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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可是我想和你刀刃相向”楚云不等他说完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决斗的事情可不是由你决定的——牌子捡起来把你的牌子给我然后我们来确认一下流程细节……”
“呃子桓……这个事情还可以再探讨探讨……”
欧阳教头也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直接地来这一手一时间也慌了神。楚云是出了名的要胜不要命出剑凌厉心狠手辣身为父亲即便欧阳墨有秋函林默那样的身手也未必敢让他以身犯险何况……在父亲羽翼下不经风雨成长起来的温室花朵能有多少斤两做父亲的大概自己最清楚。
“欧阳师父”楚云冷着脸一丝表情也没有“现在决斗的宣战阶段自然一切按照派里既定的程序来没有什么好探讨的吧?”
“哎这个东西你先收起来我们慢慢……”
欧阳教头起身就要弯腰去捡那个牌子。
“欧阳师父你捡它起来……”楚云闲闲地抱臂悠然一句“……是准备应战吗?”
欧阳教头像被火钳烫了似地猛缩回手:“……子桓那个……不要这么认真……”
“不要这么认真?”楚云微蹙起眉“欧阳师父恕我冒犯在总舵里。^小^说^网您也算是有资历地老教头了怎么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决斗这样的事整个松派上下可有人敢把它当儿戏?”
“这……”
冷汗从欧阳教头的额角渗出来密密麻麻地在明晃晃的夜明珠灯下横七竖八地闪。
“子桓啊”林掌门在一边终于坐不住了。咳了一声打起圆场“自己的师兄弟之间……不要这么咄咄逼人了嘛……”
“掌门您说我咄咄逼人弟子着实委屈”清淡的眉眼里滑出淡淡的苦涩来深沉地压抑的让人见到了便不得不跟着心酸“若是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弟子何至于出此下策?——只是。派里安排我随章师兄打夙曼祭我便打了;要赢的场次也一场未失;如今我已是席却依然处处受制。不过是选个搭档——席选搭档这在昆仑在桐在蓬莱是多正常的事——到了我们这儿便仿佛我犯了天条一般人人都来劝我?——我可还有其他选择?”
楚云侧过身对着林掌门直挺挺地一礼。“掌门你也是双剑出身吧。想必也知道。双剑的每一场比剑都要两个人一起打作为双剑剑客。选搭档可以算是一辈子的事前程未来尽系于此——若是一个比我强的人抢了我的搭档那我甘拜下风无所怨言……若非如此……”停下来楚云眯起眼扫过欧阳墨目光犀利如利刃——纵然欧阳墨并未回头看他还是人不由激凌凌地打了个寒颤。
“这里的诸位”环顾室内嘴角边勾起一个近乎残忍地弧度楚云清了清嗓子以一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继续说下去“尽不是新来的也该都知道决战牌的用意——我掷决战牌本就不是想要胁迫谁或是给谁脸色看我地意思很简单——用最直接的方式解决这个纠缠的难题。欧阳墨。”
声音不大。被叫的那个人却像安了弹簧一般“腾”地站了起来:“在师兄。”
“把它捡起来”楚云略一仰头下颌点向决战牌的方向“你胜槐枫归你我下山;我胜槐枫还我你滚蛋。”
死一般刺骨地静寂。
欧阳墨回头看自己地爹又回头复回头——欧阳教头只是双眉深锁许久不曾给他一个指示。
楚云半步半步缓缓地逼上来。
欧阳墨呆立在原地哆嗦了两下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爹!爹!我就说我不习剑你偏叫我耍这什么劳什子——现在闹成这样你看要怎么办吧!我不玩了!我要娘我要娘……呜呜呜……”
欧阳教头狠狠剜了楚云一眼上前去哄儿子两人一个嚎啕一个陪笑好不热闹。
楚云轻哼一声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出家庭闹剧。
“那个欧阳啊”林掌门大概觉得闹成这个样子面子上实在不好看了挥了挥手“要不这个事情大家各退一步槐枫先回去跟楚云训这决斗就免了……”
“掌门大人我要一纸书面地调令让槐枫做我搭档而不是先回来一起受训这样随口说说的空头人事”楚云豁出去上前两步站到林掌门面前面色森然像笼了层冰“有句话弟子不得不提:派规里有明文规定掷出的决战牌不可收回否则便算是不战败——眼下已是覆水难收决斗恐怕是势在必行地了。”
欧阳墨听他此言吓得腿都软了哭声益大了起来:“都是你都是你!”拳头捶打着欧阳教头出“扑”“扑”的闷响“逼我练剑那么苦又没什么用到头来还要让人砍死了呜呜……”
“砍死是不至于的吧”转回头楚云斜瞟过去“最多……不过是负点小伤什么的……”
重音放在“小”字上。
言罢微微一笑。
这一笑不如不笑——斜向上七度的嘴角硬是在温柔的面庞上划出了残酷的裂痕那一刻压抑了许久的烦躁、厌恶乃至于憎恨从那眯起的一缝狭目中猛地迸出来——室内的温度骤然降到冰点。
欧阳墨吓得张了张嘴连哭都不敢哭了。
林掌门面色凝重渐渐锁起了眉;欧阳教头惶惶不可终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安慰那呆成了木头人的儿子恨恨地一眼两眼瞅楚云——正没法处坐在一边一直很安静的章池忽然咳了一声开口道:“这件事不如……”蹲去把金牌捡了起来送回楚云面前“……这么办吧。”
“师兄?”楚云后退一步并不伸手接只是吃惊地望着章池“你这是做什么?”
章池“嘿嘿”一声露出老好人的招牌笑容:“按规矩拾了决战牌直接交还掷牌人就代表不战败了——反正我已是将要退役的人了就算不战败也不过是逐出门派而已并没有什么区别……楚师弟你便收下吧。”
说罢别过脸在林掌门和欧阳教头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换上个微妙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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