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憩龙湖畔,我一边随心而走,一边打听着哪里有xiǎo型渔船出售,我准备沽上一艘,一个人逆流而上,直抵甘戈特冰川,直上伽河之源。
“咦他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我遇到了故人,孜摩和达娃也在买船,瞅二人的模样,男的英俊潇洒,nv的乖巧靓丽,真是璧人一对啊
他们那种很幸福的感觉令我有了些许的羡慕嫉妒。
呦呵他们也要逆流而上,这就有点意思了。
风闻龙城果然山出现了“乌玛宝藏”,他们怎么不去凑凑热闹,反倒是远离了漩涡,当然也远离了宝藏。
此时孜摩已经买到了船只,正准备解缆起锚扬帆哪
“年轻人,我要到冰川采yào,不知能否捎上我一程,哦对了,我可以适当支付船资……。”
孜摩许是跟无遮无拦的妖兽相处久了,他的身上和xìng格中也浸染上了豪迈的sè彩,他咧嘴一笑,大声喊道:“老丈不用客气,敬请上船,同行不寂寞呀”
他搀扶我走到船尾,便与达娃御船而走。
三天三夜之后,我们远离了憩龙湖,他们很照顾我,把唯一的xiǎo船舱让给了我,我自然是当仁不让,须知我是个耄耋老人,占点年轻人的便宜应当应分。
孜摩应该看出了我也是个神修者,只是不知道深浅罢了。他也没有藏着掖着,几处上坡的弯流和湍急的逆流普通船只根本过不去,而他以能量催船,才有惊无险。
已经进入克拉底山脉月复地了,两岸山高林密,奇景迭出,只有中午时分才有一线阳光洒入,其余的时间则是一片紫苍,碧水青山,幽暗静谧,这里令人心醉。
“老丈,美景当前,达娃备下了几样下酒你我共饮一杯如何?”
“好啊空山鸣涧,对饮三人,人生乐事”
我当然愿意了,故友相见不相识已经是一种痛苦了,但能与孜摩一场酣醉,倒也不失为缘分一场。
歌声响起,达娃在船头炫舞助兴,我们俩在船尾畅饮,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啊
达娃的舞蹈充满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灵动,孜摩的目光尽是欣赏和爱惜,生命在这一刻有着一抹异样的蓬勃。
唉什么清规戒律什么人妖殊途什么大义天道通通都是狗屁,两情相悦,只要是两情相悦,证道证果不足惜,金山银山不足恋,生生死死不足畏……。
我羡慕死了孜摩,他才是天命的宠儿
“老丈,再前行几日温度会骤降,不知您到哪里下船?可熟悉路线?可有接应的同伴?”
“哦”我恍惚回神,词不达意的说道:“一直走,一…一直走,风闻冰川之上有一种奇花‘果苏巴’,我去碰碰运气,看有没有缘份采摘。”
“‘冰雪莲’老丈,这太难了,此物极其灵异,成气候的可以逐风而走,易形幻化,人类在茫茫冰川想找到它基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什么?难道xiǎo哥有什么好的办法不成?”
我装出了一副非常急迫的样子。
“啊那倒不是,不过我有一个…一个很另类的朋友,它久居冰川,或者可以帮上忙……。”
哥有灵异界的朋友,那可再好不过了。”
“老…老丈,你…你怎么知道,你…你不在乎……。”
“哼在乎什么?三大神殿定下的狗屁规矩,老朽才没时间搭理那些个蠢蛋。”
“哈哈哈,没想到老丈快人快语,对妖兽全无歧视,我孜摩jiāo定了你这个朋友,好那咱们就直抵伽河之源,一同想办法。”
孜摩很开心,也许遇到一个不歧视妖兽的修者太难太难了,他压抑的太久了。
……
再临伽河之源,再临极水,我感慨万千,这里还是老样子,浩瀚依旧,广袤无垠,晶莹yù洁,美轮美奂,处处闪烁着七彩流光。
曜阳照耀下的冰川,光焰乍起,一圈圈的光晕斑斓刺眼无比,我竟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大自然的魔力面前,人,太过渺
依旧净洁的一尘不染,依旧死寂的毫无生机,依旧空旷的令人绝望,然而它却深深的吸引着我。
“老丈,极水冰川到了,我要呼唤我的朋友,你可不要惊异啊”
孜摩给我打着预防针,看来他们跟银水蛟的关系很好,所谓的朋友原来指的就是它。
一声妖兽密语的呼喊出口,孜摩和达娃欣喜莫名。
不久之后,极水之中蹿出一条六十几丈长的银水蟒,在一片霜雾、湿气的衬托下,它宛如神龙莅临,威风盖世。
“蛟兄,我和达娃一接到你的讯息便急忙的赶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哦对了,这位老丈是我的朋友,待会还有事,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忙。”
银水蟒长大了不过它怎么长的这么快?几年没见而已,它也刚刚化蛟不久,按理应该有个漫长的停滞期才对,难道它在这里有了什么奇遇不成?
银水蟒兴奋的朝孜摩点了点头,转而研究起我来了。
妖兽自有一套敏感的识人办法,银水蟒显然很疑惑,它吃不太准,它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
“蛟兄,别吓唬我的朋友好不好?”
孜摩惊奇的说话了,可银水蛟不管不顾啊
快点释放一些龙气出来,不然露馅了……。”
正摇头摆尾撒娇般冲来的银水蛟愕然定身,接着暴起腾空,如临大敌一般逃到远方,目光炯炯的盯着我。
孜摩很不理解银水蛟的反常表现,不过他十分相信他的妖兽朋友,银水蛟此举必有深意,他一把拉起达娃,同样虚空伫立,狐疑的戒备着我。
“这…这是怎么了?我一个糟老头子,用得着你们这么紧张吗?如果不受欢迎,那我就不打扰了。唉我一个人去采‘果苏巴’,就是死在这冰川,也挺好”
“等等,老丈,你等等,我去问问我的朋友……。”
半晌过后,孜摩满脸惊异的落到了我的身边。
“老丈,你是极暗人?”
呵呵,龙气惹起了银水蛟和孜摩的怀疑,不过当我是极暗人就太说不过去了。
“什么极暗人?老夫乃地地道道的龙翼人,此来毫无惹事生非之心,你…你什么意思?”
“老丈勿怪,我的神蛟兄说你很像他的一个故人,只是…只是你的身上有他畏惧的力量,他不敢上前……。”
“哦那就奇怪了,是不是我成天采yào炼丹,身上有一股子难闻的你的朋友才不适应的?”
我含混其词,企图蒙混过关,孜摩上上下下耐人寻味的瞅了我老半天,才回去与银水蛟继续沟通。
不一会儿,银水蟒再次游了过来,它很谨慎,而我却收起了全部的龙气,尽量的隐藏着自身的气息。
银水蟒这次一无所获,它摇着巨大的头颅,一脸的无辜,看得我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老朋友啊对不起了,我实在是…实在是无颜见你啊
一旁的孜摩却呼出了一口长气,他欣喜的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一场误会。”
三人一蛟找了个避风的冰山背面坐了下来,孜摩左右看看,疑惑的问道:“蛟兄,怎么没见蚂蝗兄?”
“哼那个‘大笨猪’一天除了吃就是睡,不知道躲哪儿去呼猪头了”
“呵呵,蚂蝗嗜睡世人皆知,它倒来的无牵无挂不说它了,蛟兄,你这边有什么问题,传讯如此之急。”
这两位jiāo谈用的是妖兽密语,根本不怕外人偷听,他们都不避讳,我听得更是心安理得。
“唉别提了,我最近有些不对,不仅身体变化很大,而且长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烦死了”
“哦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自己看。”银水蛟翻了个身,它的下月复部隐隐出现一些环形的花纹,一环套一环的,煞是好看。孜摩mí糊了。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银水蛟感染了什么疾病?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模不着头脑。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xiǎo沙的话在我的意识海响起,这混蛋永远只说半截话,它差点把我的鼻子气歪了。
“王八蛋我发誓……。”
“等等,老大,等等,我说还不行吗?那是新生的龙鳞,这家伙竟然生出了龙鳞,这是天下最荒唐的笑话,银蛟化龙,怎么可能哪?逆天而为,太不可思议了”
“哼怎么就不可能你以为龙族的记忆是万能的,是包罗万象的,是涵盖天地全部玄奥的最高存在?狗屁,我告诉你,没有谁可以真正的堪透天地玄机,人类不行,神龙兽也不行,以前没有的,以后不一定没有,什么是逆天?什么又是顺天?实际本质上没有不同,天是个虚无飘渺的存在,它海纳百川,兼容并蓄,不管是滔天巨*,不管是飓风狂飙,不管是罹患灾祸,不管是旺盛毁灭,都是它属xìng的一部分,它根本不屑理睬。你以为银蛟化龙是了不得的大事,把它规划为‘逆天’的范畴,殊不知你太自作多情了,跟我一样,曾经自以为是,实际却蒙昧无知。”
xiǎo沙沉默了,而我从这件事情上感悟的更多,银蛟化龙是可能的,那么我恢复容颜,ròu身不灭的破碎虚空都是可能的了。
天无法,世间万象,地无疆,众生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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