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后,扬洲传来一纸书信,是南荣平远的亲笔书信,南荣秀终于要回返扬洲。
码头送别,素来顽皮刁蛮得令人头大如斗的南荣秀竟然出奇的泪眼汪汪,难舍难分,让人于心不忍。
“雷哥哥,你一定要来扬洲看我哦。”
“一定!”
南荣秀在雷铿的怀赶里哭哭啼啼,就好似一对恩爱异常的小情侣,即将绝别,天隔一方。
雷铿捏了一把她秀挺的小鼻子,安慰道:“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哭得这么伤心?放心吧,我会去扬洲看你的。”
“一定要去哦,别忘了。”
厉擎天把一块铁牌塞到雷铿手上,“雷公子,多日盛情款待,我老厉就不言谢了,有什么困难,持着这块铁牌到xx地方,漕帮必尽力相助。”
“谢了。”
雷铿不客气的收下铁牌,心里头偷着乐呵,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么?
大船扬帆起航,南荣秀站立船舷,泪眼汪汪的叮嘱,“别忘了来扬洲哦,你要不来,我……我就拆了你的家!”
雷铿站在码头上挥手道别,直至船只远去,这才与童威策马回城。
回到府中,总管雷声迎上前,笑道:“少爷,您吩咐的事儿,已经办妥了。”
雷铿喜道:“快带人来见我!”
很快,雷声带着一个须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进来。
老者虽很老了,不过看上去挺硬郎挺精神,他一进来,便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雷铿直叩头,“多谢雷公子搭救之恩。”
雷声道:“少爷,他叫吕老实。”
“吕老伯快快请起。”
雷铿把他扶起,吕老伯虽然有些太老,不过身子骨还是很硬郎,还能干个一二年的,总好过没有。
这年头,有点手艺的工匠铁匠,都被官府强令征招了,吕老伯在枪械制造局干了三十多年,人老了,干不动了,被工头一脚踹出来,多年省吃俭用所攒下来的工钱,都不够还债。
儿子儿媳妇早病故,仅剩祖孙俩相依为命,前些日子,债主上门追债,吕老实实在还不起债,要抓他孙女妞妞顶债,幸好雷声及时出面,替他把所有的债全还清了。
吕老实是知恩图报之人,雷铿保住了他的孙女,他自个认为,这条老命就属于雷铿了。
雷铿说出打算时,吕老实着实吃了一惊,私制、窝藏枪械,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不过,他也没有选择,只有答应。
雷铿把缴获的一支火绳枪取出来,说明了一通,又画了个样图,吕老实连连点头。
这个年代,明军所用的火枪,全是火绳枪或火铳,放了一枪,便要装填火药与弹丸,用铁枝充实后,放上引信,用香火点燃引信,才能射第二枪。
雷铿所提出的建议与改进,其实就是比火绳枪更先进的遂枪,在扳机上嵌套火石,一勾扳机,火石把火药引爆,直接射。
当然,雷铿对这还不满意,他需要的是更远的射程,更强的杀伤力,弹丸能够轻易穿透护身的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