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城展家的近况很不好,连带着星阁的日子也不好过,若不是堪布在苦苦支撑,展家早就关大吉了。
展家面临的困难有很多,一是所属矿山全部被迫停产了,原因很奇怪,没有苦力上工,花再高的价格也招不到,原先给房子给地的那些老人都被极暗入侵给冲散了,后来聚拢回来的十之一二而已,可惜盛年已过,有心无力了;二是展家经营出了大问题,自从两年前展花嫁给晨曦城最大教派无花教大公子君月的嫡子君天之后,君家大面积足展家的生意,把星阁的堪布挤兑成纯纯的管家花更是越俎代庖,急功近利的跟极暗人签了一笔大合同,眼瞅着货的日子就要到了,可矿石一颗没有,面对着一笔天文数字的违约金,就是星阁都打了退堂鼓,负担不起了;三是抢班夺权花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然联手君家bi“慈悲主母”水柔出展家生意的经营权,这孩子怎么了?她到底是为了展家,还是为了夫家,耐人寻味啊
这是我悄悄潜入晨曦二十几天全部的收获,客栈之内,我闷头灌酒,思索着对策,这件事明显背后有人剑锋直指展家的石矿场,贪yu之心昭然若揭。
事情做得严丝合缝,更有展家唯一的继承人参与其中,一环扣一环,让人不知从何下手,又不能硬来,否则出师无名,授人以柄,高明啊高明。
喝闷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必须有所行动了。
我首先找到了堪布,细细的询问下来,我才知道事情复杂的超乎想象,我所了解的只是冰山一角,种种迹象表明,加上堪布的分析,似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展花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君家挖展家的墙角。
堪布曾一再表示对水柔的敬佩之情,他说水柔是经营方面的天才,尽管水柔的记忆不见起se,可对做生意清着哪什么事儿到她的手上都不是难题,唯一的就是她对展花一忍再忍,一让再让,采取的是听之任之和放手的状态,似乎有什么亏欠似的。至于极暗人是后进来的,但人家中规中矩,花钱买东西天经地义,违约的是展家,总得给个拿出个说法吧
一个夕霞满天的黄昏,我走进了展家,走近了水柔,那一刻,我的心充满着悸动,比之对决灰鹤天野还紧张。
水柔还是那么美丽,气质更见高贵,展家生意上的窘境丝毫没有影响到她,闲庭信步啊
“哥,你来了……。”
“来了,这…这几年你…你还好吧?”
心劳碌命,日子熬着过呗”
谁说她没有变化,她的两鬓出现了白发,我一眼就看了出来,心中一痛,转而怒火如织。
混蛋是谁?是谁让她透支着苦熬着心血,最好不要有否则别怪我大开杀戒。
“哥,展家面临着困境,我需要你跑一趟落日城,那里有我十几间铺面,另外我希望得到家人的支援,帮助我度过眼下的难关。”
“好,我是个穷光蛋,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但跑跑颠颠没有问题,我这就去办,三五天即回,你可算过资金是否还有缺口?”
水柔叹了口气,忧se满脸的被人喊了回去,她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处理,根本没有闲暇多聊。
晨曦城外,堪布一路心翼翼的送我北上。
“那个…那个星阁在晨曦经营的怎么样?”
“回禀神主,不…不好,极暗人对龙翼敌意明显,星阁为了讨好他们,做的都是一般的生意,有时还赔本,维持运作尚且艰难,加之我把主要力放在了展家,这回…这回若想帮助展家,就得从…从青岚总部调……。”
我抬手制止了堪布的下话,腾身而去。
星阁从来就不是我的,我没有堪布所说的那个权力,在青岚为了修筑伽河河堤,星阁几乎是倾尽所有,伤了元气,我心知肚明。
都说人穷志不短,实际上做起来却很艰难,以往我从来没拿钱当钱,可真到节骨眼上,却捉襟见肘啊
更为凑巧的是沙不在,它跟白龙跑了,说是有事儿,我想从它那儿套点东西变卖,眼瞅着没戏啊
七天后,我空手而去,空手而归的从落日城回来了,郁闷的事情接二连三,水柔的母亲和水家人根本不搭理我,我连吃了几次闭才幡然醒悟。
是啊我是以什么身份在帮助水柔,北星这个名字,也许在修真界好使,可在凡间,在水家,尤其在水柔母亲眼里根本与阿猫阿狗没有区别。
我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回来又不受待见花看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戏谑,我北星八辈子也没受过这个。
这是怎么了?我招谁惹谁了?
展家正堂,水柔,两个展家族老花和高高大大的君天以及堪布在座,个个神情迥异,心事重重。
讨论了一个上午也没什么结果,而三天后就是买卖合同到期的日子,极暗人等着哪
水柔没有怪我,她提出了以矿相抵的解决方案,却遭到了展花和族老的一致反对,原因是展家不能没有矿,展家不能败。这他**的是什么狗屁理由?临死还抱个“金饭碗”,十足的偏执狂
展花认为这笔烂帐君家可以出面解决,可前提是必须能做主,能说了算。
老生常谈,转来转去绕不过这道坎儿,我被他们搅得一个头两个大,基本处于无语的状态。
深夜,我突然出现在伏案埋头的水柔面前,我有些话不能不说了。
“哥,这么晚了……。”
“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水柔,能不能不再理会你展家‘慈悲主母’的身份?你能不能放手?能不能跟我走?”
质问是连续的,我做好了成功和失败的一切准备,我要跟她摊牌
“星,为什么当年在天道峰上你不看那封信?要走二十五年前我就应该跟你走了,跟你走了……。”
水柔拂落了桌上的账簿账本,茶杯茶碗以及各种书写用具哗啦一声四处飞溅,她伏案搐不止。
她的记忆恢复了她没有忘记我她当年就想跟我私奔,她对我一直有情
拿茶杯碎落的声响如一把尖刀,深深的,深深的刺入了我的心脏,我还在这儿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
失魂落魄的走出屋外,丧胆游魂的走向黑暗,我在至苦的茫然中mi失了自我……。
“星如果可以,你就带我走吧”
一个恍惚来自天外的声音把我的灵魂重新塞入了体内,我痴呆的注视着倚在旁的身影,那个一直在我心中无可替代的身影……。
……
极地山脉南麓,蓝海之边曾经的那个茅草我和水柔到了十天了,这十天的笑超过了我三十几年生命全部的笑声,我快乐的像一个孩子,我完全遗忘了外面的世界。
我每天都在给水柔讲述我们共同的经历,她是一个柔情似水的听众,她的记忆并没有完全恢复,只有一个个刻骨的片段,我帮她串联了起来。
水柔很矜持,有着类似于一阵清醒一阵mi惑的茫然,我没有急切,因为我所讲述的故事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载的极限,必须等她慢慢的消化。
这里什么都没有用,却天高海阔,层峦叠翠,奇礁嶙峋,海风怡人,异样的幽静安闲,每天要么蘸着盐巴烤鱼,要么共同去探索海岛,要么翱翔天际,要么潜入深海去追逐大型的回流鱼群……。
我们俩仿佛是天地边缘的一对再也没有凡俗的桎梏,再也不用呕心沥血的勾心斗角,再也不会茕茕孑立两手血腥……。
我感觉我们涅盘重生了,我感觉柔儿跟我一样,渴望着老死在这里,渴望着满头银丝,红颜枯骨。
二十天后,我们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扯去一切束缚,坦诚相见,柔儿成了我的新娘。
抚模着她如水的肌肤,我贪婪的求索着,柔儿满脸的却随心而动,承受着狂风暴雨,承受着雨露恩泽。
星空,海面相辉映,一片银se的世界中,两个赤的身体共赴巫山,共攀yu望的顶峰,在一串如醉的喘息声中,我们彼此拥有,血脉相通。
我疯狂的陷入了自己生命的角se,仇恨、恩怨、责任、誓言全部化作了远逝的海风,只要柔儿愿意,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慕仙。
我激动的谋划着未来,我告诉柔儿,在青岚大陆有一个憩龙湖,有一座情人花开,情人瓣满天遍野的粉红se的花都,有一处民风朴实,喧嚣吵闹的加阔渡口,那里就是我们远离尘世,远离龙翼,远离恩怨的世外桃园。
热了,我们就去莱特平原纵马狂奔,去甘戈特冰川与银水蟒玩耍;冷了,我们就去加德谷地,追随逐草而走的牧民部落,一起唱,一起歌,一起舞蹈,一起劳作;累了,我们就回到加阔渡口的家,支起一座铺面,做点生意,与邻里嬉闹,在里巷里找回遗失的光岁月。
我们一起慢慢的变老,慢慢的在幸福的怀里睡去……。
两个月后,我的一切梦想随着堪布的到来烟消云散,他知道这里,我曾经跟他讲过,他是抱懵找来的,找了很久,他带领来了一个展家的消息,让水柔立时坐立不安,让我的规划轰然破碎。
我恨他,恨不得马上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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