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道暂居帮的消息插翅般飞传四方分舵处宾客盈门犹如闹市。今儿个是南清侯家的老夫人明儿是武震将军家老爷子再是缠绵病榻数年的得宠贵妃家小舅子久有不孕之症的郡王世子妃最离谱的是早就看破红尘去修仙的一等公贾护也偷偷模模跑下山来来和无极仙长切磋切切磋炼丹修仙的“心得”不但无极真人焦头烂额应酬不暇就连分舵整天忙于迎往送来接待宾客也搞了个人仰马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上门来求医人在京都天子脚下总有那么一些尊贵得让人无法轻忽的例外。
比如莫皇后。
太子是亲自前来相请婉转道明母后多年身患不明沉疾希望真人拨冗前往问诊。
无极真人不是那么情愿莫皇后她的表弟媳妇就是金针圣手谢红菁舍弃如此之近水楼台竟然还来凑这个热闹岂非是当面给谢红菁难堪?他于是极口夸赞谢红菁北医不过是随口称赞了一句到这个老而不恭的老道士嘴里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无双无对独杆儿一个。听得谢红菁都不好意思起来她对皇后之症心知肚明也不说穿只是非常谦虚地表示她对南道医术望尘莫及况且独木不成林自是望能有医圣之确诊等等。
无极真人推无可推明知莫皇后年年称有疾但行动无大妨碍。估计也就是一般富贵病但象她这等人上之人看医请药一个不嫌少十个不嫌多。倒未必一定是视着南道胜过对至亲的信任只不过就是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而已。太子亲自驾临已是足够诚意总不可能让他空走这一趟地最后只好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太子特意多耽一刻去看了玄霜。
玄霜身子犹虚靠在床头气色已好了很多。太子问她情形如何。她恹恹道:“早呢谢夫人说慢慢调理。”
太子微微一笑安慰道:“病去如抽丝更何况你身中剧毒稍安勿燥。”
玄霜道:“我理会得。只是多日不能入宫向父皇和皇后娘娘请安小妹心实惶惑。”
父皇那个任性皇帝早就不知跑到天涯海角哪里去了太子暗自月复诽了一句只道:“你孝心虔达父皇母后自能心照。”
他待这个妹妹虽好却不至于亲密无间。说了两句便欲走倒是玄霜把他拉住了。
她脸上透着犹豫再三的踌躇方轻声道:“哥哥。我想问……莫……可有消息么?”
音若蚊呐几不可闻好容易鼓勇问了出来一张小脸布满红晕由额头至红到颈下、两耳以后。
太子愣了愣淡淡喜悦涌向心头。玄霜在问莫瀛居然是在问莫瀛!
也就是说她记着他、并且想念他?!
一直以来。都是那个男子单方面的付出太子虽然不明着拦阻甚至也是有意无意为他们制造了某些机会可是却对如此痴情付出不抱以乐观且别说两人身世隔若天壤。就是玄霜对此的冷漠无回应。也足够叫人闹心了。太子曾见过莫瀛失去第一个心上人之后的颓废而后是变本加厉地荒唐纨绔。://他实在不想莫瀛这第二次受到更沉重打击。
然而天可怜见这个冷漠的、深怀心事的女孩子终于对那番痴情有所回应了!
“子韶这回出京实是奇怪行了二百来里便和京中失却联络了。”
太子猜测那或许是为了那一年之限皇帝明令莫瀛一年中擒拿宇王的人头而宇王是玄霜的亲哥哥杀了他玄霜的仇恨升级莫瀛两边不欲得罪干脆选择失踪。反正过了一年自有莫皇后、太子等为他兢兢业业地收拾烂摊子他就且去逍遥一年这个胆大妄为之人不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因而太子对他的下落很是笃定放心。
不过提到莫瀛他又想到最近宫中闹得很让他头痛的另一桩事。对了妹妹可知十六皇妹她也失踪了。”
“十六皇妹?清霜?”玄霜讶然“是出了什么事?”
“她是自己离宫出走地。”太子苦笑。皇帝月兑号开溜对外假称养病是瞒住了上下大臣但是在宫内就保不齐有些端倪清霜向来对父皇百般亲近讨好天天请安不见其人没两天就让她探得了真相。得知皇帝不在宫里这位娇纵的年轻公主竟也就如月兑缰之马无牵无绊地溜出了宫廷仅留书一封给她母妃说是效仿秀苓郡主闯荡天下叫她母妃不必担心。可娴妃如何能不担心且惧怕由此获罪便哭哭啼啼执书来找太子。
当初杨若华出逃是为逃婚太子也不信这小公主无缘无故地出走是单纯的闯荡天下拿着这封书推来算去隐约猜到她可能是去找一个人——清霜整天缠着他问东问西问莫瀛下落这个频率可是玄霜远不能比。
“我想她是去找一个人罢。”太子如是之叹息。
听弦歌知雅意玄霜立刻猜到那满脸红晕方始淡去却又见得两颊苍白起来垂头不作声。
太子无奈笑着道:“玄霜皇妹好生养病待你身体康复还有事偏劳皇妹呢。”
玄霜惊疑抬眸:“有事?”
太子含笑道:“你忘了农苦使节之来意了么?此事犹在继续我想等妹妹康复起来是可以进入实质性阶段。如今我奉旨监朝少不得那些事情要偏劳你了。”
也就是说不仅仅是挂着一个虚名儿接待来使了将会有正式的权限下放给她。她这大离血统最纯正的皇御国公主终将渐渐名副其实起来。一旦获得比时下更多的自由……玄霜眼中掠过一抹清光喜气盈盈地说:“是小妹理当竭尽所能为太子哥哥分担操劳、略减忧思。”
太子一笑哄好了这个患得患失的小丫头出来请了无极真人一同登车。
不料在分舵门口又遇着一件出于意料之事。
翠绿香车款款驶进恰恰好与太子一行打了个照面。
车上插着一面小小的织金锦旗标识其家族身份来人非别乃是未来的太子皇妃施家小姐琴清。
太子往里面躲来不及了琴清欲后退也来不及了。
双方各自纠结了一番琴清被搀扶着下车给太子请安。
太子尴尬之余也感到奇怪:“施小姐此来是向真人问病?”
琴清垂着头不晓如何答言细声道:“是家母——”只说这三个字便打住若说是为了母亲来问病这个谎撒得太可笑了连当朝富看病都得巴巴的跑来施家再清贵不过是个沉暮之古老家族她一个记名太子妃似乎还达不到驱车前来请医看诊地资格。
不愧大家闺秀虽已窘迫不堪倒底强自镇定下来迅找到第二个理由:“家母闻知柔嘉公主在此养病嘱我前来探望。”
这个理由很说得过去太子既没兴趣戳穿谎言更不打算絮絮追问道:“如此甚好请。”
琴清打他身边走过心头微微一酸。以他们昭告天下的关系她说来探望公主他纵不殷勤引路相伴返回也必微笑嘉言可是他若无其事只当她陌路一个“请”字言下之意无异是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两下各成其事互不相扰冷漠全同路人。
这么说来世人嚣嚣流言纷纷未必不是无风不起浪。字数地废话
那个写到今天终于可以确定地说一句沈慧薇要出场。
撒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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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偶虐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