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原始山林刚刚受到一场大雨的洗礼。
雨过天却没有晴厚重的阴云压着山林。天边闷雷声隐隐作响夹杂着山风仿佛末日审判到来的前兆一般。
远处深山里猿猴伴着雷声嚎叫仿佛在嘲笑着人类的愚昧。近处鸟儿叫的也很凄凉像是在苦苦寻找被雨水打散的同伴。在那盘山国道上丁丁当当的声响与这原始森林极不协调。
“呀!哦~哦哦!”
山间宽敞的板油大道边一群人中的一个声音大声嚎叫天上似有响应般炸起了连串响雷惊的这一群人呆了半晌。
“武空南别叫了快干活。”雷声过后一个人喊道。
武空南笑了笑左手模了模自己的光头开始同身边的人一样清理着被泥石流冲断的国道。
武空南的表情很特别他的剑眉总是挑着虎眼总是瞪着嘴角常常挂着诡异阴森的冷笑他的眼神狂野而霸道现代文明中很少有这种眼神了就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而这种眼神的最深处却偏偏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除了他的妹妹没人能看得懂他的眼神因为很少有人敢再看他第二眼!
他的身体强壮的可怕各处肌肉分明没有一处多余的脂肪深褐色的皮肤上有大大小小几十道伤疤更衬的他就像只有地狱里才有的未知怪物也让他本来不算高的身体总显得比别人高大的多。
他是个囚犯。二十二岁了已做了四年牢。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和这些犯人一起出去了。
今年全国雨水特别大长江流域、黄河流域先后都遭了灾。要不是不少军队都调到了抗洪第一线他们是不会来到这深山老林里的国道旁清理泥石流的。
五十七个囚犯虽然只有六个监狱官看着每个囚犯却都很老实再有半个月就出狱的人是不会在这里逃跑的再说他们在监狱里面也受到了足以洗心革面的教育每个人都盼望着重新做人监狱环境再好也没有人愿意长住下去。
这片森林大半已毁在乱砍乱伐中泥石流堵住了长约一公里的国道路面他们在这里已干了三天本来六天的活他们眼看就要干完了只剩道边上最后一部分了。八月山林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他们却大多赤着上身干的热火朝天。
他们周围有辆大客车大客车旁边两个监狱官正在烧饭是一大锅白菜豆腐加两个罐头还有一大锅米饭两个囚犯在帮着忙活着。一个监狱官看了看表大声喊:“好啦大家都歇歇吧一会吃了饭加把劲干完了早回家呀。”
众囚犯轰然叫好谁不想回家不想自由?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改过自新都坚信自己不在会做危害他人和社会的事而再次回到监狱里去了。
众囚犯一个一个的把镐头、铁锹、铲子、锄头等工具放在车边然后排成一排或蹲或坐的在道边各自擦着汗水或喝着水畅谈出狱后的新生活。
老松是这里面年龄最大的一个性格却像小孩一样他在问他身边瘦高个子的年轻囚犯吴文语:“小语你是老师出去后还当老师么?”
吴文语不过二十五、六岁曾当过两年英语教师进来也有两年了。他右手模着自己鼻子上的眼镜轻轻说:“我还想当我要教育别人别在犯我的错误只是看看以后有没有这个机会吧。”对他来说出狱后还是要迷茫一阵子。
老松点了点头知道吴文语是为情所困一时冲动又见身边三十岁的纹身大汉掩不住笑意便问他:“你出去后干什么?笑得这样灿烂。”
大汉笑的很幸福:“我的女人还在等着我我要让她过的比谁都好。我当然还是要做买卖。”众人哄笑。
老松又拍着身边另一个大汉问:“老解你出去干什么?把你的木匠手艺快传给儿子吧。”
老解叫解亭民是这里的第一彪型大汉年过五十干活却并不比别人慢连一贯横行无忌的武空南也对他敬重三分管他这个跟自己爸爸差不多大的人叫老哥。
解亭民叹了口气眼神里很困苦说:“我只想让儿子原谅我……”众人都是知道他老婆背着他偷汉子他一怒之下把那人打成重伤致残才来到这里的老婆却和那人跑了只剩下儿子和老父在堂。
老松笑着做过去双手搭上他双肩摇了摇要他别想伤心事他眼神带着谢意的看了看老松心中却更加迷茫吴文语和他最好又同是武汉的老乡对他说:“老哥说好的出去我帮你。”解亭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老师还是很肯定的。
老松又隔着老解问武空南:“阿南你出去了干什么?”
武空南盯着旁边的大锅闻着香气并没听见。
他们这些囚犯天天在一起都知道武空南饭量巨大早饿的慌了他们有规矩众人先分饭菜剩下的让他抱着锅吃他们出来劳动时做饭往往都多四人份那都是他的。
老松又笑道:“阿南你出去要干什么呀?”
纹身大汉笑道:“他?没几天就又会打了人进来了吧?哈哈。”
武空南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哼哼冷笑。
那纹身大汉虽然威猛但对武空南这暴力强悍的不良少年非常惧怕勉强笑了笑说:“别我可不像在医院里住一辈子。”武空南又嘿嘿冷笑躺在地上看着天上厚重的阴云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出去了以后干些什么。
解亭民说:“你家那么有钱什么都不干也无所谓的不象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还得为生活而奔波。你犯了天大的错也不用担心自有金钱来摆平你想善也好恶也好都没人管得了你。”
忽然有一囚犯唱道:“有人为你走错了路有人为你去坐牢钞票你这杀人不见血的刀……”众囚犯大多被钱所累听了这监狱里流行的歌曲都暗暗叹息。
武空南看着天空冷冷的说:“人性本无善恶对错别怨他人!”
老松说:“阿南谁教你的?”武空南摇了摇头他是忽然想起来的就说了出来他常会说出很意外又很有见解的言语。
他自六岁起就把打架视为自己的爱好了入狱前那一架死了几个人但警方也没有他的证据当时他又没满十八岁所以只枪毙了他的一个同伙他被关到少年看守所没三天打的所有少年犯哭爹喊娘十八岁刚过就被调到劳动改造所里了但不出三五天还是有人被他打的满地找牙后来他居然迷上了劳动喜欢抢着干各种重体力活居然成为了学习典范。刑期减了一年。
吴文语和他同样是老乡平素也和他最好说:“你呀还是跟你爸爸考古吧。”老松笑道:“对呀你父亲可是全国最著名的什么什么古生物学家。你的姑父又是当今中华第一富翁!”
武空南哼了一声说:“他们不是考古学家而是探险家!我才不去呢爸爸和妈妈一忙起来几年不回家我和妹妹从小到大他们都没怎么管过。”众人心想:“如果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武空南反问老松:“老头子你出去了要干什么?”
老松苦笑道:“我?我还能干什么?”又叹道:“唉我没什么本事儿女又不孝顺再过几年我不是去养老院就是还回这里。人呀一生就像囚犯一样生活在一个大监狱中……无论你是忙碌、富贵、幸福都逃不开那个大监狱的牢笼它禁锢的不是我们的行为而是我们的思想……”众人都没想到一向乐观的老松也会有苦闷的事。老松却看着武空南笑着说:“唯独你这强悍的小家伙只有你心中没有那牢笼我们都是囚犯无论在监狱内还是监狱外只有你不是。”
武空南嘿嘿一笑不屑的说:“每个人仿佛就是一个世界一个‘宇宙’每个人的‘宇宙’都不一样关键是你怎么看待这是我爸爸说的我妹妹也说不要去埋怨种种的不公平而是要努力去改变它人的一生是个逐步释然的过程至于那牢笼都是人们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我家有好几个养老院出去后你直接去那里可别再回来了。”
老松听了大为感激跟武空南接触过的人都知道武空南外表虽冷傲、遍身杀气但只要他接纳了你就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所以每个人都愿意有武空南这样的朋友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心灵上都会觉得无比的安全——人们缺乏安全感。
一个跟武空南差不多年纪的囚犯说:“那你也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吧。”
武空南冷笑着说:“好只要你有本事。”
那人笑说:“恩我出去后学了本事再找你我学的本事决不会是偷了!”
众人欢喜他的态度和决心每个人的脸上又都对新生活更加充满了期待。走过来的监狱官听了也微笑赞赏说:“人人都这么想我们的社会就进步了现在已经是二零三五年了我们中国人在世界上已经证明了我们的能力祖国内部和谐建设也都逐步完善只要人人肯努力不要懈怠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会幸福的大家出去以后不但不能再犯错误而且还要教育那些有潜在犯罪思想的人不犯错误!这可是教育那些人的好机会对社会的好贡献呀。”众人点头称是这个监狱官四十来岁家庭幸福心中充满了对社会的感激只是看着被人类糟蹋的大自然充满希望的脸上又多了层顾虑。
只见别的犯人高谈阔论有的说的很诚恳有的却不着边际但是都说说笑笑的一团和气他们相处久了彼此都是朋友有那被武空南打过的人也早都不计较了武空南背景那么大他不招惹别人就是万幸了还有谁敢招惹他?
不一会一大锅饭一大锅菜都熟了众人排了队分配最后把剩下的饭都倒入菜锅中由武空南一人包办。
武空南擦干净手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吃吃不到两口只听有人说:“看天气还要下雨呀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泥石流……”武空南扒了两口饭突然插口说:“我小时侯来过这里!”众人听了都不在议论别的事有人问:“你小时侯怎么会来过这里?”
武空南又吃了口饭说:“我有个伯伯是爸爸的朋友他经常来这里我小时侯和爸爸、妈妈、妹妹、伯伯一起来过一次。”吴文语说:“你爸爸的朋友一定也是探险家了来这里是看什么动物、化石什么的吧?”
武空南忽然嘿嘿冷笑其实仔细看他的冷笑是分很多种的现在这种神秘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武空南故意压低声音冷冷说:“是呀到这里来找一个怪物……”众人一听都停下了吃饭听他说着有的人心中已经开始害怕起来因为武空南本身就是个怪物……
武空南继续说:“那时侯我快上学了六岁多吧那次是伯伯开着车黑色的越野车沿着这条道北上开出不远就下车上山了爸爸背着我妈妈背着妹妹伯伯背着包。”吴文语问:“你们上山干什么?”
“他们到山上左看看右看看走走停停的还拣东西。”
“拣什么东西?”
“毛棕黄色的长毛。”
“长毛?谁的长毛?”监狱官也被武空南的故事所吸引所有犯人都静静的听着武空南是那种到哪里都是会成为交点的人。
武空南放下大锅站了起来舌忝了舌忝他那比常人粗大的多的手上的饭粒表情诡异的比划着:“爸爸说那怪物有两米多高体型比解老哥还大三倍多。”众人看着虎背熊腰的解亭民都不敢相信“它们身上都是长毛跑起来像汽车叫起来像打雷……”
森林里忽然传来一段仿佛天上雷鸣般的长啸武空南压低了声音阴森的笑道:“就是这种声音。”
众人听的心中诧异被武空南鬼怪般的眼睛扫到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本来他们半数都赤着上身现在山风吹来有几个又都穿上了监狱统一的黄橙色衣服因为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冷。
老松说:“你……你骗人的吧?”
武空南看着他冷笑谁都知道他不骗人。
武空南说:“那怪物就在这片山里那次回来后爸爸妈妈就出国了我和妹妹就没人管了你们猜猜那怪物是什么?”众人一阵沉默谁也不说话只有天边不时传来闷雷声看来又要下雨了。
吴文语右手不经意的抬着鼻梁上的眼镜架上大学时对于一个自己感兴趣的问题思考时吴文语总会这样子。大学毕业后当上了老师问别人问题时他也会这样。没有人知道吴文语为什么会进来只知道他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偷窃的他最好的老乡武空南、解亭民也都没听他说过具体的事情。
“这里是哪里来着?”吴文语不经意的问。
武空南坏笑着说:“我们清理的道路就是二零九国道昨天住宿的北边镇子就是房县这片山就是神农架林区!南边的高山就是神农顶传说就是尝百草的神农氏到过的地方。”
老松问:“你怎么知道?”
武空南说:“我也是刚才看着地方眼熟忽然想起来的。”
解亭民说:“阿南快说出来吧。”
武空南很佩服解亭民因为满监狱里只有解亭民一人可以和武空南打架打个平手武空南佩服他这么大年龄还有这么多的体力更佩服他一手高的木匠手艺但他还是微笑着不说。
吴文语喃喃的说:“神农架……你说的是野人吧?”
武空南跳起来大叫:“不错还是吴小哥你最有学问我说的就是野人!”众人听了一片惊叹。吴文语也大为惊讶:“那次你们在这里现了野人?”
“没有。”武空南眉飞色舞地说。
神农架有野人的传说早就流传很久了虽然有人说自己曾经见过但从没有人用有说服力的证据证明过就像世界上大多数的谜一样都还有待人类的开和探索有人说过人类探索的程度还不到大自然的百分之一。
众人一片唏嘘。武空南眼神闪烁说:“不过我们下山回来时却现了一件怪事。”众人聚精会神的在听着:“汽车前面的飞鹰标志不见了而且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堆屎新拉的。”
众人一阵哄笑:“屎?谁拉的?”
武空南一本正经地说:“当时绝对没有别人当然是野人拉的我父亲和伯伯还因为那堆屎出了大名呢。”
众人又哄笑起来笑他俩人居然因为一堆屎而出名。
武空南也笑道:“当时还很轰动呢!后来我妹妹嘲笑说有很多人都因屎而出名而我却说出名以后都像屎。”说着就学野人的样子一边叫一边摇晃着转圈众人哈哈大笑其实他更像个大猩猩。
这时森林里又传来了怪叫众人浑身抖武空南立即停了下来诡异的说:“野人会不会出来帮我们干活?”众人都怕说:“你别瞎说那东西出来再把你掠了去。”
武空南冷笑道:“那是猴子叫!就算真有野人出来了我就用镐头一下子把它干掉。”众人都知道他的手段又都没见过野人心想这小子也许真的可以跟野人比较老松笑道:“你就是个野人。”武空南得意的大笑。
忽然远处传来嗡嗡声像是什么东西快移动划破空气的声音。众人再一次愣住本已兴高采烈的心情也在这低迷的气氛里变的很压抑。
武空南却很高兴:“难道野人真的要出来?伯伯研究这么多年都没现过今天要是见了抓个活的给他也好。”这个伯伯经常来看他们兄妹武空南虽然轻狂但还是很尊敬长辈的他眼里真正意义上的长辈并不多。
环顾四周连绵不绝的山峰高高矮矮的树木并没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呀可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雷声似乎同那声音有种共鸣也越的响亮。
武空南静心倾听忽然大叫:“在那里!”众人向武空南手指的南方看去只见山那边露出的国道上有什么东西飞驰众人大惊仔细一看才哄笑出来:“是汽车。”
众人不禁都暗自叹出口气都急急吃饭干完了活快点离开这鬼地方早回家。武空南却有些失望默默地坐下来抱着大锅扒饭吃。有那边急急吃完了的自觉的继续干活正在清理道边的沙石。
那辆汽车来得好快转眼已到众人身边停了下来。武空南见了这辆车站了起来因为这样的越野车车门上写着“中国古人类研究协会”众囚犯也呆呆地看着难道这鬼天气还有人来这里研究野人?
车门打开先下来了一位金碧眼的外国少女众人都“哦!”了一声只见她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体形丰满健壮上身是白色的运动短衫是蓝色的紧身运动裤使她笔直健美的两条腿映在人们面前一双蓝白相间的登山鞋看上去就值普通人一月的工资。她一头金色卷系在脑后大大的眼睛纯蓝的眼珠子鼻子却不是很高嘴唇很厚重擦着粉红色的唇膏细长漂亮的眉毛让她看上去带着那么点东方血统外国人也许都会觉得她很性感而这些囚犯不禁感叹:“外国女人就是粗犷啊。”
他们居然把丰满性感称为粗犷让外国人听了一定笑话。
那外国女孩正好奇的看着他们用生硬的汉语打招呼并插用英语说着什么。吴文语本是英语老师没事的时候也教过囚犯们英语是监狱里的一个小辅导员。但这外国女孩在风中说的什么众人还是听不懂的。
车子上随后又下来了两人一位是个看上去很老的外国老人——也许他并没有他外表那么老但众人看他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但他的身体绝对是四五十岁的样子——至少他要让别人以为他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已六十多了是那女孩的爷爷。他也是一身运动装想要马上登山的样子。
另一个是四十出头的一位中年国人他面目慈祥带着笑意他穿着上红下白的运动装却显得肥胖看样子是个不太运动的人。他手中拿着照相机正看着群山微笑不时拿起相机拍照像是要寻宝的样子虽然是在笑也流露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宝藏的焦急和紧迫的样子。两人身材都没那少女高。
少女一下车就走向众人一边用生硬的汉语说:“周教授他们是和尚吧?这么多和尚是在练‘空夫’么?”五十多个秃子在一起的确可以让老外产生可笑的猜想这少女汉语生硬把‘功夫’说成了‘空夫’。她要是认得大客车上的汉字就知道他们不是和尚大客车上分明写着:荆门劳教改造所。
那个周教授看着远山并没有听见。少女走到武空南身前看着他不输于西方健美者的一身肌肉和伤疤笑道:“小和尚你们在练什么‘空’?”
武空南正在看着那辆汽车根本没去理她因为车里好象还有个人忽然见她来到身前也是一惊。见那少女正和他微笑也就对她来了个惯有的诡异的微笑可这微笑马上就消失了那少女忽然右手一拳重重的打在武空南胃部把他打的退了两步倒在地上捂着还没吃饱的肚子差点申吟出来。少女大笑:“中国和尚‘什么’不会‘空夫’了?”她把‘怎么’又说成了‘什么’。
那外国老人见了说:“珍妮怎么又胡闹了?”原来这个少女珍妮在外国学过中国功夫到了中国就想找人打架可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一拳打倒“少林和尚”大为得意。
所有囚犯见武空南被打倒在地的窝囊样子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就哄堂大笑起来喷饭者比比皆是岔气者有之倒地不起者十之**。
珍妮见武空南慢慢爬起一张脸涨的黑里泛红笑道:“小和尚你的‘空夫’……”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花然后半边脸巨痛之后就麻木了。
众人只见她大大的眼睛瞪的更大鼻梁子似乎有‘格’的一声响鼻子流出的血迅流到张的比眼还大的嘴里嘴里的一颗门牙往地上掉落珍妮倒在地上的度比牙齿掉在地上的度快的多而她晕过去的度更快。
武空南冷哼一声沉声说:“空月复照样打你。”众囚犯却大叫了起来:“阿南你小子干什么?好好一个姑娘看让你给打的。”
“完了这小姑娘嫁不出去了。”
“阿南你自己娶了她吧哈哈哈哈。”
武空南见监狱官怒目而视乖乖蹲下冷笑着说:“第一次有人敢先打我。”对于自己刚才的尴尬也毫不在乎对于有可能面临的加刑也无所谓。
周教授和外国老头却慌了没想到刚下车就会出现这种事情周教授看见这是一群犯人心中先怕了又见了武空南那鬼见了都抖的骇人样子心中更怕半个身子都吓得凉了但还是颤着声音说:“你你干什么?”外国老头更是抱起珍妮说着连串的英语似在叫醒她武空南冷笑着说:“我一拳打倒的人怎么能马上醒来?老头儿你也想尝尝拳头的味道么?”
周教授哪敢说话只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因为明明是珍妮先出手的。吴文语也不禁说:“阿南你下手重了。”武空南回过头来翻着白眼说:“她那一拳也不轻呀……”武空南说不轻一般人就没几个可以承受了。老松也说:“你这样子出去了怎么找女朋友?”
武空南笑着说:“我早觉得已经有女朋友了……”他这感觉一直就有奇奇怪怪的总是想不清楚他历来也不愿多想什么事都不多想只不过要想的事从来都会马上想起来。这种怪事他没和别人说过现在他喃喃的说:“似乎……是重了些……”他这一拳是大怒之下全力挥出的幸好珍妮确实练过几年武空南又是饿着肚子只是昏了过去一般人说不定会当场死亡。
这时车上最后一个人也走了下来走过来看着武空南沉声说:“你这小子还是这么莽撞在监狱里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
武空南见了他跳了起来说:“我一想你就会来开这种车来这里的一定是你!”
众人只见那人年过五十身材高大健壮一脸严肃不怒自威给人一种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感觉。他正在抬着左手模他的鼻子。武空南见了苦笑因为那人鼻子上的三道伤痕正是武空南小时侯咬的。
吴文语见了那人就像曾经见过一样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说:“双胞胎的差异居然这么大一个是天才少女可以说是‘千禧后’年轻一代的典范一个却是远近闻名的不良少年你说整个武汉三市哪个不认得你?……你最近见过父母了吗?”
武空南摇了摇头说:“前不久电视上说有什么不明物体撞到火星上了爸爸妈妈一定会赶去‘美国空天局’了吧我上一次接他们卫星电话还是四年前呢。”那人点了点头知道他父母的为人说:“不明物体撞火星你也知道了?”武空南说:“我们监狱也有电视呀现在是信息社会什么事情不知道?我们虽然是囚犯但是必要的新闻还是要关注的。”这是监狱官常说的并不是武空南的个人想法。
一边的周教授却奇怪:“不明物体撞火星这人就知道他父母在美国空天局?他的双胞胎妹妹……他的父母是?”
那人说:“武元宗汪疏梅!”武元宗、汪疏梅全世界考古、生物以及一切自然不解现象界的传奇情侣。研究这一行的全知道他们的名字全世界有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他们夫妻几乎全知道而他们夫妻知道的更多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周教授吃惊的说:“他?他……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全国十佳青年中最年轻的一位、全国最年轻的人大代表那绰号‘倾倒众生’被同龄人称为‘我辈第一英才’的武空涵……”武空南得意地笑道:“是呀她就是我的双胞胎宝贝妹妹。”
周教授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她是他妹妹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是双胞胎偷偷看了武空南说:“校长他们还真像。”武空南大骂:“废话我们是双胞胎!”
吴文语忽然说:“我知道了你您就是‘易华大学’名誉校长易华大学生物学院的夏泽庆夏教授!”那人略微差异的点了点头。解亭民听了心想:“易华大学?我儿子也在那里呀。”
夏校长说:“你怎么认得我?”吴问语微笑着说:“我上大学时听过您的课。”夏校长听了板着脸沉声说:“上了大学?那为什么还犯错误?”吴文语脸一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夏校长松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吧。”吴文语郑重点头。
夏校长又走到珍妮身边蹲下见她被打的正中面门一时还醒不过来呼吸也很微弱看来得休养一个星期了小声的和她爷爷说了几句一时也没有办法武空南在那里嘿嘿冷笑被打倒虽然丢脸但那一拳足以出气了回头看监狱官的脸色乖乖的跑回去吃饭。见路边已经有人干上活了于是边吃边叫:“好好干活早点回家。”几个监狱官也摇头苦笑回去罚他是肯定的但每个人心里面还是想让他快点出去的好……
忽然那边干活的囚犯大叫了一声:“啊……啊!”众人看事是瘦小的中年囚犯阿成不知见了什么倒在地上呆。
高大的纹身大汉凌彪正在他身边见他那么惊慌走过去看也不知见了什么吓的倒在地上大叫众人又哪见过这个类似黑社会老大的人如此狼狈?老松大喊:“怎么了?挖出了什么东西?”那里正是个土堆也是囚犯们最后要清理的地方。阿成也委顿在地指着土堆说:“手……手……”众囚犯拥着要看六个狱警站起来大喝众人乖乖蹲在地上只有武空南扔了饭锅跑过去大声说:“怎么了?有死人么?”跑过去一见也是一惊。
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大手露在刚挖开的土堆外面其他部分还埋在这泥土堆里那巨掌比武空南的大手还长出一个骨节手背面乱毛混着泥土。武空南高兴的大叫:“野人!野人!哈哈。我现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