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春光明媚,骄阳正好,萧寒玉闭着眼睛懒懒的躺在院中树荫下长长躺椅上,身上盖了层薄薄的被子,昏昏欲睡。
是昏昏欲睡吗?真的是昏昏欲睡!但绝对不是困的昏昏欲睡,而是被旁边那两个妖孽吵的昏昏欲睡。
左边坐着一个红衣黑发、倾国倾城、风华无双、清冷高贵的美人,是谁?当然是无双公子莫清寒。右边坐着一个蓝衣银发、容颜绝色、风采翩翩、妖娆妩媚的美人,又是谁?当然是被萧寒玉一直叫做妖孽的凤公子无声。
这二人啊!一左一右的将萧寒玉围在中间,打嘴架本来就是女人爱干的事儿吧?今日萧寒玉可算是开了眼界了,从来就没有见过两个大男人打的是这般的投机的,对,就是投机,除了这两个字萧寒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寒玉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从大清早上起来一直到响午,那两只麻雀就没消停过,萧寒玉皱眉再皱眉,撇嘴再撇嘴,奈何是一个都惹不起。
就像现在
“你滚回你的天御去,要不就滚回栖霞山去,还死皮赖脸的赖在这干什么?把我玉儿害的这么惨,不但武功尽失,还天天喝那苦药汤子。”凤无声玉手把玩着一缕银发,俊眸瞪着莫清寒,妖娆的声音不客气的道。
“你才滚回你的‘天下茶楼’去,要不就滚回你落凤山庄去,到底是谁死皮赖脸赖在这?你山庄里不是有一大推女人么?何苦和我抢玉儿?”莫清寒手紧攥着萧寒玉的小手,在手里不停的揉捻着,一双凤目不屑的看着凤无声,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
“一大推女人?那说的是我么?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那四皇子府也不比我那好多少,还不是一竿子女人?你又干嘛非要和我抢玉儿?”凤无声俊眉挑了起来。
“我那都是侍女!”莫清寒气哼哼的道。
“我那只是收留的孤苦无依的女子。”凤无声也很恨的道。
“这么说你是不退步了?”
“这么说你也不放手了?”
“我为何要退步?”
“我为何要放手?”
“……”
“……”
争吵继续,一个红衣黑发,张扬无限,一个蓝衣银发,不甘示弱。萧寒玉深深的叹了口气,再深深的吸了口气,呼气、吸气、再呼气、再吸气、耳边嗡嗡的声音依旧不断,反反复复,复复反反,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不外乎就是这几句话,萧寒玉的耳根子都磨出茧子来了。
可忍吗?俗话说不可忍,萧寒玉是最受不了唐僧,可是今日她是生生的受了大半日的苦啊!为何?这两个人……她是一个也惹不起……
真的是惹不起,怎么办呢?没办法,萧寒玉要哭了!她真的要哭了,心里骂死那死老头子了,当初教她功夫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耳聋功?她现在真的是希望自己是个聋子,聋子,多幸福的聋子啊!
“公子!惜缘公子求见!”彩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天籁之音啊!萧寒玉从来就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感谢彩凤的出现,从来就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盼望见到水惜缘。
闭着的眼睛立时睁开,还没有见到彩凤,先看到了两张不善的脸,两双幽深莫测的眼,火辣辣的两道目光射到她的脸上萧寒玉的小脸烫的生疼。
四目相对!不,是六目相对!一时间四周寂静,天地静止。萧寒玉心里立刻鸣起了警钟,忍耐啊!忍耐!‘啪嗒’一声,萧寒玉的眼睛再次的合了回去。身子重新的窝回了被子里。
鸵鸟!曾经是萧寒玉多么鄙视的字眼,如今……哎!果然是今非昔比啊!
莫清寒看着萧寒玉,转眸看向凤无声,凤无声亦看着萧寒玉,转眸看向莫清寒,四目相对,双方眼中交换了个神色,再次撇了对方一眼,各自整了整衣衫坐了回去。
“公子!惜缘公子求见!”彩凤已经走了过来,看着萧寒玉并没有理她,再次的说了一遍,三个人怪异的气氛让彩凤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唔唔……萧寒玉躲在被子里皱眉,这水惜缘虽是福星,却也是灾星。眼前这两个就……再来一个……那她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彩凤站了半天,看着埋到被子里看不见脑袋的萧寒玉,又看了看那两个坐的端端正正的大佛,扑着小心肝又说了一遍。
萧寒玉不语,莫清寒不语,凤无声余不语,一时间院子里静静的,四周弥漫着怪异的气氛。
彩凤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咧着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干脆低着头的戳在那了。
“玉儿?你没有听见么?”莫清寒攥着萧寒玉的小手,使劲的揉了揉,清清冷冷的声音道。
听见了!可是我敢出去么?萧寒玉往回缩了缩脖子。
“玉儿?人家可是来找你的呢!”凤无声依旧是把玩着手中的发丝,轻轻的抬脚提了提萧寒玉露在外面的脚,妖娆媚骨的声音道。
唔唔……萧寒玉动了动身子,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撇了撇嘴。
“去给回了吧!就说玉儿不见!”莫清寒看着萧寒玉满意一笑,对着那边低着头的彩凤道。
该死的莫清寒!萧寒玉很恨的咬了咬嘴唇。
“就是!去吧!就说玉儿很忙,没空见闲杂人等。”凤无声也满意一笑,轻轻的挥了挥手。
该死的妖孽!萧寒玉又恨恨的咬了咬牙。
“不……不行啊!惜缘公子说……说公子要不见的话,那……”彩凤咧着嘴的看着莫清寒和风无声,真怕说完了这二人给她扔出去。
“说什么?”莫清寒得意的俊颜立即的变了。
“说啊?”凤无声秀眉挑了起来。
晕啊!萧寒玉躲在被子里听着外面的动静,这刚才争吵的张牙舞爪的俩人倒是同仇敌忾了,果然妖孽遇妖孽啊!妖孽本色彻底的出来了。
说……”彩凤的眼珠不停的转着,看着被子里的萧寒玉。
“行了!去给人请进来吧!就说清寒公子和凤公子有请惜缘公子!直接请到流芳亭。”萧寒玉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适时机的为彩凤解了围。
“是!公子!”彩凤大松了一口气,小脸看着萧寒玉一喜,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嗯?玉儿?我何时请他了?”莫清寒挑眉看着萧寒玉,手紧紧的攥了萧寒玉的小手一下。
“咳!玉儿?我似乎也没有说请他吧?”凤无声俊眸半眯了起来,一把拽开了莫清寒握着萧寒玉的手,还是很怜香惜玉的给萧寒玉很‘温柔’的由揉了揉。
“没说请他?那你们还在这干什么?”萧寒玉瞪了莫清寒和凤无声一眼,费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这美人恩果然不好享受啊!
“哼!当然是在这里陪玉儿,你如今功力尽失,我当然要保护你。”莫清寒撇了萧寒玉一眼,理所当然的道。
“陪我?”萧寒玉险些栽倒地上,陪她?是谁从早上到现在就没给她说一句话?是陪了?不过有这样陪的么?她功力尽失?呃……还不是他害的……
萧寒玉转头看着凤无声。
“我当然也是在这里陪玉儿,你如今连只蚂蚁都杀不死,保住小命就不错了,我当然也要保护你。”凤无声也大言不惭的道。
“保护我?”萧寒玉真想伸手抽他,保护她?有这么保护的么?从大早上起来两个人就跟斗鸡似的,还保护?不用别人来杀她,她自己就有想死的心了。
“当然!”那二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都挑眉看着萧寒玉,那神情就是他们说是真的,就决不允许别人说假的。
萧寒玉坐起了身子,皱眉看着二人,舒舒腰,揉揉手,整了整有些散乱的发丝,理了理压的有些褶皱的衣衫,这水惜缘今日为何而来呢?
垂首、敛目、凝神、秀眉微微皱起,不管因何而来,她只需要做到的便是两两相忘即可。抬头、轻起凤目,一双幽深沉思的眸子瞬间平静无波。
莫清寒和凤无声静静的看着萧寒玉,两张绝色的容颜变的莫测高深,俊眸同时划过一丝讶异,讶异萧寒玉的平静无波。
“你们二人真的很想见他么?”萧寒玉转眸看着二人,轻声问道。
二人不语,莫清寒秀眉微微皱起,凤无声俊眸轻起的闪了一下。
“玉儿既然说我二人有请,那自然是要见一见的。”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眼波一转,轻轻一笑。
“无声有许久未见惜缘兄了,甚是想念,当是一叙。”凤无声也淡淡一笑,笑颜未达眼底。
“好!恐怕如今的公子惜缘怕是要你们失望了。”萧寒玉眸子也轻轻闪了几闪,微微的笑了一下,笑容同样未达眼底。
莫清寒与凤无声一愣,皆是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寒玉,萧寒玉起身站了起来,抬步向流芳亭走去。二人对视一眼,疑惑的跟在了萧寒玉的身后。
流芳亭,顾名思义是一座露天亭台,踏水而建,是一座水上凉亭,方圆百米的一处碧湖,独独流芳亭居于水中央,四周皆无任何借助之物,除轻功高绝之人,皆上不了流芳亭。
萧寒玉缓步走到湖边,放目望去,见流芳亭上已经站了一白衣人,白袍玉带,挺拔俊秀,衣袂飘飞,潇洒风流,自然就是水惜缘无疑。
而除了水惜缘,另外还有两名粉衣女子,同样穿着打扮,绫罗锦绣,烟罗软系,朱钗云鬓,轻纱明装,显然都是绝色貌美的年轻女子,二人一左一右的将水惜缘围在中间,有说有笑的在说着什么。
萧寒玉缓缓的停下脚步,身后的莫清寒与凤无声也停下了脚步,二人看向亭中那挨的很近的三个身影,皆是一愣,转眸看向萧寒玉。
只见萧寒玉面颜平静,目光静静的看向流芳亭,眸子不见任何意思变化。
“我如今功力尽失,这可怎么上去呢?”萧寒玉转眸看向已经站在她身边的二人,似怜似叹,似哀似怨,声音低低的,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又似乎是在问身边的二人说。
轻柔的话语随着一阵清风吹过,悠悠是飘远了。
二人一愣,看着萧寒玉,转眸对视一眼,暗自叹了口气,一左一右上前揽住萧寒玉的纤纤柳腰,足尖轻点,双双飞起,一红衣,一蓝衣,一白衣,衣袂飘飘,瞬间落在了湖中央的流芳亭上。
果然还是不用自己动手的好!萧寒玉眸子轻轻的眨了几眨,嘴角微微弯起,身子懒懒的倚在二人的身上,瞬间落在了流芳亭上。
“唔唔……原来功力尽失还有这般好处……”萧寒玉轻轻一笑,笑颜亦是轻轻的,柔柔的,暖暖的,似三月的风,似四月的雨,绝美的容颜,白衣清雅的身姿,像一朵盛开的艳世白莲,一下子晃了众人的眼睛。
水惜缘在萧寒玉三人刚到湖边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看到那一前两后的身影,俊眸轻轻的眨了几眨,一抹淡淡的笑意从嘴角溢出,随着一阵清风吹来,笑意也随风飘远,俊美绝伦的面颜恢复平静无波。
身边的二人看见了水惜缘的笑,两双如水的眸子立即划过一丝讶异,怔愣的看着那笑颜静静的绽放又迅速的飘逝,二人心间不约而同的划起一道波澜。
莫清寒看着萧寒玉的笑,凤目轻轻的眨了几眨,揽着她纤腰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凤无声同样转眸看着萧寒玉的笑,俊眸闪过一丝幽深,揽着萧寒玉的手亦紧了紧。
萧寒玉感觉腰间两道力道没有消失,还有加大的势头,暗自翻了个白眼,这两个吃人的家伙,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看来眼前这水惜缘可是差远了呢!
“惜缘公子有礼了!小女子得知惜缘公子前来,未能远迎,实在是失利!望公子多多见谅!”萧寒玉笑着看了莫清寒一眼,莫清寒乖乖的将手放开了,再笑着看凤无声一眼,凤无声亦松开了手。萧寒玉淡淡的笑看着水惜缘,轻柔的声音缓缓道。
“晴姑娘客气了!”水惜缘依旧是站在二女中间,看着萧寒玉,俊眸一闪,轻轻一笑。
“惜缘兄今日到访,我等为能远迎,确实很失利呢!”凤无声一笑上前,轻轻拱手,俊眸有意无意的看了萧寒玉一眼,同样笑道。
“无声兄客气了!一别经年,无声兄别来无恙否?”水惜缘淡淡一笑。
“拖惜缘兄的福,很好!”凤无声俊眸含笑打量水惜缘身边的二女,随即眼波一转轻轻一笑:“惜缘兄**不浅啊!不知这两位是?”
水惜缘轻轻一笑,转眸眸光柔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二女笑颜不语。
“寒本还要多谢惜缘兄几日前为内子选的墨宝,不想惜缘兄今日到来了,今日惜缘兄前来,定当好好谢过。”莫清寒扫也不扫那两名女子,轻轻的走上前,倾城绝色的容颜柔柔的看了萧寒玉一眼,清润的声音优雅的道。
“惜缘实是不请自来,失礼之处当是惜缘。还望三位见谅!”水惜缘弯身微微一礼,端的是俊逸风流,文质彬彬。
“惜缘公子客气了!请坐!”萧寒玉眸子轻轻的转了一圈,淡淡一笑,衣袖轻轻一摆,旁边一放宽大的石桌,桌上早已摆了各样茶点、水果,桌下洁净无尘的石凳。
水惜缘微微点点头,一撩衣摆,轻轻在一边坐了下来,那二女一左一右的就坐。萧寒玉也缓步坐到了对面,莫清寒与凤无声自觉的坐到了萧寒玉的两边。
萧寒玉看着坐在两步的二人,微微皱眉,到也没说什么,水惜缘俊眸轻轻的闪了一下,眸光划过了一抹幽深之色。“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萧寒玉收了神色,淡淡的笑看着水惜缘,同样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惜缘今日前来是想见见晴姑娘,据闻父主说晴姑娘乃是惜缘的救命恩人,惜缘一直未曾当面俩表谢意,万分过意不去。”水惜缘一双俊眸真诚的看向萧寒玉,清润的声音郑重的道。
凤无声一愣,莫清寒面色亦是一变,二人均诧异的看向水惜缘,再转眸看向萧寒玉。
“呵呵……”萧寒玉淡淡一笑:“本是举手之劳,公子万不要挂心,晴乃医者,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色,况且水国主与晴家师亦有渊源,我救公子实属应该。”
“此言差矣!姑娘虽是举手之劳,于惜缘来说却是救命之恩,不当面谢过,惜缘终生过意不去。”水惜缘缓缓的摇摇头,看着淡然而笑的萧寒玉,微微有些诧异。
“举手之劳?呵呵……”莫清寒忽然轻轻的笑了,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溢出嘴角:“据我所知玉儿为了救惜缘兄,可是……”
“我本是医者,只要能使人活命,而我毫发无伤,这便是最好!”萧寒玉淡淡的打断了莫清寒的话,警告的撇了他一眼,他想干什么?莫清寒似乎也意识到了,忽然的住了嘴,轻轻的咳了一下,举手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微微的垂首,不看众人,掩住了眸中的所有神色。
“没错!医者本色就该如此,惜缘兄的心意玉儿收到就好。”凤无声看了一眼莫清寒,微微叹了口气,只要一遇到玉儿的事儿,这个家伙便是如此,看来……哎……
“既然晴姑娘如此说,那惜缘就安心了!”莫清寒俊眸闪过一丝幽光,又迅速的隐去,伸手入怀,一块血玉的玉佩取了出来,看着萧寒玉,轻轻的递上前:“这是我父主拖我送与姑娘的,还望姑娘收下。”
血玉佩,萧寒玉见过万千,可水惜缘拿出的血玉佩,一下子就晃了萧寒玉的眼睛,血玉佩,晶莹剔透,鲜红如血,温润清寒,微微光芒。
萧寒玉静静的看着它,不自觉的被它吸引了,心里莫名的划上一丝熟悉的感觉,全身一股暖流流过,四肢百骸,奇经八脉,有什么强大的气流涓涓流过。
忽然腰间微微的震动了一下,萧寒玉心神一醒,是血玉剑,是她的血玉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熟悉的感觉了,原来是和她的血玉剑同宗一源。
莫清寒和凤无声看着那块血玉佩俊颜微微一变,俊眸亦涌上了同样的神色,看着淡雅而笑的水惜缘,心神同样涌上了一股莫名的警醒。
蹙眉、敛眸、转头、齐齐的看向面颜平静无波的萧寒玉,皆讶异于萧寒玉的平静。
“不知水国主给这血玉佩是何意?”萧寒玉抬眸看着水惜缘,心里划了一个大大的叹号,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父主只是要惜缘将这玉佩交与姑娘,并未严明因由,不过……”水惜缘淡淡一笑,看着萧寒玉,俊眸闪过一丝幽深:“不过天下传言晴姑娘冰雪聪明,当明白父主之意。”
“嗯!”萧寒玉点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将目光收回,重新看那块血玉佩,眸子依旧是平静无波。
莫清寒不语,凤无声亦不语,皆随着萧寒玉的目光看向在石桌上静静躺着的血玉佩,眸光深沉,两双如玉的手在袖中紧紧的攥了起来。
“还望姑娘收下,惜缘也好回去向父主交代。”水惜缘看着萧寒玉,俊眸幽深,俊颜不变,清润的声音缓缓道。
“好!”静默许久,萧寒玉缓缓抬头,看了水惜缘一眼,又眸光扫了水惜缘身边端坐不语的两名貌美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
“玉儿?”
“玉儿?”
二声惊呼,莫清寒与凤无声齐齐的看着萧寒玉唤了一声。
“江湖都知道规矩,雨晴救人都是千金一诊,救惜缘公子,水国主送来这上等的血玉佩做为诊金,我没有理由不收的。”萧寒玉轻轻的摆摆手,看着二人淡淡一笑,玉手缓缓拾起桌上的血玉佩,轻轻的声音低柔的道。
莫清寒一愣,凤无声亦是一愣,水惜缘同样一愣,三个人,三双俊眸均是挂了异样之色的看着萧寒玉,随即又都迅速隐了去。
“既然晴姑娘收了玉佩,那惜缘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这便告辞了!”水惜缘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雨晴就不留公子了,望公子走好!待雨晴问候国主安好!”萧寒玉亦站了起来,眸子撇了一眼身边要说什么的莫清寒和凤无声,轻柔的声音缓缓道。
“愿意为姑娘效劳!”水惜缘轻轻一笑,转眸看向莫清寒和凤无声:“今日惜缘便启程回水国,清寒兄和无声兄他日再会了。”
“惜缘兄走好!”凤无声点点头,轻轻拱手道。
“惜缘兄这便走了么?寒还没谢惜缘兄那日挑选砚台之劳呢!”莫清寒也站了起来,清冷的气息扑向水惜缘,清润的声音低沉的道。
“清寒兄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时清寒兄大婚,惜缘定会前往讨杯薄酒喝的。”水惜缘轻挥衣袖,扑面而来的寒气瞬间消失无形,看着莫清寒淡淡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是望惜缘兄一定去,寒定尽东道主之仪。”莫清寒不再动作,缓缓背过了手,亦是淡淡的道。
四目相对,俊眸幽深,剥光涌动,厉色顿生,忽而又收了万千神色,各自轻轻一笑,水惜缘转眸看了静站一旁的萧寒玉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回身揽七身边的二女,足尖轻点,瞬间飞过湖面,不再回头,轻步走出了‘天上人间’。
萧寒玉静静的看着那翩然离开的白衣身影,袖中的手微微的攥了起来,两两相忘!水惜缘!你终是做到了。
手中的血玉佩一股热力传来,萧寒玉心口微微一痛,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山美人,尽揽入怀,水惜缘……
莫清寒和凤无声看着水惜缘消失的身影,同时转眸看着萧寒玉,萧寒玉亦同样看着二人,轻轻一笑:“这样的水惜缘,是让你们失望了么?”
“失望也不失望!”莫清寒凤目幽深的看着萧寒玉,微微抿了抿唇,轻声道,声音似叹息似夹杂着许多说不明的情绪。
“何来失望之说呢?如今的水惜缘才应该是水国那受万民爱戴的太子惜缘。”凤无声俊眸半眯了起来,秀眉微挑,清润的声音亦是意味幽深。
“不失望么?呵呵……”萧寒玉笑的轻轻的,柔柔的,看着莫清寒,再看向凤无声,玉手把玩着手中那块血玉佩,在二人的眼前晃了晃,清润的声音低柔的道:“水国国主大限将至,水国江山重换新主,公子当仁不让,这天又要变了呢!”
“哦?”莫清寒微微一愣,蹙眉看着眼前的血玉佩,抬眸看着萧寒玉似笑非笑的容颜:“玉儿到是很会洞察先机。”
“当然!”萧寒玉歪头看着他。
“既然天又要变了,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家避雨?”莫清寒静静的看着萧寒玉,眸中有什么在微微的涌动。
“不错!”萧寒玉低头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抬眸笑看着莫清寒:“不过不知道是各回各家呢?还是一起回家呢?”
“当然是一起,一起避雨才不被雨淋湿。”莫清寒毫不犹豫的道。
“凤师兄以为呢?”萧寒玉转眸看着凤无声,亦是含笑询问。
“饿哦的意见很重要么?”凤无声蹙眉看着二人,两张似笑非笑的脸让他心头一阵不快。
“当然!”
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同样低柔,同样清润,同样迷人,也同样毫不犹豫。一红衣风华,一白衣清雅,端的是晃人眼眸。
“呵呵……”凤无声忽然轻轻的笑了,看着莫清寒:“要是我以为的话,玉儿还是和我回落凤山庄的好,别说是雨,连一丝风丝也沾不到玉儿的衣边。”风雨天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