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轩与上官轻侯近距离接触,并无局促不安,他已经猜到了上官轻侯身边的保镖绝非善类,但他自己却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能活到今天,胆气自然不会越活越小,独自面对上官轻侯,即便他要难,宫玉轩应对的气魄还是有的
来到郊区一片开阔地,众人下车,上官轻侯一身唐装极为气派,这种气派非是珠光宝气堆砌出来,而一身从容的气质衬托而来。
风轻云淡,景色优美,上官轻侯和宫玉轩站在空旷的野地里,神奎立在车边,目不斜视,魁梧身姿犹如武神附体,令人不敢逼视。
“你爱国吗?”上官轻侯轻声问。
宫玉轩表情一愕,有些模不着头脑。
上官轻侯继续说道:“年轻时,我在中央党校待过一段时间,现自己无法适应政客的虚伪,所以辜负了长辈的期望。有很多人用爱国两个字来教训我,试图点化我,让我出仕。”
宫玉轩静静聆听,觉得上官轻侯和他的距离似乎瞬间拉近了许多,至少,他听不出上官轻侯的话中有敌意。
“二十年前的我,如果遇到五年前的你,多半会随手灭掉。因为在我眼中,你是个祸国殃民的流氓头子,杀了你也是为民除害。”上官轻侯淡淡地望着宫玉轩。
他说话似乎从来没有起伏波动,就算是说到杀人恐吓也不曾附带任何情感。
宫玉轩耸耸肩,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
“不过,你至少是个聪明人。现在上面很重视你,有人给我传话,让我不要动你。或许很多人都认为,因为宫雅薇,我会杀了你。但你放心,我不会,而且,我会让你活得好好的。”上官轻侯一成不变的淡漠表情始终如一。
宫玉轩实在感觉莫名其妙然这样,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上官轻侯转过身去,背对着宫玉轩这几年所做的一切,我大概知道七八分,既然你想做这世界的无冕之王,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宫玉轩听闻后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疑问道:“你姓上官,难道不为自己的家族想一想?”
上官轻侯出一声轻笑声,随后说:“上官家的财富几辈子都挥霍不尽,如今却只剩我一人,延续香火的任务本应是上官鸿去做的,现在却落到了我身上,我年轻时的野心也完成了大半,再高,也不去做了,后半辈子大概就是找些女人为上官家留下子嗣这么简单而已。”
上官轻侯的话颇有看透人生的意思,让宫玉轩十分不适,或许到了上官轻侯这种地位的人来说,再谈追求反而会陷入迷惘。
财富,他主持金色皇朝大局,简直富可敌国。
地位,虽然淡出视线十几年,但只是他的名字就足够令商政两界的大人物震撼。
理想,已经几乎化身传奇的一个人,还能追求什么?
或许他唯一的遗憾就是钟情的女人对他无动于衷吧……
“那今天你找我是为什么?”宫玉轩十分不解,他喜欢直来直往,开门见山,可上官轻侯不急不躁的淡定十分让他捉模不透。
“等。”
上官轻侯吐出这个字后就陷入沉默。
宫玉轩无奈,只好陪他等,至于等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路边停下一辆悍马越野,唐龙走了过来,也和宫玉轩一样,等。
上官家所在的别墅区内,有一栋常年不曾有人靠近,在那栋别墅的地下室,透着微亮。
与其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是囚室,因为里面布满刑具和各种逼供所用的器具。
此时此刻,囚室中央跪着三人,三个年过三十的男人,双手被缚在身后,黑布遮眼,口堵麻布。
三人面前站着一人,一身英武的军装,肩上无军衔,面貌清秀,看上去十分年轻,而实际上,这个男人已经四十有三。
他拉过一个蓄满清水的长形器皿放在三人面前,然后戴上一双橡胶手套,动作轻柔地揭开三人的眼罩,笑意浅淡地望着胆颤心惊的三人。
“三位,自我介绍一下,认识我的人,称呼我神葬,你们应该没有听过,这不重要,而你们三人,我倒略有耳闻。郑炳坤,李子聪,关庆天。呵呵,三个事业有成的企业家,或许你们在猜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或者心里在思考着等一下说什么,隐瞒什么,甚至会冀望有谁来救你们,所以我觉得,应该让你们认清现在的情况。这一份,是明天将会出版的人民日报头条,看看吧。”
神葬将一份剪切大段的报纸一片放到三人面前,三人低头一看,顿时瞠目结舌,冷汗满面。
“三位知名企业家在家中聚会,不幸葬身火海,起火原因尚待查明。”
“其实这场火是昨天就着过了,当然了,你们三人肯定不在现场,不过法医会从尸检中找到证明你们身份的证据,其实这很简单,只要对比你们以前的病历和一些血液样本甚至想,你们这些名人,肯定不少确认身份的方式们会说医生肯定错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医生也知道他是错的,但他会交一份天衣无缝的报告来证明死的人就是你们三个,我想,这种小手段,你们一定以前都玩腻了。”
神葬面含微笑地看着三人,绝对不带一丝威胁,可三人却面如死灰,知道身陷险境,而又无助。
神葬等他们三人接受这个事实后才继续说道:“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公布出去,你们的家人暂时只知道或许死的人是你们,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三个,谁最诚实,谁就有机会离开这里,然后继续享受活着的乐趣。忘了告诉你们,在我进入特种部队后,学习的第一份特殊技能,就是拷问犯人,通俗些,就是折磨不肯开口的人。”
三人目瞪口呆,望着布满刑具的地下室,恐惧席卷全身。
神葬走到最右边的关庆天面前,拉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二人中间,便是蓄满清水的器皿,关庆天低着头不敢去看神葬,却躲避不了神葬浅笑似善的神情。
“你们三个做过什么,我不想去猜测,有一点是肯定的。上官鸿的死,跟你们三人有关。作为金色皇朝近十年唯一受到提拔的三个人,你们比很多极力向上攀爬的人幸运多了,究竟是谁给了你们足够的利益去出卖金色皇朝?我很好奇。”
关庆天呜咽着摇头,似乎有话要说,神葬抽掉堵着他嘴的麻布,等待他说话。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关庆天猛烈摇着脑袋,否认一切。
神葬淡笑的表情不变,极其迷人。
忽然,神葬一手抓住了关庆天的脖子,将他的头按进了水池中,关庆天奋力反抗却无济于事。
神葬缓缓转过头看着郑炳坤和李子聪,那两人僵硬着表情恐惧地望着神葬,却现神葬依旧淡笑望着他们。
“关庆天曾经沉迷磕药,呵呵,知道吗?当他肺部充水窒息的时候,大脑会有近一分钟的快感出现,对于他这种有染毒历史的人来说,这样的死法,应该会满意的。”
神葬的话犹如死神的脚步缓缓逼近,让郑炳坤和李子聪瘫软在地,突然,挣扎中的关庆天沉静下来,不再动作。
神葬松开手,甩了甩水珠,然后挪动椅子来到中间的郑炳坤面前。
郑炳坤和李子聪吓得六神无主,哀号嘶鸣,却化为一阵呜咽。
神葬从旁边拿出一条干毛巾,放入水池中湿透,拿起来,拧干,然后他摘下郑炳坤和李子聪口中的麻布。
“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溺水窒息而亡的,关庆天只是你们的榜样,我喜欢听实话。”
郑炳坤惊惧地望着神葬手中的毛巾你要干什么他,他知道,我不知道。”
李子聪不可置信地望着郑炳坤,想要辩解什么却看见神葬淡然地摆摆手对你们谁知道,谁不知道没兴趣。刚才你问我要干什么,我就告诉你。”
神葬站起身,手拿着毛巾走到郑炳坤身后,扳起他的下巴,淡淡道:“等一下,我会把这条毛巾塞入你的口中,让你一点一点儿把它吃下去,当然,我会抓住尾部,不让你吞入肚中,然后,毛巾中的水分会被你身体内的肠壁吸收,等水分完全吸收之后,肠壁会去粘上毛巾,抓紧,收缩,这个时候,我会抓着毛巾用力从你口中拽出来,放心,你不会马上就死,但是,身体内蠕动的肠壁会折磨着你,一个小时甚至更长的时间,那时候,你才会死。如果你愿意尝试,我会给你机会去医院急救,医生的手术刀划开你的胸腔后会出现血会猛烈溅出,而你,立刻死亡。”
说着,神葬就要扳开郑炳坤的嘴巴,在一旁吓得胆寒的李子聪问道:“等等会怎样?”
神葬手势一顿,侧目看着李子聪,浅笑道:“你很简单,如果你的十个手指忍的了竹签,我就放了你,不过我手脚有些苯,一个手指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罢了,你知道的,竹签**指缝中,必须慢慢来,否则容易把竹签折断。”
李子聪和郑炳坤几乎崩溃,已经屎尿横流的郑炳坤嘶喊着:“我说,什么都说。放了我!”
李子聪也是面如死灰,喃喃道:“我说,说……”
当囚室内重归平静后,神葬表情平静地掏出电话,只说了三个字,然后挂掉电话,走出囚室,室内,三具尸体倒在血泊中。
同时收起电话的人就是上官轻侯,他把电话递给神奎,然后望着宫玉轩问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去一趟日本?”
宫玉轩还未说什么,旁边的唐龙却忽然一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似乎猜到了什么。
最终,宫玉轩点头,他猜,东渡日本必然有利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