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往芙蓉园去,房淑追上去,挽着郑燕的手走在前边,低声说着悄悄话…
四人都是神采非凡,走在街上回头率还是颇高,引的众多路人侧目……
芙蓉园人山人海,到处都是游园赏灯的男女老少,园里活动还挺多,有灯会、戏曲、杂技等,还有文人骚客们聚在一起吟诗作赋,各种各样的花灯看的人眼花缭乱。
逛了好一会,故作矜持的郑燕也终于露出一副女孩心态,回望了李业诩一眼,和房淑两人蹦蹦跳跳的在人群中穿梭着看热闹去了。
听李业嗣讲,今日灯会的挂灯种类数量虽然没有元宵节时候丰富,但都是宫内将作监所制作,工艺与花样更是出色…而一年之内的两次灯会,自有唐以来也是第一次.
赏过灯,品过戏,看过杂技,李业诩还在感慨唐时候文化的丰富多彩,意犹未尽时,房淑已经喊累了。
偷偷地从家里溜出来,雇了辆马车到西市,又从西市步行到曲江畔,虽然一路兴致挺高,但也让娇生惯养的房淑累坏了。
“累死我了…燕儿姐,你累吗?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吧,”房淑垂着两只手,伸着舌头,作一副可怜状。
“我是不累,既然你累了,那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两位公子,你们意下如何?”郑燕瞅了一眼李业诩道。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吧,”李业诩看了想笑。
“大哥,那儿有个亭,我们上去坐坐吧。”李业嗣指着远处,提议到。
顺着李业嗣指的方向看,不远处假山上有一亭,因地处偏僻,并没很多人在上面。
四人避开人群上假山高处,走在亭中,边上不多的几个人许是自惭愧形,也都走了。
放眼望去,整个芙蓉园繁灯如织,人流如潮。
“翼哥哥,你都好久没上我家府里来了…遗直、遗爱都很记挂着你呢,”房淑侧过脸,有隐隐的羞色,看着李业诩说道。
“近段时间有一些异常事儿,也都没了空,”李业诩笑了笑道,终于听到关于房遗爱这个活宝的消息了,眼前这位房淑如此灵秀,真想不出来作为弟弟的房遗爱会是那么草包样的货色。
“燕儿姐,翼哥哥以前常教我家两位弟弟练习武艺的…”房淑笑嘻嘻道。
郑燕听了稍稍回头,对李业诩道,“小女子一再听闻李公子文武双全,文采更是不凡,不知今日公子能否稍稍展露一下,以应此景,让我们见识一下?”郑燕还特别是加重语气说文采,以此奚落不敢应自己的挑战。
“姑娘过奖了,以前在下只是信口胡语,一些见不得人的拙作,让姑娘见笑了,”李业诩颇为尴尬,不知自己以前都有些什么名声在外,作了那些歪诗…
“翼哥哥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房淑笑笑道,“去年你不是在府上随口作了首诗吗?我爹爹都称赞你呢…”
“在下真的是才拙词穷,万不敢当两位姑娘如此抬举,让两位姑娘见笑了,”汗,真要让自己做诗,那不如杀了自己算了,自己又不是什么中文系毕业的,哪有如此文采,即使是中文系毕业,也做不出什么好诗来…如今大唐盛世,著名诗人们辈出的年代,敢在唐朝说自己会做诗,那是要羞死的…
“李公子是瞧不起我们了…”郑燕有些讥讽地望着李业诩说道,话里有隐隐的恼羞和失望,还有一些淡淡的委屈样…
李业诩呆了一下,怔怔地看着郑燕,眼神交会,竟似有些异样…
“大哥,怎么了?”屁事不懂的李业嗣一脸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看到远处精彩的东西…”李业诩有些尴尬。
“哈哈…”房淑觉得有趣,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刚才翼哥哥应该在想名诗佳句了,想到了没啊?…”一脸戏谑的神情。
李业诩当下长叹一声,说道,“那在下就勉为其难,略作一二,如有见笑处,还请两位姑娘多多见谅,”谦虚不一定是美德哟…不会做诗,背诗总会的吧?!
背什么诗呢?想想记着的佳句,应眼前景象的,记得的不多…今天虽然是十五,但元宵节过去已远,而眼前又是灯会的胜景…抬头看一轮圆月…
李业诩有些迷糊…
边上三人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抬头望着一轮明月,眼前的芙蓉园热闹非常。一步,二步,三步…有了,想到一首,“月色灯山满帝都,香车宝盖隘通衢,身闲不睹初兴盛,羞作男儿寸功无,”自己稍稍改一下,不也是一首好诗吗?李商隐,咱篡改了你的名作,你就自个在一旁生气吧,李业诩有些得意。
眼前两个女孩都有些呆了,李业诩吟出的诗让他们心头一震。
也许因为连年战乱对文化的摧残,百废待兴的初唐时期有名的诗人和诗作少之又少,在社会上留传的名诗佳句也不多。而此时的初唐,承袭的还是南朝宫体诗,流行于宫廷和高官贵族阶层,用词多华藻绮丽空洞,应景应物的诗并不多…
也因为唐初政治的开放性,唐帝国国力空前强盛,经济和文化发展迅速,唐中后期汉文学特别是诗歌得到长足的发展,名家辈出,李白、杜甫…等留下不知多少名作,以至后来,都没法超越这个时代了,说到诗就是指唐诗…
李业诩这即景咏情的诗可以说是一种异常清新的风格,难怪面前这两个女孩会感到惊异。
“真是好诗…”房淑拍着手道。
“李公子真的好才气,”郑燕也赞道,“公子的诗才让人感慨不已,即应了眼前的景象,又道出了心中的遗憾…”
“诗赋本就是通过语言和韵律反映生活,抒发感,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精神世界的一种方式,没景,无情,怎么能写出好诗呢?”李业诩微微一笑道。
留传千古的名作,有几首是无病申吟的?!
“翼哥哥,你再做一首么…”房淑一副渴盼的样子。
“公子祖父乃我大唐第一武将,战功无数,”郑燕轻言问道,“听此诗,莫非公子想效仿你祖父,入伍从军,上阵杀敌?”
李业诩一愣,郑燕问这个做什么?
李业嗣看李业诩不答话,帮腔答道,“大哥一向以汉之霍去病为榜,‘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只想着在战场上建立一番功业。”
“是啊…好男儿志在四方,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才是男儿本色,”李业诩正色道,“可惜空有一身武艺和抱负,现在只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真怕辱没我祖父的威名吧…”
想起带兵打仗,李业诩就浑身热血沸腾,自己后世是一名军人,却又重生在征战四方的初唐时代大唐第一武将家里,或许军队和战场都是自己永远的归宿…只是何时能领兵去打仗呢?
“翼哥哥,是否是你祖父不让你从军呢?”房淑好奇问道。
“那倒不是…许是他老人家看我还太年轻了…但男儿习武是为了什么?当是从军杀敌,保家卫国,开疆拓土,如今我大唐敌患未尽,四夷未服,想我祖父如此年纪还征战沙场,想想为我大唐江山立下无数的将军们,我汗颜呀…”李业诩叹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仰天长叹一声,月兑口吟出这首注定流传千年的名作…
只不过诞生的年代提前了…
半晌,没有了声响,李业诩一看,几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诗?是公子所作?”稍后郑燕轻声地问道。
“《出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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