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公子 第三十一章 张开双臂便能拥抱世界

作者 : 玩暧昧的小孩

有很多人认为年龄大的人自然就显得沧桑,可宫玉轩却不这么认为

他清楚地记得初到叶秋时的经历。

不想整日无所事事,于是在家的附近找了间修车行当学徒,修车行不大规店的气派和阔绰,平常接下的生意也就些二手车的维修生意,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大月复便便,每次见面时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对员工很好,平易近人。

欧阳笑天的鬼道社搅乱了叶秋的江湖,一时间传言四起,腥风血雨,骇人听闻的小道事迹流传市井之间,同事经常在茶余饭后很神秘地谈起这些,但宫玉轩只是在一旁聆听,不参与讨论,后来越听越就知道这些人或许根本不是道听途说,而是信口胡诌。那些人也都当宫玉轩没见过世面,啥也不懂,毕竟他长了一副斯文的脸,少了些岁月蹉跎的痕迹。

修车行有人来收些保护费也是常事,但老板很久以前就和附近的小帮会打理好了关系,可鬼道社的崛起把这江湖搅浑之后,世道仿佛一夜之间就不太平了,半大的孩子无业游民也想浑水模鱼,不少未成年的混混揭竿而起,声势倒也不弱。

有一天,五个明显脸上还带着稚女敕的少年走进修车行,踢倒张桌子,大大咧咧叼根烟说要收保护费,手里握着棍棒狠狠敲着地板,似乎想告诉所有人知道这棍棒打在人身上绝对能伤筋挫骨。

同事们都沉默着,宫玉轩也沉默,他犯不着为了一个月八百块钱站出来,这是他当时的想法。

老板开着捷达匆匆赶来,一边擦着汗一边讨好地给那五个孩子递烟,一口一个“哥们”叫着。

只花了五百块钱就让那几个孩子心满意足离去,老板又是一边擦汗一边钻进车,进去前,宫玉轩看到他掏出电话,似乎想打给谁。

没过几天,那五个少年又来了,这次气势上收敛了不少,痞气却长了几分,或许他们以为只要王霸之气一放,老板就会乖乖给钱,他们却不知道收保护费也是有规矩的。

老板又来了,这次苦着脸和那些说话带着蹩脚脏字的孩子们谈判,五十多岁人就差给那些孩子跪下,看着让人心酸,宫玉轩站了出来,这次,他没去想这老板月底会不会给他涨工资。

拿着一个修车用的大号扳手敲碎了一个混混的膝盖骨后,那群孩子都震住了,想跑都使不出力,一时间,就只有那倒在地上今后只能用一条腿走路的孩子在哭爹喊娘。

老板也被震住了,看着宫玉轩又惧又怕,稍稍朝他靠了几步,然后挺起腰板。

那群孩子一个个都哭着鼻子走了,就留下一地鲜血,之后再没出现过。

那晚老板请同事们在夜市吃了顿火锅,三教九流常混杂的地方,老板谨慎很多,钱包也比往常瘦了不少,或许来这些地方不敢带太多钱,吃饭喝酒,最后老板拉着宫玉轩的手说:这有两千块钱,你拿着,找个地儿躲躲,现在的孩子脾气模不准,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难保他们哪天不会在暗道上把你堵了。

把老板塞到手中的钱退回给他,宫玉轩其实知道,老板其实是怕他留在那里继续惹事,按他的作风,大多都是用钱把大事化小,小事再化成没事。只要每个月稳当地交点儿钱,这日子就能安稳下来。

宫玉轩离开了修车行,每天无所事事,后来认识一会改车的师傅,跟着他学了俩月,忽然听闻原来那间修车行的老板萌生离意,想把修车行卖让,宫玉轩掏了五万块钱接下来了。

当时老板似乎苍老了许多,只是叮嘱几句,告诫他安分些,否则日子肯定不好过。

修车行的伙计相继离去,宫玉轩一人做老板又做伙计,偶尔接下了生意也是不急不缓地给人家维修,遇到不懂的就去找那个改车的师傅请教,日子平淡太平。

后来宫玉轩空闲下来的时候经常能够想起那个老板,做人圆滑,八面玲珑,太平日子里他能混得风生水起,但要是遇个讲不通理的茬,就栽得遍体鳞伤。

沧桑或许是淡泊,或许是坚韧,但绝不是屈服,一个沧桑的人,必定向生活反抗过。

……

由于风花雪月夜总会曾经一度经营惨淡,所以后来接管这里的主管进行了改建,如今一楼是个迪厅。

宫玉轩和司徒红莲坐在角落的卡座中,面前各放着一杯烈酒,但谁也没有去喝。

劲爆的音乐并不能干扰宫玉轩和司徒红莲进行沟通,或许是司徒红莲在认真聆听,所以宫玉轩没有提高嗓音就能让她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坐在这里是宫玉轩的提议,因为那寂寥的包房会让人的回忆中更加孤独,而他,不喜欢那样的感觉。

灯红酒绿的场景对于司徒红莲来说是陌生的,她经常出席宴会,但那都是正规而礼仪的场合,对于这样在一间夜总会坐在大厅里,未免多少有些局促,更别说她能够敏感地现周围有不少贪婪而侵略性的目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由于没有穿内衣,及膝的大衣在坐下之后就显得有些遮挡不住外泄的春光,双腿叠在一起依旧带给那些周围的男人太多遐想,她一身高贵的洁白大衣加上黑色的丝袜,更别说那张清丽绝伦的脸旁和披肩长,足够勾起在场所有男人的**,令他们蠢蠢欲动。

不敢乱动的司徒红莲稍稍向宫玉轩移了移身子,似乎旁边这个翘着二郎腿的男人才能带来几分安全感,或许她忘记了,半个小时前,这个男人声称找人要**她。

轻晃着杯中金黄的酒液,宫玉轩靠着沙微眯双眼,似是整理回忆,良久经,我的梦想是努力学习,考上名校,邂逅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孩,谈一次恋爱,和她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然后老死。”

“这个梦很平凡,但很美丽。”司徒红莲望着他的侧脸,说不出的味道,与众不同。

宫玉轩的笑容浅显,不易察觉。

“十六岁,我有了初恋,比我梦想中的时间来的要早,青春期的躁动对于自制力尚浅的我来说,按奈不住。她叫白若熙,当时在我眼中,几乎完美,我轻易地就把爱这个字说出口,我和她都是第一次,我没看过不懂,所以,她的初夜并不如想象中美好,而我却很满足,我和她只在一起了七天,然后就分开了,多年后与她重逢我才知道,原来初恋就是互相伤害,然后在下一次恋爱中学会了保护自己,也学会了怎么去爱别人。”

或许是吃惊于宫玉轩十六岁就有性经验,司徒红莲羞红脸的同时也对白若熙产生一丝奇妙的感觉,不知是什么滋味。

宫玉轩住口不谈,因为抬眼现面前站了个青年,穿着前卫,长相不如宫玉轩俊秀,却带着飞扬的张狂。

他是上来搭讪的,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宫玉轩今天穿着随意,对于这迪厅的人来说,都会把宫玉轩当做白领一族,没有任何杀伤力。

扭过头,宫玉轩看向司徒红莲要么是来请你喝酒,跳个舞,认识一下,要么就是认为你今天晚上可以和他一起去开房。你的意思呢?”

显然受到了惊吓,司徒红莲抓紧了大衣的下摆,极力去掩饰着她圆润修长的大腿,并且拼命朝宫玉轩摇头,一副死活也不会跟这个青年走的表情。

那青年倒有些诧异宫玉轩的言辞,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宫玉轩看向他,淡淡说了一个字。

“滚”

可笑的是青年在看着宫玉轩的刹那,似乎觉得他在笑,一个笑着对他说滚的人!

青年怒意盎然,指向宫玉轩的手只抬起了一半。

砰!

眼前人影一花,宫玉轩反握桌上酒瓶,直拍那青年的面门。

酒瓶碎了,宫玉轩扔掉沾着酒液的一小截酒瓶口,拿起纸巾擦了擦手,随后坐下。

青年倒了,血泪满面,申吟痛呼,站起身头晕目眩,满面狰狞,宫玉轩淡淡道:“给你十分钟叫人。”

青年含恨低骂几句,掏着手机走了出去,周围的人都被这动静惊动了,诧异于宫玉轩的狠辣和淡定,也暗嘲他的不自量力。在这里玩的人哪个不是随便个电话都能召些朋友来的主,而宫玉轩却还坐在那里不见动静,等下难道他要一人单条对方?

司徒红莲呆了,喃喃道:“你就是这么霸道什么也没有说啊。”

“其实是你自己的思维方式有问题而已,他如果今天晚上打定主意纠缠你,我又冷眼旁观,你怎么办?报警?我认为你在把电话拨出之前就会被对方制服,然后呢?被他玩一个晚上还是慢慢培养感情?呵呵,我想你一定会说,他如果**了你,你肯定会告他,好吧,这也成立,告他,他坐牢。你呢?就和他扯平了?”宫玉轩叫服务员重新拿了瓶酒上来,给自己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司徒红莲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但心里有些怕了。

宫玉轩接着刚才的回忆继续说下去。

“十六岁,我开始混社会,不是颓废堕落,而是养家糊口,没有文凭,没有关系,甚至时间都少的可怜,所以只能做一个混混。我给一个大老板当打手,每个月至少能收入一千块钱,交房租,生活,紧巴凑合也就过去了。从那年开始,我开始了双面生活,在学校里是品学兼优的模范生,出了学校,我就是个混混头子,出入夜总会酒吧这样的地方都有不认识的小青年上来叫我一声哥。”

司徒红莲欲言又止,她很想知道,宫雅薇那个女人为什么这么狠毒,让宫玉轩过这么凄惨阴暗的生活,听着宫玉轩的叙述,司徒红莲感伤他的过去,心里酸酸的。

“高中的前两年,我不记得和多少个女孩交往过,没有三十,应该也有二十个,在一起时大多就是吃喝玩乐,然后上床造爱,互相说着虚假的情话再推开对方。”宫玉轩又主动沉默了,端着酒杯看着面前围上来二十多个青年男人,五花八门,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

之前被他一酒瓶破相的青年带着一脸血迹越众而出,显然想要报复。

宫玉轩纽头朝司徒红莲望去,现她噤若寒蝉,明显没见过这种场面。

“怕吗?”

司徒红莲看着宫玉轩不以为然的表情,强镇定下来,反问:“你会冷眼旁观吗?”

宫玉轩浅笑。

“他们恐怕要先解决我,然后再找你。找我是泄恨,找你是泄欲。”

鼓气勇气的司徒红莲使劲摇摇头我就不怕。”

宫玉轩轻柔着嗓音对司徒红莲说道:的我,可以为了自己身边的女人粉身碎骨,或许曾经幼稚的男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我不否定,那个时候,我的思想很单纯,单纯到可以为女人去死。”

说完,起身,宫玉轩月兑下西装,走到那伙气势汹汹的人面前,还未等对方出口嚣张几句,就一把抓过一人的衣领,同时一拳头迎了上去。

司徒红莲看着宫玉轩与那伙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渐渐痴了。

她知道,如果有个男人可以单纯的为她去死,那么她一定会觉得幸福,她的城,已经被宫玉轩的回忆倾了……

打架就是打架,没有多么惊世骇俗,宫玉轩给人的感觉是技巧型,游刃有余,拳拳到肉,自己的衣角都很少被人碰到。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就几分钟的时间,灯光大亮,有人喊了声住手,大家默契地停手,看来风花雪月夜总会的主人出来了。

地上倒了一片人,不知有多少,多数人都捂着身上某一处咿呀喊疼,也有几个人昏迷过去了。

宫玉轩倒一点儿伤都没有,但司徒红莲还是跑了过去,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现他的衣服似乎连脏都没脏,放心的同时也十分惊奇。

权哥是这里的主管,也是皇朝门下的一个成员,并不出名,宫玉轩不认识他,但不代表权哥不认识宫玉轩,当年参与过皇朝镇压叛乱那一夜的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宫玉轩的样貌。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连地上申吟的人都强忍着痛,看来对他十分忌惮,而那位脸上破相的青年正带着讨好的笑容走向权哥,可惜,权哥直接对身后的手下用手指点了点青年,然后青年就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拖了出去,去向不明。

权哥站在宫玉轩面前,躬着腰几乎快要跪下,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所有人都傻了眼,都在猜测宫玉轩究竟是何方神圣。

宫玉轩没看权哥一眼,从表情已经震撼到呆滞的司徒红莲手中拿过自己的外套,一展,穿上,然后就走出了夜总会,司徒红莲忙不迭追了出去。

已经入了冬,江都的天气多少有些寒气逼人,宫玉轩站在路边点了根烟,不知该朝什么方向走。

司徒红莲追出来的时候,宫玉轩的烟已经吸了一半,她来到宫玉轩的身边,气喘着道:“那人,那人为什么对你,好象很怕。”

敬畏吧,三分敬,七分畏!

宫玉轩踩灭烟头是因为你没有听完我的故事。”

司徒红莲刚低下头,眼角却看见马路对面的一家迪厅有三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已经醉的不醒人世的女孩上了一辆的士,第一次见这场面的她结巴着问道:“他们把那女孩带到哪里去?送回家?”

显然她自己都对这个猜测觉得可笑。宫玉轩望了眼那的士离开的方向许是某个人的家,或许是旅馆酒店,这很平常,不知道多少曾经天真的女孩就这样被男人抱上了床,反正与你我无关,堕落,都需要一个借口。”

紧紧跟在宫玉轩身边的司徒红莲寸步不离,甚至连一点儿距离都不愿拉开,生怕自己稀里糊涂就被谁带走了,尤其是她现在衣服里的真空状态,实在让她有些自危。

生了很多事,结束了放纵的生活,杀了人,离开学校,去世界最险要的地方进行极端的训练,那一年,有两个女人一直陪着我,她们叫妖月和妖雪。她们是被人当作礼物送到我身边的。那时我不懂,后来明白了。人在绝境时总要一些希望和追求才能突破极限,我在喜马拉雅山遇到雪崩,被埋在雪里过二十分钟,当妖月和妖雪把我从雪里挖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呼吸,可我终究没死,但是心肺都受到了损伤,那一年中,她们两人每天给我煎苦涩的中药,象哄小孩似的让我喝下去,终于把身子养好,但还是有些暗疾,现在如果我抽烟时吸得过猛,肺部就会有刺痛的感觉,可我每次吸烟,都会刻意大口吸几口,那痛,让我沉醉。”

聆听着宫玉轩的故事,司徒红莲惊异他的经历,也羡慕那两个女人,在宫玉轩心中有这么重的分量,竟然让他不惜用身体的伤痛来思恋。

我第一次来了江都,我真正踏入黑道,成为一名黑社会头目,我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江都黑道统一,名为皇朝,后来用了半年时间,彻底把所有异己铲除。那一年,死了近四千人,就是因为我的到来。”

身体微微颤抖的司徒红莲有些目眩,她没想到宫玉轩竟然有如此铁碗,黑社会?好象一切豁然开朗,她明白了为什么没有人敢泄露他的过去,他是这个城市黑暗中的主宰,黑道教父,想活久一些的人都不会选择把他随便挂在嘴边。

忍不住多看了宫玉轩几眼,司徒红莲真的无法把宫玉轩想象成一位黑道枭雄,他现在这个样子,平淡的就象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哪有半点杀伐之气。

“好景不长,因为我不愿做毒品生意,也把江都毒品的路线断了,终究埋下了祸根。在一个普通的清晨醒来后,我现一切都陷入了危机,我贿赂的官员纷纷下马,毒品蔓延在整个城市,那一刻,我知道,有人对我下手了,用不了多久,当国家要整顿这里时,我就是第一个被枪毙的人。所以我选择离开,放弃了一切,在外人眼中,我从颠峰陨落,再无翻身之地。”

“但我终究不甘心,所以我还在寻觅机会东山再起,而这一次,我把目光放得更远,野心更大。南美有我安插的分部,为了敛财,阿根廷足协因财政困难而举步维艰时,我的人送去二亿欧元,从那时起,阿根廷足球联赛就让我为所欲为,想操控比赛易如反掌。而马来西亚最大博彩私庄本来是我的合作伙伴,可我不想分利益给别人,所以取而代之,并和马来西亚政府内部官员达成协议,以每年七千万美金的代价而帮助我成为整个东南亚最大私人赌庄,七千万美金……他们或许不知道,一年我能获利至少七十亿美金。”

“我在叶秋蛰伏四年,外人以为我甘心平凡,锋芒已消,可我的敛财渠道已经遍布全球。哥伦比亚两成毒品有我的人在控制,东南亚有三成毒品我在控制,欧洲五大联赛至少有九家足球俱乐部已经落入我的手中,每年靠假球赚的钱,就足够买下还不够,公海上有我的赌船,非洲小国有我手下训练出来的雇佣军接受雇佣,酬劳是钻石矿脉。你认为dg集团很大吗?那不过是我所有财产中的一部分罢了,我到底有多少钱,我不知道,反正这个数字我不感兴趣。”

司徒红莲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她万万想不到宫玉轩竟然掌握这么多财富。

“我想问,为什么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提过宫雅薇这个女人?”

二人来到了一座建在河流上的大桥上,宫玉轩难得温情一笑,温和道:“因为这一切,都是她给我,她教会了我杀人,教会了我去争自己想要的一切,她给了我一个腾飞的起点,给了我目标,我虽然只和她在一起几年,而那几年,我对她印象并不好,可现在,哪怕放弃所有的一切,我也愿意,只要能够拥有她。”

司徒红莲的心忽然很疼,看着面前这个提到那个女人名字便能流露出柔情的男人,心酸又委屈。

宫玉轩走在大桥上,忽然轻轻一跃,稳稳落在了大桥的石栏上,他稳步前行,轻声道:“在训练之后,我有了自保能力,但那不够,于是在叶秋的四年中,我不断增强自己的实力,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人知道我究竟在搏击中有怎样的实力,所以很多人都以为我只是个在保镖掩护下藏头露尾的家伙,我也不介意。”

忽然,宫玉轩纽过身子,俯视着司徒红莲,他的身后就是平静东流的江水,宫玉轩张开双臂飒然笑道:“司徒红莲,你是聪明的女人,猜猜为什么我会告诉这些?”

司徒红莲仰望着天幕下张开双臂似乎拥抱着整个世界的男人,心再次不争气地一颤,她忽然觉得自己象个没见过男人的白痴,宫玉轩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引出无限的男人魅力,令她无法忘怀。

沉吟片刻,司徒红莲低下头凄然道:“你还是不相信我。你是枭雄,你有很多女人,你轻视别人的生死,所以,我死,你不会有任何感觉。而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宫玉轩的身体轻跃而下,轻缓而带着惊人的滞空时间,他站在司徒红莲面前,挑起她的下巴,指尖温柔地滑过她娇女敕的脸旁,司徒红莲的脸浮现淡淡的润红,但还是有些悲戚。

“一个城府极深极深的女人在演技方面绝对是影后级别的,而一个拥有巨大野心的女人或许根本不在乎被陌生男人**。但是,越是这样的女人,就会带着骄傲,或者说是自负。你知道吗?这种人,更加怕死。”

语毕,宫玉轩一揽过司徒红莲水蛇般的腰,轻盈一跃,二人就立在了大桥的石栏之上,身侧,就是月色映照下淡光的江水。

司徒红莲被宫玉轩抱在怀中,忽然镇定下来,双手也抱住了对方,她知道,即便两人一同跳下去,经过多年残酷训练的宫玉轩绝对比她闭气时间长,而她,逃不出一个死字。可她现在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而冷静,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旁,她股起勇气与宫玉轩对视。

“能不能答应我两个请求?”

宫玉轩一脸轻淡笑意可以考虑。”

司徒红莲深呼吸一口气后对他说道:“我不怕死,但是,你必须去和爸妈相认,他们盼了十几年,我不希望他们没了我这个养女,连亲生儿子也无法相认。”

宫玉轩想了想后还是摇头个我不能答应,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就应该知道,认他们,等于害了他们。”

司徒红莲失望,难过地低下了头。

“还有一个请求是什么?”宫玉轩问。

司徒红莲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毅然道:不能吻我一下?我今年二十三岁,没有和男人接过吻,还是处女,就连自慰也是这几天才学会的。我觉得,如果死了,这是个遗憾。”

宫玉轩这次没有犹豫,摇头。

“我怕吻了你,我会不舍得杀你!”

司徒红莲脸色黯然,双手抱紧了宫玉轩,把身子倾向他,等待死亡的来临。

蓦然而起,司徒红莲只觉风忽然变的急了,离心的失重让她心跳加,却将宫玉轩抱的更紧了。

扑嗵!

拥在一起的男女一起落水,直沉江底。

入水后就闭上了眼睛的司徒红莲心中十分平静,她原本死死抓住宫玉轩的手放开了,她怕自己在死亡那一刻抓的太紧,让他无法月兑身。

司徒红莲的脸贴在宫玉轩的脖颈之间,亲昵地摩擦。

死在一个倾了她的城的男人怀中,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司徒红莲在水中勾起笑容,娴静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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