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这座城市有着最繁华气质和最独特的颓废,这里是整个亚太地区最繁华的商业区,亦是一个天堂和地狱并存的城市,有能力的人可以在这里获得很好的机遇,晋升社会金字塔高层,然而在地铁的阴暗角落以及那些墙角街区下面所有人认为最缺乏生存技能的流浪汉,或许会在某一天让你惊讶的看到其无意中拼合三阶魔方的快捷和迅速。活在这个世界要懂得一种东西叫做机遇,亦有一种东西被誉为风险,上帝不用标榜自己的公平,因为当你觉得不公平的时候,永远有不公平和更不公平的东西存在。
在那些华光溢彩的大楼高层,那些华袍美服的男女尽情的在强大的物质支撑下调情说爱,在几乎高到可以触模暗云抬手抚星的楼层浪漫一生。
亦依然有在不远处庞然庄严华美大楼之下暗无天日的弄堂中望着错综复杂的天线吹着凛冽冷风竖起风衣领口担心着明天房租的人们,有不到三十平方米一家三口为了柴米油盐生活艰辛的争吵,更有着在欧洲设计师雕琢的大学城外候着梧桐树下,穿着清纯或性感并存,等待开着宝马香车杀气腾腾赶来包养自己各方诸侯的女生,而正在此刻,她们真正的男朋友或许在几百公里的另一座城市和大学甜蜜的发来短信,期待着未来美好奋斗的生活。
这是一个变化过快的世界,很少有人能够从中真正的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自己在这片价值的海洋中究竟追求的是怎样性价最优比的生活。
在此之上,快乐于是升华成一种哲学。亦是一种生活的姿态和方式。
此刻并非在社会金字塔之下,而是位于仅次于浦江望河标本的“汤臣一品”相望,位于小陆家嘴核心金融区的窦随风“盛在汉唐”楼盘,第四十三层,将近700平方米的豪宅之中,一场小型晚会正在进行。
路轻恬就靠在临阳台的一个小沙发上,持着酒杯,旁边一个身穿笔挺西服,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褶皱的中年男子正在向坐在这张雕龙绣凤,亦是整个晚会最抢眼女人的大小姐汇报,“在南州的消息传了过来,在国外有很大影响力的一个华裔巨枭隆盛威去了南州,这个隆盛威在国外有个响当当的名字杰森,在美国,法国的唐人街知道他名头的人不小,亦有很多人也受到他的照顾,和当地黑帮有密切联系,这个人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前一阵香港黄氏集团面临的海外市场危机,极有可能和这个人有着不小的关系,黄老爷子和黄珊欣目前下落不明,黄氏集团已经是一盘散沙,据说在南州市黄宇企业的黄宇帆现在寄居李三”
中年男子看了路轻恬一眼,补了一句,“李三思的居所,在南州市的局面现在很复杂,黄宇帆本来和李三思是敌对的状态,现在也因为黄氏集团的变故而求助于李三思,李三思也因为受到了黄氏集团的恩惠,所以全力为黄宇帆出头,目前和隆盛威对立,争夺黄宇企业的控制权”
路轻恬手握着酒杯,在听到黄海涛和黄珊欣下落不明后,眸子里流露出落寞,了解了自己驻在中海的人物反馈的南州市局势之后,把玩着水晶酒杯,路轻恬轻轻的皱起眉头,穿着的公主薄纱晚礼服以及那些精光闪闪的耳坠,流彩的红唇,让她甜美的容貌之下多了一层明媚,这样的魅力,让站在她身边的人,都不由为之心脏一颤啊似乎想起了什么,路轻恬“噗嗤!”一笑,盯着在纤手下旋转水晶酒杯的目光明媚了起来,“的小助理,海帝集团的董事长,黄宇企业的出头人,你的身份还真是变幻莫测隆盛威你都敢和别人对着干,我真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去做的”
然后旋儿路轻恬的眸子光线沉了下去,“苏紫轩你真的有把握,牢牢抓得住你的男人嘛?只不过是让你暂时寄养他而已”
仙风道骨般的窦随风月兑离晚会人群,来到路轻恬的面前,轻轻的鞠了一躬,“路小姐,这样的场合,您还习惯吗?”
路轻恬目前来到中海,不适合住在窦巽睿的居所,她从窦氏在中海的三十七处住房中暂时选择了窦随风的这处豪宅,路轻恬爱上这里的风景,除了那栋号称是国内豪宅,但是却运作得相当失败,只顾噱头的“汤臣一品”就在这栋由窦氏企业开发“盛在汉唐”高档商品豪宅相望不远处,显得有些碍眼,其他的一切都还好,对望亚洲第二高楼金茂大厦,看得到东方明珠塔浦江灯光披靡的游轮,汽笛声由远及近,城市繁华如星,而逐渐身处高端,俯瞰世界,有种凌掌一切驾驭一切的凛然,这种感觉可以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甚至于让她这样的女孩都心潮澎湃,然而她怀疑权力的感觉可以让整个世界疯狂,却只有一个人例外,那个神秘不定的,总露着笑容很想让人将他踹翻在地上照着他的脸踩啊踩的男子。
“还不错。这里风景很好。”路轻恬淡淡一笑,窦随风心事重重。
这么多天以来,原本想要知道李三思被刀尊暗杀的消息,可是他已经有灰心的味道了,这个刀尊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到了南州就玩失踪,相当专业,最近海帝集团公然露面多次,也不见李三思哪根汗毛掉了,哪块肉伤着了,这让他相当苦恼,不过心里面倒是一直在安慰自己,毕竟是刀尊嘛,职业的枭王,人家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必将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直杀李三思要害,只要等待,功夫一定不负有心人的,大不了每天自己临睡前诚心诚意的再去祈祷一番好了想到一点什么,窦随风望着路轻恬,随即缓缓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海帝集团的最高负责人,不,不,不是表面上的那个叫做夏筱晶的女人,而是最高负责人,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路小姐,现在,是否会更开心一些。”
路轻恬抬起头来,看着窦随风,眸子微微一眯,“你想说什么?”
“我是说,既然路小姐这么讨厌那个人,如果有办法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您知道,人对自己不喜欢见到的人,都是恨不得让他永远消失的,你觉得呢?”窦随风在努力的分辨着从路轻恬脸上表现出来的任何一个细节,他有把握通过这种细节,察知路轻恬的任何一丁点心理因素的变化。
谁知道他看到的是一张笑容嫣然的脸,“好啊,如果您真的有办法,我真是求之不得。如果你真的能办到,我可以不理之前的那三条约定,立即委身下嫁窦氏如何?”
窦随风暗叹了一声,负手,“路小姐那么不相信我们窦氏的资本实力么?就算是失了南州的大片江山,窦氏依然是坚挺不倒的窦氏,我们仍然可以达到你所说的要求,就请路小姐,红妆以待吧,我很期待你这位嫁入窦家的媳妇。”
在窦随风转身离开,背影在光影金暗交织覆迭的热闹晚会空间中渐行渐远。
“红妆女,汨罗衣,锦缎三分裁,牧歌扬笛,七月依霓灯。纤舒手,绣花针,荷塘四月雨,纷染满城,八月梦君魂”
路轻恬安之若素的坐在面朝隔岸,星罗棋布格局的阳台绣凤盘牙沙发椅之上,水晶杯轻持红褐色酒液,喃喃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