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叶子麟的双脚一下酸软了。卫徽一把扶住了他,说:“那只是一具死尸,都怪我刚才没有看清楚。”
“是吗?”叶子麟可不相信,也不敢再转过头去看。
阿兰卓玛将手电筒照了过去,原来果然是一具死尸,装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皿里,里面全是黑黄的药水。也许是药水的作用,尸体的肌肉丝毫没有腐烂,反倒显得活生生血淋淋的!整个气氛十分妖异!
她转过了目光,紧皱着眉头说:“确实是一具死尸,不必害怕!我看还是快找入口吧。”
叶子麟深吸了一口气,回过了头,那个女尸就这样仿佛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他倒退到一边,哇地呕吐了起来。白大光帮他抚着背,自己也呕吐起来。
叶子麟愤怒地说:“这些日本侵略者真是太可恶了!真难想象人性怎么会扭曲到这种地步!”
卫徽已经拿出他的专业工具在地上四处探查。他一边用一根铁棍轻轻敲着地面一边说:“我现在有点事越来越想不明白。”
“什么事?”他们问。
卫徽停下了工作,认真地说:“你们想想我爷爷为什么要把这地图涂上隐形药水呢,地图明明就在他的手上?还有,他为什么要把这图和笔记藏得那么好,而又没有取走呢?”
叶子麟惊魂稍定,脑筋开始飞快地思考起各种可能。但他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不过这种推断太骇人听闻了,他看了卫徽一眼,只见卫徽的眼中也掠过一丝寒意。“你也猜到了?”
卫徽点了点头,他的脸色惨白,他说:“也许我们想的不太一样,你把你的想法讲出来吧。”
阿兰卓玛跟白大光不解地望着他们二人,问:“是什么原因你们说出来啊!装得这么神秘干嘛?”
叶子麟说:“我猜他这么做是为了防备一个人,一个至亲的人!”下面的话他不想再说了,不过阿兰卓玛立即也明白了。
她说:“防备他的弟弟?天哪,这怎么可能?”
白大光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推断呢?他们是兄弟,而且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这之间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叶子麟却说:“你们还是错了,也许不是防备他的弟弟,而是防备他的哥哥。”他看了卫徽一眼,卫徽此时已是脸色惨白一言不。
叶子麟继续解释说:“你们想想,如果地图和笔记是卫立本藏在我们寝室的隔墙里的,那他早该取走了,我们今天就根本进不了这里。所以极有可能是卫先行偷了他哥哥的资料藏在了这里边,而他如今已失踪了,更证明了……”他看了看卫徽,不想再说下去了。
阿兰卓玛惊道:“你是说卫立本杀死了他的亲弟弟!”
“你还记得神父的那本笔记吗?当时卫先行被人现的时候满身是伤,他说他的哥哥死了。也许从那个时候起,他们之间就已经生了内讧。”叶子麟说,“我想知道你们要到墓里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卫徽说:“是一块石头,一块能光的石头。至于诅咒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阿兰卓玛反问叶子麟:“你听说过五彩石吗?”
“你在讲故事吗?”叶子麟嘲讽说。
“你就当是故事好了。据说只有五彩石才能封印鬼洞里的魔鬼,如果在魔鬼苏醒之前没找到五彩石的话,诅咒者就会变成魔鬼的使者,整个世界就会变**间炼狱。”阿兰卓玛认真地说。
“这么说我们进洞就是为了寻找五彩石的?那他们兄弟为什么又要反目,自相内讧呢?”白大光总是对这些神鬼道道的理念接收得特别快。
“为了权力,他们当中有一个想成为魔鬼的使者。”阿兰卓玛推论说,“他们之间就是一场正义跟邪恶的斗争。”
“那谁是正,谁是邪?”白大光的这个问题确实难住了他们。不过不论谁是正谁是邪,对卫徽来说一个是祖父,一个是叔祖,叫他怎能不尴尬难过呢?
叶子麟说:“好了好了,这件事留着出去了再讨论。卫徽你找到入口没有,在这地方多呆一分钟,我的肠胃都是翻江倒海的!”
卫徽居然站在那具无皮女尸面前来回敲打地面,他指着那玻璃皿说:“入口应该就在这下面。”
“啊!在那里?”他们都是一阵恶心。
没办法,他们只得动手起来。土很松,不一时就把入口挖出来了,斜斜的正好伸到了玻璃皿的下面。
仍是卫徽当先,叶子麟断后。这一段又矮又窄,他们只得佝偻着腰鱼贯而行。
叶子麟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了背上!他侧过头一看,一缕头正从他的肩膀处吊下来,在他脸边晃悠。“啊!”他使劲拉了拉白大光。
哪知白大光回过头来,两眼一翻往阿兰卓玛身上撞了过去。阿兰卓玛问:“你怎么了?”她一把扶住他,“天哪,叶子麟你背着那具死尸干什么?”她惊叫起来。
卫徽也回过了头,他照了照地上,昏黄的水流了过来。他喊道:“叶子麟你傻愣着干什么?快扔掉走!别让水浸进你的鞋里!”
那具死尸突然爬到了肩膀上,叶子麟早已经吓呆了。白大光似乎吓晕过去了,阿兰卓玛把他拖给卫徽,退回来一把推掉叶子麟肩上的死尸,喊道:“快走!这水可能有毒!”
叶子麟马上醒悟过来,玻璃皿的下部一定是松的,也许正是一个机括陷阱。当他们把入口打开时,玻璃皿当中的药水就泄了出来,那死尸一定也是这样跟着水滑落下来的。
那黑黄的水涨到他的鞋边了,那具死尸在水中泡得太久了,从叶子麟肩膀滑落时半个身子就滑过了叶子麟**。叶子麟往前跨步一跑,恰好踩到了那死尸的头上,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那水慢慢流过来了,流到了他的身下!阿兰卓玛一把拉住他的两只脚,给他调了个头,他的整个头都淹没在了水里。此时他已经万念俱灰,“你自己快走!”他喊。
阿兰卓玛这样倒拖着他的两只脚跑,由于地道是倾斜向下的,所以她跑得很快。叶子麟的胸口在地上磨得火辣辣的痛,不过这时他记起了原来自己穿着防护服,除了脚,其他地方都不怕。
阿兰卓玛把他拖出了大概有十多米才停下,玻璃皿里的药水流到这里时已经完全浸进了泥土里。她坐下直喘气。
叶子麟说:“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的脚只怕以后都不能跑了!”他看着鞋上粘着头跟一些糜肉,又是一阵作呕,但因为戴着头套,只得强忍住了,把脚在地上抹了又抹。
卫徽给白大光压了压心脏,把他弄醒了。
“大光,看你以后怎么好意思吹牛,吓成这样!”叶子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他们歇息了一阵,站了起来继续前进。卫徽说:“还记得地图上那些红色的线吗?刚才那只是开始的小插曲,我看这个墓里凶险重重,更精彩的都在后面呢。”
叶子麟对白大光说:“你的百灵夜行衣弄脏了现在,还能管用不?”
“应该没问题吧?”白大光惴惴地说。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路道渐渐宽了一点,一梯梯石阶仿佛是在一块整的山石上开凿出来的。周围都是无尽的黑暗,他们只能凭着手电筒的这一段光亮拾阶而下。
卫徽一边走一边用一根铁棒子在石阶上轻轻敲着,以确认有没有危险。他们这一路走得很慢,叶子麟感到后背跟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卫徽突然停下了,他奇怪地问:“你们有没有感觉到?”
“我感觉到什么?”
“你们闭上眼睛,好好细心体会一下。”
叶子麟说:“我感觉到了,我心底有一种想往更深处走的冲动,这种感觉很淡很微弱,比在廖子山的考古洞里感觉还弱!”阿兰卓玛跟白大光说他们感觉到了。
卫徽说:“应该是暗示。可能是白大光的衣服帮了我们,所以不细心的话,是体会不到这种微弱的感觉的,只是不知道墓里面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