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天道院的弟子童桐挤入了龙翼大佬的行列。几年来,极暗人从没有放弃过夺回落日城,尽管实质xìng的袭扰不多,暗地里却变着花样的难为天道院,打击天道院。年前,极暗修者竟然请来了青岚大慈悲天神殿的神僧“降魔者”瓦德纳大师,点名和天道院讨论佛道修行理念上的孰是孰非,这他**的哪跟哪儿呀这分明就是文比,叫板来了。是日,极暗“平岚王”江石陪着“降魔者”瓦德纳大师踏上了天道峰,于是一场辩论展开了,“道佛不同路,修心修体不同屋”,这是龙翼修界的祖训,可在当今这个动dàng的大时代,一切皆有可能。这场辩论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的结论还是老三篇,瓦德纳呵责天道院守旧古板,不能兼容并蓄,天道院指责瓦德纳沽名钓誉,目的不纯。舌战演变成了火yào味极浓的挑衅,脾气火爆的“降魔者”瓦德纳当场约战昊武真人,可出战的却是一个矮胖的年轻人,他手持一尊“幻祖佛像”,印结变幻莫测,似是而非,威力却惊天动地,把毫不在意的“降魔者”瓦德纳大师三振出局,大涨道家气焰,一举令修界哗然,“道尊”童桐的威名如今是响彻云霄。
其五、天倾山脉深月复地,号称“噬仙魄”的原声区出现两个功高绝顶的野人,或者说是两个以生命探索极限的亡命修者,没人知道他们是谁,更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顶级凶兽遍布的地方,就是真正的大神也望而却步啊
诸如此类的事儿仅仅引起了一时的热议,随即便无影无踪,好似平静的湖水被人扔入了一粒石子,波澜过后,湖面依然如镜。
传统意义上的世事就是如此,没有人可以永恒的存在,也没有什么事是无法忘记的,然而现实中却有个别例外。
两年间,“神魔”北星的许多隐秘的战绩被人一一翻了出来,修真界这才知道,传说中的天道弃子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超越辉煌。
也许是因为北星不在了,也许是关注的人太多了,龙翼修界形成了两种一种是中阶年龄偏大的修者,也就是不上不下闲着没事的,他们的追捧衍生了一股“研究热”,重点在于北星的成长经历格和情感;一种是普入道mén的初修,每一个人都满怀憧憬,梦想着复制“神魔”北星的故事,从而诞生了一股“效仿热”。
这两种cháo流曾经被高端的存在刻意的打压过,可阻挡得越强烈,反弹的越生猛,久而久之,龙翼修界的大佬们也就听之任之了,只是自己管束自己的弟子不可效仿就好。
历时两年,“神魔”北星的热度不降反升,他的人尽管淡出了世俗的视线,可他留下的传奇故事依然脍炙人口,广为流传。如果说他是曾经最高端的一个存在,那是瞎说,或者是一种人们的心理预期,但说他在短短的二十几年成就了不亚于四大宗mén宗主的高度,每一个人都会欣然颔首。
“神魔”北星,他正以他的独特的经历和魅力,在后北星时代,依旧延续着无法超远的传奇。
……
天域大漠的极北,拉玛山脉东部和mí途山脉西部的jiāo汇处,龙翼大陆最凶邪诡谲的,最臭名昭著的无生死地,连修真、苦修、邪魔通通忌惮跬步的绝地“凸沙坳”中,沙暴、沙崩、飓风、流沙、鬼沙肆虐横行,它们如今更加的狂躁了,不停的扩张着领地范围,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龙翼早晚一片黄沙,生机绝然哪
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凸沙坳”怎么会有人难道又是一个徒步穿越的疯子?
不错,的确有一个疯子在此徘徊,他在以修者的无上毅力锻打着道心,他无惧沙漠的浩渺无边,无惧苍天的无情,无惧重重磨难,他无限的接近着死亡,渴望着死亡……。
干渴月兑力灵力枯竭元婴萎靡这一切都无法阻挡他前行的步伐,被流沙吞了,被沙崩埋了,被鬼沙mí了,被飓风吹了……,一次又一次,他把他自己从死神的嘴里拉了出来,他在无尽的哀伤中顽强的坚持着。
徒步穿越“凸沙坳”,那是对人xìng的一种考验,道心不坚毅者,没有做好死亡准备的人,绝对的十死无生,至尊级数的修者也不例外。
这不,那个人遇到麻烦了两个月来,他不仅完全晕头转向,而且弹尽粮绝,谁知这要命的时候十几头穷凶极恶的沙狸兽窜了出来,让情况更加危急。
沙狸兽,乃龙翼狸兽的变种,又称风狸兽、风生兽,它的样子变化不大,个头也xiǎo了不少,可其凶残的程度却井喷般的暴涨,一百头普通狸兽也不是一头沙狸兽的对手,而且此兽已经荣登凶兽百榜,是个极难对付的顶级家伙。
它们刀枪不入,火烧不死,遇沙更烈,遇风复活,在天域大漠是极其罕见的玩应儿,谁能遇到它,那可是“命中富贵”,必死无疑。
干裂皴破的嘴唇,天岩苦笑着祭出了“断情刃”,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知道沙狸的厉害,以他的程度,状态巅峰时应该问题不大,可如今这种情况,除了舍命一拼,别无他途。
十二头目露嗜血光芒的沙狸环伺周围,它们把天岩当成了盘中餐,嘴边ròu,不过对那把破菜刀,它们却有着深深的畏惧,这也是迟迟没有开战的原因。
风沙没有停止,凶兽凶残的本xìng终究不耐久等,它们还是宛如闪电一般的突袭过来。
黑芒闪过,一头沙狸被锋利的刃芒斩断了双股,然而令人叹为观止的一幕出现了,那沙狸血溅沙地,悲嘶不已,可转瞬遇风重生,悍不畏死的再次冲了上来。
于是在天域大漠的无生死地“凸沙坳”,一场永无休止的大战疯狂的持续着……。
斗转星移,新的一天,晨光如金子般洒落。
可那场杀戮仍在进行,天岩双目猩红,气喘如牛,沙狸也有所疲惫,但攻击的频率不降反升,它们的凶xìng被彻底的激发出来,它们非要灭了眼前之人不可。
蓦然,极远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座悬浮于黄沙之上的宫殿,一座会跑的宫殿若隐若现。
它宛如幻觉,宛如海市蜃楼一般,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虚无缥缈,那么的玄幻神奇……。
它停住了,它停在了一处沙丘之后,似乎平静的关注着这边的人兽大战。
天岩快要支持不住了,他的灵力早就在“凸沙坳”中耗尽了,再加上这一天一夜的鏖战,他已然是强弩之末,摆在他面前的道路有两条,一条是亡命逃窜,或可有一线生机;另一条是与这些杀不死的沙狸兽血战到底,直至一方彻底的消亡。
天岩当然知道这些,他更知道沙狸兽并非没有弱点,它们的遇风重生是有限度的,已经彻底的死了两个了,可剩下的十头依然凶悍,刀芒再也使不出来了,天岩全靠“断情刃”本身的锋利在御敌,沙狸兽刀枪不入的特点尽显,天岩在步步后退,嘴角有血涎滴落,他伤了。
远方那漂浮的宫殿动了,它缓缓向此而来。
突然,一头沙狸兽发出了撕心裂肺,惶恐惊惧的嘶鸣,众兽同时停止了进攻,个个缩头缩脑,惊慌失措的盯着远方,确认了是那个令它们极度畏惧的存在之后,沙狸兽夹起尾巴,电闪而逝。
疲惫yù死的天岩忪愣的瞅着那海市蜃楼一点一点的飘近,他发现了不对,不是海市蜃楼难道是真的不成?他大惊失sè,百思不得其解。
金碧辉煌的宫殿,石阶、古道流水,闪烁着光芒的球星结界,这一切的一切太过离奇了
一抹波光闪过,结界化开一个口子,似乎等待着什么
天岩面sè一变,转而释然,他迈开大步,坚定的走入了结界,走入了未知,走入了那渺不可测的神奇……。
……
缓缓的睁开眼睛,一番温养之后,天岩感觉到了他的元婴重新恢复了灵动和鲜活,尽管躯体疲惫依旧,可他已经具备了面对一切的能力。
结界边缘,天岩注视着外面狂躁的世界,风沙漫天,遮云蔽日,充满了毁灭的味道,而这里面确是另一个极端的世界,平静,悠闲,懒散,宛如怒海狂澜中的一潭静水,让人瞬间遗忘了一切,有种老死在这里,亦不枉此生的感觉。
摇了摇头,天岩驱逐着这种念头,他的生命饱含着纠结的坎坷,他明白,他不需要这样的地方,他不属于这里……。
“前辈,感谢危急关头您施以援手,天道院演武堂弟子天岩打扰了,大恩不言,如果没有其他吩咐,请您赐告名讳,开启结界,弟子告辞了。”
沧桑的声音回dàng在结界之中,天岩恪守着本分,不猎奇,不冒进,赤子热诚,大气厚重。
“你…你去向何方?”
一个同样沧桑的声音如不竭溪流般响起,无头无尾,没有来处,没有归结,永恒存在又杳渺无痕。
天岩的神情骤然变得凝重,他听得出来,这是一个真如随自在圆满,神通天地的大修者。
深施一礼,天岩恭声答道:“弟子来自mí图,徒步横穿‘凸沙坳’,西上拉玛山脉,跨怒海,去青岚大陆。”
没有丝毫的废话,天岩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经过多年的锻造锤打,他的xìng情更加沉稳,更加无遮无拦。
一抹淡金sè的庞大的神识袭来,天岩微惊,连忙祭出他自己的神识迎上,凛然无惧。
普一接触,淡金sè的神识便立即退去,随即封印骤开,声音再起,“不见伤心,见亦伤情,你出去之后,沿着沙丘脊背所指的方向,二十里外就是东拉玛。”
双拳紧攥,天岩没有回头,飞快的跳出结界向西,乍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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