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学生餐厅里,学生们又排起了长队。
“炒饭,鲁肉饭,烫青菜,还有加一个咖喱饭!稍等一下喔!”阿金正忙得不亦乐乎。
我和两个死党一走进餐厅,周围就传来了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个文学系的袁湘琴啊?”
“啊!袁湘琴?是分手的那一个吗?”
“对啊!”
“唔!看起来蛮普通的嘛!”
“……”
看着众人又是指指点点又是鬼鬼祟祟的表情,我顿时困惑地轻声向留农和纯美问去,“喂!我是不是又惹上什么谣言啦?”
“好象是耶!从以前开始,你就常被谣言附身啊!”留农百分之一百地确定,立刻惹来本小姐更加不爽的皱眉。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事了!”纯美同样担心地左顾右盼。
“哎!你们快看那个——!”率先现问题所在的留农,急忙指着前方的大海报惊叫不已。
“今日特餐?”我迅地朝贴在菜单上的那张大海报走去,看着上面的文字,一阵晕乎。
“今日特餐:文学系的袁湘琴对理工学院的江直树已经厌倦!正式分手!如今的新恋情是餐厅的阿金哥!呃……”读着那些斗大的粉笔字,我整个人都气得眼冒金星。
这个二百五!到底在搞什么鬼?
“阿——金——!”我当场大叫着用力跺脚,而在柜台里面忙着招呼学生的阿金哥根本就象没听到似的,一直热情地向某个点餐的学生推荐着今日特餐,“要点什么?帅哥!烫青菜是不是?那要点烫青菜之前,要不要先看一下今日特餐?呼呼呼……包你满意哦!”
“哦……”随着他亲切的暗示,对方男同学边点着头边朝海报认真看去,并且不忘求证,“这上面写的江直树?就是那个级天才吗?”
“对对对!你要记得去跟其他人说喔!呵呵呵……”
眼看着阿金一副存心想要招告天下的模样,我顿时气得脸都绿了,更加火冒三丈地朝那个罪魁祸喊去,“阿金——!你在干什么啦——?”
“嗨!湘琴你来啦?我想告诉那些还不知情的人啊!”只见对方十分理直气壮地朝本小姐笑了笑,然后又忙着招呼其他学生,“哎——!同学,同学,赶快来看啊!你们看喔,今日特餐,袁湘琴和江直树正式分手……”
“阿——金——!”我尖叫着跳了起来,终于引起了他的重视,“你开什么玩笑啊?你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江直树看到了怎么办啊——?”
“哦!他已经在看啦!”
“呃???”待现阿金那突然变阴了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本小姐身后的某个方位上时,我立刻诧异地转回头去,一眼对上了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江直树,顿时当场傻眼。
“这个……那个……不是我……是阿金……”
看着我语无伦次迅涨红脸,想解释却又不能解释清楚的猴急样,一脸冷漠的江直树依然不一言地保持沉默。
现场一度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尴尬之中,周围的窃窃私语声也随之增多。
“看!是江直树耶!”
“哦!就是他们两个人啊?”
“对啊!还真是搞笑耶!这算不算情敌相逢啊?”
“嘻嘻嘻……”
“喂!真的是袁湘琴对江直树厌倦了吗?”
“呃……不太可能吧?反过来才对啊……”
听着众人越来越响亮的调侃声,我只能级不爽地朝那个罪魁祸阿金用力瞪去,而对方正级不耐烦地瞪着江直树,而江直树则有模有样地看着海报。在其身边同样看着海报上那些文字的裴子瑜,则感觉可笑地耸起了肩,满脸嘲弄地评价道:“厌倦的人,应该是直树吧?”
“你说什么?”我当场生气地朝那个口无遮拦的死丫头甩去恶狠狠的一眼,“用不着你来枉加评论!哼——!”
“呵呵呵……湘琴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呀?就当个笑话来看不就得了?哎呀!该不会,你真的已经和这位阿金哥拍拖了吧?不然,你何必如此介意呢?呵呵呵……”
听着裴子瑜那么故意并且大声的调侃,我顿时气得连七窍都快生烟了,急忙大叫:“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哎哟——!也不过是开玩笑说说的嘛!我看你们两个真的很合适嘛!”对方捂着嘴偷笑了声,还没等本小姐来得及飚,一旁的阿金老兄就兴奋地接下了话,“对对对!你说得真是对极了!依我看,你和这个心地不好的江直树也是志同道合,非常适合的一对!”
显然,阿金老兄已经被对方的甜言蜜语迷昏了头,完全忘了上次在311教室英语课上与裴子瑜结下的梁子,现在完全站在她那一边,开始结为同盟了。
“哦呵呵呵……你说得还真是直接啊!”只见裴子瑜无比开心、做作地笑了起来,然后更加迷恋地朝江直树看去,“他说我们很登对呢!直树!呵呵呵……”
我当场气黑了脸,对这两个同样厚颜无耻的“狗男女”无话可说。
耳听得江直树冷哼了声,终于无聊地开口道:“头脑好或头脑不好的人,都是物以类聚!”说完就直接朝另一边的柜台走去,径自唤出老板娘点餐。
“什么?”我简直不敢置信地呆住了,对他冷酷无情的评价,很是恼火。
这……什么鸟人啊?说的什么鸟话?
“哦!对了,忘了说!”最后,他还不忘转过头来冲着阿金赞美道:“阿金同学,你的字写得很好看!”
“哈哈哈……是吗?谢了!江怪物!”
瞪着阿金得意洋洋的表情,本小姐再也看不下去地翻了个大白眼,然后转身就走。
这些……绝对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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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阿利嫂懒懒地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中,满脸的失落。
屋里,在沙上看书的江裕树,一脸痛苦地向她问去,“妈——!肚子好饿喔——!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妈——!”
“呃?”在喊了好几声之后,对方终于有所反应,懒洋洋地把头转向他,有气无力地回答:“哦……饭啊……我今天没煮!你叫哥哥买便当好了!”
“呃???”江裕树无法置信地当场傻眼,“你怎么会没煮?哎呀!妈!快点去买嘛!”
“我没有心情啦!你叫哥哥去!”只见对方无比虚弱地叹口气,然后继续观望着远处的风景,整个眼里都是落寞的颜色。
最后,史无前例地叫了外卖,一家四口沉默着坐在了餐桌前。
看着老婆、孩子全都无声无息的模样,江万利只能打起精神率先打破僵局,“哎呀!怎么回事?大家都无精打采的呀?”
貌似他的废话根本就没人想搭理,于是他又尴尬地向一脸无趣的老婆看去,“对了……那个,妈妈啊,我找不到我的那件白衬衫了!”
“哦!我放在洗衣机里了!”
听着老婆有气无力又实事求是的回答,他不敢置信地抓了抓脑袋,慢慢将眼光朝厨房水池里堆积如山的锅碗瓢盆上瞅去,只能怯怯地提醒道:“那个……妈妈啊……还有好多碗没有洗……”
“我吃饱了!”对方突然“嗖”地一声站了起来,垂头丧气地转身就走。
“啊?可是……妈妈……你完全没有吃啊!”江万利一脸黑线地看了看她那份完好无损的盒饭,当场傻眼。
一旁的江直树兄弟俩也全都怔住了。
阿利嫂机械化地转回头来瞅了瞅他们父子三人,依然泄气地回答道:“我没有食欲!想去休息了!”
看着她默默地走上楼去,江万利和两个儿子全都不敢置信地面面相觑。
这个……事情好象变严重了吧?
事后,江裕树垂头丧气地拿着作画本打开哥哥的房门,来到正玩着电脑的江直树身边,通知他,“哥!爸爸说,家事大家分担来做,你等一下洗衣服!”
“喔!”对方应了一声,眼角的余光瞥到弟弟径自爬上了自己的床,顿时不解地询问:“哎!你洗澡了没啊?”
“还没啊!”
“还没?你还没洗澡?喂!没洗澡不要躺在我床上啦!”他本能地叮嘱着,可想想又不对,赶紧抬头困惑地向老弟看去,“喂……你不是都有自己的房间了?干嘛还跑来我床上看书啊?”
“呃……忘记了嘛!习惯了!”躺在床上翻着作画本的江裕树十分无辜地回答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你房间了!”
听着对方的话,江直树只能无话可说地别开了脸。
“哥!妈怎么了?”
“嗯?”他径自找着东西,随口应了一声,“哪里怪了?”
“碗都好几天没洗,跟植物人没两样!”一提起这些,江裕树就懊恼地放下手里的本子,爬起身严肃地看向他,“哥!哥!你会不会觉得,现在家里又大又安静?我觉得都是那个笨蛋湘琴给害的!”说完又忍不住把作画本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那张不是自己画的美女图,不满地嘀咕:“就是因为她,害我的作品失败了!最后一篇还是她给我写的,什么湘琴又是美人又很温柔?真是受不了!”
听着老弟又气又无奈的咕哝声,江直树不自觉地模着下巴陷进沙里,环顾四周,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冷清。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对了,她送的按摩器咧?」于是赶紧起身去书柜那边翻找起来,「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啊!」终于找到之后,看着盒子上的说明,顿时感到好笑。
「这东西要怎么用啊?」
最后只能把江裕树抓来当实验品,效果居然出奇地好……
同一时间,楼下的厨房里,穿着围裙的江万利正满头大汗,十分辛苦地洗着碗。
而他们的卧室里,阿利嫂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不停地流泪,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湘琴——!我的宝贝湘琴啊——!你怎么舍得抛下伯母啊?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