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原本显得斯斯文文的脸,在这一刻看上去有些变睿装作无意踩在鲁春的书上的时候,是一种小阴谋得逞之后的快意,那么,被鲁春平平淡淡一句话激起的强烈反应,更多则像是面对阴谋之时的进退失据。
“鲁春,我警告你,说话要有证据,你这样无凭无据污蔑你的班导师,我可以随时向学生处建议对你进行处理……”很多时候,说话有多大声,并不意味道理就有多充足,就像现在霍睿声嘶力竭的样子,形容成色厉内荏或更恰当些。
尽管鲁春一直对霍睿与布基纳法索黑人青年之间提到所谓的录影带一直心存好奇,但自从一说出口就引霍睿这么强烈的反响,倒是做梦也没想到。“我污蔑你什么了?”鲁春反唇相讥,要是心里没有鬼,天塌下来都不可能惹得霍睿这么气急败坏,那么,反过来也可以说,霍睿心里全都是鬼?
鲁春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瞅着霍睿手里拿着一张打印有表格的A4纸,顿时双眼一亮,问道:“这是我们班的课程表么?”正要伸手去拿,却见霍睿挥舞着双手,手里的A4纸也扭着水桶似的腰肢和他捉起迷藏。
“鲁春,你记住,作为你的班导师,我保留随时建议学生处对你进行处置的权利!”霍睿咆哮完之后,看了看手里的打印表,朝旁边的席风脸上一甩,“那个谁,把课程表贴到教室里去……”说完,连那个谁长什么样都没去看,阴沉着一张脸就走了。
霍睿在场的时候,别看席风和李珏都像小鬼见着阎罗王一样都一声不吭,霍睿转身这一走,席风马上就神气起来:“草,煞笔班辅导员,直到今天才知道要把课表贴出来,亏他还有脸自称班导师……”
了一通牢骚之后,现没有得到鲁春和李珏的响应,就捅了捅李珏,说道:“妖僧,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李珏摇了摇头,沉吟道:“贫僧在想,是不是鲁春偷拍了他和某人的艳照……鲁春,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剧情?”
鲁春没理他们俩,从席风手里夺过打印表,果然如他所料,正是他们宗教班地课表,只不过,这张课表显得过于简洁了,很多地方都只有空格而没有内容,仔细从头扫到尾,也就是周一、周二和周四各安排了两节课,其中,周一的两节课安排在第三第四节,科目却是《马克思主义概论》。
“草,一周六节课,能学到什么东西……”鲁春嘀咕了一句,把课表还给席风,却听到席风惊讶地问:“春哥,咱们是宗教系哎,除了念经,你还想学什么东西?”
“除了念经。我还可以学怎样用英语念经啊。用法语念经也行……哎。我说两位。不是说本科毕业想要拿学位证书都要过英语四级地么。怎么连英语课都不开设。这不是存心不给我们成为学士地机会嘛……”鲁春地不满还是有一定道理地。所以。席风和李珏相继点头表示同意。并补充道:“其实英语和念经是相通地。你在念英语地时候可以说在念经。或念经地时候当作说英语。应该没人能够分辨得清……”
“滚。婬僧妖道……”鲁春笑骂一句。三人因为有了去教室贴课表地重任。所以。尽管第一第二节没课。也照样往教学楼走去。
宗教研究与传播学系在江夏大学属于新生事物。所以。一切从简也就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那是真地简而又简。宗教一班地教室就孤零零跻身在哲学系中心地带。一路走过。总有为数不少地哲学家在对他们宗教系人员进行品头论足。
到了教室。居然能看见花雄人在里面。问他怎么舍得放弃左拥右抱地腐朽生活。花雄深深一叹“朋友妻。不可欺……”
席风和李珏当即严重声明。眼镜妹子和圆脸妹子目下都已经是花雄之妻。谓之“熊嫂”。这句话应当是他们俩说才对。花雄微笑不语。变戏法似地掏出一支牙签。剔了剔牙齿缝。叹曰:“吃。或不吃。……”
李珏当即恶毒地说:“想吃黄瓜了吧。佛爷可以满足你……”
“呕……”满室皆吐,唯一不吐的是花雄,他说:“你们哪,性观念还停留在封建社会,皇帝小儿都已经被赶出紫禁城一百多年了,你们倒是说说,心中的紫禁城被打破了没有?一百多年里你们学到了什么……”
宗教系唯一的师太也在教师里,被一群死不羞这么一闹,尖叫着要去向老师报告。
“别傻了师太,”鲁春扬了扬手里的课表,“大一地班级就唯独我们宗教系还没有课表,你说,这样的班辅导员,别说你要去打小报告,就
着他地人影,恐怕也要猴年马月,省省吧你……”找胶水,又哪能找得到,只好把课表往席风手里一塞,“小金,交给你了。”
师太很憨厚一跺脚,声明道:“我是傻,可我不是师太……”忽地眼珠子骨溜溜一转,指着一边闷声不响的金敏,疑惑不解地问:“我记得他才姓金,”又一指席风,“你和他同寝室一个月了,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太逊了吧。”
“是啊,我只记得他有一个外号叫出水金龙,真名还真给忘了……”鲁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席风地,又对师太挤了挤眼,脸上浮现的笑容很是暧昧。
“好啊,鲁春,我告诉老师,说你调戏我……”师太接近一米八地个头,腿尤其修长,也别说,打扮打扮,然后再往T台上一站,绝对够得上超模,由此引申出去,虽说是某庵堂的师太,但要是指证鲁春说他调戏她,也不是完全没人相信。
全班哄堂大笑,都说鲁春吃了豹子胆,宗教系的系花,全系和尚道士们的梦中情人都敢调戏,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鲁春哭笑不得地问:“师太,知不知道什么叫调戏?”
“告诉你我不是师太……”
“那好,我叫你尼姑……”
“我也不是尼姑,师傅说了,在大学里有看得中的,毕业以后就许我立刻还俗。”
鲁春一拍脑门,把花雄拖到身边,“告诉你吧大姐,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就在刚才,花雄遭到中文系两名系花的袭胸……”
花雄怒道:“鲁春,你他妈别再乱点鸳鸯谱了好不好,我跟她?生了小孩出门逛个街,还让她两只手分别抱咱们爷儿俩吗?”
“我靠,小孩都已经有了吗?”鲁春故作惊讶问道。
“鲁春,我要和你单挑!”师太终于忍无可忍,跳到桌子上指着鲁春向他挑战。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之色仰望站在桌上的宗教系系花,除此之外,看鲁春的目光则多多少少带了些怜悯。
鲁春沉默了半晌,忽地叹道:“我拒绝……”
“不行!”
“那我认输……”
“你,你耍赖!”
鲁春很认真地点头说:“是的,我耍赖……”
又是满堂的哄笑声,结果,笑声还没平息下来,就听见“哇”的哭声,系花师太从桌子上跳下来,把头一伏,就此哭了起来。
“不会吧,这也能哭出来?”鲁春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料到彪悍如斯的师太,竟然可以说哭就哭。
花雄很是幸灾乐祸说:“鲁春,你要对她负责。”
“滚你的,是你拒绝她的求爱好不好……”到了这个时候,鲁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不过,该嘴硬的时候他也绝不会嘴软,花雄想要栽赃,门都没有。
“春哥,我说句公道话,”冯超挺着两撮鼻毛忽然从花雄腋下钻出,非常诚恳地说:“我是局外人,说的话比你们两位应该都要更客观一些,春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鲁春勉强压下把冯超的鼻毛全都拔光的冲动,脸转向一边,淡淡说道:“你说……”
“好吧,事情呢,的确应该由春哥您来负责,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当然是有原因的……那么原因究竟是什么呢……我靠,春哥你掐我脖子干嘛!”
“没事,你继续说,”鲁春松开手,勉强一笑。
“前面我已经说过,我说让春哥负责是有原因的,而且我还设置了一个悬念,请注意,不是简单的问题,而是悬念,悬念一般都要联系上下文来理解的……啊哦,春哥你又掐我脖子了……”
“冯超,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揍!”鲁春咬牙切齿放开手,并说道。
“咦,我师父也这么说我哎,等等春哥,您别走啊,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这么欠揍呢?”冯超死命地拖住鲁春,坚决不许鲁春吊他胃口,“春哥,您这样可就不对了,说话不能说一半藏一半吧,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和我师父得出相同的结论……”
鲁春无奈地说:“你也知道说一半藏一半不好啊?”
“当然了,那不是欠揍嘛……”
话音未落,忍了冯超很久的花雄终于含怒出手,伸出两根手指头直往冯超两个鼻孔里面捅啊捅,捅完鼻孔又捅他眼珠子,直到冯超忍不住哇哇大叫,花雄才住手,尤带着三分怒气说道:“知道自己欠揍了还呆在花大爷身边,老子今天要不揍你就枉费党和人民培育我这么多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