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宣太医为太贵嫔瞧瞧。”我转身吩咐道:“太贵嫔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还是在宫里好好静养,没事少出门为好。”一句话,胡芳你就老老实实的守寡去吧,别再一大把年纪的出来干涉政治了。
我平静的回瞪她,不就是为了作古多年的司马攸的一句话嘛,有必要弄得这样不死不休吗?就算她真的对司马攸念念不忘,也不用老是对着刘曜出手,连带着对我,程不识都不放过,这就太过分了。
回来的路上,酸菜喜滋滋的夸道:“娘娘,您可真是能说会道,那个胡芳老是欺负我们,这下子可真是气个半死。”
我却心情有些抑郁,胡芳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怜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更何况,不管当初程不识为什么离开,他这次却是为了帮助我,我不能置之不管。
我终是改变了,以前的我也许会反唇相讥,可是我不会这样毫不留情,为了保护一些人,就只能选择这样,对吗?这就是乱世的生存法则,不管是皇后还是平民,只是为了活下去,或者说活得好一些,到底是自私还是无情呢?
“现在我们干什么呢?”酸菜意犹未尽的问道。
“清理后宫。”我下了命令。
这是我第一次召开宫女内侍代表大会,面对着一院子乌压压的人群,还有些紧张呢,不过那些人看样子更紧张,我仪态万方的坐下,端起茶杯细细的品着。看着人群站得纹丝不动,可是头却越垂越低,我终于打好了草稿。
“说来真是可笑。本宫这个皇后,却认不过来你们。”我轻轻放下茶杯。“这也难怪,你们大部分入宫也不过几个月。别说我不认识你们,恐怕你们连我也不认识。”
我站了起来,淡淡了扫了他们一眼:“宫里的人换来换去,不知道人心向着谁呢。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按惯例你们都该出宫,”我缓步走到他们中间,靠近我地内侍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不过本宫想了,老是换来换去,也没什么意思,就借你们的口向下传话:愿意走地,本宫发给遣散银子,绝不阻拦。想要留下的,不管以前心中想着谁,本宫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大家可要看清楚。这可是皇上地天下。要是有了什么其他的心思,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说完。我摔下杯子,随着一声脆响,杯子碎成无数片,扶容面无表情的接口:“这是皇后娘娘仁慈,给你们的机会,不然把你们丢出宫去,想想以前的那些人,还不如路边地一条狗呢!”
“要是三心二意,人心不足,就先模模自己的脑袋能不能吃下去!”酸菜在一边威胁,等着双眼,很有气势,不过稍微有些黑帮作风,不过估计那些人一时半会也顾不上这些。
“好了,”我挥挥手,“你们回去传达一下,自己呢也都各自想想,是愿意留下老老实实呢,还是愿意出宫享受自由去,本宫尊重你们的选择,绝不会刁难!”
“他们可真够沉得住气。”看着他们无声的离去,我不由的佩服,除了杯子摔破时他们瑟缩了一下,还真是纹丝不动。
“娘娘,宫里呆久了,只剩下疑神疑鬼,娘娘说的真话他们也不敢相信,就怕枪打出头鸟。”扶容轻声为我解惑。
我心中一动,刚刚扶容告诉我要防止皇上为难,我接着就折了胡太贵嫔的面子,接着又来了一番豪言壮语,扶容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奴婢这条命是娘娘给的。”扶容低声说道。
我微微点头,不管怎样,扶容是和我站在一起的。
“听说皇后今天做了几件大事?”司马衷笑嘻嘻地问道。
“皇上言重了,不过是妾身的分内事而已。”我淡淡说道。
司马衷歪头打量我良久,“看什么看?”我恼了。
“这是谁啊?这么莫测高深?我认识的小呆羊跑哪里去了?”司马衷微微笑道。
“我不准备呆了。”我不满地嘀咕:“这些日子以来,我也想通了,人活一世,总不能太委屈自己,像我以前,没做过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情,可是还接二连三地被人欺负,现在我要趁着大权在手,随心所欲一次,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下次万一被废了,就只剩下被人欺负了份了。”
“是我不好。”司马衷地脸色暗淡下来。
“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自己地问题,身为一个穿越女,我不该过得这样浑浑噩噩,整天混吃等死。多亏了淑妃,”我冲着司马衷贼贼一笑:“她一番话将我点醒了,我穿越而来,虽然以前也说过为改变而来,可是什么都不做,还说什么改变!”
“你怎么知道自己做的就是改变了?”司马衷收起了笑容:“也许你做的,不过是沿着原来的路重复了一边而已。”
“什么叫重复?”我瞪起眼睛,这个时候,司马衷还泼我冷水:“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不走寻常路,就算是老路也能走出新意。更何况,退上十二万步,结果和原来一样,就是你说的重复,可是过程呢?过程也一定要走出自己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然我还来这一趟干什么?”
司马衷若有所思,“更何况,我这样被废,复立,完全由别人说了算,没有一点自主性,可是很丢人的,万一遇到一个穿越前辈,不把我灭了才怪,说赶紧回去吧,别丢我们穿越人的脸了,像你这样窝囊的人不配穿越。”我对着司马衷说道:“所以下次,如果要废我,一定要提前告诉我,由我说了算,不然我跟你没完,等我复立的时候,我就坚决拒绝!”
“好好,”司马衷苦笑:“听你的,由你说了算。”
“只是,”司马衷试探的说道:“会不会太自私了?如果这样改变,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