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某日上午,英敏打印好几张季度生产报表,窗外骤然雷轰闪降。英敏急忙起身要去拔掉电脑电源和网线,对面而坐的爱阳,不期然也是同一个动作,于是,两双手捂在一起,反而没能将插头拔掉。
对视而笑。眉目传语:快点重来,分工。
英敏拔网线,爱阳切电源。成功,又对视而笑。
宽大的办公桌中央,置放着两盆绢质花卉,一盆红牡丹,一盆**。
迎娶这两盆绢花的时候,爱阳和圆圆正在英国。
一直以来,爱阳没有过问过此花的来历。今天忽然心血来潮,不觉月兑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两种花?真是善解人意!”
“不好意思啊,这花是叶文倩买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笼络人心了?拍起部下的马屁来?”英敏说着扭头看看窗外的雨,此刻又打了一声响雷。
“这个雷真响!我以为是你买的了?――正好我也喜欢这两种花卉!”爱阳不由浅浅一笑。
“看来是叶文倩最善解人意,因为我也喜欢这两种花,所以就放在这里了!――我还以为是你安排叶文倩送给我的呢?唉,自作多情啊!”英敏不自然的拿起一只原子笔,顶在嘴角上。
“你就当是我要她送的好了!”爱阳又随手翻起一本上班时有人在公司门前派的医讯杂志。
“你现在变了!”
“是么,说说看,我该如何改进一下?”爱阳抬起眼看向英敏,感起兴趣来。
“你变得没有过去随和,我都不敢跟你说笑话了,很别扭的!”英敏说着起身往爱阳的茶杯里又加了点水,小小心心的放在原位。
“我都很想听你说笑话,是你自己不说了,说啊,放放电,减减压!”
“原来不怕你,当面背地叫你哥;现在人前称你闪总,背后只称‘你’;还有一事我不敢问,5年前,你进神昌制衣厂时,随着刘扬的‘闪’‘施’错听,很自然的你就变成‘施爱阳’了,现在回到亲爸爸的身边,你怎么不随着姓章?”
“噢!这样,因为我刚进公司时叫闪爱阳,主要的,老爸怕影响养父的心情,好像我改成章姓,如同彻底把我从闪家要走一样!老爸看得很开,说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码,骨子里的亲情,心灵上的挚爱,不是名姓所取决的!――你认为这很重要吗?”
“起码,对于我很重要!”
“怎么讲?”
“我用你的姓跟我的姓,前几天去中山纪念堂后面三元宫那里,要一个算卦的猜字,问他,我心中所想之人,能否长久是我的贵人?”
“他怎样说?”
“他说,按谐音通意,‘闪施’等于‘闪失’;‘施闪’等于‘失散’!所以,很难长久为贵!我又要他猜‘章施’相合,他说,‘章施’可等于‘涨势’或‘长势’;‘施章’可等于‘市长’、‘师长’、‘室长’、‘诗章’或者‘伸张’都可,这样就可长久了!――而今听说你永不改姓,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迷信迷信,不迷不信,你那么聪明,这个你也信?”
“怎么不信?现实中,我连哥都不敢叫你了,这不已经说明人家的解释是对的了吗?”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包你马上热半截,不过,你要誓为此保密,我才能说!”
“我誓,我保密!”
“我爸给我办理的香港户口,用的就是章姓,叫章阳!”
“我再叫你一个哥吧?”英敏感觉自己的脸在红,便低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