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跟李海燕有些不好交待,可是梅总是个上司,而且是公司老总,如此放段对我说了这番话,我也没理由拒绝。另一个原因,也的确如此,一直说去梅琳家吃饭,可是一直没去过。说了三次,三次没去成。不是这样的原因就是那样的原因,总之没去成,我也对梅总有点好奇,想去一下她家里,再说了,我觉得去了她家里也算我们关系的进一步深化。
哪怕不做什么。什么也不做。
跟梅琳约好,我自己打的过去,她先回去准备。
其实也不用准备,又不是什么贵客,再说了都不是外人,可是梅琳却坚持要,看来她对我也颇为重视,这让我心里多少有些感动。梅琳下午按时下班了,我却和李海燕说,还要加班赶一篇稿子。李海燕说:
“你们杂志不是出了吗?”
“上个月的是出的,可是这个月的编辑大纲还得写啊,明天就得拿给移动的人看。”
“那不回来吃饭了?”
“我会吃快餐的。加班公司都有快餐。”
“早点回来啊。”
“知道,你别等我。”
以上这些谈话其实不叫谈话,说叫谈话也可以,只不过是在线交流,也就是说,我们通过聊天工具完成的。因为在公司里我们还得装着不认识,装着不熟。
下班后大家全走了,我是最后一个走的,李海燕知道我要加班还把钥匙给了我。王副总看我主动加班,还表扬我一句:
“这种工作态度就对了。”
真***废话,让人讨厌。
可是有些人虽然你很讨厌,你还得装出一付喜欢的样子,不能把讨厌表现出来了。生活的悖论大抵如此。
下班后我去了梅总家,梅总家以前其实也去过,记得有一次梅总喝醉了,还是我送她回来的。这件事也没过去多久,可是虽然记得,也只记得是哪栋楼房,真上了电梯又不知道该按几楼。
我出了电梯,站在电梯门口打电话给梅琳。
梅琳说:“来了吗,我准备好了,正准备打电话给你呢。”
我说:“来了,可是不知道是几楼,正在楼下呢。”
“笨蛋,十八楼。”
“那等下啊,我上来了。”
挂了电话按了十八楼上去了,上去了之后梅琳已经把门打开了,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鞋套,我套在自己鞋子上,然后进去。我说:
“十八楼,可真够高的。”
“其实是十七楼,没有十四楼,就变成十八楼了。”
“哦,为什么?”
“广东人迷信嘛,十四,不就是要死吗?”
“原来这样啊,西方人说迷信十三号,没想到广东人迷信这个。”
“就是,越是有钱人,越是迷信。”
“那有四楼吗?”
“有。”
“还是啊。”
进去之后坐了下来,我才现原来桌子上还放着一块蛋糕,上面有生日快乐的字样。我问:
“谁的生日?”
“我的啊。”梅琳说。
“今天是你生日?五月八号。”
“不是,四月初九,阴历的。”
“嗨,你应该早点说,我也没给你买个礼物。”
“算了,就是不想让你破费才不告诉你的。”
“哎,不行,我得给你买个礼物去。”
“算了,现在这么晚了,下次吧。”
我要下去,可是梅琳拉住我不让走,我只好说下次补给她,她倒是无所谓地笑着,说要把我当成礼物送给她,今天让我留下来陪她。我虽然还想着李海燕可能在家里还在等着我,可是想到今天居然是梅琳的生日,就算是留下来陪她也不过份,再说了,梅琳对我还是真不错的。
“你表妹呢?我记得上次送你回来,你说你表妹跟你一起住,不方便。”
“还记得啊?”
“记得。”
“她今天不回来,住学校宿舍。”
“在哪个学校读书?”
“师大。”
“哦。”我心里动了一下,我突然想到某一个华南师大的女子,而且跟我关系如此亲近的女子,想了之后又觉得不可能。
我坐了下来,梅琳已经把灯给熄了,弄成烛光晚餐的效果,后来把蛋糕上的蜡烛给吹了。上面点着三根蜡烛,算是代表三十岁的意思。接着梅琳说:
“三十一岁了,可是还没结婚,真不是个事啊。”
“人生才刚刚开始嘛。”我安慰她。
“哪里像你啊,才二十四岁,多年轻啊。”
“你也有过青春岁月,现在也还没老去。”
“别安慰姐了,姐的青春全赔让老杨给糟蹋了。”
“琳姐,杨总会不会娶你?”
“不会,他老婆对他管得严。”
“我看不严。”
“为什么?”
“如果严的话,杨总也不会陪你去香港购物了。”
后来,梅琳才告诉我,原来杨总也知道梅琳的生日快到了,杨总记得呢,也是特意庆祝的意思,杨总手下还真少不得梅琳这样的干将,不但人长得漂亮,可以充当情妇,而且很有才华,可以胜任公司经理的职务。
当初梅琳大学毕业在杨总的公司工作,老杨公司里也只有八个人,现在居然将八个人变成了八家分公司,也算是强人。
我怕李海燕会打电话过来,有时候在办公室里加班她真会打电话过来,就把手机给关了。既然是陪梅总,而且是人家生日,就应该好好陪。我们俩一边聊,一边碰杯喝酒,酒是红酒,至于什么牌子我没有概念。喝着喝着酒,梅总就有些一些醉了。虽然是红酒,可是也够醉人的。梅琳说:
“不容易,真不容易。”
“琳姐,你没事吧。”我说。
“没事,小袁,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心里闷。”
“说吧,我听着呢。”
“小袁,你说姐老吗?”
“不老,还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岁的样子。”
“女人一过二十四岁,就明显会感觉到自己老了,我已经三十一岁了,可是还没结婚。”
我想说什么话来安慰一下她,可是看看她的样子又不知道说什么她,只有听她说,她又说:
“每次回家,家里爸妈总要问这问那,我怎么办?”
“这次去香港,老杨也跟我说了,他不能给我婚姻,他不可能离婚,让我早晚找一个,而且他以后也不会再找我了。”
“我这么大年纪了,再去找谁啊?”
“如果找你,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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