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看着迎面而来的四人,司宇圣停下脚步询问。
“快入戍时了,看教主您还没回来,有些担心,所以就出来看看。”黄奘回答。
“这么快?”男人惊讶的望了望天,夜幕的黑色渐渐将天空笼罩,但一整天都是阴阴惨惨,不注意根本现不了。
“教主可有找到云家那人?”李蓝风询问。
“嗯”心里惦记着林中的少年,司宇圣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突然开口,“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说完,纵身就飘了丈远。
四人一楞,互相望了望,白裘望着那人的背影,喃喃道:“教主有些不对劲。”
黄奘微微皱眉,脚尖一点,提气跟了上去,三人见状,也紧随其后。
不清楚为什么,心没来由的开始慌张,司宇圣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越接近和少年分开的那处,这种无措的感觉就越严重,脚步不由得更加快起来。
老远就听见野兽的嗷叫和撕咬声,心神一散,差点从半空跌落,深吸一口气,压住内心的焦躁不安,不停的对自己说,没事,不会有事,一定没事。
可当他站在邻近的树上看见下面的惨景,顿时犹如当头挨了一棒,脑中一片空白。
少年曾经坐立的地方,熙熙攘攘挤了一群野狼,而树下则有十几只在挣抢撕咬着什么,让人看不清楚,但滚落在一旁带血的鞋子和破烂的衣服,却清晰的映入男人眼中。
看见如此情景。男人手指狠狠扣进树干里。双目爆裂。撕心裂肺地痛楚从体内爆。大脑被悲伤绝望地情绪充斥。陷入混乱。
“啊凄厉地哀嚎瞬间响遍森林。几只野狼警觉地停止了进食。四处张望。但不等它们有所反应。就被一阵飓风扫向空中。重重坠落在地。
狼群迅集中起来。将入侵地人类包围其中。露出它们尖利地牙齿。挥舞着利爪低声咆哮。
司宇圣此刻已看不见、听不见周围地一切。眼中只有地上那具没了生机地、人。
头面血肉模糊。已看不清本来面目。胸月复被开膛破肚。里面空无一物。双臂被齐齐咬断。已经不知去向。大腿被撕地皮开肉绽。小腿已露出森森白骨。脚趾被啃咬地残缺不全。已经没有了人形。
“不凄厉地哀嚎再次响遍森林。男人了疯似地扑了过去。与此同时。狼群也展开进攻。
四人半路追丢了人,只好围着森林乱转。可当听见那悲痛欲决的凄惨嚎叫,立刻顺声寻了过去,当他们到达时,就看见男人与狼群战在一起,他地周围尸体遍布,惨不忍睹。
男人似乎忘记了功夫套路。只是单纯的用手抓、撕、拉、扯,不是狼头被生生拧下,就是被从中撕两半,再不然就是活生生掏出心脏,而后狞笑着捏爆,此刻的男人,已经完全疯狂,而四人站在远处呆望,忘记了思考。
“教主似乎受了很大刺激,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得想办法让他停下来。”李蓝风最先回过神。观察着不远处的男人,冷静开口。
“到底生了什么。教主刚才还好好的。”墨红炎呆楞的喃喃问。
李蓝风指了指男人斜上方的树下,“可能跟那具尸体有关。”
“那是什么人。怎么会让教主失控?”白裘不解。
黄奘深深凝视着男人,心中猜测不断,能让男人如此失控的只有一人,但那人两年前就已死,或者那人没死,而树下则是那人?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就听见李蓝风开口吩咐。
“你们三人协助我,从三个方向攻击教主吸引他地注意力,同时也要将银针扎入他的气海、肩井、膻中三**,其他由我来。”
“好
四人悄悄向那人移去,此刻周围的野狼已全部倒地,没死的也只剩下半条命,躺在地上呜呜哀鸣,而男人似乎还未杀够,拎着一只狼头四下张望,寻找着猎物。
李蓝风一个眼神,三人迅扑向被鲜血染红的男人,而那人则是将手中狼头一扔,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扑向他们。
四人立刻混战在一起,即使没用武功套路,男人野兽般的疯狂攻击,也让三人招架不住,李蓝风悄悄从后靠近,就待近身时,却不料那人突然回转身,伸手就朝他地心脏抓来。
急后退,却不料那人嘴角挂着狞笑紧紧跟了上来,李蓝风大喝,“快
看着静静躺着的男人,四人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喘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李蓝风把住男人的手腕,而后皱眉,“必须立刻赶回总坛找我爹,我一个人恐怕不行。”
“嗯”三人立刻起身,而黄奘则望着周围的景象和树下那具尸体,想了想,“你们先走,我随后跟上。”
三人明白,也不多言,抱起男人立刻离开,而黄奘则从怀中掏出匕,望了望四周,找到一处阳光应该能照到的地方,开始挖坑刨土,将那具残缺不全地尸体掩埋后,他又将野狼尸体聚集在一起,一把火烧尽。
为了防止男人醒来狂,只好一直让他陷入沉睡,四人快马加鞭的赶路,于半个月后,回到了凤凰山的魔教总坛。
李涔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眉头紧锁,“怎么又成这样?”
四人对事情始末也不清楚,只能将所见描述一遍。
把完脉后,李涔立刻施针配药,在四人的帮助下,男人的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七日后,男人醒来,众人皆喜。
只见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而后很孩子气的揉了揉眼,然后睁开,楞楞的看着床前五人。好半天才开口,“李伯伯,黄大哥,你们怎么一下子变这么老了啊?”
众人呆滞,李涔迅上前替他把脉,过了好一会儿,才满脸疑惑的退开,摇了摇头。“没有异常,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如孩童般地男人,黄奘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他试探地问了句,“教主,您今年多大了?”
司宇圣突然指着他笑了起来,“黄大哥果然老了,我不是才过完十三岁生日吗?对了。怎么没看见秦妈妈和宋大哥啊?”说完,眼睛还不住地滴溜溜四处查看。
“怎么会?”
众人皆惊。
沉寂片刻后,李涔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酸楚,“看来是受激过深,下意识地将痛苦和不喜欢的一切尘封起来,所以回到了十三岁地纯真时光。”
“难道没有治疗办法吗?”李蓝风问道。
看着那如孩童般一脸好奇望着他们的男人。李涔摇了摇头,“心病需要心药医,从他十四岁那年开始,他的性情就大变,加上上次所受的打击,可能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只是他一直用仇恨强撑着,而这次,则彻底……”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司宇圣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突然从床上爬起,鞋也不穿地就往外跑,“我去找秦妈妈和宋大哥。”
“教主、教主
三人立刻追了出去,而李家父子留在屋内,李蓝风不死心的开口。“爹。真的没办法医治吗?”
李涔看了看他,“除非你找能到促使这次他失常的原因。然后对症下药。”顿了下,老者接着说:“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这些年他活的太苦,让他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重新开始不好吗?仇恨什么的,真的有那么重要?”
李蓝风默然不语,房内陷入沉寂。
夜晚丑时,众人都美美地进入梦想时,从落雨轩传来惊慌失措的惨叫哀号,四人闻声立刻赶到。
只见那人赤着脚,踩着血印朝他们狞笑走来,而身后,则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侍卫使女,四人惊惧。
“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制住他。”后来的李涔见到如此情景,大吃一惊,立刻下令。
片刻后,看着那浑身大**被点,但仍旧对着他们不住狞笑的司宇圣,李涔异常不解,围着他转来转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刚探手想去替男人把脉,却被一股力道反弹开,“不好,他在运功强行冲**,快去把玄铁链拿来。”
“哦”墨红炎想也未想,立刻跑了出去。
“爹,您不会是想……”
李涔点点头,“强行冲**对他的身体伤害极大,只好用玄铁链将他捆缚起来,这样他只会受些皮肉之伤,而且也可以消耗他地内力。”
“不能用金针让他陷入沉睡吗?”李蓝风又问。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控制他什么时候就醒来?如果要他长时间入睡,必须在他身体各大**位行针,你能保证每天每针都不出一点差错?”
李蓝风默然不语,**位能治病,却也能致命,他很明白,虽然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但长久的话……的确不是办法,看来只能用玄铁链了,他暗自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墨红炎就将一根黝黑的粗铁链拿来,看着三人将男人捆绑住,才大叫,“是用来捆教主的啊?”
白裘白他一眼,“蠢货
“好了李涔看了四人一眼,“你们三个暂时守在这里,有事去小院找我,蓝风跟我来。”
“是
不眠不休研究了几天几夜,将医书翻遍,也没找到相关地内容和治疗方法,而男人到了白天,又变回十三岁的孩童,可一到夜晚,就如疯子般狂大叫,李家父子对此情况,一时间也束手无策。
而与此同时,云家和朝廷都开始大肆范围捉魔教中人,无奈下,四位护法只好向全国下达命令,严禁魔教众徒抛头露面,复仇行动暂时停止,此后,魔教渐渐在江湖中消声匿迹,退出了战争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