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王身为臣子,鞠躬尽瘁,本宫很是欣慰,淑妃想深受吧。”说得冠冕堂堂,突然凑到淑妃跟前,一脸的好奇:“只是这又和本宫被废有什么关系吗?”
“你!”淑妃被我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做什么!”声音尖利。
“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我微笑。“淑妃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个院子中,”我指着淑妃身后的那棵树:“也许就在那棵树上,对,你身后的那棵,可是有不少冤魂呢。你看你看,大白天的他们还飘来飘去,咦?”
我突然一声大叫,淑妃身体一颤,后背僵直了不少,直着脖子问我:“你大惊小怪什么?”
“没什么。”我叹气一声,“就是眼睛有些花了,刚刚我还以为……”
我小心的看看左右,凑到淑妃跟前,小声的说道:“那个白影,我还以为是司马尚呢。”
淑妃脸色苍白,浑身乱颤,不知是被我吓得还是气得。
“对了,淑妃怎么亲自到金墉城来了?”我又装作疑惑的样子,“好像自从尚儿死后,淑妃再也没来过吧?”
“来人!”淑妃脸色一冷,就要发号施令。
“淑妃稍安勿躁。”我摆摆手,那些宫女围在淑妃身后,瞪大眼睛盯着我,等着淑妃下一个命令,随时准备向我扑来。
“妹妹呀,”我亲热的拉着淑妃。“姐姐只是奇怪,既是废后,得有皇上地诏书才是,不知诏书在哪里呢?”
淑妃面色微微一僵,那几个侍女低垂着头,仿佛极力要变成秋天的成熟的高粱,没有听力和思想,那样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上次本宫住进了天牢,虽然没有诏书。那可是有皇上的口谕,妹妹当日也是听到了。这一次,本宫又挪了地方,”我看看周围。无辜的打量四周,“以后进了太庙,如何对祖宗们说呢?难道说本宫这个皇后,就凭淑妃一句话废了?那些司马家的先祖会怎么想呢?”
我眼波一转。看着一边脸色大变的淑妃。
封建王朝,能够维持那么多年,自然有一套完整的等级制度,而我恰好在这套制度的顶端。淑妃现在后台再硬,仍然不是正妻,我这番话地意思她自然明白。
“没有废后诏书。本宫住在冷宫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淑妃入宫时间既久,品级又高。现在正是顺风顺水,可是没有诏书如何让天下人信服?难免会有些小人暗地里猜测,影响了娘娘的淸誉可就不好了。”
压低了声音,我悄悄说道:“不知淑妃想过没有,你虽然和某王爷亲,可是有人比你更亲,万一到时候……”我略下后面的话,留给淑妃自己思量,她虽然是东海王的小姨子,先不说她本来只是个被赶出家门地庶出女儿,和裴氏关系本来就差,就是她是裴氏的嫡亲妹妹,如果司马越想要篡位,自然皇后之位还是那位裴氏,以后的天下还是东海王父子,真不知淑妃怎么想的。
淑妃面色一变,月兑口而出:“不可能,不会地。”
我冷眼看她,这个裴氏竟然这么信任和维护司马越,还是下意识里,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一边的酸菜也开始双眼放光,那是一个八卦人热切的目光。
“我是说……”淑妃在我们热烈的目光下,有些撑不住,“我是说那个,王爷忠心耿耿……”
典型地欲盖弥彰。
“哦——”我拖长声音,目光仍是紧紧的盯着淑妃:“本宫从来没有怀疑过王爷的忠心,我怀疑地不过是……”我又靠近淑妃,一副好姐妹关心地模样,“怀疑在王爷心里,谁是他地至亲之人呢?”
淑妃节节后退,“那个好厨子?”我冲着她大喊。
上就来。”淑妃头也不回。
我盯着淑妃匆忙的身影,心里满满谋划,一转身就看到酸菜若有所思地目光。
“想什么呢?”这样有思想的酸菜还真不多见。
“想东海王呗。”酸菜白我一眼,“他和淑妃不会有一腿吧?”
我捏着下巴,做柯南状沉思,“照目前的情形看,我认为你的推理很正确。”
淑妃为什么这样信任东海王?下意识里就维护他?除了恋爱中的盲目女人,我还想不出别的理由。以淑妃的个性和经历,应该对她那个嫡出的姐姐恨之入骨,连带着恨姐夫东海王司马越,可实际上,虽然不见淑妃和裴氏有什么来往,却似乎和东海王不错。如果说是小姨子对姐夫的信任,这就太牵强了。
淑妃承诺的厨子很快就来了,效率之高,更是惹人怀疑,这个厨子我曾经见过,当初他。
扶容喝过些细粥,已经好了许多。
“扶容姐姐……”
“别叫扶容了。”我打断了酸菜的话,“扶容已经死了。”
酸菜看看我,又看看扶容,她以为我还在生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前的扶容已经死了,昨天晚上死去了。”我微微笑着:“今天的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女孩,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扶容目中泪光闪动,低头轻声答道:“奴婢请娘娘赐名。”
“那你就叫忘忘吧。”我轻声说道,希望扶容能忘却所有纠缠恩怨,和我坦诚无伪的生活。
“哈哈……”酸菜不客气的笑道:“娘娘这个名字,寓意是好,就是没人敢叫,不然哈哈……”
扶容和我都笑了。
“叫笑笑好了。”我想想又说,王菲当初的那首《笑忘书》,现在我是深有体会了。
“笑着忘记,笑着重新开始。”
扶容点点头,从今以后,她就是笑笑了。
淑妃没再来过,我们虽然生活无忧,可是这不是办法,如何从冷宫出去,如何复位是我最大的难题。
“娘娘为什么要救我呢?”扶容,不,已经是笑笑了,有一次这样问我。
我抬头想了想,道:“可能有好几个说法,自私的说法是我老是想着那个小巷子,你用力把我拖出来;高尚的说法就是,世上比你坏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死了,好人坏人的比例失调不利于社会发展。”
笑笑慢慢微笑:“其实我也不算个好人,不过对付坏人我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酸菜凑了过来。
“八卦办法呗。”扶容竟然也开始开玩笑了,“那个淑妃可能和东海王有关系,不如我们就从这儿入手,舆论造势,就说东海王和淑妃关系暧昧,仗着打了胜仗,废了皇后想要立淑妃为后。”
“不错,不错。”我一拍手道:“那个东海王为了自己的名声,自然得站出来和淑妃撇清关系,不管如何,我们可以静观其变,争取从中渔利。”
“笑笑果真不是个好人。”酸菜哈哈大笑。
“好人活不长,只好以恶治恶了。”笑笑也哈哈大笑。
扶容以前被人胁迫,处处小心,现在家人已经死了,司马颙也没有什么好威胁他的了,再加上死里逃生,堪称再世为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爱笑爱闹。她素来心机深沉,又在宫里待了多年,对于这套钩心斗角的把戏,自然是轻车熟路,有她帮忙,那我们真是事半功倍。
闲暇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司马衷,心中仍然疼痛,不过自己有事情要忙,又有酸菜和笑笑陪着,时间也能打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