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里,一间男生寝室里出现一个女生,实在是稀松平常之极的事。
然而,鲁春作为新世纪的大学生中的一员,明显落伍多矣。看见一头披肩长发的背影,居然惊叫道:“花雄,你怎么把我带女生宿舍了?”
披肩长发之人满脸堆笑,一开口,却是浑厚的男中音。
“无量寿佛,贫道西风子,武当传人。”西风子言简意赅,自我介绍完毕之后,走进几步,打量花雄、鲁春,“如果贫道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器宇轩昂的道友乃是花雄花兄……”
花雄很满意西风子对他器宇轩昂四字评价,伸出手与西风子相握,口称“不错不错……”既然不错,西风子的前途也由花雄顺口决定下来了,“以后跟着我混吧。”
西风子照旧满面堆笑,然后笑眯眯对鲁春道:“这位道友着装品位不凡,想必就是李珏李兄……”
鲁春羞涩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品位不凡的长袖衬衫长筒军裤,寻思着品位不凡该是眼前的西风子,要不花雄他怎么是器宇轩昂呢。
伸出手,相握之后,好意提醒道:“西风子你去把头发剪了吧,要不然会被老师罚抄书的……哦,对了,我叫鲁春,”一拍花雄肩膀,“这位器宇轩昂的花兄倒是被你猜对了。”
花雄本来对这西风子挺有好感的,可一听到“猥琐”如鲁春者,竟然也得到“着装品位不凡”的评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斜睨着眼,嘲讽道:“行了。别贫道了。我看你T恤穿着公子牌,卡丹牌的裤子,还有老板牌的皮鞋,全身上下怕是要万把块钱出头了,哪里有一点贫的样子。”
西风子笑笑。道:“花兄真幽默……鲁兄,谢谢你地提醒。不过,贫道乃是出家人,头发留得长一点,是方便扎发髻。”
在大明谷,男子留长头发已经是属于封建糟粕,若是学校里胆敢留长头发,罚抄书要罚得你哭爹喊娘,所以,鲁春才会好心提醒西风子。不过,西风子既然是道士。而这里又是大学校园,西风子留着一头长风倒也说得过去。鲁春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306室地四人转眼间已到了三人。西风子甚是高兴。提议要出去喝一杯。鲁春睁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西风子还是不是出家人啊?
他这么一说。西风子倒是一脸正容道:“贫道身负光大武当重任。既然入了红尘。一切当入乡随俗。是故。大学四年。贫道当以席风为名。其他地清规戒律。掌门有云。可便宜行事。”
花雄早就不满鲁春半道打岔。内心忐忑之间还怕西风子半推半就取消了喝一杯地提议。这时候听得西风子如是说来。当下高声叫好。
鲁春也觉得西风子说得有理。不过。他地大局观显然要优于花雄。劝阻道:“要是喝一杯地话。我看等李珏来了之后咱们四人一块儿去。再怎么说。这是我们306第一次集体活动。平白无故把李珏排除在外。传出去。可能要被老师批评。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
花雄正不以为然地欲待反驳。却听席风也就是西风子点头赞同鲁春所说地。考虑到席风虽然是跟他混地。但这一趟是席风提议出去喝一杯。酒钱怕是也要着落在席风身上。于是。勉强也同意等李珏来了之后一块儿出去。
三人呆在宿舍里等待同寝室最后一员大将地到来。等待间歇。鲁春忽地想起江夏市内多如牛毛地武当派。不禁好奇心再度作祟。于是问起席风他们武当山地武当派正是名称是什么。
这一问不要紧,本来洒月兑之极的席风,顿时扭捏起来,就连一边对这个话题不甚上心的花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也催促起席风。
席风蓦然长叹,道:“一言难尽啊……”
“武当门派名字的演变,我们应该放在武林门派演变这个大背景之下,它并不是孤立的,而是随着国际、国内政治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
“你给我们上政治课还是怎么地……”花雄不乐意了,小破道士装什么深沉。
席风很是尴尬,一摊手,“这个话题地确有些空泛,倒不如谈点亡日灭美要来得实际。”
“日……”花雄一拍底下坐着的床,“破武当有什么好谈的,打牌打牌!”说着话,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副崭新的扑克牌。
“打牌好啊,”席风的深沉眨眼间被轻佻取代,“贫道将近三十六小时没玩牌了。”
看来,大学里打牌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不过,玩什么牌倒是发生了争执,席风钟情于斗地主,而花雄这厮却张口显现出烂赌鬼本色,喜欢地玩法诸如二十一点,梭哈,扎金花,都是适合赌博地。
二人在打牌方面产生了分歧,这时候,不约而同想要征求鲁春的意见。鲁春想了想,说道:“我只会玩煎豆腐干。”鲁春窝在大明谷地时候,除了念书,花时间最多的也就是练汉春诀,而且,大明谷民风淳朴,扑克地玩法也实在不多。
然而,花雄与席风却是首次听闻有煎豆腐干这种扑克玩法,求知欲使得他二人虚心向鲁春求教。小说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
鲁春的兴致也上来了,从花雄手里把牌拿来,拆封之后洗了洗,虽说他牌技并不擅长,却洗得一手好牌,这完全得益于他的手上功夫,跟嗜牌如命沾不上边。
花雄与席风眼睛睁得圆圆的,心说这厮难道是隐于乡间的赌神再传弟子?
鲁春洗完牌,手指分别一指二人,“这牌的玩法只能是两个人对打,你们两个谁来?”
二人之中还属花雄眼疾手快,一伸手,从鲁春手里砌了一把牌。
“靠,贫道先去解手。”席风落于花雄之后,愤愤不平地甩手去盥洗室。
鲁春点点头,同意了花雄与他对打,开始发牌。只见鲁春手如疾风,唰唰唰犹如出水蛟龙,不一会儿,每人面前都堆起了一叠散牌。
花雄学着鲁春的样子把牌理整齐了,牌面向下,依着鲁春的说法不能看牌,然后从牌摞的最上面拿出一张牌,亮开之后放在自己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