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院门,几个熟悉的身影就扑了进来。
“!湘琴,搬新家快乐——!”
“恭喜你!恭喜你!哈哈哈……”阿金、留农和纯美全都兴奋地捧着礼物把我团团围住,不由地令本小姐一阵汗颜。
“拜托——!叫你们不要来不要来!还来干嘛?赶快出去了啦!”我情急地用力把他们往外推去,顿时留农等人全都傻眼。
“有没有搞错啊?湘琴?我们是来替你庆祝的耶!你怎么好意思赶我们走喔?”
“对啊!我们还找了好几家才终于找到你家的!虽然阿金很白痴,去按别家的门铃……”
“哪有?这边的都长一模一样好不好?”
“可你明明就是找错门啊!”
“喂!”
“哈哈哈哈……”
眼看着自己的话题又被她们轻易地扯开了,我顿时急得大跳脚,“拜托!拜托!快点出去了啦!再不走!我可要走啦——!”
“呃……???”
正在本小姐急得一脚刚踏出院门之际,从屋里又传来了袁有才响亮的声音,“湘琴啊,谁来了?啊——!留农,纯美?你们好!好久不见!”
“伯父好!恭喜恭喜!”留农和纯美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十分“顺手”地把本小姐拽回了袁有才的身边。
“谢谢,谢谢!”看着他们互相打着招呼,我真的要抓狂了。
就在这时——“爸——!”阿金无限深情地一把拥住了袁有才,激动地大叫道:“您一定是爸对吧?爸——!”
“谁,谁是你爸?”被搞得莫名其妙的袁有才瞪着阿金献媚的表情,顿感不耐。
这个色眯眯的小滑头怎么这么肉麻啊?
“爸!你不要那么客气啦!我叫金元丰啊!叫我阿金就可以了!呵呵呵……”
就在袁有才感觉浑身不舒服的时候,阿金依旧嬉皮笑脸地握了握他的手,随后又一把拉过同样满脸不可思议的本小姐,硬搂在怀里,兴奋地说道:“我跟湘琴啊,是班上同学公认最配的一对哦!”
呃……有没有搞错啊?这头猪——!
正当本小姐满脸反感之际,袁有才十分纳闷地向我问来,“啊——?湘琴,你答应要嫁给他了吗?”
“没有啊——!”我的头摇得象波浪鼓,赶紧一脚踢开阿金那个猪头三,与之撇得干干净净。
“还好!还好!”袁有才终于大松一口气,“想追我们家湘琴,可没那么容易啊!大家都进来坐哦!”说着就直接招呼众人进屋。可怜本小姐连逃跑的一丝概率都没有,又被身边的留农和纯美“押”着进了“刑场”。
“哦!家里一团乱,不好意思,你们……随便坐哦……来……我把这些理一下!”一进屋,袁有才就抱歉地急忙收拾起来,挪出椅子请他们坐。
“爸!我来帮你!”阿金赶紧自告奋勇地上前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你坐你坐!”
“没有关系,我来好了!”
受不了阿金那么积极的表现,他又干脆转移目标取来茶水招呼留农和纯美,“来来来,袁哥哥请你们喝茶喔!”
“谢谢……”
听着他自封的“袁哥哥”,两个女生全都偷笑了起来,而本小姐则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受够了这个秀逗老爸的自恋!
此时,阿金拖过几个箱子,顺便拉过一个小方凳一**坐下去,结果当场摔了一个大跟头。
“啊……”
“哎哟!有没有怎么样?”所有的人都吃惊地凑上去表示关切。
“没事!没事!”只见地上的阿金爬了个飞快,随后迅地收拾起那只破凳脚,一脸的抱歉,“对不起!爸,我把椅子坐坏了!对不起,对不起……”
“呃……没事,没事!小心钉子!”袁有才赶紧一把夺过了支离破碎的凳脚,干脆直接找工具修理起来。
“我帮你修好它,爸!”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还有,不要叫我爸!”
“小心钉子,爸,我来修,我来修!”
“说了不要叫我爸!……”
眼见着他们两个象说相声一样,你争我夺地抢起了那只破凳子,受不了阿金献媚的留农和纯美相互使了个眼色,十分有默契地一同拉起我,转移阵地径自朝楼上跑去。可怜本小姐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来到了二楼,并且被她们两个死丫头硬逼着开始玩贵夫人喝下午茶的游戏。
而楼下的两个抢着修破凳的男人正忙得不亦乐呼。
“下面还要加一个支柱,这样才比较稳!”阿金给出建议。
“干嘛要加支柱?这已经很稳了,干嘛还要加支柱?”袁有才坐上那只自认为修得天衣无缝的小方凳,还故意用力地使劲摇晃了几下,“你看,你看,什么事都没有嘛!哈哈哈哈……”
“爸!你小心嘛!”
“不要叫我爸——!”
“你这样摇很危险哪!”
“这不会摇啊!这哪有摇?对不对?这很稳啊!”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地用**压凳子,“你刚刚这样一坐,对不对?看我,什么事都没有嘛……”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的墙壁突然开始了一阵剧烈的抖动。
原本还在担心袁有才的阿金,当场出了惊恐的叫声,“啊……怎么回事?墙壁在摇啊……”。
“呃???地震???等等等……等一下……不要惊慌……!不要惊慌……”袁有才同样面无血色地安慰着他,随即硬装出无所谓的态度。
“地震……?”阿金的两个字刚一出口,墙上挂着的某幅画就“啪啦”一声摔了下来,顿时吓得他更是尖叫连连,“啊……怎么会地震啊?……啊……救命啊……”
刹那间,窗户和墙壁全都加入“颤抖”的行列。
袁有才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壁,想要尽量维持墙上的物件,“稳住稳住!不要紧张!不要紧张……这个房子是我刚盖的……我刚盖的,没有问题……”
而阿金则吓得拉紧一边的窗帘,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与此同时,楼上的我和纯美、留农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吓坏了。
天哪,这地震说来就来啊?完蛋了啦——!
“怎么回事?整个都在动?”
“是地震!地震啊……”
“赶快走……赶快……救命啊——!”我尖叫着抓着两个丫头的手,一路摇晃着跑下楼,着急地找寻袁有才。
“爸——!地震啦——!”
“不要紧张………蹲下……不要紧张……”级建筑师袁有才依旧十分“冷静”地指挥着大家。
“拜托——!还蹲个屁啊?再过五分钟就全倒啦——!”我抱着脑袋大叫不已,真是快要被那个自信得可以造宇宙飞船的家伙给气疯了。
“应该没事……房子很稳……”
他的话音刚落,窗户散了。
“刚盖的……”
接着玻璃碎了。
“绝对……不会有事……”
没等他说完,整个客厅开始疯狂地一阵摇摆。
“……”
无语。
袁有才终于不再废话了,大吼道:“快跑——!快一点啦……”
还没等他指挥,我就第一个冲到了门边。
就在所有人都抱头逃命的时候……
“阿金!阿金——!”
眼看着躲在角落里有着严重“地震恐惧症”并且死拽住窗帘不放的阿金,留农和纯美只能一路尖叫着把他拖向门口。
“扶好墙壁,扶好墙壁……”袁有才刚叮嘱完,“砰——!”地一声巨响,整个大橱突然倒地,顿时吓得本小姐又是一阵尖叫外带哭爹喊娘。
“上帝啊!救命啊……”
“小心……快一点……快一点……赶快朝门口跑啦……”最终,袁有才挥出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年长者的本能,营救出几个年轻人,并且拖着死拽住他身体不放的阿金迅撤离。
“圣母玛利亚……”
“啊……”
“小心头!小心头……”
一路叫喊着冲出大门,还没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袁家小楼就在众人眼前瞬间倒塌……
我们五个人站在马路上,面对着眼前烟雾弥漫的一片废墟,彻底呆掉。
袁有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还是废墟。
我呆呆地看着这惨不忍睹的一切,虽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敢置信地慢慢开口:“我们家……”
“我们家……倒了……”袁有才望望我,随后痛心地说道。
“这简直就是九二一嘛(台湾大地震)!”身边的留农感叹地摇头叹息。
“为什么别人家的都没事啊?”纯美环顾四周,现周围的建筑全都依然牢固地耸立在旁,更加吃惊地叫了起来。
“呃……对啊……”
“……”她们的疑惑,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呆楞着无语了。
拜托——!本小姐都严重警告过你们好多次了耶!可你们还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正在我无奈地默哀之际,一旁传来了袁有才焦急的叫喊声:“糟糕了——!湘琴啊!你妈妈的照片还在里面——!”
眼看着他神情紧张地冲向那片废墟,我顿时傻眼。
不会吧?还要我帮忙找你老婆的照片?有没有搞错?可不可以不去啊?本小姐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逃难耶!也不让人家喘口气?
“湘琴,我帮你!”耳听得阿金那只猪比谁都积极地一触即,率先加入了袁有才的行列。
顿时,我只能自认倒霉地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后无奈地跟上了他们的步伐,朝那片废墟进行扫荡。
“秋菊——!你在哪里呀——?秋菊……”
最后,袁有才无比凄惨的喊叫声回荡在那片废墟上,听得人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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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记者现在所在的位置呢,就是今天生的一起房屋坍塌事件的现场!根据气象局资料的显示,这次的地震震中心在花莲外海里处,属于深层地震;台东一带属于3、4级地震;而我们北部的民众所感受到的震度呢只属于2级而已。不过这次生的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在全台湾没有生任何一起灾情的情况下,台北市有一户袁姓的居民,他们居然整栋房子统统都坍塌了——!而据附近的居民称,这栋房子大约才盖好两、三天而已!袁家父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呢,完全无法接受……”电视屏幕上出现一片废墟,某某电视台正热火朝天地播放着现场直播。
电视台记者现场采访:“请问倒的时候,你们在做些什么事啊?”
“我们就……我们很忙……我们那时忙着……逃难……”袁有才的身影出现在电视画面之中,不过,人们可以看到他依旧很忙地在废墟里胡乱找东西。
“附近居民说,这可能是一个灵异事件,你们有什么看法呢?”
“灵异什么啊?灵异是闹鬼啊……这是地震嘛!没有闹鬼!”袁有才十分肯定地告诉记者。
“那问一下,你们现在在找些什么东西呢?”记者看着眼前的两父女忙得没空搭理他的样子,继续刨根问底地追踪。
“哎呀!你不要烦了好不好?秋菊——!秋菊——!”
“请问秋菊是谁?”
话筒突然地出现在了本小姐的面前,顿时,我很是不耐烦地大叫一声:“是他老婆啦!哎呀!不要拿镜头对着我!”
“啊?找他老婆?那就是你妈妈喽?你妈被埋在里面吗?”记者感到吃惊、同情之余,赶紧神情紧张地转头面向摄影机,向全台湾乃至全世界的电视观众宣布道:“她妈被埋在下面!现在还有人埋在下面——!”
“哎哟!她不是人——!”袁有才大叫着急忙解释。
“啊?不是人?那是灵异事件吗?”
“不是!不是……她……好啦……不是……”感觉真是百口莫辩的袁有才只能又气又恼地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对不起!现在不要采访好不好?对不起,不要拍了……不要拍了……”
“不要拍了啦……”
随着他的极力抵抗,电视上最后出现了他的一张特写。
与此同时,某幢别墅里,看着电视新闻的江万利简直不敢相信地面向身边的妻子,缓缓开口道:“妈妈,那个……不是阿才吗?”(注:这里的“妈妈”是江万利对老婆的称呼。)
“阿才!对对对!!!”他的妻子阿利嫂同样激动地予以肯定的回答,之后又是满脸的忧虑。
“怎么会倒得那么厉害啊?”
“才二级啊?”
看着电视画面中的废墟,两人一阵茫然外加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