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竹见风玲这番行为,想出口阻止她,小童的身份在道门可是非常显赫的,就连自己的师傅对他也赞不绝口,非常敬佩。可小童却对方竹使了使眼色,表示让方竹别管,他自有主张。
“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以后就有一个可爱而乖巧的妹妹了。看你这样子,是不是想讨个见面礼啊?”小童看见风玲的大眼睛转悠得厉害,就知道这个哥哥肯定不是白当的,所以他也对风玲眨巴着眼睛,一副小顽童派头。
“嘿嘿,谢谢小童哥哥的慷慨大方,这样吧,上次啸天哥哥来去匆忙,本来,我还想要他教给我些防身之术。小童哥哥你也知道,现在社会太乱,我一个弱小女子总要防着别人的欺负。所以嘛……小童哥哥,你这样好的本领,可不可以教风玲些玄乎的道术啊?”
风玲在手术台上的严谨医生风度全然不见,完全就是一副可爱的小女孩乖巧模样,调皮中透露点诚意,让人看了不由心生疼爱之情。
“呵呵,既然你说得这样有道理,我也不能太小气了,这样吧,等啸天醒来恢复后,我就留下来教你一段时间,不过那要看你自己的悟性哦,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不能停留很久的。”
“太好了,太好了,你可真是风玲的好哥哥啊。”风玲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搂住小童的头,在小童的额头上重重吻了一下,“啵”的一声,反倒把小童弄了个大红脸儿。
再说啸天极度昏迷后,精神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感觉。他仿佛掉进一个大大,黑黑的旋涡中,整个身体和灵魂都在无止境地旋转,分裂,伴随着强烈的疼痛,让他产生无限的眩晕感,他模不到边际,他痛苦不堪,不知道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就在这样的眩晕中,他恍恍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精神上黑暗的折磨让他无法集中思想。他简直就是痛不欲生。但他心中有丝强烈的信念在维持着他的坚持,他一直坚持着,他相信,黑暗总会过去,光明也总会来临。
恍恍中,他仿佛看见了一丝光亮,在急旋转中,他找到光亮的感觉,那旋涡旋转的度也慢慢缓和了,虽然还是那么快,但总比开始感觉好多了。啸天凭着心中那丝强烈的信念努力地平衡着虚幻中的身体。他的意识也渐渐苏醒。
他感觉那是十年,百年,甚至千年漫漫无休止的时间。他在寻觅着那丝光明的源头,痛苦依旧,黑暗依旧,眩晕依旧,可他还是执意地寻找着,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一定要找到光明,找到走出黑暗的道路。因为漫长的黑暗对他来说,就是极端的炼狱,让人永不生的炼狱。
那丝光亮在他心里若隐若现,他似乎听到亲人对他呼喊的声音,是那样的激烈,那样的深情,他的脑海里闪现着惠儿的模样,还有霞姐姐,露露,风玲,甚至黑妞。她们的样子真的是那样的清晰,啸天清楚的看到她们脸上极度焦虑不安的神色。他清楚的听到她们对他深情的呼唤,声声让人动容动心……
啸天终于找到,所谓的光明就是爱他的,他爱的人对他强烈的呼唤,她们不允许自己心爱的亲人从此在这个世界里消失,她们不允许,也永远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所以她们绝不会放弃对亲人的呼唤,她们要用自己的精神全力挽救,挽救他,也挽救她们自己,没有他的存在,她们难以生存,她们也会失去生存下去的意义。
但啸天的心里却很奇怪,因为除了她们几个外,还有一个模糊女人的影子出现在他脑海里,那是个表面看起来,全然是个陌生女人的影子,但陌生中透露着一丝亲切,一丝特别温暖的感觉。啸天想不出这个陌生的女人到处是什么人?为什么对自己也焦急呼唤,并且与众女比起来,只有更为强烈。
但啸天现在不想去这些究竟,啸天想的是怎么利用亲人给他呼唤的力量闯出黑暗的境界,找出光亮的源头,重新回到光明的世界。所以啸天一直坚持寻找着,在黑暗中探索着,凭着心中对光明的渴望,对亲人的无限思念,还有他内心天生的敏锐,朝生死线的交界处爬去……
慢慢的,他感觉自己离光明越来越近,他仿佛看见阳光下美丽的花朵在灿烂地对自己微笑。他感觉自己伸手就可触模到那份无限渴望的光明。但,一堵厚厚的围墙阻隔了他的去路,他被黑暗的围墙狠狠的撞了回去。再冲,再堵,再被撞回……如此循环,头破血流的啸天依然不舍不弃……
第二天眼看就过去了,啸天还没有醒来的痕迹,由于手术的完成,啸天也从手术室转到特护室。在特护室里面,啸天满身都包裹着白色的纱布,只有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露在外面,床头的吊水滴答着,向啸天的身体内灌输营养。风玲拿着一个凳子,一直都坐在啸天哥哥的身边,静静的看着,神情很关注,关注中有丝焦急,有丝忐忑不安。而小童则老僧入定般坐在特护室的沙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有方竹一个人在特护室的窗口处徘徊着。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墙上的大挂钟。
夜已经很深了,难得的是月光很明亮,从窗口透了进来。房间为了病人着想,只是开着小灯,但方竹总觉得外面的月光要比房间里的灯光更明亮些。房间里只有方竹一个人的渡步声,除此以外,一片沉默,很久很久,方竹终于忍不住要打破这个沉默:“小童前辈,你说流星会不会找到关键能救啸天的人?”
小童皱了皱眉头,眼睛始终没有睁开,一直闭着,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做了个“嘘”的动作,嘴巴里喃喃道:“不要慌张,快了,流星很棒的,相信它。你也应该相信啸天,他的命比谁都硬。”
方竹看见小童现在的动作真的是好滑稽,小小的身躯却装成老僧入定的模样,看上去还很幼稚的小脸儿却严肃的板着,再加上下巴处多出来的几根黄毛胡须,还有作出“嘘”声那大人不像大人,小孩不像小孩的滑稽样子。要是平时,他早就捧月复大笑起来。可现在,他却怎么也没有玩笑的细胞和气氛,看看床上那毫无生气啸天的脸,一切就没有味道了。
不过听了小童说的话,方竹那灰色的脸总算缓和了不少。刚才方竹去看了下伍清德,还好,伍清德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害,只是对方的袭击太过突然,力量又大,让伍清德一下缓不过来,昏迷过来。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精神也不错,听说自己这边大胜,更是心情大好。
突然,小童的眼睛睁开,大大的眼睛中透射出一丝奇亮的光芒,脸上呈喜悦之色:“方竹,走,我们去医院外面去迎接下流星长途跋涉请来的朋友。”
“啊,流星到了?那敢情好,呵呵,我们这就去,风玲,你在这里照顾啸天。”
话音刚刚落下,方竹已经打开房门,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小童笑着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也随即跟了出去,在出门的那一瞬间,突然回过头对风玲扮了个鬼脸。风玲感觉到小童的喜悦之情,正准备报以嫣然一笑,却现早就没有小童的影子了。
医院外的天空,传来流星长长的鸣叫声,奇怪的是还有另外两种好象是雕的呼应声。站在医院外大坪中的方竹和小童都面露喜色,仰头观望,开始只是看见月色的天空中,三个黑点从远处急射而来,转眼功夫,方竹已经看到流星那可爱的小脑袋了。
流星率先飞了下来,落在小童的前面,嘴巴里“呱呱“地在欢叫着,后面两只巨大的神雕也跟着落了下来,这时从神雕的背上走来两个人来,前面那个是个白苍苍的老头,后面那个却是个精神抖擞的中年人。方竹全然不认识,就不用说小童了。
走在前面的老头此时却很有礼貌地对方竹他们说道:“我是药理派的汪道言,这是我的侄子汪洋,我们从流星的表情中知道啸天出事了,就匆忙赶来,请问你们是?”
“呵呵,我道是谁,原来是药理派的掌门人汪老。我是方竹,啸天的兄弟,这位是小童前辈,啸天的大师兄,我想,啸天一定与你们有渊源,不然流星也不会准确的找到你们。真是太感谢你们来得及时啊,啸天他是出事了,而且还……”
方竹很有礼貌地走过去,向汪老爷子打了个正宗的道门手礼。表示对老爷子的尊重之意。
“啊,这位就是闻名遐迩的小童前辈?想不到您就是啸天的师兄,老夫,不,我汪道言有礼了。您可是道门的老前辈啊,以前只是听人说过,想不到今天可真见到您了。”
汪老爷子一见前面这个像小孩一样的人就是自己心目中道门的偶像小童前辈,立即显得兴奋起来,这可是6地神仙人物啊。别看表面汪老爷子白苍苍,可与小童比起年龄和辈分来,就……
“呵呵,汪掌门别这样说,你们既然是啸天的朋友就不用分什么辈分了。我们还是闲话少说,现在救啸天为重,你们看……”
“啸天怎么了?快带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