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又是一个黑暗笼罩大地的时刻,就似轮回般不可抗拒。
月黑风高杀人夜,古刹寒鸦鬼泣时!
江都这个不眠之城的夜晚极其热闹,无论季节,无论天气,都会有通宵达旦的节目等待着年轻人,迎接着放纵的人群,**,贪欲,感官冲击,精神刺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前提是,口袋中的金钱足够让你不至于陷入窘迫之境。
宾悦楼在江都少说也也有二十年历史了,这里出名不仅仅因为厨师来自京华,据说是御厨世家嫡传手艺,所以来这里消费的人被伺候地十分惬意,最主要的是心里满足啊!但让宾悦楼的头顶更加多了层耀眼的光环是因为,江都每次迎接政要高官,无一例外,地点都是宾悦楼。
此时宾悦楼一间大包厢内,宫玉轩面对着满桌的佳肴美酒,十分享受地剥了个龙虾,然后沾了沾调汁,微笑着递到了坐在他旁边的妖月口边,妖月羞涩地瞥了他一眼,羞怯地低下头,檀口微张,贝齿轻咬下宫玉轩递来的龙虾,宫玉轩笑咪咪略带色色的目光在她妖艳的红唇上转来转去,极其诱人,喂了龙虾的手还未收回,借着机会,也就轻佻挑逗似地在妖月的樱唇上轻轻一划,柔女敕的感觉让宫玉轩十分享受,妖月羞涩不堪,嗔怪地瞪了眼他也就不再追究,反而体贴地拿起筷子夹了道菜放在宫玉轩的碗内。
这是什么?这是礼尚往来,这是郎情妾意,俗称:情趣。
比起妖月的娴静,妖雪则大方许多,根本没有理会太多,一个劲地跟宫玉轩夹菜,还很主动地喂他吃饭,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拿着手帕为他擦去嘴边的油渍,时不时还温柔地含过一口酒,渡到他的口中。宫玉轩虽然表面上只是微笑,显得坐怀不乱,但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了,如此荒婬,如此香艳不思蜀!
“少爷,你还要吃什么?”妖雪眨着眼睛柔情蜜意地望着宫玉轩,从八点来到这里开始,她自己几乎都没有吃过东西,全是在喂宫玉轩,偶尔宫玉轩亲自喂她,她才会吃几口,她的心完全只顾着宫玉轩,而妖月也基本差不多。
伸了伸懒腰,宫玉轩放松放松身子后看着自己右手上亮晶晶的油渍,眼睛转了转后暧昧地看向妖月,似乎知道这不怀好意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妖月脸色一红,眼神自然地飘向别处,扭到一边的头甩过头,正好带着一阵香风刮向宫玉轩,让这个男人再次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妖月的掩耳盗铃明显抵挡不住宫玉轩坚持不懈的注目,她最后转过头,看着宫玉轩挑逗的神情,再一看他伸到自己嘴边的手指,最终含羞带俏地张开娇艳欲滴的红唇,宫玉轩修长却不粗糙的手指被她含入口中。
得逞的男人只觉得手指传来一阵美妙的触感,柔女敕滑腻的香舌在指尖打转,直让宫玉轩猛咽口水,就连心跳也开始加起来。
终于抽回手指,宫玉轩捏起妖月的下巴,赞赏似的轻轻在她唇上一吻,又让她脸色红润似火,红潮泛滥,她低着头,拿起餐巾擦了擦手和嘴,然后努力平复了心中的涟漪后,才恢复了常色。
“吃好了!妈的,这顿三千八的饭,还不错!”宫玉轩微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大半没有动过的菜,他在考虑:要不要打包?!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了,暗龙探了个头进来,说道:“人到齐了!”
宫玉轩点了点头,左看右瞧,拉起双胞胎姐妹,很自然地揽住她们的腰,放肆地一笑。
看你们少爷如何装B!”
两姐妹对视一笑,妖月无奈浅笑,妖雪笑脸中带着兴奋。
在宫玉轩包厢的隔壁,一桌同样三千八的酒席已经摆好,席间坐着十个人,十个男人,但却有四个是能够影响江都地下势力的男人。
靠墙中央坐着的是个老人,他微闭着眼睛等待着他的茶,虽然面前有酒就菜,但他却是亲自带了茶叶让手下的人去沏,好不容易,闻着淡淡的茶香,老人才睁开双眼露出满意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香茶,老人还未品,已经有人抢先开口了。
“我说白爷,您倒是有雅兴啊!来宾悦楼喝茶?呵呵,江都南帮,您打算什么时候交给小风啊?还是打算交给晶丫头?要不这样你看怎么样?我儿子还算得上一表人才,咱们结个亲家,您让晶丫头做我儿媳妇,咱们就亲上加亲了,东帮和南帮的未来不就更有保障了嘛!”说话的人穿着一套西服,敞开着西服却现里面再无穿着其他,一脸横肉,属于眼见就能瞧得出的粗人,脖子上挂着一条耀眼的白金项链,显然是暴户。他的旁边倒是坐着一位穿着贵气的青年,赫然正是东帮太子。
老人准备拿起茶杯的动作一滞,还未答话,他身边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却冷笑道:“就他?想娶我妹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小风!怎么没大没小的?不许没规矩!”就在东帮主人陈朴衫刚要怒时,老人白爷却是先呵斥了身边的青年几句,陈朴衫想要作,也挪不开长辈的面子,刚才的话题也不好说下去了,倒是东帮太子陈鹏飞没有任何怒色,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一言不。
“好了,好了,陈老大,你也别想着跟白爷联姻了,白爷把那晶丫头当作宝一样供着,咱们这些江湖混混,别说白爷,晶丫头也看不上啊。”一旁坐着一位年纪三十多岁的男人,喝了口酒,夹了道菜,一点儿生疏都没有。
他旁边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型整齐精神,一脸精明正派,他把玩着面前一个空着的茶杯,淡然地说道:“江湖混混?谁说老子是混混?老子他妈是生意人,多少年不砍人了?呵呵,我自己都他妈忘了,现在别跟我谈砍人,要谈就谈钱!”
其他人都鄙夷地望了他一眼,东南西北四个帮会的老大都已经到齐了,东帮陈朴衫,南帮白烨,西帮刘亦衡,北帮王城璞,其中西帮刘亦衡势力最弱,因为最近几年致力于漂白身份,主要精力放在了商业。
“白爷,你说这华烈还找咱们干什么?烈火帮都完了,咱们还跟他凑什么热闹?”北帮王城璞一边夹着菜一边疑惑地看着白烨,这个疑惑,不光他有,其他人都有。
咚!
门被推开了,两个人走了进来,众人一看,都愣了愣,然后离门最近的东帮陈朴衫拉了张椅子过来,伸手热情地说道:“来来来,华老大辛苦了,最近几天过得还好吧?”
来人是是华烈和红,华烈是应四帮邀请而来,红陪同前来,虽然说他现在是龙困浅水,但他认为烈火帮还有一千多的小弟,他的银行帐户上还有钱帮他东山再起,所以,他来了,想看看四帮有什么要说的,要做的。
“废话少说,找我来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想把我的场子都吐出来还给我?告诉你们,等这次风头一过,老子的烈火帮还是江都第一帮!”华烈人败势不衰,他口气强硬,目光狠辣地扫了众人一遍。
老大,今天可是你他妈请我来的啊,要不是你请,我才懒的来呢,老子现在正炒外汇呢,没那闲工夫跟你玩儿啊!”西帮刘亦衡正了正西服的领带,故意摆出一副商人的模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了一片刻,只有白烨这位老人悠闲地拿起茶杯品了品,笑意高深莫测。在场只有两位小辈,白烨的孙子白天风和东帮太子陈鹏飞,他们都不傻,脑子转弯快,白天风拉了拉爷爷的衣袖,低声道:“爷爷,要不要现在离开?恐怕有危险。”
陈鹏飞同样意味深长地对父亲陈朴衫说道:“这顿饭恐怕不简单,一切三思而后行。”陈鹏飞最担心就是父亲冲动的行事风格。
华烈喝了口水后沉下脸,他吐了口闷气后问道:“不管今天是谁把咱们请来这里的,我有一点先声明,烈火帮的场子,你们都他妈最好给我吐出来,如果让我自己去抢,那么,就别怪我不顾多年的交情了!”
除了老人白烨略带惋惜地看了华烈一眼,其他人根本当没听到这话,拿起筷子吃起了饭,白烨拿着茶杯对华烈笑道:“华烈啊,这么些天,恐怕你过的并不好吧口茶,润润嗓子,清清肺。我这茶可是好茶,春天去湖州亲自带回来的,摘得及时,得来不易啊!”还未等众人缓过来神,白烨端着茶杯却又自言自语般念了诗。
“纷纶争径蹂新苔,回龙园晓色开。”
白烨一茶诗还未吟完,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人未到,声先至。
“一尉鸣钲三令趣,急持烟笼下山来。如此好茶,得之不易,采茶贵及时,太早味不全,太迟则神散,想这上品三色茶也是时辰最佳时采摘下来,让人一品顿时清爽,唇齿留香。白老,我一个与您素未谋面的尘世小混混,见您的茶好,多手抢了一壶尝尝,果然不错会介意吧?”
当宫玉轩嘴角带笑,揽着妖月与妖雪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所有人心头都一震,除了白烨,他的第二壶茶迟迟未上,他就知道,主角该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