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儿可保住了?”外间廊上响起叶青急促的脚步和说话声。待他步入正殿御医们已齐刷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地道:“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即无能朕要你们何用?”叶青闻言怒道:“来人,给朕拖出去砍了。”
“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啊――”
众御医大惊失色!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的连声哀求着……
“哼,你们吃着朝庭俸禄却连朕的皇儿也保不住,还有脸求朕恕罪?朕恨不能诛了你们九族!”
“皇上――”一年长的御医壮着胆子道:“臣等只是御医,非乃神医啊!没能保住皇子臣等也实实感到痛心呀!”
“朕不想听你们狡辩,你等庸医除了会治个头疼脑热还会什么?留着你们只会白白浪费朝庭俸禄。拖出去砍了!”
早已跑进来待命的一队侍卫,随即上前架起吓得浑身颤粟的御医就往外拖。
眼见得御医们性命不保,只见对面回廊上匆匆走来一身着粗衣布服的中年美妇,她瞟眼领头的侍卫,面无表情地道:“还不放手?”
声音不大,但却不怒自威!
“是,太后娘娘。”领头的侍卫手一松,其余侍卫亦跟着放了手。
御医们忙跪地谢恩道:“臣等谢太后娘娘救命之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院子里的太监宫女也齐齐跪下高呼着:“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惊动了屋里的叶青,他疑惑地步出大厅。一看,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可不就是当今太后―――他的生母么?
可太后怎么来了?心念一转,他一双俊目即四下搜寻着汪公公的身影,却见他正猫着腰从栏杆边上溜过来。适才汪公公听得皇上震怒之下要砍了御医们的头,心下大急,若果真一下子便砍了七八个御医的头,皇上岂非要被世人骂做昏君么?
被骂做昏君还不是最打紧的,最打紧的是皇上事后冷静下来定会拿他这贴身太监撒气。因此汪公公急得抓头挠耳,他倒可以去搬朝中重臣来劝说皇上,只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等他出宫搬来救兵只怕御医们人头已落了地。
他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正自愁得不行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他想起不问世事吃斋念佛的太后娘娘来。至于这中年美妇贵为太后却为何粗衣布服不问世事,且待后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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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汪公公眼见自已就将成功溜到皇上身后时不想却被现了,他瞥眼叶青,缩缩脖子垂着两手老老实实地站定不敢再动弹半分。叶青用目光狠狠秒杀了他一下,悻悻的暗哼一声方快步向太后迎去。
“儿臣不知母后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母后恕罪!”
太后面上明明看不出一丝怒气,但却偏偏让人心生敬畏。她淡淡地扫了叶青一眼,用不急不缓地语气道:“前车之覆轨,后车之明鉴。皇上无子,乃是自身德行不够,却要因此诛杀御医,皇上莫非是想在青史上再添一笔千古骂名么?”
“儿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当年‘子嗣祸’时你又听过谁的劝来着?”
“厄,母后……”叶青似想分辩两句,可对上太后那看似温和的双眸时又不觉又打住了,转而扭头对仍跪在地上的御医们挥了挥手道:“尔等还不快滚回太医院去!”
“谢主隆恩!谢太后娘娘!”御医们忙忙谢过恩连滚带爬地退下了。
“母后,没事了,儿臣送母后回寒翠宫罢。”
“不必,皇上请留步!”太后看他一眼,带着贴身宫女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道:“皇上只要勤政爱民,又何愁无子?”
叶青微微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道:“母后说得是,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太后一走,汪公公悄悄嘘了口气,尔后踮起脚尖小跑到叶青跟前,堆起一脸谄笑叫道:“皇上――”
“去你娘的!”叶青直起身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嘿嘿。”挨了一脚汪公公反倒乐了,因他知道皇上方才这一脚已经为他偷偷搬来太后一事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