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反常之处
火热的漏*点重新被点燃。简言不能拒绝鲁春的要求,而同样的,鲁春也拒绝不了简言的请求。
“小春,你累不累?”简言丰硕的上本身紧贴着鲁春的胸膛,轻轻摩擦着问鲁春。
“还行,”鲁春一个翻身,唇舌换着花样摆弄着两个发紫的玉珠,直到简言忍不住央求着,这才挺身而入,再一次与简言结为一体。
一霎时满室皆春,只不过因为简言的体质毕竟不能与鲁春相提并论,最后难免有不能尽兴之处。
套房的门把手上并没有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所幸焦宝亮他们三人还算是能够察言观色,房门一直紧闭没有人出门,也知趣的自顾自休息,以至于鲁春在第二天大清早睡醒的时候还在奇怪昨晚怎么没人找他。
不过,当鲁春感受到怀里尚在熟睡的简言之后,这个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假如说,焦宝亮或者孟飞凯二人之中有一人是女性,他们的房间门如果是关着的话。鲁春也肯定不会去打扰他们——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组委会提供的房间都是带早餐功能的,当然,此功能还没有夸张到早餐自动上门的地步,而是需要自己去二楼的餐厅用餐。
简言没多久也醒了过来,即便是休息了一夜,但以她现在状态却还是不利于行走,鲁春也顺手施展了一个恢复技能,实际上就是汉春诀给她按摩一下,二人郎情妾意一番,洗漱梳理完毕之后就下楼去用早餐。
在餐厅里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花雄,让他快点下来,焦宝亮和孟飞凯就不去打扰他们两个了,去孤山派的话三个人正合适,人多了倒像是上门踢馆的干活,容易惹人误会。
临去孤山派之前鲁春顺便去了一趟岳王庙,买了些香烛等物,祭奠完了岳王爷,剩下的殡葬用品直接拿着当礼品送孤山派。
鲁春、简言、花雄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西装,为了表示他们仙鹤门是怀着悲痛心情上门的,简言还临时在路边摊上买了三副墨镜,摊主开价三百八十块钱一副,最后被简言杀价到五十块钱三副,不得不说,常逛夏正街的就是不凡,杀价的气势当真凌厉无匹。
孤山派的正门在今天显得格外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大门外一大片场地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车子。许多车都停不下甚至占用了公共路面,而且,很多车子一看都是公车,或许是钱塘市的一些相关部门领导前来吊唁了吧。
临来江夏的时候代表团曾统一印制了名片,不过,像今天的场面,简言和花雄的名片显然就用不到了。
鲁春很客气地对孤山派的门卫弟子递上了名片,然后在门卫弟子的引导之下来到了昨晚上曾经想过要偷溜进来的地方,灵堂。
与料想中的差不多,灵堂里的人并不太拥挤,孤山派作为正处级的门派,还是有独立的接待室的,或许前来吊唁的亲友以及相关部门的领导都在接待室有专人接待。除此之外,三四个妇人围着一名素装**正在劝慰着什么,怕是那**便是孤山掌门的未亡人李梅。
因为今天还不是正式出殡的日子,所以,孤山派已故掌门范田的长子范一川不在现场也勉强说得过去。
鲁春与简言以及花雄进入灵堂之后很沉痛地上香、鞠躬,然后劝慰掌门夫人千万要节哀,只是,李梅只是哭哭啼啼,唯一能够表达清楚的意思无非就是请三位去接待室休息。
鲁春纵然有许多问题想问。在这个时候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只能随着孤山弟子的引导前往接待室。在路上的时候,鲁春暗示孤山派弟子,是不是少门主与门主夫人有矛盾,所以范一川先生人不在灵堂里面,而孤山派的弟子显然认为这是家丑,不但极力否认,而且更是信誓旦旦说少门主与门主夫人的感情很好、非常之好。
花雄本来是被鲁春拉壮丁强拉而来的,这时候听得孤山派弟子的回话实在惹人遐想,噗嗤一笑就问道:“范一川和李梅的关系到底有多好?难道你还亲眼看见过?”
“花雄,你的嘴别那么贱好不好……”鲁春瞪了花雄一眼,然后赔笑说:“敝派约束门下弟子不力,今日前来本当时向贵派赔不是的,希望少侠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孤山派弟子根本就不可能不往心里去,不过,鲁春以代表团团长之尊,如此低声下气与他说话,却是让该弟子发不出火,只好怒气冲冲加快步子径直往前走。
接待室其实就是一小会议室,满打满算三十个平米,走在门口的时候就能感觉到里面的拥挤。在前面带路的孤山弟子来到接待室里,首先来到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人面前叫了一声“副门主”,一阵耳语之后再次瞪了花雄一眼才离开。
鲁春在听见该名弟子在叫副门主的时候便在暗暗叫糟,如果小赵所提供的资料没有发生偏差的话,这位副门主应该就是范田的大弟子胡休闲,也就是在昨晚上与花雄拳脚相向的那人。不过,他们今天既然来了,吊唁范田只是借口之一。向孤山派赔礼也是借口之一,所以,鲁春也没有觉得是否不妥,用眼神暗示花雄,让他说几句软话,而他则先一步上前,紧紧握住胡休闲的手一脸沉痛地说道:“胡师兄,惊闻贵派骤生变故,小弟不胜惶恐……哎,范大侠一代人杰,正是我辈楷模,怎奈天妒英才,徒让我等神伤……”
花雄自然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昨晚上简言的大纲里面列出的一个基本框架,现在听鲁春说来倒也挺像那么回事,如果说戴着的那副墨镜能摘掉,眼角再涂抹一点龙虎牌清凉油,可能感染力会更强烈一些。而正是缺了以上两项,胡休闲只是不咸不淡嗯嗯啊啊数声,目光却长时间落在鲁春身后的花雄身上,显得戒意十足。
这时候正是轮到花雄表现的时间,只见他很勉强地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胡师兄,昨晚上小弟贪杯多喝了一点。未能及时了解到师兄乃武林同门,这件事情都是小弟的不对,本派的鲁团长知道之后已经严肃批评我了,我呢在这里也再次向胡师兄致以最诚挚的歉意,希望胡师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计较,不过,不客气地说一句……”
鲁春一开始听花雄说的还有模有样,怎么到最后又开始走样了,他倒是怕花雄又要冒什么泡泡出来,赶紧打断花雄的话。顺手把花雄拉到自己身后,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扎百元大钞,钱不多,共一百张,也就是一万元,把钱放到胡休闲手里,含笑说道:“这是敝派的一点心意,胡师兄也别推辞,就当是我们仙鹤门给胡师兄的一点汤药费……”
胡休闲的脸色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看见一叠钱之后脸上更难看了,作色道:“鲁团长,你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胡休闲还打不过你们仙鹤门的一个小角色?”也不等鲁春做什么反应,口袋里掏出一块钱的硬币,放到鲁春手里,说道:“小师弟肯定被我打得哭鼻子了,这一块钱就当是给这位小师弟买糖吃……”
鲁春早知要不妙,赶紧按住花雄不让他说话,同时简言发话说:“胡师兄,我们仙鹤门是来化解矛盾的,你又何必这样,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不更好么?”
“和你们仙鹤门没什么好谈的,”胡休闲大手一挥,随即从桌上的一叠餐券中数出了三张交给鲁春,说道:“很抱歉,鲁团长,本派场地有限,宾客用餐只能安排在楼外楼饭店,如果没有其他事情了的话,三位可以先去楼外楼坐一坐……对不起,我很忙,不多陪你们了……”
胡休闲人就站在三人面前,可他就是装作看不见他们,自顾与其他来客说着话。
花雄很不服气,很想扔下几句狠话,可对面的胡休闲根本就不鸟他,身边的鲁春又拖着他往接待室外面走去。也只能让他徒呼奈何。
简言稍后也从接待室里走了出来,很忧心地问道:“小春,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去楼外楼,”鲁春却没有过多的丧气,实际上,当昨晚上得知范田的债主是南韩人之后,鲁春却是安心了不少,南韩人既然肯把钱借给范田,看重的当然是孤山派的不传之秘,而现在看来,掌握孤山派绝学的无非就是范一川、胡休闲等寥寥数人,这其中,因为范田所欠下的是私人债务,南韩人的突破口会以李梅以及范一川居多,只要能够把这两个人盯得紧一点,应该不怕南韩人翻起什么风浪出来。只是现在唯一的难处在于他们人手不够,南韩人既然处心积虑赞助了这么一个武林大会,所图谋的肯定不会只是孤山一派,所以,最好南韩人的性子能够急一点,如果能够在大会初期当场抓住他们的把柄,比如说拍照、录音甚至录像什么的,即使不能完全阻止他们的阴谋,至少手头有了证据能让各门派提高警惕不要中了圈套。
楼外楼的孤山路店与北山路店离孤山派都极近,三地相隔不过数百米距离,孤山派把来客用餐地点设在这里再正常不过了。
花雄很显然不是一个有足够气量的人,对于他来说,一顿饭还不足以打消胡休闲对他的羞辱,所以就气呼呼一个人走了。鲁春也不勉强他,只是劝他少喝一点,然后就随他去了。
和简言一起来到楼外楼之后,发现在这里已经有不少孤山派的宾客落座了,大多是三三两两一桌在聊天,于是也选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坐下,要想像昨天的晚餐那样两个人一桌是不可能了,好在现在人还不多,也没人要来特意打扰他们。
服务员过来泡茶水的时候,鲁春注意到饭店所提供的茶叶并不是昨晚上受到过招待的大路货,泡出来的茶水色香味俱佳,显然这茶不便宜,心中不由一动,问道:“今天中午的酒席多少钱一桌?”
正要离去的服务员显然没料到鲁春有此一问,怔了一怔之后答道:“这个……好像听人说是一千四百九十八元吧……一四九八,一死就发,很多人家办丧事都是这个价钱的……”
“这么贵……那,孤山派一共订了几桌?”鲁春的问题显然超过了服务员所能知道的范围,没有知道想要的答案,鲁春还不死心,看了看简言,然后征求道:“言姐,一起去问问?”
简言也正有此意,而且,她也认为以范田欠了一笔债务的情况下孤山派还订下价格不菲的酒席有些反常,也很想知道的更多。于是,二人刚落座没多久便即起身,去找能够告诉他们答案的人。
鲁春在简言的撺掇之下堆起一脸的假笑和服务员小妹套近乎,这招美男计还是挺管用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知道孤山派预定酒席的细节,但也不是每个人都一无所知,在鲁春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套问之下,孤山派在今明两天的酒席细节总算了解到了一个大概。
因为范田的出殡日期是在明天,所以,明天的酒席档次还要稍高一点,一千八百八十八元一桌,孤山路店这里大概有三十八桌,北山路那里五十桌,加起来就是八十八桌,也就是说,明天中午的一顿酒席就要耗费十六万多,这还不包括今天中午与晚上以及明天晚上的这三顿。此外,鲁春还了解到了一个比较有用的信息,酒席的定金是按照预订的桌数的百分之三十支付的,胡休闲前来支付定金的时候说明需要开具单位名称为“孤山派武术协会”的发票以便入帐,这倒是个新发现,一方面死者范田本人因为个人债务的原因以至于长子范一川到现在不见人影,但另一方面,孤山派却以公务支出的名义大肆操办酒席,按照一般的丧葬规定,明日吊唁的礼金收入都是归属范田的妻儿,那么,胡休闲此举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在里边呢?
鲁春与简言重新坐定之后开始陷入沉思,无意中打探到的信息未必有用,可若是不去分析的话,难保不会有蛛丝马迹存在,万一错过那就可惜了,所以,二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紧挨着一张圆桌相伴而坐,竟然都是蹙起眉头想象着种种可能。
“会不会有可能胡柏松以此为交换,作为李梅支持他担任下一届门主的条件呢?”简言想了良久之后想到了这种可能,分析说:“根据小赵所提供的情报,孤山派范田一死,门主候选人争夺就陷入白热化之中,而最有可能接任的无非是李梅、范一川以及胡休闲三人,我们先把李梅排除掉,女性出任武林门派掌门显然不符合我国国情,那么,剩下来的就是范一川和胡休闲,范一川的优势显然在于他是已故门主的长子,虽说现在孤山派在名义上是国家事业单位,可长子继承毕竟是千百年以来的传统,这一点想必孤山派内大多数门人所认同的。”
鲁春若有所思地点头说:“胡休闲作为孤山派的副门主,门主故去之后很有可能会代理门主一职,不过,代理的毕竟不是正式的,而且,上级主管部门向来是不插手武林门派的掌门归属,所以,我怀疑胡休闲此举大有用意……可能言姐你还不知道,昨晚上我夜谈孤山派的时候发现南韩人逼债逼得很急,而李梅的表现却像是根本无力偿还债务的样子,整个催债的过程李梅一直在哭,咱们换一个角度来思考的话,既然连债务都还不了,又何谈操办丧事?所以,我怀疑胡休闲和李梅达成了某种协议,丧事操办的钱一律由孤山派出面支付,礼金由李梅代为收取,这些钱还债也好或者落入李梅私人腰包也好,总之这是胡休闲给了李梅一份厚礼,那么,作为回报,李梅的付出是什么呢?我怀疑是支持胡休闲担任门主……你别看孤山弟子口口声声说范一川与继母的关系有多好似的,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假话,真要感情和睦,范一川人到哪儿去了?昨晚上我夜探孤山的时候没有发现范一川在灵堂里守夜,今天白天过去还是如此,由此可见,感情多好根本就是在胡吹一气……”
鲁春说得有些口干了,喝了一口茶润润口,继续说道:“以我刚才所说的为假设,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南韩人催债催得这么急,他们是赞助商,却一反常态冒着引起武林公愤的风险在范田刚死的当晚前来逼债,图的又是什么?”鲁春的脸上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缓缓说道:“假如说南韩这么做是在帮李梅做出决定、或者说是在推李梅倒向胡休闲,那么,这就很好理解了……”
简言一脸的恍然之色,看着鲁春满脸的自信,由衷地笑了起来。
“小春,你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