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娟停了刨土,诧异地瞪爱阳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哪个牡丹?”
“四合村有两个牡丹吗?”爱阳疑惑地反问。
“姐,你听清阳哥说是牡丹吗?”爱娟不相信地摇摇头,又打听前边神色凝重的爱桃。
爱桃还没言语,只一绷嘴唇点点头,不停往栽好的红薯上慢慢地封土压墒,谁也不看一眼。
爱娟又将信将疑地问母亲:“娘,你也听俺哥说的是牡丹吗?”
“是啊,可牡丹不早就和木虎定亲了吗?那别提牡丹了!”母亲说完瞥了爱阳一眼。
爱阳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雷震般跳了一跳,惊异地盯着母亲,半晌才说出话来:“娘,这话当真?”
母亲没想到爱阳竟是如此惊慌,也吃了一惊:“娘儿俩会有笑话?不就是你常青大爷家的牡丹吗?”
爱阳怀疑地摇摇头,又问爱桃:“大姐,咱娘说是真的吗?”爱桃又只是点点头,不过却停了干活。
这时爱娟不耐烦了:“哥你今个毛病啊?不信我不信咱娘,连大姐的也不信,你疯啦?看你那个傻劲!”
爱阳不禁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呆愣半晌,才缓过一口气,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她怎么会背叛我?”
“啥?她背叛你?”娟妹被爱阳震懵了。
爱阳当时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难看,只有气无力地说;“其实俺俩早已互许终身,只因我顾虑太多,才没让人知道。
前年我临去广东时,大姐知道了这件事,我还小胆小识地要大姐为俺俩保密!近来,我慢慢打消了顾虑。
正好如今回来,昨天看牡丹不理我,我还以为、是她在激将我托保媒的哩!原来……”爱阳说不下去了,低头把脸埋在臂弯里,不禁暗暗哭泣。
一家人都停了干活。
良久,母亲疑怪说:“日她娘咋啥鳖孙几把毛条的事都出俺家啦?怪不当初牡丹死活不乐意木虎?
后来,她爹她哥都按着头算是勉强定下了,可也一直不顺劲。
直到如今,牡丹对木虎没一点热乎劲,言语有一碟子没半碗的叫人搁不住脸面;而且也没以前讲究了,总像丢了魂似的,再没有见她给谁说笑过,有人说她是**童子哩!
原来她的心拴在这小子身上?嗯!嗯?这算是那壶对哪壶哇?这不是驴筋扯到马腿上了吗?铡草铡着铷草的**,这也挨不上边呀?”
爱阳听着听着,忽然明白,忍不住起身就走:“我不能没有牡丹,我去找她!”
娟妹一把拉住爱阳:“哥,你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