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间’幻影阁。
珠帘翠幕,薄纱软帐,灯盏琉璃,香烟薄雾,月光淡淡的透过浣纱窗,夜散了一室清明,幻影阁如梦似幻。
萧寒玉一身宽大白袍,趁着如水似幻的夜光,洁白无瑕的肌肤更是晶莹如玉,俊美的容颜沾染了淡淡的清愁,一双如水的眸子更若碧湖幽潭。
缓缓踱步至琴案旁,这把凤鸣琴啊!她真的会成为那只祸害苍生的凤么?凤!凰之凤!谁才是那争逐天下的凰呢?
轻轻撩起衣袖,缓缓就坐,素手轻触琴弦,一声清润的音符响起,一曲《笑红尘》不知觉的从手中弹了出来,萧寒玉一愣之后,轻轻开口,清润的声音也跟着唱了起来。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的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
一曲唱罢!萧寒玉止了最后一个音符,轻轻的放下了手,原来,原来她的心是期望笑红尘的,而她的人却偏偏醉在这红尘里。
“玉儿!这是什么曲子?从未听闻呢!”莫清寒站在萧寒玉的身后,看着一袭白袍静静在坐的优雅身影,不自觉的痴了。
“这首曲子叫《笑红尘》,你没有听过很正常,这也是我一次弹呢!”萧寒玉不回头,便知道身后站着的人儿,暗暗的叹息了一下,心中百味愁肠。
没想到过了这许多年了,她还记得二十一世纪的曲子,还能这么清楚的唱出来,人有时候果然是存在着可怕的潜力。
“笑红尘么?呵呵……果然是好曲子!”莫清寒一愣,轻轻的笑了一下,笑容里有说不出的意味幽深,看着萧寒玉有些孤寂的背影,这一世,他还能笑红尘么?和眼前的人儿么……
“当然是好曲子!”萧寒玉听了莫清寒的笑声微微的蹙眉,不可置否的道。
“呵呵……是玉儿作的么?”莫清寒转身向床榻上走去,整个身子懒懒的卧在了萧寒玉的床上,嗅着淡淡清雅的香味,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听到身后的动静,萧寒玉缓缓回身,看莫清寒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秀眉微蹙,这个家伙是越来越不懂得男女之防呢!
“怎么会是我作的呢?我可作不出来这样的曲子!”萧寒玉缓缓回过了头,她的心里根本就挣月兑不了这尘世在羁绊,又怎么会在万里红尘之外笑傲红尘呢?
“哦?不是玉儿作的?那是哪位高人作的?”莫清寒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萧寒玉的背过的身子,一双眸子闪着异常的光亮:“除了我的玉儿,世上还有何人能做出此等曲子,那清寒到想认识认识呢!”
你的玉儿?萧寒玉蹙眉,一脸黑线,世上的无耻之人何其之多?凤无声那妖孽是一,这莫清寒便是二。
“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高人大多隐世,你不知道又有什么稀奇?”萧寒玉眉梢微挑,瞥了莫清寒一眼淡淡的道。
“是燕揽月作的?”莫清寒看着萧寒玉,据他知道,两年前,月国燕揽月府中两个月,她便常与燕揽月琴艺相谐。
“你认为是么?”萧寒玉缓缓的回身看着莫清寒:“公子揽月是那傲然于尘世之外的人么?”
“这倒是,仙人可未必就是仙人呢!”莫清寒不可置否。
“呵呵……”萧寒玉看着莫清寒嘲讽的笑颜,轻轻的笑了一下,那燕揽月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们了,怎么一个个的都恨他入骨呢!
“你笑什么?难道是……”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的笑脸,绝美的容颜微微的变了。
“不是啦!别瞎猜了!一个作古之人,你就是想结识也得等到百年之后了。”萧寒玉笑看着莫清寒,心里轻轻的叹息一声,水惜缘更不是那人呢!你又何苦有这般疙瘩?
“原来如此!呵呵……百年之后么?好!”莫清寒身上的寒气瞬间散了去,看着萧寒玉轻轻的笑了,倾城绝色的容颜瞬时笑颜如花。
孩子心性!萧寒玉白了他一眼,暗暗的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笑颜,忽然俊眸一闪:“还有一首别的曲子,你要不要听?”
“还有?”莫清寒似乎愣了一下,看着萧寒玉幽深的眼眸,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只要是玉儿弹的曲子,我都喜欢!”
萧寒玉淡淡一笑,缓缓的转过身,如水的眸子蒙上了一层雾色,轻轻的闪了一下,只要是我弹的曲子你都喜欢么?那么这首呢?
素手轻轻的放在了琴案上,微微犹豫了一下,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缓缓从指尖流了出来,檀口轻起,清润绵软的声音低低的唱了起来。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红花当然配绿叶这一辈子谁来陪
渺渺茫茫来又回往日情景再浮现
藕虽断了丝还连轻叹世间事多变迁
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好儿郎浑身是胆壮志豪情四海远名扬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
东边我的美人哪西边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留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这条路漫漫又长远
低吟浅唱,凝神静听,一白衣素手抚琴,一红衣卧榻而坐,一眉梢眼角渐渐染上淡淡轻愁,一如玉的俊面变幻莫测复杂幽深。
明月的熏光微微的洒了一室,两张绝色的容颜掩映在淡淡的月光下,人离的如此之近,江山与美人,更爱哪个?自古以来折了多少英雄的腰,碎了多少女儿的芳心?
萧寒玉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止了音,静默半响,缓缓的转过了身。
只见莫清寒静静的坐在床榻上,一张颠倒众生的绝色容颜不停的变换着颜色,一双凤目怔怔的看着萧寒玉,黑墨般的长发斜斜的披下,遮住了半侧容颜,窗外的月光微微的射在红衣上,红衣染上了朦胧的红光。
白玉般的肌肤,红艳似火的红衣,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如梦似幻的幻影阁……萧寒玉静静的看着他,不自觉的痴了。
“呵呵……”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绝美的面颜淀出了一抹轻笑,笑容轻而柔的由薄薄的嘴角微微溢出,渐渐的扩散,从眉梢至眼角,直至整个容颜艳若桃花,整个人也散发着一种娇艳妖娆的媚色。
这是怎样的笑?说不尽‘春风笑七桃花面,秋水海棠玉芙蓉。’;道不尽‘夏水荷芳草雨,冬梅淀雪寒梅香。’;言不尽‘红颜美貌倾国色’;盖不全‘风流入骨艳无双’。
绝代风华、妩媚天成、妖娆媚骨、风情万种……萧寒玉的心有什么轻轻的绽开了,有什么丝丝的浸入了,有什么微微的颤动了,有什么不受控制的溢出了……
“你……”萧寒玉痴痴的看着莫清寒,轻轻抖动嘴角,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能说什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时间,萧寒玉失了言语。
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缓缓的站起了身,自床榻向萧寒玉走来,一举手一投足无不风情侵染,一行一止无不意态蹁跹。
“玉儿!”莫清寒一步一步的走进,看着萧寒玉,轻声软语,包含温柔与叹息。
“嗯!”萧寒玉呆呆的看着那走来的红衣清华的身影,痴痴的似失了魂魄。
“玉儿!”莫清寒的声音近乎呢喃,又似魔咒,神情的眸子看不清神色,属于男子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身子一步一步的走进,近了,实在是太近了……
萧寒玉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莫清寒,心有什么要跳出来了。
“玉儿!”莫清寒停下了脚步,眸子深深的看着萧寒玉,一双凤目仿佛要溺出了水,那水又忽然的泄了去,渐渐的蒙上了火,双手不由自主的向萧寒玉神来。
“莫清寒你……”萧寒玉看着莫清寒,心没来由的一阵发慌,忽然意识到了不对,身体本能想向后退去。
“玉儿……”莫清寒在萧寒玉退去之前,一步侵上前,伸手揽过了萧寒玉要退出的身子,看着萧寒玉有些惊慌失措的小脸,吻轻柔的落了下来。
薄薄的唇瓣,带着丝丝的清凉,丝丝是甜意,轻轻的,柔柔的,萧寒玉睫毛轻轻的颤着,红唇微微张开,醉了!深深的醉了,萧寒玉轻轻的合上了眼帘。
身子微微的轻颤着,酥酥麻麻的,柔柔软软的,缠缠绕绕的,萧寒玉似乎被万千似网网住了一样,心也柔的块溺出了水,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瘫软在了莫清寒的怀里。
莫清寒看着萧寒玉,满意一笑,吻似清风扶国水面,波起心田,又似轻锤敲重音,一石激起千层浪。包含温柔、叹息、怜爱、百般滋味,侵染丝丝的清香。婉转缠绵,曲喝相迎。痴了!真的痴了!
如玉的手不受控制的伸入衣内,引起敏感的娇躯微微的颤栗,吻一路而下眼、如雪的脖颈……
丝带一松一紧,白衫滑落,一丝清凉的风扶过,闭着眼的人儿猛然睁开了双眼,看清眼前的情形,雾色瞬间退去,清明立时恢复。
“莫清寒!”一声大叫,看着身上仅存的一件单衣,看着地上滑落的外衣,看着如雪的肌肤斑斑的梅花印记,看着抱着她的人儿如火般欲色的凤眸,看着同样的白玉般的肌肤上的斑斑点点的红痕……
萧寒玉紧咬着微微红肿的嘴唇,一把推开了那仍旧痴迷的人儿,迅速的拾起了地上的衣衫,紧紧的裹住了如玉的身躯。
“玉儿……”莫清寒被推的一愣,瞬间惊醒,看着萧寒玉紧裹着衣衫的样子,再看着自己散落的红衣,怔怔的看着萧寒玉。
萧寒玉不语,忙乱的套上了衣衫,玉手轻颤着系着一颗颗被解落的纽扣,暗骂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险些吃了这个家伙。不,险些被这个家伙给吃了!
“玉儿……我……”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眸子中的欲火渐渐的退去,微微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莫清寒!你……你走吧!”萧寒玉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眸子紧了一下,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了一下,轻颤着声音缓缓的道。
“玉儿你……”莫清寒一愣,看看天色:“是很夜了!”说完了看了萧寒玉一眼,暗暗叹息了一声,缓缓抬步向门外走去,心里涌上一种莫名的无力。
“我说的是你离开我吧!”萧寒玉忽然抬头,看莫清寒刚转过身的背影轻声道。
“你说什么?”莫清寒立即的顿住了脚步,猛然的转过了身,一双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寒玉……
“你离开吧!”萧寒玉平静的看着莫清寒,心里狠狠的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涓涌的流了出来,侵染了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玉儿!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莫清寒身子轻轻一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萧寒玉,俊眸半眯了起来,袖中的手不自觉的攥了起来。
“我知道!”萧寒玉平静的看着他,一双如水的眸子无一丝波澜,深如大海,静若碧湖,声音同样是平静无波,不得带丝毫感情。
“为什么?”莫清寒清冷的寒气渐渐的散了出来,如玉的俊颜紧绷着,薄唇紧紧的抿着,眸子不再温柔,清清冷冷的看着萧寒玉。
“不为什么!”那双眸子射出的冷意让萧寒玉不自然的躲闪了一下,轻声道。
“为什么?”莫清寒紧紧的盯着萧寒玉,又问了一遍,不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清冷的声音冷意更甚。
“真的不为什么,你……你不适合我……”萧寒玉袖中的手攥的紧紧的,不适合么?莫清寒确实不适合她。
“不适合?”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缓缓的走进了一步,俊眸半眯着,厉色一闪而过:“你跟我说不适合?”
“对!就是不适合!”萧寒玉看着莫清寒走进的身子,身子不由自主的轻轻颤了一下,依旧是一步不退的道。
“你认为这个理由说的通么?”莫清寒缓缓伸手抬起了萧寒玉的下巴,迫使萧寒玉看着他。
萧寒玉来不及收起的上色一览无余。
“说!到底是为什么?”莫清寒看着萧寒玉,不忽略萧寒玉任何一处表情,清润的声音依然是冻死人的清冷。
“我说了不为什么就不为什么!”萧寒玉一把打掉了莫清寒的手,身子迅速的背过了身去,莫清寒的眼,她不敢看。
“是为了谁?水惜缘?”莫清寒一把又扳回了萧寒玉的身子,双手紧紧的攥着萧寒玉的肩膀,一双眸子厉色更甚:“那日在‘墨宝斋’见了水惜缘你便变了,你还想着水惜缘?”
“不是!”萧寒玉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颤,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是?呵呵……真的不是么?那日出了‘墨宝斋’你便吐血昏迷,梦语连连,醒来你便换了一副样子,重新的据我于千里之外,还说不是么?”萧寒玉轻轻的笑了,笑声冷冷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容颜惨白的萧寒玉,一字一句的咬牙道。
“随你怎么想吧!”萧寒玉的肩膀被莫清寒手抓的生疼,强忍着疼痛咬牙道。
“呵呵……随我怎么想?”莫清寒身上的寒气更重了,看着萧寒玉:“是谁说只喜欢我一人的?是谁四年来无人之夜常常弹长相思了?是谁云清湖为我弃了燕揽月,杀了蝴蝶门百余人?是谁宁愿舍了命也要解我的断魂散之毒。”
莫清寒每说一句攥着萧寒玉的肩膀的手边紧上一分,萧寒玉的肩膀痛上一分,心更是痛上了十分,痛入肌里,痛入骨髓。
“是谁说要我不娶妻?九年前便换了定情信物,你认为那玉佩便是可以随意的送出的么?一个女子的随身娟帕是随意可以送出的么?”莫清寒盯着萧寒玉的眼睛,俊眸渐渐拢上了一层忧伤:“我等了你五年,云烟楼的门口都被我踏平了,可却没有等到我要等的那个人儿。是谁背信弃义,不守诺言?”
“我……”萧寒玉看着莫清寒眸子狂卷上的怒意,微微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话来。
“是谁一次一次的救了我,却一次又一次的让我离开?是谁给了我希望又给了我绝望?是谁一次次的牵引着我的心?”莫清寒双眸喷火的看着萧寒玉,一双凤目似火似冰,火若火焰山之熊熊烈火,冰似南极北极的万年冰窟。
萧寒玉咬着嘴唇地下了头,是她么?是她么?可是……这些又是何尝没有原因的呢?
“萧寒玉!你何其残忍!”莫清寒玉手似乎都爆出了青筋,猛摇着萧寒玉的肩膀,看着萧寒玉,森寒的恨意现了出来:“你难道真的没有心么?”
“别,别说了!”萧寒玉猛然的抬头看着莫清寒,嘴角有微微的血丝溢出,双眸同样冷意的看着莫清寒:“我就是没有心的,你才知道么?我就是没有心的,我从来就没有心。”
莫清寒一愣,身子轻轻一颤,眸子更冷了一分。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破玉佩是什么定情信物,我根本就不知道一块破帕子何时也变成了定情信物,我送人的帕子多了去了,我收的玉佩更是不计其数。”萧寒玉看着莫清寒越来越冷的眸子,依旧咬牙到:“要你不娶妻,那只是儿时玩笑,小孩子的话也就只有你这个傻瓜当真,云烟楼么?谁记得那是什么破地方?我早就给忘了!”
“你……”莫清寒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要爆出来了,面色惨白的看着萧寒玉看,铁青之色更浓。
“就你那只是举手之劳,长相思你认为我只会弹给你听么?云清湖我只是讨厌那蝴蝶门的妖女,我说过会见一次杀他们一次,又怎么能使为了你?断魂散之毒就是基于医者的本分,所以……所以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萧寒玉看着莫清寒轻颤的手,一把拍掉了放在她肩膀的手,身子再次的背过了去,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的道:“不走吧!”
莫清寒怔怔的看着萧寒玉,一时间失了所有的言语,愣愣的看着自己被萧寒玉拍掉的手和那决然转过了身的背影,一双眸子充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清冷的眸子满布鲜红的血丝,与一袭大红的衣衫摇摇相映。
月光不再清淡,而是透了深深的嘲讽,烛光不再清明,而是透了浓浓的忧伤,一袭白衣的人儿心似划了万千刀口,鲜血横流,一袭红衣的人儿似风中摇曳的枫叶,随时会卷入泥土……
萧寒玉的心痛的像万千针扎一般的痛,通入四肢百骸,通入五脏六腑,痛入奇经八脉,痛!痛的像裂帛被撕开了一样。
莫清寒的心同样痛,痛的麻木了,痛的没有知觉了,痛的整个人都不像是自己的,如梦似幻的幻影阁,所有的物事儿似幻都在嘲笑他的痴情一样。
多久了,十年前,娘亲染血的身躯倒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那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浸染娘亲雪白的衣衫,他却无能为力,痛!就是这样的痛!上天收去了他最后的一丝怜爱,从此他便无心无情了。
是谁?到底是谁?九年前,天堑崖的万丈悬崖,他却生生的见了活人从天堑崖下上来,那骑着大猿猴的少女,身上那强烈的生命灵气,让他冰封的心不自觉的开启了,从此他变爱上了长相思……
奈何!奈何!上天终是不疼爱他的么?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多大的玩笑,上天终是看不得他好么?上天终是弃了他么?
缓缓抬眼,眼前的这个人儿,单薄的身躯却挺的笔直,是真的药弃了他么?是想他死么?九年!九年的爱已经深入骨血,融入骨髓,舍弃?离开?何其艰难?他已经挪不动脚步了……
忽然感觉一股腥咸,莫清寒玉手捂住心口,一口鲜血涌了出来,踉跄的后退了数步,看着那鲜红的血一点点浸染眼前人儿洁白的白衣,像一朵红莲一样的绽开,绽放……
他怔怔的看着那朵红莲,红的妖艳,红的倾世,眼前的人儿猛然回身,他看着她震惊的面孔,轻轻的笑了一下,整个身子向地上栽去……风雨天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