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盯着爱桃的眼睛静静地看了良久。
爱桃有些不满地以口还眼：“犯毛病啦！或又要耍什么把戏想捉弄老姐一番？”
牡丹一咬牙说：“那好，常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官，咱当着英敏的面，不算是我说大姐的坏话啊！我同大姐从没开过玩笑，今天早上就玩一回。不过，可别怪我医道浅，扎疼了你的**眼！问大姐，到底是没有好木匠，还是没有好木板？你竟真对兔哥的这封信无动于衷？――昨晚爱阳看了这信哭了，现在英敏念了这信又哭了，你是当事人，却毫无感觉，啥意思？”
片刻，爱桃微微喘了一口气，又乜斜一眼依旧眼泪汪汪的英敏，才说：“爱阳曾对我说，‘如果吃不准什么叫爱，有没有爱，爱和结婚生子有什么区别，千万不要听信谁说我爱你！更不要再回赠此三字，那等于撒个弥天大谎’！爱阳这句话，我想了不啻一千一万遍，至今还不全懂到底二者之间的区别。因我不知道兔的这封信里，有多少含金量。所不敢轻易表态！反正俺俩那次结婚一年多，他没对我说过一句亲热话，更好像我身上臭似的，从来没模过我一把，我不相信他现在兔嘴里能长出‘老山羊’的牙来。”
牡丹忽然眼珠一转，分别轻轻拍一下爱桃英敏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不然，咱打手击掌，三角挂钩，来个‘三姐同夫’怎么样？”
爱桃开始还是一怔，最后悟透牡丹这句话，不禁倍感凄凉酸楚，言不由衷说：“你真有这么大量吗？迥然你有，爱阳会有吗？如果真正爱阳有这意思，我跟英敏还真正粘着你这句浑话了，吓破你胆也不敢！什么话都可以逗笑，就不能拿这句话逗笑，懂吗？”
牡丹不由咬一下嘴唇，稳了稳身子，鼓足勇气继续说：“我真的想跟大姐英敏同桩同槽，让你们就象小说或电视里描写的那样，不能嫁一个人，只愿每天看到他也好？也总比‘天各一方如厅堂两厢，长风送吻亲上你脸腮’强吧？而且，大姐跟爱阳曾是‘瓜庵门前一埯瓜’；英敏同爱阳又曾是梦中情人、、、、、、”
“打住！”爱桃严肃下来：“提醒过你了，不能拿感情的事随便逗笑！牡丹，你没品品你的话，光想吃烤豆脑，上叉不上叉？你当我跟英敏真是老灶爷的乖儿――锅黑阆子，干的湿的任你点？你这不是等于赶我跟英敏走吗？看看你的脸色，自己的话把你自己都吓尿尿了吧？――放心，我和英敏，虽不能把心掏出来让你看，但还是要说，偷偷模模不是爱！
――我对爱阳，互相只是单纯的情感的爱。人的情感是有一定空间，一定熔点的。真挚单纯的情感再展一步，就是错误和罪恶，就是灾难！爱一个不该属于自己也不能和其结合的人，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和满足而毁了我们的亲情和友谊；为了这亲情和友谊的永恒，我决不会麻木到引火烧身，这就是我的良心。
如今，尤其身置这边开放环境，我更深刻认识到，也只有站着做人，才能永远拥有爱人的权力和被人尊重的幸福。然而，要一直站着永不倒下，任风吹雨打，牡丹，你知道那需要多么大的耐性和毅力啊！
你也是过来人，况且，和爱阳也曾经几度波折，几轰几散，所以牡丹，试想，我今天的环境，想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有多难？这不，就连你也隔着门缝看我了！是的，我曾有过冲动想拥有爱阳，可每当这种冲动来临，我心中的又一个我，就会向着冲动不已的我怒骂――‘还算人吗？阳弟把你当成亲姐妹，千万不可以呀’！这一刻，我就真把阳弟当成一母同胞。如此一来，我再多么冲动，都会又有一万倍的克制。
然而，我也是血肉之躯，在冲动和克制中过日子，矛来盾去终不是长法。看啊，今天就为兔这封破信，惹起你和爱阳对我如此牵挂，虽嘴上不说，都替我急得什么似的，难道我看不出吗？28岁的人啦！
再说英敏，英敏若真是有心占有爱阳，会轮到你现在脚不沾泥的说这番干净力量话吗？象还没长大一样！――走，英敏，别在这儿碍人眼角疼！”爱桃说毕，起身拉起英敏就走！
“大姐！”牡丹竟忽然跪在爱桃脚前，泣然出声：“你根本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处，迥然爱阳对我再是真疼真爱，丝假不掺，我感觉还是如坐针毡，不比你同英敏潇洒自在！”
爱桃愕然惊诧，慌忙扶起牡丹坐下，懵懵懂懂，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