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自然不能简单到用抛硬币的办法来决定。最后孙教授召集了众人,一致选定了个方向出来,打算就顺着这一方向往前走走看。
因为照孙教授所说,栈道应是因地致宜,在岩壁上悬空修建,但因为岩壁形状的不同,也有完全开凿于岩壁上的半悬空式隧道样的栈道。这地底岩壁上的古栈道不知道有多长,这岩壁形状自然也不会一成不变,也许在某个凹进的地方就有古人借地利开凿的隧道式栈道。而我们只要随意寻得这样的一处,便能爬了上去,离了这泡在水里的痛苦。
众人为了寻处干燥的休息之处,自然是别无二话。打起精神顺着那古栈道又往前走了一阵。可去看那岩壁,依旧是陡峭有如刀削。在一些地方,那岩壁上方甚至还有微微向前探出的架势。莫非这岩壁当真就连着洞顶?我暗自在心里琢磨。而且看这样子,要想在这岩壁上寻一处开凿的隧道来似乎也不太可能。
谁知正在担忧的时候,前面探路的高强忽然停下了脚步,一指头顶的岩壁,说了一句。“那上面还有一截没给毁掉的栈道。”
“让我看看!”孙教授一听这话,马上走上前去。我跟在旁边也凑了过去。
到了高强所在的位置,举起手电抬头一看,只见岩壁上方四五米处,横着一截七八米长的残破栈道。除开了插在岩壁上的支柱,上面还铺着些柱子木板之类的路面。可具体的材料却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问题分不大清楚。
“太好了,我们可以爬到那上面去歇一歇了!”李倩抬头望着那截栈道一脸的欢欣。
“不知道那上面的栈道到底是什么材质的,如果是石头作的,可能就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木头的话……”孙教授皱了皱眉头,一句话又浇了众人一头的冷水。“这栈道天长日久,这里水气又重,木头肯定早烂得不成样子了。即便看起来完整,上面也是绝对不能站人的了。”
“也许是石头作的呢?”李倩听了孙教授的话,脸上有些落寞,可心里却还抱着一丝期盼。
“要不上去看看吧?”高强抬头望着那栈道,说了一句。
众人这时都抬头眼巴巴的望着上面,十分的不舍。累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现一处看起来可以休息的地方,众人都是不愿轻易的放弃。“好吧,不过小心一点。”孙教授也明白众人的心情,心想上去看看也好。而且借着这上去查探的时间,其他人也可以就在下面休整一下。
高强是个实干型的人物,听到孙教授同意了,便解下了身后的背包,准备寻个地方往上爬。可这岩壁是光秃秃的一片,连个可供落脚攀爬的缝隙也没有。高强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一阵,瞧见我们一直带着的长绳,心里有了主意。
他找了根够长的绳子。又三下两下的将自己步枪上的枪刺拆了下来。然后将绳子的一头在枪刺的中央绑了,站开了一些距离,瞄了瞄岩壁上一根探出的柱子,一抬手便将连着绳子的枪刺扔了上去。
五六式半自动步枪的枪刺是三棱形的,也就是一个细长的圆柱形上开出三条血糟。前端尖锐,利于刺杀。但是枪刺本身却没有锋刃,所以不会割断绳子,而且重量也称手。在高强这种受过专门的投掷训练的人手里,要扔出四五米高,而且保证一定的精准程度倒也不是个什么难事。
况且高强的目的并非击中那柱子,只是要枪刺带着绳子从那柱子绕过,再从另一边垂下来就成。这样绳子虽然没有固定到那柱子上,但也算是挂了上去。只要绳子不滑动,倒也可以用来攀爬。
绳子挂好了。高强试了试还算结实,二话不说便顺着绳子爬了下去。下面自然有一群人围着眼巴巴的看着,同时预备着防止生什么意外。
高强身手还算利落,费了些体力不大工天便到了那栈道上面。他蹲在栈道上四处敲打了一阵,很快便弄清楚了这栈道的构造。
“这柱子是石头的,上面铺的是木头和木板。”高强探出头来对着下面一群张望的人大喊。“木板有一拳多厚,我试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众人心里都有些欣慰。齐齐转头看向孙教授,只待他同意便要爬上去休息。
“那就一个一个的爬上去嘛。”孙教授看着众人的一脸期盼,想想只要是没问题的话,上去休息一下也成。
待我爬上那栈道时,下面已经只剩下了体力稍差的孙教授和李倩。他们二人自己是很难爬得上来的,得靠我们去拉。
我上了栈道之后,虽然看见其他人大多自寻了一个位置靠着岩壁坐着休息。看来这栈道应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可我还是仔细的又看了一遍这栈道上面铺的木板。
栈道约有一米来宽,略微有些向着岩壁内侧倾斜。最下面了岩壁不知道有多深的石柱作支撑,结实稳固。架着还有将半尺方寸的木柱作支架,再上面才是厚实的木板。用手一模,**却带着一层水汽。这些水汽只在木板外面,想来应该是涂防水的涂料。栈道的上方仍是黑忽忽的一片,看不到洞顶。探头去看下面的水面,却只看得见一层薄薄的雾气,越往远处越是浓厚。栈道只有残余的七八米长的一截。再往两边去看,除了隔断距离便有一根的石柱就没了其他的东西。而且看这栈道断开的部分,都是在木板或木柱的交接处。残留的部分十分似乎完整,缺失的部分却了除了石柱就什么也没有。看起来象是人为的拆毁了,可为什么却单单留下来这一截就不得而知了。
就我在这栈道上观察的工夫,孙教授和李倩也被众人拉了上来。李倩一上来自是寻了个地方靠下休息,而孙教授则是和我一样仔细的查探着这截栈道。
“两边好象是被人故意拆掉了。”我看孙教授也到了我身边往着那栈道的断缺处打量。于是便猜测了一句。
“拆得这么干净。那又留下这一截干什么?”孙教授对这残留的栈道也十分的不解。按说如果要毁掉整个栈道。一般是从一头一直拆到另一头,绝没有在中间留下完整一截的道理。
“也许他们是从中间往两头拆?”我继续猜测,可一想往两头拆也没必要留下这一截,难道是……“不对,他们应该是从两头往中间拆,拆的人拆到最后就剩这一截了?”
这么想也觉得不对,不管是谁拆这栈道都不会选这么个把自己陷入绝地的办法。
孙教授摇着头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也不会相信有人会傻到从两头往中间拆这栈道。这样拆到最后,自己不是困死在这栈道上了。
“一定有其他的原因。这栈道绝不会无冤无故的留下这么一截。”孙教授拧着眉头苦想。可这没一点线索提示的,又怎么能凭空想个合理的解释来?
我在心里想了一阵也是不得要领。最后干脆放弃。“我看还是趁着有时间赶紧休息休息算了。这东西就这么想破脑袋了也未必想得出。”
说着这话,我就在旁边靠着岩壁往地上坐了下去。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又是游又是走的,如今一坐下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舒爽了好多。
“孙教授你也坐下来休息休息吧,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给你想这些。”我看着还在栈道断处苦想的孙教授招呼了一句。象这样明显一时想不出解答的问题,我一般是不愿去浪费脑力的。而且在我看来,与其浪费时间去想这些,还不如好好休息下,为我们从这里走出去积攒一些体力。
“哦,好。”孙教授随口应了一声,也往岩壁边靠来,不过那付神不守舍的样子表明,他一时半会是放不下这个问题了。我摇摇头,径自闭上了眼睛休息。
“咦?这上面好象……”到了我旁边的孙教授忽然出了一声惊呼,“这上面画的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