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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暴君身世(2)
月奴过来帮灵歌盖被子时,灵歌的声音破碎而痛苦:“他再不会来了。”
“那也是你自己造的孽,你太让我失望了。“月奴厌恶得根本不想看灵歌,“我早告诉你那画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女人啊,总是被嫉妒蒙蔽了眼睛,我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月奴絮絮叨叨的走了,灵歌的天忽然坍塌了,感受着黑暗带来的恐惧和绝望,眸中泪水再次决堤,籁籁落下,灵歌死死的闭上眼。他走了,真的走了。
用手死死捂住脸,不然灵歌的呜咽出声,灵歌哭了累了,这样反反复复的一折腾就快天亮了。
灵歌忽然有些后悔,他还会来吗,会回来吗,灵歌期盼的看着门口,一次又一次,只是失望。
白天里灵歌也不再说一句话,月奴问灵歌灵歌也只是不答,一个劲的把玩那画,用深深浅浅的颜色,将冲掉的地方都补上,细致到一笔,一个污点。
“我,别弄了,来吃饭吧,你这几天都没怎么吃,身子会受不了的。”月奴把凉了的饭菜重新热了端到灵歌面前,灵歌摇摇头,继续画着描着。
月奴叹了口气,她见灵歌这样子也不忍说灵歌了,坐到一旁研磨着草药,一下一下,将草药的清苦的香味弥漫在小屋的周围。
灵歌抬头看天上的云,那么高那么高,想灵歌跟阿赫的距离,他可以轻易的找见灵歌,灵歌却离了他有地面到白云那么高的距离,灵歌再找不到他了。
“月奴,取灵歌的琴来,灵歌想弹琴。”灵歌淡淡的说道。
坐在琴前,灵歌举手又放下,几次下来却发现一个曲调也弹不出来,随手拨动琴弦,尽是暗哑难听的声音,像野驴拉磨般,嘶嘶刺耳。父亲以前为灵歌授琴时说过,一个人的琴声就代表了她的心声,高兴时探的曲子就欢快,难过是弹的曲线呜咽,现在却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父亲说那样的琴音叫做——心死!
又一个夜晚即将来临,灵歌坐在小屋前的竹凳上望着落日发呆,多美啊,给竹林罩上一层金黄的颜色,那是属于夜连赫的颜色,金黄或者浓黑,他是多变的,不变的是他铁石一般的心。
灵歌叹了口气,手抚上那幅锦鲤图,多日的修补,起初是觉得没事做,后来是因为对夜连赫挂念的这个女子感到好奇。最后却让灵歌发现了些许的不对劲。
锦鲤有两条,灵歌一直以为大红色是夜连赫画的,后面那条小黑鱼就是那女子,可是近日的修复,灵歌描的极其细致,忽然发现那条小黑鱼,以灵歌的手力根本修不了。
它的笔锋太过有力,以灵歌的腕力根本做不到,不,应该说普通女子都没有这种腕力,除非——他是男子。
这样说来小黑鱼是阿赫,大红鱼就是那女子罗。可灵歌又觉得不妥了,那大红鱼画得也太过跋扈,它的鱼鳍大张着,一幅气势汹汹横冲直撞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心高气傲有野心的女子画的,夜连赫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他那么霸道不讲道理!灵歌不信。
忽然想起那日都没好好问清楚,两人就闹得不欢而散了,可不是正如月奴所说,是灵歌自找的么。
或者,这幅画也许根本就不是夜连赫画的呢,灵歌懊恼的抱着头,心里后悔的要命,可是,灵歌这样都是因为太爱他了呀,灵歌从来,从来没这样爱着一个人呢。
灵歌想着他墨黑的深瞳,微抿的薄唇,他的笑他的怒,一切的一切,心渐渐焦躁起来,灵歌想见他,哪怕远远的看着也好。
也许他此刻正跟那个美貌的妃子在卿卿灵歌灵歌,即便是这样灵歌也想见他,只想看看他的脸,他的微笑,不然灵歌快活不下去了。
想到这,灵歌再坐不住,灵歌有些迫切的向冷宫大门方向跑去。
“站住,你又想逃吗?”月奴黑着脸挡住灵歌的去路,她手里握着大砍刀,她刚用刀砍过药草,上面还粘着碧绿的植物残渣。灵歌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想像自己的血肉沾染在上面会是怎样的一种痛。
“我想去看看阿赫,好月奴,你就让灵歌去吧,灵歌不会惊动他,更不会惊动任何人。”灵歌害怕的盯着那刀,阿赫不再宠灵歌了,是不是对她来说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为报上次的仇,她大可以砍断灵歌的腿,灵歌有些警惕的瞪着她,像只受惊的麋鹿。
月奴随意的挥了挥手里的刀,灵歌立刻跟着她的节奏不由自主的战抖了几下,可是灵歌依旧顽强的站在那儿不肯退让,灵歌怕痛啊,可是灵歌更怕见不到阿赫,灵歌想他,想得心都疼了。
阿赫,你好恨的心,你就一点不想灵歌么,灵歌想着想着泫然欲泣。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月奴叹道,挥舞着砍刀道,“你见不着他的,他去华山池陪太后吃斋去了,要几天后才回来。”
知道阿赫没去召见别的嫔妃,灵歌忽然心里就高兴起来,当初,灵歌还劝他要雨露均沾,现在光想想灵歌就难过得要命呢。
灵歌坐回到石凳上继续灵歌的忧虑,等阿赫回来,他的气也该消了吧,他——还会来看灵歌么。灵歌幽幽的叹着气,有些无聊的看着萤火虫挑着灯笼,滚着露珠玩儿。
“很无聊?”月奴经过时,状似无意的问灵歌。
“是啊,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灵歌欢喜的跳起来,难得月奴一改一直以来的爱理不理的态度,灵歌真是求之不得,没了阿赫,似乎生命都被掏空了,灵歌真需要点东□□打发下之后的时光。
“那过来帮我抄抄这些医书,都被虫子给咬坏了,真是可惜,这可是先人留下的瑰宝,能救好多人的命呢。”月奴拍着那些发黄的书本,眼里尽是痛惜的神色。
她将那些书递给灵歌,面容和善了许多:“你帮我抄抄,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