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想,如果梵尼队伍第一时间迅速的离开此地,你们说那些躲在暗中的人是继续控制这些速度缓慢的‘离魂人’,还是追咱们,他们还会理会这些全失诱饵价值的孩子吗?也许会异常的艰难,也许会有另一个族群来接管一切,但这些孩子中的一部分毕竟能生存下来,能活着。”
我的话说得众人皆在沉思,只有梵尼死死的盯着我,看来她依旧耿耿于怀。
“北星师兄,且不说你的猜测有几成把握,单说这些孩子被撇在这蛮荒之地我就不会同意,他们双亲尽失,家宅尽毁,无衣无食,‘离魂人’、腐尸、骷髅近在咫尺,他们哪里还有生的几率?靠邪魔的手下留情,无异与虎谋皮,我提议由咱们带着孩子凌空虚度二十里,跨过这片区域,再妥善予以安置,不好过把他们弃之荒野,自生自灭吗?请众位师兄教我。”
“妃雅,我支持你,你不用听任何人的,你才是梵尼队伍的核心。”孜摩的话给梵妃雅以很大的信心。
“我也支持。”德蒙憨直,他直觉认为梵尼说的对。
布扎没有吱声,魅尔也在他的影响下沉默不语。
“好,我也同意。”
我的这句同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让梵妃雅心中一喜,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很愉悦。
“我们往回飞。”
梵尼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毅然决然,她率先启动,一股蓝色的能量卷起了五个孩子,直上云天,孜摩、德蒙、魅尔紧随其后。
“大哥,他们不听你的,如此鲁莽,是不是会把咱们拖入险地?”
我笑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布扎,你记住,待会不要用手接触那些孩子,力竭落下的时候,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我要你立即结跏跌坐,恢复能量,清楚吗?”
“大哥,你说那些孩子已经……。”
“不,我不敢断定,但小心能使万年船。”
“嗯!明白。”
挥手收回炎流,我以净洁的灵力卷起剩下的九个孩子,与布扎一起腾身远逝。
看来梵尼决定往回飞,是把宝压在了那些暗中守护她的“铁血梵天”的身上,想要和那些人会合一处,共同御敌。呵呵,但愿天随人愿吧!
二十多里外的虚空中,他们几个傻愣愣的瞅着荒原上密密麻麻的腐尸、骷髅,有的还正在从土中爬出。
“布扎,这里曾经是古战场,对不对?”
“是的,大哥,这里曾是远古塔芒族人的殉道场,腐尸、骷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咱们不能在此停留。”
布扎的心情是好的,可他们几个已经接近力竭,尤其是魅尔和德蒙,能量十分不稳定,时刻有掉下去的危险。
叹了口气,我的炎流再次出手,焚尽了一片腐尸、骷髅,清出一片场地,圈出一片区域。
一股恶臭的焦糊的气味弥漫,令人做恶。
众人脸色煞白的降下,布扎没有去管四散滚落的孩子,急忙拉着魅尔就地结跏跌坐,恢复着力量。
梵尼也是一个趔趄,她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能力。而孜摩和德蒙则强忍着疲惫的身体,搬动着孩子们。
突然,一声尖细、凄厉、诡异的啸声在四野响起。
我玄而又玄的感到了一种危险,一种近在咫尺,一种彻骨的危险。
“小心啊!”
我一大喊出口,身影暴闪,一脚踢飞一个正飞快的爬向布扎和魅尔的孩子。
炎流圈内,异变发生,那些本来无害的孩子开始疯狂的撕咬抓扯着孜摩和德蒙,他们陷入了重围,呆愣中竟一时无法月兑身。
梵尼的反应很快,一道蓝芒划过,三个孩子被腰斩当场,呵呵,神徒要狠起来,其决然的狠辣,不差到哪里去。
一蓬光芒爆出,孜摩和德蒙震飞了十几个,倏忽的退回到我与梵尼的这边,可他们的双腿、双手鲜血淋漓,咬伤、抓伤随处可见。
剩下的孩子,有的在往起爬,有的还没醒,爬起来的一水的青筋暴露,耷拉着脑袋。
十几个孩子围了上来,他们个个低着头,显得很诡异。
炎流外,无数的腐尸、骷髅被焚烧,可他们无知无觉,前赴后继的向前冲,恶臭、焦糊味越来越重,几乎达到令人无法呼吸的程度。
布扎和魅尔还在恢复中,梵尼握剑的手在愤怒的颤抖,孜摩和德蒙却不大妙,他俩的双手和双腿黑气缭绕,他们正在鼓起余勇,竭力的与之对抗。
“孜摩师兄,德蒙师兄,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梵妃雅要暴走了,一连串的决策错误,她的骄傲和自信心正在承受着空前的打击。
我还好,妃雅不用挂…挂心。”
孜摩在拉硬,德蒙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时,几个孩子缓缓的抬起了头。
啊!梵尼一声惊呼,退后了两步。
他们已经没有了人的任何特征,双眼变成了两个窟窿,黑芒吞吐,张开的大嘴同样是黑气纵横,他们完全成为鬼灵操控下的一具鬼尸。
又是一声尖细、凄厉的啸声传来。
那些鬼尸如打了鸡血,飞身而上。
一道蓝芒闪过,七颗头颅飞上了半空,一道炎流出手,六具鬼尸被彻底的焚毁。
“梵尼,小心!”
我的话说晚了,可我的身影却没有晚,七具无头尸并没有因为失去头颅而停止脚步,就在他们的手即将搭上梵尼的身体时,我突兀出现在梵尼的身前,仓促之间被我震飞了六个,最后一个他的手死死的抠住我的臂膀。
剑影如飞,鬼尸被斩成了肉泥,可他那黑气翻腾的手却留在我的左肩。
“北星师兄,你怎么样?”
梵尼扶着我缓缓的坐下,我皱着眉头,肩膀那丝丝的黑气不停的钻入了我的体内。
“北星,你怎么样,你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有事,妃雅错了,妃雅不该跟你制气,你说句话呀?”
梵尼彻底的乱了,她的心此时降入了谷底,她的骄傲被彻底的粉碎。
梵尼的队伍,三个受伤,两个还没有醒来,只剩一个几乎力竭的光杆司令,她不崩溃才怪哪!
嘿,以逸待劳,的确管用,这还没等动手哪!他们就倒下了,一群乳臭味干的孩子而已,哪有‘灵王’说的那么神通广大,我真怀疑葛玛吉和苦坝两位‘摄魂’大巫师的往生另有隐情。”
炎流之外,五个周身蒙着黑色斗篷的人伫立于半空,说话的是最左边的一个矮子。
“图噶,住口,‘鬼灵王’的话什么时候错过,一个能带着九个孩子虚空疾驰二十几里,不恢复,不休息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好在他中了本尊的‘鬼芒气’,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本尊座下最厉害的一具鬼尸了。”
一声尖细凄厉的笑声出口,中间的斗篷人十分的嚣张。
“是,图噶谨遵平措‘幽师’法喻。”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设计陷害三大神殿的神徒。”
梵尼一挥“梵天剑”,指向了半空中的五人。
“‘惶惶乱世,一剑鼎天’三百年了,本尊终于再见神剑‘梵天’,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鬼灵族的“通幽”大巫师平措,对“梵天剑”竟有着刻骨的仇恨之情。
“小丫头,面对鬼灵神族的两位‘摄魂’大巫师,两位‘亡灵’大巫师,一位至高无上的‘通幽’大巫师,你还不弃剑受缚,难道非要受怨灵噬体之苦吗?你那娇女敕的雏躯,岂不要千疮百孔……。”
“住口,鬼灵族也算乌玛大神传承的一支,虽然修法不同,但同为神裔,请你们自重,不要让人觉得乌玛大神的子民是一群龌龊的畜生,亵渎传承不说,你的话会让鬼灵族自身无比的卑贱,不用别人排斥你们,你们自己先承认了自己是一帮子难登大雅之堂的贱籍,还有什么可争的,你们的‘鬼灵王’都会因你们而羞愧。”
梵尼临危不惧,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骂得五人呆愣不已,却又无话可说。
“好,梵尼骂得好,他们根本不配做乌玛大神的后裔,他们只是一些为恶青岚的邪恶的垃圾。”
从坐息中醒来的布扎坚定的站到了梵尼的身后。
桀,牙尖嘴利,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妄议‘鬼灵之主’,该死!图噶,赤烈,送他们往生。”
左边的矮个图噶和刚才出言不逊的高大的赤烈同时躬身答是,身影一晃,他们飞扑而至。
一股怨戾之气冲天而起,一片鬼气纵横的黑雾弥漫,立时把梵尼和布扎包围在其中。
蓝芒、灵光闪耀的手印,黑雾鬼煞,双方普一接触,便陷入了苦战。
梵尼和布扎在节节败退,以他们的能力,单打独斗还不是“摄魂”大巫师的对手。
黑雾之中,我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了诡秘的笑容,周身黑芒吞吐,正在疯狂的吸收着怨灵、怨力。
原来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一个区区鬼尸能奈我何,比他厉害千百倍的“母子鬼煞”我都敢全无防备的任其入侵,岂能在阴沟里翻船,不假装受伤,躲在暗中的人,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黑雾在变淡,打斗中的梵尼和布扎明显感觉对方的能力在不断的减弱,应付起来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吃力了。
轰的一声,图噶和赤烈被震回了半空,他们的胸口在剧烈的起伏,身形都有些不稳。
“‘幽师’,有古怪,才一会儿工夫,我们的怨力就损失了六成以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图噶的声音有些疲惫。
鬼灵族的“通幽”大巫师平措也有点迷糊,没什么异常啊!那两个是规规矩矩的神徒,对怨力是深恶痛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难道另有高人在场。
平措深吸一口气,普放自己无往而不利的“魂识”,侦查着周围的一切。
“单增旺,那森,你们去。”
平措一挥手,他右面的两个“亡灵”大巫师携一片充满死气的灰白色的浓雾,再次罩住了梵尼和布扎。
“亡灵”大巫师,鬼灵族的另一大王牌。
“摄魂”大巫师攫取的是**的灵魂和死体的怨力怨灵,进而修炼成本命鬼煞,是通俗意义上邪恶的全部。
而“亡灵”大巫师不同,他们不被世人所知,神秘至极,黑暗至极,不比“通幽”大巫师差多少,每一个都是大毅力者,大偏执者,个个不惜以身殉道。
“亡灵”大巫师的存在是个奇迹,他们以腐尸、骷髅为媒介,提炼死气为己所用,然而死气是有致命腐毒的,他们得到可焚毁一切的异力的同时,腐毒也不停的侵袭他们的身体,让他们痛不欲生,所以每一个“亡灵”大巫师都身体羸弱,心灵扭曲,自私自利,不相信任何人。
他们利用着死亡,他们渴望着死亡,他们无限的接近着死亡,这世间只有他们才真正明白死亡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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