他的直线路。
“哇塞,你好帅气哦。”一个前卫的小姑娘好象被啸天灿烂的笑容所吸引,脚下的滑轮一转,快的滑到啸天的身旁,在啸天的耳朵边大声喊了一句,又迅的滑开。
“呵呵,谢谢!”啸天爽朗一笑,继续前走,前面有道弯路,弯路的拐角处有道小巷,一个滑板少年快的滑到啸天的前面,大声对啸天说道:“先生,前面有拐弯,你靠右斜走,不然你会拐进小巷里面去的,听我的声音,跟我的感觉走。”
“谢谢,好小伙子。”啸天笑着对那少年说道,手杖斜过一点,人也顺利的跟着拐了过去,当啸天正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旁边小巷里传来几声微弱的呼救声:“救命啊……放过我吧,我还是个孩子……救命啊……”
声音虽然极其微弱,加上道路上呼啸穿梭的汽车,一般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但啸天远非一般人,他的听觉是群的,啸天没有犹豫,睁开眼睛,转头一望,那是条长长弯弯的小巷,从外面基本望不到里面,因为弯道很多。啸天的肩膀晃了晃,人影立即闪进小巷,在那声音出的几丈之外停住,恢复常态,手中的手杖重重的敲打在地上,出很大的声音来,而那呼救声已经清晰如耳旁:“叔叔,好叔叔们……放过我,我还是个孩子……我只是个卖花的孩子,别害我,求你们了,救命啊…….”
声音中陪随着几声无力的挣扎,啸天转过弯道,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惊,三个彪形大汉,打扮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正围着一个小姑娘,神情婬亵,又力撕扯着那小姑娘的衣裳,而那只是一个育未全,只有13、4岁左右的小女孩,一个花篮被抛在一旁,里面的玫瑰和百合花散了一地,小女孩的衣裳差不多都被这三个禽兽撕毁掉,露出幼女敕的身躯。
“哈哈,你叫啊,叫大点,看谁来救你,***,我就喜欢玩你这种幼鸟儿,哥们,你们看,小胸脯还挺有分量的,向上翘起……”
一个流氓用力扳开小女孩紧紧抱着的手臂,小女孩**的胸膛全然暴露在三个禽兽的眼中,让三禽兽眼中冒火,其中一个甚至伸手抓住小女孩胸前的一只小白兔:“哇塞,**,又挺又软,真***够劲,哥们,我先上了……”
那流氓说完,整个身子向小女孩贴了过去,一下压在小女孩**的身体上,小女孩吓得手脚乱踢,口中哀声不断:“求你了,叔叔,我还是个孩子啊……”
“无量天尊,朗朗乾坤,有人既然如此无耻,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禽兽也不过如此,看看苍天,是不是还能容得下你们?”
啸天实在忍不住了,手一用力,手中那根碧绿的手杖重重的敲在地上,“怦”的一声,火光和碎石四溅。
“靠,哪里来的野道士,既然敢坏老子的好事,你去死吧。”
其中一个流氓裤带都解开了,见有人来管闲事,立即系上裤带,冲了过去,抬腿就是一脚,向啸天的胸口闪电般的攻击过去。另一个流氓继续抓住那小女孩,全然没有把眼前这个戴着墨镜的道士看在眼中,而旁边一个也随之向啸天冲了过来。
啸天没有闪开,只是用手中的手杖轻轻抬起,向那流氓踢过来的脚点了过去,“啪”的一声,手杖尖正碰在那脚的脚脖子上,啸天心中一紧,对方力度好大,看来还是个习武之人,难怪这样有执无恐。而对方却受不了啸天从手杖中透过来的纯阳道力,“哎呀”一声,滚倒在地,手捧着脚脖子,痛得在地上打滚。看来他的骨头已经碎了。
而这时,另一个流氓的拳头也攻向啸天的脸部,啸天冷冷一笑,一个晃身却出现在那流氓的背后,手杖对着那流氓的背部扫了过去,“轰”的一声,那流氓向前飞出,脸朝下,扑倒在地,来了个狗啃屎,由于啸天怒气在胸,没有和他客气,力度大了点,那流氓当场就昏死过去。
“妈的,原来是个高手,嘿嘿,你不是英雄救美吗?我就满足你。”
那流氓也是个练武高手,又是一个特别残忍的人,见自己两个兄弟瞬间被人打残,怒火冲天,也不想后果,把气都撒在怀中还在挣扎的小女孩身上,用手用力一挽,那小女孩的一只手臂硬生生被他折断,小女孩顿时痛得昏了过去。这时,那流氓的魔爪又伸向小女孩脆女敕的脖子……
“鼠辈,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