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菜,这是什么地方?”我突然坐了起来。马车,我们后面的那些人?
“先喝点东西吧。”酸菜体贴的端上一碗汤,浓香扑鼻,竟然是肉汤,里面还有一些新鲜的蘑菇,吃起来很是鲜女敕无比,香甜爽口,不由得一口气喝光。
酸菜收拾好碗筷,又开始打击我:“您终于想起来问了?我算是知道了,在你眼里,吃喝最重要,其他全是虚的,不管什么地方,你都得等到吃饱喝足了再问。”
“还不是酸菜好,让我能吃饱喝足,有你在我还担心什么。”我赶紧讨好,今天要不是酸菜,估计我的小命剩不下多少了。不过酸菜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旦没有事情就开始唠叨个没完。
“这你可谢错了。”酸菜指指外面,“这汤是你的救命恩人做的,就连这马车也是他借给我们用的。我们错怪人家了,他们不是坏人,只是和我们一样急着赶路。”
“他们在哪里?”我挣扎着起来。
“那人滚下来的时候,后背上全是血,可仍然将你紧紧抱在怀里护着,哎,真是个好人!”酸菜叹息一声,掀起车帘:“那不,正在包扎呢。”
外面的火光中,一个男子背对着我席地而坐,看不出年龄,看身形很是健壮,着上身,后背上一条长长的伤口,令人触目惊心,有一个人正在给他包扎伤口。
“这人可真是好样的。”酸菜在一边絮絮叨叨:“射死老虎地那一箭就是他发的,要不是他的箭法好。力气大,娘娘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酸菜虽然语气不以为然,声音却有些哽咽,火光中,眼中波光盈盈。
我轻轻地抱住她:“谢谢你。”
酸菜有些不好意思,愤然大声道:“别肉麻了,也不照照镜子,原来脸涂得像个杀猪匠。现在又灰头土脸的。扔到地上都找不出来。还好意思扮娇弱。”
扭头看看外面又小声补充:“那个人眼神好,眼光却不行,抱着你的时候好像在看绝世美女一样,我差点吐了。”
我不理酸菜的打击,心中却不由一动,绝好的箭法,骇人的力气。还是骑马赶路,世界会那么小吗?“那人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除了高,没什么特点。”酸菜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看着火堆旁明显比一般人健壮许多地人影,心下更是惊疑不定。
慢慢走过去,靠近了才看清那人地后背除了那条血淋淋的长口子,还有许多细碎的小伤,我们一起变身车轮时。他是抱着我的。充当外胎护着我,我当时已经觉得受不了了,他肯定更疼吧。
现在伤口已经上过药。另一个男子正在一边整理些布条,准备为他包扎。
正往前走着,正好那个人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我一下子摔倒在地,脑子中“嗡”的一声,这世界怎么就那么小呢?他不是别人,竟然是刘曜!涂黑了眉毛的刘曜,我已经见过一次,想不到在这里又遇上他。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个子这么高,谁还能箭法这么好?他们赶路是要回匈奴吧?万一他要带走我怎么办?
刘曜眸光一闪,伸手拉我起来,淡淡问道:“姑娘,您没事了吧?”
他好像不认识我?我脑中飞速转着,迟疑着没有开口。
见我仍呆呆看着他,刘曜拿起衣服挡在胸前。“你我萍水相逢,也是有缘,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有什么能帮上忙地,姑娘尽管说。”刘曜转头看着火光淡淡说道。
我稍微放下心来,这下我肯定他没有认出我来。看他沉默的要穿上衣服,“别穿。”我急忙制止他,很好,我的声音暗哑难听,于是我放心的说道:“你刚抹过药,还是别穿衣服的好,晾一晾吧。”
刘曜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火光的映照下,刘曜的身影虽然高大,却显得那样孤单,就像当初他跑路时的样子,那是热闹非凡地元宵佳节,正是月圆人圆地时候,可是世间繁华,皆与他无关,属于他的只有一个人的未知旅途,当时我正和司马衷两情相悦,心内满满地都是甜蜜,根本不曾想过这些。
“你也胆子太大了。”刘曜仍是看着火光,淡淡开口:“马都知道危险不敢靠前了,你倒好,还想着法子骗它跑到老虎跟前。”
“嘿嘿。”我干笑几下,也跟着在一边坐下,小声抱怨道:“谁知道会有老虎啊?”
刘曜叹息一声,“这么大的林子,人烟稀少,你就没想过有危险吗?”
我坦白的摇摇头,看他惊讶的目光,挫败的说道:“你就当我无知者无畏吧。”
我怎么跟他解释,对于我这样一个见野生动物的几率可能比见外星人还要低的人,怎么可能会见到一片树林就会想起里面有只老虎呢?对我来说,见到树林高兴高兴之余,就是会想到里面有很多好吃的野果,现代人想见这么大片树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惠普说的对,我这人就是容易冲动,还一心只想到好的方面。
“呵呵……”刘曜轻轻的笑了起来,声音在黑夜中慢慢散开,弥漫在他身边浓浓的孤独似乎也变淡了一些。“无畏倒是真的,见到老虎不说逃跑,竟然还换着花样吓他。”
“其实我是吓傻了。”我干笑几声,要是能跑早就跑了,谁还会想着用眼神杀死老虎呢?我又不傻。
那个先前为他包扎的男子过来了,身材也很高,只是稍稍比刘曜低了一点,面目怎么说呢,竟然很清秀,真是莫名其妙,他们应该都是匈奴人,竟然长成个花样男生。
看他手中拿着白布,应该是给刘曜包扎的,我拿了过来,说道:“我来吧。”
“小兄弟,你行吗?”花样美男明显的怀疑。
“本……大爷可是行家。”我不服的说道,同时心里更是放松,这个人都不知道我是女的,看样子我的伪装非常有效。
“刘星雨,你就给他吧。”刘曜淡淡的吩咐。
“刘星雨?”我暗自吐吐舌头,枉你是个大男人,这个名字可真够搞笑的。
其实我根本不会处理包扎伤口,大学里的课程还没学到这一步就穿来了,不过感谢电视老师,这个的场面咱最起码见过。
我的手刚刚放到刘曜背上,他就轻轻的抖了一下,然后变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