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海这座城市和那些并驾齐驱的繁华大城市一样,每天在上班途中,公交车上,亦或者等车的站台,走路拐过红绿灯街口,都会有一些琐碎的,平庸的事情在那么不动声色而又让旁人无动于衷的发生着。路海市在每个不同阶层的人眼睛里有着不同的看法,在外来务工人员来看,这是一座寸土寸金的城市,你偶尔路过的一个不经意不起眼的街角的一块地皮或者房地产商牵出精致的海报粉刷广告墙,上面的价格都足够一个每天吃着大碗面的家庭望洋兴叹。
在抬首仰春,俯首是冬的这群每天在建筑工地上奔波的流着汗的人们来说,这个城市的发展速度就是他们从顶着烈阳第一楼修建开始,知道在拔地而起的几十楼之上同样顶着烈日望着这片临海而建城市的距离。
在这个城市中等收入的人群眼中,这里俗呼永远充满了那种兔崽子一样的机会,然而却又似乎自己永远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这种距离看似贴近,却又有种无论如何起早贪黑,还是顶压而上,每天望着别人开着小车出入小区,而自己却必须要起早乘清晨第一班电车的遥不可及。
在更高一层的人眼睛里,这座城市充满着四处的诱惑,爵士乐酒吧里,豪华的会所,清淡的商务场所,诡谲的勾心斗角和充斥着狼心狗肺的笑容,都形成了一种华丽丽外表下某种有着残酷本质的生活,愈合为疤,揭痂见血。
生活似乎是需要一种全身心去投入享受的东西,却往往让人遍体鳞伤。
对于在路海市海岸基线以外,公海上漂浮着巨大岛屿晒太阳的人们来说,路海市是一座发展中国家的肖金窟,但凡是大都市都是销金窟,可这座销金窟在某种程度上还请不动他们这一类的大菩萨人物。
这群人在各自生活着的国家和地区赫赫有名,算是在无数对手包裹中冲出来的人物,懂得生活的残酷,明白人心的诡谲和每一个人都不会比自己愚蠢的道理,相比起那些人群聚集,充塞着无数的城市,他们更愿意呆在这样平静海面的一亩三分地之上,尽情的享受着赌博,,还有那些可以被称之为人性阴暗和的东西,越阴暗的本质越是释放,越能够让人发泄,越能够让他们在下个海岸登岸的时候,用一种近乎于是慈眉善目的表情,面对所遇到的每一个人。
这些各个国家甚至于国际上都颇有名气的人物,他们大概比普通人更明白什么是生活,亦或者这对他们来说,要升华成生存。
阿尔吉尼亚号纯白的身躯映衬着一望无际的蓝海,现出一种大气内敛而又触目清新的清凉爽朗,再不懂得享受的人,登上船之后可以速速的学会享受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这里有着最原始挥霍物质生活的快乐。
船体停机坪之后是一个凹陷下去,模拟出角斗场的一个赌池,赌池正中间有两个戴着手套打拳的壮硕男子,赌池周围站着不少手持着美钞的男女,咬着雪茄,端着威士忌,食指指节上有一个亮灿灿的金环,这是他们普遍的形象。
赌池下的两个男子相互搏击,挥拳格挡,用汗浸湿了立体的古铜色身体承受着对方刁钻的攻击,亦或者反击。
这种搏击聚赌的形式更能够刺激到这群早已经对普通赌博麻木的富商豪阀,让他们神经随之起舞,为整个邮轮赌场获取不少的利益。
李三思一行人就从这个赌池边上一掠而过,望着这些疯狂欢呼的人群,大有一种从路海市平淡而充斥着生活气息的城市,陡然来到这种场合的不真实之感。
郎博凑上前来,低着声音说道,“巴勒布算是比较不天怒人怨的那种类型了,我听说过几艘这种轨迹赌船,为了增大赌博刺激程度,居然找来一些十几岁的处女,让她们用一只匕和也够搏斗,赢者和赌赢她们获胜的全场最大赢家,可以享受一晚破雏的乐趣。国际上不少这样的豪阀乐此不疲,甚至于口味越赌越大。”
黄珊欣一咬牙,“真是禽兽!”
斯拉格轻轻一笑,“是,是禽兽,不过你就算是指着他们的鼻子说‘禽兽不如’,他们也可以笑着回复‘多谢夸奖!’”
郎博叹了一口气,“若是每个人都有理智去接受别人所说的东西,那这个世界就不存在战争了,所以很多事情,很多时候,必须要以暴力和战争这种方式,有些人,是没法通过正常渠道让他们了解什么是公理的。”
李三思微微一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到了真正出手的时候,我不会容情,更不会有丝毫怜悯,你们两个不用变着法子来激我。”
郎博和斯拉格相视一笑,“我们现在是登船共同进退了,你所征用的阿基米德号想要在我们发生什么意外之前赶到,还需要一段不少的时间,所以你的状态和决心,决定了今天我们有可能面对的危险,我们当然要提醒你。”
李三思在登上阿尔吉尼亚号之前,曾亲自去面见奎丁,阿基米德号是奎丁的私人产业,李三思决不可能将战僧部队一同带上阿尔吉尼亚号,估计还没有登船就会引发一系列的冲突,所以支援的战僧部队必须要隐藏,而阿基米德号就是很好的隐蔽场所。
李三思前去面见奎丁,奎丁身边还有几个蓝盾方的特警在进行一些调查例行问话,当场奎丁就指认李三思,让这些人抓住李三思,因为在他,亦或者整个看来,李三思是被上头派来的特警带走的,目前正处于监控状态,他似乎有着鹰国背景,问题相当复杂,是十足的嫌疑人,而现在他居然会在奎丁等人的面前出现,一副大大咧咧自由自在的样子,何等惊世骇俗。
几个蓝盾的人认出李三思,他们当然不知道古德和李三思的关系,上场准备再度对李三思拘留的时刻,李三思拨通了聂晴的电话。等到那几个本来趾高气昂的蓝盾特警接到聂晴的电话之后变得无所作为,李三思对奎丁出示了征用令,奎丁亲自签字授权阿基米德号出海之后,奎丁觉得自己一下子像是被栽入了那些建筑工地的混凝土里面,生活从没有像是面前这一刻般让人喘不过气。
看到李三思兴高采烈的捧着阿基米德号船出海的调令,奎丁有种自己把女儿像是泼出去的水一般送出去的失落。
阿尔吉尼亚号甲板,顶着日暮微光和红云弥漫的头顶,李三思一行人遥望不远处路海市大陆架在内的领海处,搭载着三队战僧的阿基米德号就像是普通邮轮一样航行在海面上,***通明,制造出一派繁华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