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收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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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微微一笑知道火候到了对这屋内朗声道：“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是何等的诗情画意难道陈先生一定要在其中沾染血腥与杀戮吗？”“哼！”过了良久屋内方才有人应声显然是很不情愿“赵将军功在社稷名扬天下。如此动武威胁岂不是让天下人齿冷！”说著走出一个六旬老者童颜鹤倒也颇有一点道骨仙风。赵明笑著道：“非也非也在下听闻曾经有一位君王为了得到一位贤士不惜放火焚山却也博得千古美名！陈先生博览古今想必也应该很清楚吧？”陈善道又是冷哼一声抬头望天不言不语。赵明又说道：“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先生不请在下进去坐坐？”陈善道冷冷的回道：“老夫生性散漫家中简陋只用来享受天伦之乐不适宜接待不之客！”赵明也不以为意依然面带微笑的说道：“说起天伦之乐在下以为凉城更加适合昨日长公子就已经被在下请去新办的轩辕军校任教了！”“什麽！”陈善道大吃一惊显然没想到赵明会这麽做。赵明转身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鼻子上嗅了一嗅这才兀自慢悠悠的说道：“在下知道先生的另两位公子目前分别在梨县、季县高就令婿的产业更是和赵明军有牵扯在下正打算全部请到凉城来方便老先生的天伦之乐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无耻！”陈善道气得全身颤抖不自觉间挥手拭了拭额上的汗滴。赵明继续说道：“先生还是不肯请在下进去坐坐吗？”言语之间已经转为犀利。“请！”过了半响陈善道终於还是屈服没好气地将赵明等人让了进来。赵明一笑知道第一回合自己大获全胜。像陈善道这样为了沽名钓誉而不肯出仕的人之所以敢拒绝以前的那些官员的邀请是因为他们清楚这些官员不会对他们怎样反而会成全他们淡泊名利的高风亮节。但是正所谓秀才遇著兵有理说不清！在这些自命清高的士大夫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战争中的暴户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就非常惧怕自己不择手段。说到底他们可不会真的为了这些虚名而将自己和家人陷入危险之中。这也许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吧！
进了屋内之後赵明一边优哉游哉的品著茶一边慢慢地说道：“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请先生出山造福天下黎民！”“将军言重了善道不过是一介书生恐怕不能担当此重任吧！”陈善道冷冷的回绝道。赵明知道现在不能逼得太急书生虽然无用毕竟还是有著一副傲骨要是突然想不开了还真有可能来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於是他突然庄重地说道：“先生应该知道我潜龙泱泱大国浩瀚文明无人可及！可惜在数百年前的北虏之祸中神州大地遭遇北方提丁可汗入侵继而又使连绵不绝的战争许多珍贵文献资料都化为乌有令多少有识之士扼腕。如今赵明侥天之幸无意间得到了当年一位先贤留下的藏书。赵明自知才疏学浅不敢自作主张如此盛举必须有先生这样德高望重、博闻广识的海内名士主持才对！”
“这……这如何敢当！”陈善道一愣没想到赵明居然是为此事情自己出山要知道那场灾难使得许多文史典籍付诸一炬如果能够重新整理出来的确是文坛的一大盛举可以说是每一个文人梦寐以求的如此诱惑实在难以抗拒。看著陈善道的表情赵明笑了知道自己此行完全成功。得意之余他随手拿起案几上的一篇文章翻阅起来谁知才读了两句便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陈善道的手急切地问道：“这篇文章出自何人之手？”“这……他……”陈善道被赵明的举动下了一跳一时间张口结舌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赵明！”欧静轻轻的拍了赵明一下赵明这才醒觉自己的失态当下放开了陈善道的手施了一礼道歉道：“对不起赵明失态连累先生受惊了！”
“没关系没关系！”陈善道显然惊魂未定歇了好一会方才回答赵明刚才的问题：“写这篇文章的是一个名叫孔宓的年轻人与小儿是至交好友。”说著陈善道偷偷瞄了赵明一眼只见赵明全神贯注的听自己说话脸上看不出一点表情当下犹豫了一会这才继续说道：“小儿极为推崇这篇文章不过老夫看来此文未免狂傲而且针砭时事急功近利语气太过犀利这样的人实在不适合静下心来研究学问。”说完之後陈善道心中非常忐忑不知道赵明对这篇文章是褒是贬他对於赵明刚才提出的研究失散文献的事情极其看重所以第一反应是唯恐赵明改变主意不让他来研究。“此人现在何处？”赵明没有理会陈善道心中的挣扎急忙询问这个叫孔宓之人的下落。
“在……在离这里三十里的双龙岗。”“好劳烦陈先生带路为赵明引见一下这位仁兄！”“这个……这年轻人的父亲刚刚过世目前正在家中守孝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算一下日子还有三天才到。将军何不等一下也好成全孝子之道。”陈善道急忙阻止孔宓此人他很了解生来我行我素如今又在家中居丧赵明如果贸然前去的话一定会起冲突。在他看来赵明此人心狠手辣为了让自己出山竟然不惜用家人来威胁不由担心孔宓的安全。虽然刚才他为了一己之私贬低了孔宓的文章但是如此背後说别人的坏话实在有违他做人的原则如今自然竭尽全力保护这个年轻人以求良心稍安。“这样啊！”赵明失望的应道想了一想让陈善道拿出纸笔书写一封信交给陈善道说道：“既然如此麻烦先生转交给这位孔兄。另外赵明在凉城翘以盼望先生在这三日内与赵明在凉城相会。赵明告辞了！”“将军慢走老朽一定前往！”陈善道急忙还礼。
出了孤月岚欧静压制不住心头的疑问问赵明道：“你怎麽会有北虏之祸生时失落的文献？”赵明淡淡的一笑把自己无意中现逍遥遗留的山洞的经过告诉了欧静。逍遥除了留下自己的著作外那书柜上这麽多书籍无一不是宝贵的历史文献此时的赵明脑海中正盘算著如何将这些书籍运到凉城的问题。“可是……”欧静还是很迷惑说道：“如此盛举利在千秋为什麽你不早提出来我想陈善道先生一定不会拒绝的！你又何苦去恐吓这位士林长者呢？”赵明看了欧静一眼知道这正是两人之间的差异。欧静从小受父亲的影响而无忧谷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正是士林清流人物的聚集地从而一举一动之间都有著很浓厚的士林气息虽然精明强干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却带著文人特有的固执和迂腐。所以虽然他始终都很尊敬欧静把她当做自己的良师益友但是在言谈中却一直不如和李玉娇那样默契和投机。
当下赵明耐心的解释道：“陈善道此人虽然德高望重但实际上不过是虚有其名。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我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免得他到了凉城後不知天高地厚惹下麻烦──我们的那些将军可不会买他的帐；另一个原因是我不想给後世留下不好的典范。像这种不愿为国家所用只知道孤芳自赏在一旁评头论足的人本就应在当杀当诛之列如今请他不过是为了现实情况的需要但是此风不可长如果人人都学著玩玄弄虚则国家如何强大？”“话不能这麽讲古人不也说过如果朝政开明自然应该尽心竭力治理国家；如果朝政**就应该退隐乱世之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从来都是并行不悖的！”“大错特错！”赵明用力一挥手道：“修身齐家是为了治国平天下作准备最终还是要治国平天下为天下黎民塑造一个朗朗乾坤！朝廷开明的时候自然是汇集天下贤才共商国事如果朝廷**那麽天下贤士更应该奔走江湖推翻劣政哪有什麽袖手旁观置天下黎民於水火而不顾的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先他的修身养性就大大的不合格！
古人不也说过‘君轻民重社稷次之’之类的话吗？在我看来国家最重要如果皇帝和朝廷能够做到富国强兵、万民安乐那麽天下贤才就应该争相投靠挥才华；如果皇帝和朝廷做不到的话天下贤才更应该揭竿而起大不了换一个皇帝和朝廷！像陈善道这样只问风月的人大可不必存在！”欧静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赵明居然有这一番宏篇大论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但内心却很不服气想了一会才终於说道：“可是你言行不一啊！对於陈老先生这样的大儒你如此轻慢为何看了一个年轻人的文章就急不可待的如此轻此後彼绝非求贤之道若是传出去的话恐怕为天下人所笑！”赵明笑道：“你所说的正是我的求贤之道也！
陈善道在我看来不过是求取千里马之前的一块尸骨罢了！而这个叫孔宓的年轻人才是我要找寻的千里马。如此解释不知欧大小姐满意否？”“很不满意！”欧静撇了撇嘴说道：“你只看了他的一篇文章就如此肯定？”“至少他的一段话令我茅塞顿开大受启！”“什麽话？”欧静好奇地问道。“他在文中如此写道：‘潜龙一度辉煌北倚长城东临大海西平羌狄南服百越放眼环宇无敌天下！自以为乃是四守之塞从而骄矜自满不思进取实则缪也！纵观天下潜龙北有虎狼叩边东有倭寇劫掠汪洋之外有强国群山之侧伴悍邻实为百战之地也！百战之地潜龙兴则足以扩张天下；潜龙衰则必受天下所制！’这段话真是痛快淋漓一针见血！如此奇才你说是不是应该收罗在帐下？”“那好啊！老大明天我就去把这个兔崽子给抓来！”
一旁的张大成终於有机会插嘴了前面赵明和欧静的对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赵明最後一句话他总算明白了。他是一个粗人一贯以为读书人不过是老鼠进书箱──只会咬文嚼字顶不得屁用上阵还得靠刀枪剑戟！再加上刚才看到赵明对付陈善道的手段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不过也知道这家夥表面上傲气十足最後还是在赵明威逼利诱之下屈服了所以他想当然的认为对付这种人根本不必老大亲自出马只需自己铁枪一举大手一抓就马到擒来了。“不要胡闹！”赵明严厉的说道：“你给我听著这个孔宓绝对是大有学问的人非常人可比可容不得你乱来。如果以後把他请出山来你见到他都要规规矩矩的知道了吗？”语气越说越重。
“是！”张大成看见赵明如此严厉心中有些害怕只好耷拉著脑袋回了一声但是心里却一百个不服气。“赵候你终於醒了！”身边的卫士看见赵明睁开眼睛不由大喜。赵明感到浑身酸痛脑子一片空白不由拍了一下脑门使劲回忆起昨天的事情。陈善道大概是惦记那些典籍所以很合作的在第二天晚上就来到了凉城同时]还带来了孔宓的一封回信。孔宓在信中写了自己目前的情况并且向赵明保证待七七四十九天孝期满後一定下山相助。赵明读完之後更是想念这位人才实在等不及了所以昨天一早就出前往双龙岗。在他想来如果能够把孔宓马上请出是再好不过如果不行的话反正也只有一天了自己就在他那里住下“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早日见到这位贤才先谈起来也不错。不料车马才行到一半赵明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晓兰所敬的那杯酒中的药瘾再次作而且比上一次还强烈侍从们只好把昏迷中的赵明抬回了凉城。
对於这杯酒赵明早有怀疑但是每每想起都感到一阵心酸虽然和晓兰之间早已时过境迁了但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患难之交他实在不愿意相信晓兰是有心这麽做的！所以按照赵明一贯懒散的个性下意识的想回避这个问题。不过现在他隐隐感觉到事态严重有一场阴谋正在展开难道真的像皇甫建柯所说的是高战一系所为吗？赵明的心中开始盘算起如何对付林仁山的计划来。就在赵明沈思之际突然老远听见陈善道叫嚷著要见自己。在赵明昏迷期间侍卫在王德的吩咐之下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所以这老头被士兵挡在了外面。赵明皱了皱眉很奇怪陈善道怎麽会如此著急的见自己当下示意放他进来。陈善道一进来就心急火燎地说道：“不好了赵将军张大成将军刚才逼老朽说出双龙岗的所在看样子是去找孔宓了！”“什麽！”赵明一惊跃起突然间感到头晕一阵摇晃幸好欧静在後面扶住。赵明调息了一下下令道：“备车去双龙岗！别让这个莽夫坏了我的大事！”欧静皱眉道：“你身体这个样子还是……”赵明不待欧静说完就已经向外走去双手朝後面的欧静挥了一下予以否决。欧静叹了一口只好跟著出去。马车飞的向双龙岗驶去就在到达了山岗脚下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庞然大物从山上滚了下来。卫士们全神戒备在赵明的周围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