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泉尊者心中一惊,转头一看,七叔那张并不显老,却又无比沧桑的脸出现在他眼里。来人无声无息,何时到来都不晓得,这份功力令他不敢小视,何况现在的他还受了重伤。
碧泉尊者沉声道:“阁下想趁火打劫,未免太不够英雄了吧!”
“英雄,呵呵!”七叔不屑地道:“有命才有机会呈英雄,命都没了,还说个屁。”同时飞身上前,犀利的一掌迎头拍下。
碧泉尊者身形略微向后,提起残余的功力,缓缓地攻了上去。在半空中激烈的碰撞,形成一个大大的旋涡,带起一阵阵灰尘。
灰尘中,七叔拂手而立,对面的碧泉尊者被深深地拍到了泥土之中,一双毒辣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
恨天宫主快步地上前,将血莲轻轻地摘起,捧在手心里。成熟的血莲色泽鲜明,通体红的亮,一股淡淡地清香不断地散出来,令人精神为之一震,一股彻底的凉意瞬间传遍全身。
“小姐,有了这株血莲,你的功力就可更进一步,那么赤血令上的武功很快就可以融会贯通了。”七叔欣喜地说道,那张永不变化的脸上也露出了开心地笑容。
恨天宫主点点头,道:“也需要和阎君打个招呼,这是我们合作得来的,可不能太贪心了。”微风吹过,拂过恨天宫主的面纱,隐约看到后面那张俏脸上的几分笑意。
忽然,七叔略微震惊地道:“小姐,你看?”
顺着七叔的意思,恨天宫主抬头看去,只见阎君和黑天打的正火热。看情形,阎君并没有出尽全力,而是有种切磋的意思。
阎君自幼一个人练武,从没得到任何人的传授和教导,一切凭自己的毅力。所以在经验上少的可怜。出道江湖以来的俩次大战,都因为对手太弱而没能好好地体会自己的武功。这次难得遇上一个绝顶高手,阎君当然不能放过好好地将自己的武功演练了起来。
“七叔,看什么?”恨天宫主对七叔的震惊之色有些不解,阎君的高强武功虽没见过,可也能想象地到。
七叔微微一笑,知道恨天宫主误会了他的意思,“小姐,你有没有现这阎君的武功有些眼熟呢?”
“恩?”恨天宫主转而仔细地看去,阎君的一招一式充满了大气,同时带着些许的狠辣,这是不应该的,而且在恨天宫主的心里,阎君的武功确实有可取之处。
“呵呵。”七叔笑了,很开心地,“小姐当初年纪太小,没看出来也是自然。据我所看,阎君的武功跟老爷的很像,起码有五成相似!”
“我爹?不可能,爹的武功是家传的,自爹过世后,只有我一人收藏着凌云傲霜决。七叔你也说了,只是相似,并不完全是。”恨天宫主有些激动,握着血莲的手也在颤抖。
不过他们忽略了一件事,一个人。这事既在情理中,却又出乎想象。正因为这样,他和她错过一次绝佳相认的机会。
阎君和黑天的战斗似乎已到了尾声。场中,黑天的怒吼声连连,眼见血莲被人拿走,自己被阎君死死地缠住。既震惊于阎君的武功,又愤怒不断。
黑天虚晃一下,逼开了阎君,恶狠狠地道:“你们最好把血莲交给我,否则将来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你自己是否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还谈以后的事,未免太可笑了吧!”七叔冷哼一声,人影已出现在黑天的身后。
阎君淡然一笑,道:“黑天,你走吧!”随即侧着身子,不在理会黑天老魔。
“公子?”七叔惊讶地唤道,放虎归山,不是件好事。连恨天宫主都有些不解,美眸中传来询问的意思。
阎君向七叔和恨天宫主点点头,嘴巴张了几下,随后二人露出会心的微笑,闪到了一旁,给黑天让开了道路。
“恨天宫主,阎君,你们定会为今日所做的一切后悔的。”黑天暴跳如雷,神色中充满了无比的怨恨,瞪了他们一眼后,快逃离了这里,连那轿子和十数女子也不管了。
阎君朝下面望了一眼,前来争夺血莲的群豪除了死了的,其他的都走得一干二净,遂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不属于他的脸。这张脸剑眉一竖,沉声道:“崆峒已灭,接下去是华山,我们要加快行动,免得对方做太多的准备。”
恨天宫主颔称是,道:“我们连夜起程赶往华山,不过这之前,先把这个解决掉。”取下面纱的恨天宫主举起手中的血莲,俏皮的神情惹人无限怜爱。
阎君嘿嘿一笑:“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没意见,先回去吧!”说完,带头向山下走去,刹那间,已不见了人影。
羊肠小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正快地奔跑着,驾车的老汉技艺高。崎岖不平的路上,竟然让老汉如履平地。
马车里面,阎君、七叔、凤十三三人盘腿而坐,各自紧闭着眼睛,炼化着体内血莲的药力。离开平凉城一天多了,得到血莲后,恨天宫主将它平均分给了大家。趁着赶路的时间,各人都在努力。
恨天宫主武功最高,所以醒来也早点,无聊之时,突地想起在崆峒后山时,七叔跟他讲的那一番话,不由地将一双美眸转到阎君的身上。
儿时的记忆在她脑中不断地旋转,从阎君那张大众化的脸上没找到一点吻合小时候的记忆,让恨天宫主的内心翻滚不断,不知喜忧。
“宫主,你的思绪很乱呵?”阎君温和的声音突然地响起,震醒了沉思中的恨天宫主。想到自己刚才一直盯着阎君看,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层红晕。
恨天宫主轻轻低头,波动了一下乌丝,以免被阎君看到她的窘态,道:“刚才让我想到了一些小时候的记忆,所以有些不宁。”
二人自认识以来,都觉得自己上辈子就认识对方一样,所以二人无论做什么,都显得很自然。此时阎君伸出自己的手,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柔荑,道:“以前那句话还算数,宫主可以放下所有的一切,去过另一种生活,其他的让在下来办。”
恨天宫主摇摇头,仍由着阎君握住她的手,明亮的双眸中射出坚定的目光,道:“我的话也一样,如若不能亲自手刃仇家,他日九泉之下,无法面对父母,弟弟和那些无辜的亲人。”二人相互凝望,眼中全无一丝**之色,有的只是一份信任,一份依靠。
一个时辰后,七叔和凤十三也醒来了。二人的脸上均带着由于功力增加而出现的笑容。
“七叔和凤丫头都醒了,那么我也交代一下事情。”阎君轻声地说着,“你们三人继续往华山赶去,我和老莫前往武当,分头行事。”
三人一怔,为阎君的想法而感到疑惑,恨天宫主开口道:“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一直以来,我们不都说好了吗?”
阎君神秘一笑,道:“江湖上现在肯定流传着我们在崆峒所做的一切,相信此刻我们的行踪已经在有心人的关注下。既然这样,就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你们在华山附近住下,收到我灭武当的消息便趁着乱哄的时候动手灭华山。”
“为什么我们不能去武当,非得你去呢?”凤十三这个丫头不解地问道,俏脸上出现一丝不舍的神情。
阎君嬉皮笑脸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家小姐在西安还有人在等她吗?”这句话逗乐了凤十三和七叔,将恨天宫主气的不行,却又不能脾气。
阎君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继续大摇大摆地去西安,我和老莫加快度,如无意外,你们一月之后就会收到武当被灭的消息。”
阎君都已决定了,不容她们拒绝。恨天宫主无奈地同意了阎君的决定。
半月之后,阎君和老莫出现在武昌的街头。大街上人群拥挤,不愧为大城市,最为出名的还是那黄鹤楼。
相传此楼原为辛氏开设的酒店,一道士为了感谢她千杯之恩,临行前在壁上画了一只鹤,告之它能下来起舞助兴。从此宾客盈门,生意兴隆。过了十年,道士复来,取笛吹奏,道士跨上黄鹤直上云天。辛氏为纪念这位帮她致富的仙翁,便在其地起楼,取名"黄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