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一进密林,季桑初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宁柘瞥了他一眼,灵魂感知弥漫而出,虽然他觉得季桑初在这里遇见自己应该是个意外,但是往往刻意的安排却更像意外,虽然有郁仪这个隐藏的底牌,不过宁柘可不认为单凭一位术冕的灵魂碎片就能保护好自己,要不然以郁仪那至今视大陆强者为无物的做派,还会让他躲着敌忾走?
灵魂探察发现附近至少三十米内都无人,宁柘这才开口:“白伤要你带给我什么话?”
“……”和宁柘对视片刻,见到前者眼中毫无让步的意思,季桑初只得无可奈何的回答他,“他说愿意以极渊幽蓝草和你交换你为他做一件事。”
“做一件事?”宁柘有些好笑,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白伤要用来交换的极渊幽蓝草是什么,意识内已经响起了郁仪有些惊喜的声音:“白伤居然这么识相?我还以为你要花一番力气去说服他呢!想不到这么顺利!那……宁柘,你需要抓紧搜集其他材料了!”
“什么材料?”宁柘顿时一愕,郁仪闻言立刻怒道:“杖!黑暗雏形之杖!难不成你这个蠢材想让它一直处在雏形状态?!这可是我魇之术士一脉首屈一指的神器!不夸张的说,你以后到了术尊,靠着完整的黑暗之杖足以压制同阶一切强者!因为这些倒霉的光明术尊是没有能与它相抗衡的东西辅助的!”
宁柘有些无语:“那……老师,极渊幽蓝草之外,我还需要找什么?”
“极渊幽蓝草那是最后一步才用到!你现在拿的还是雏形之杖,再说你现在要让白伤遇见了,他非把你扣在伊洛宫里不可!你很想在那鬼地方长住吗?我可是好不容易让你收服了一头蜃蛟,又帮你搭上苏清望,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一旦你被伊洛宫抓去,就算有白伤保护你,此后那群指望拆了你尸骨夺取血脉的术士也必定死死盯着你!下次可没一条通往梦蜃之境的空间通道来救你了!白痴!”郁仪滔滔不绝训示半晌,只听得宁柘一阵发昏,他苦笑着模了模下巴,只顾着和老师交流,却没注意季桑初又说了半天,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季桑初只得提高了声音:“喂?!你有没有在听?”这个炼金师其实观察十分敏锐,他刚才本想随口唤出宁柘的名字,谁知道立刻就被宁柘打断,从这一点,他就察觉到宁柘不想让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因此他现在情愿用一个语气词,也不用姓名来称呼宁柘,以免招惹这个古怪术士的杀意。
宁柘被他喊了几声才反应过来,恍然点头:“你刚才说什么?”
“……白伤大人很有诚意,那极渊幽蓝草,可是整个大陆都珍稀无比的东西!”说到这种宁柘闻所未闻的草时,季桑初顿时两眼放光,不过他面上却是一片惋惜,“哎,可惜,白伤大人说他要做的事非你不可,要是我也能帮他忙就好了!身为炼金师此身能有一株极渊幽蓝草即使死也了无遗憾了……话说你拿到后能不能借我看几天?我保证不损坏!”
宁柘听了他的话却心中警觉:“桑初,我若没记错的话,当初在西纳山脉中我们刚见面时,你曾说过你和白伤根本没关系?”
“那……”季桑初露出尴尬的神色,他急着为白伤传话,其实还是想拐弯抹角的打听下白伤究竟有什么事求宁柘,居然会拿极渊幽蓝草做报酬!宁柘不知极渊幽蓝草的价值,作为紫涵炼金师学院最受重视的学生之一,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想做一名合格的炼金师,广博的见识是必须的!
“当时你也看到了,我在那山里转了一个月,就找到你一个人,何况你又是术士,我要是泄露自己与白伤大人的关系,万一你跳起来跑了,我去哪里问路?”季桑初模了模鼻子,很无奈的道。
见宁柘脸色不大好看,他飞快的解释:“我那么说只是为了打消你的疑虑!我可没有稳住你然后去通知白伤大人的意思!真的!其实你和我在一起,白伤大人是不会伤害你的!”
“哦,这是为什么?”宁柘皱了皱眉,那次他被柔仪要求,本来是要杀了季桑初灭口的,但是后来却被寂灭宗的人搅乱了。不过最后他虽然与冰崖一起逃走遇见白伤,但,当时的季桑初身边却还有个柔仪!
柔仪自己都要宁柘干掉季桑初,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还能活到现在?
以柔仪的身份和实力,在西纳山脉中恐怕也只有白伤能压制她了……难道说,救季桑初的,居然是白伤?!虽然季桑初纯火之躯以及天才炼金师的身份足够让很多势力重视,然而这些对于白伤来说吸引力却不高,白伤的本体又不是火属性的魔兽,自然对这纯火之躯兴趣不大。至于炼金师……宁柘很清楚,白伤现在需要的是炼魄师,也就是魇之术士。
再说炼金师就分三种,药物、护甲以及武器。这三件,白伤自己还真没什么需要。何况他寿命极为漫长,收藏的物品就足够许多势力觊觎了,季桑初以后的成就先不说,至少目前还完全没放在白伤眼里。
“呃……”季桑初脸色更尴尬了,见宁柘的脸色,知道不说实话恐怕难以讨好,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宁柘实力的差别,宁柘虽然是低阶术士,不过他的魔法修为也好不到哪去。敢让他走进这片密林和宁柘独自谈话的,还是来自白伤的叮嘱,想到这里,他只得小声嘀咕:“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尤其外面那对兄弟!”
宁柘微微颔首,他确实好奇这位纯火之躯与白伤之间的关系。却听季桑初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因为白伤大人的大弟子……是我的未婚妻!”
“白伤的大弟子?”宁柘一愣,一个名字月兑口而出,“云千悦?”
“咦?你也认识她?”季桑初敏锐的察觉到了宁柘的反应,随即愁眉苦脸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瞒你了,兄弟,现在知道为什么白伤大人对我手下留情、容许我进山搜集炼金材料了吧?其实我宁愿不要这个待遇!”
看他说得咬牙切齿,又似乎并不知道云千悦算计自己之事,宁柘不由一笑,奇道:“这是为什么?我见过云千悦一面,长相不错啊?而且出身似乎也不低。”
季桑初悻悻的说:“那还用说?要不是因为她的长相和身份,当初我爹也不会为我定下这门婚事了!”他顿了顿,语气悲愤的道,“其实就算没有她在,我还有一层关系也能顺利进出西纳山脉!而且那样我就敢去伊洛宫请求一位带路的黑衣卫,也不至于频频迷路了!”
其实这本是宁柘接下来的问题,何以他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居然还会在西纳山脉中迷路!就算他再不认识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向伊洛宫借一位向导应该没问题吧?
见宁柘详细问起来,季桑初悲愤的道:“一言难尽!你先说你答应不答应白伤大人这次的条件?”
“当然答应。”宁柘失笑道,白伤恐怕还不知道宁柘现在其实就在距离西纳山脉不远的弥雅城外,而是以为他不知道遁逃到了哪个角落,所以才会急病乱投医,连季桑初都拜托上了,要是他知道宁柘现在的下落,或者季桑初居然这么快就遇见了宁柘,他还提什么极渊幽蓝草啊,直接冲过来将宁柘抓走了。
至于宁柘答应这个条件,一来对于白伤努力完成两人先前的约定他还是有些感谢的,纵然白伤是因为对他有所求,不过人家为了他一口气得罪了所有的云域术士强者,单凭这一点,他也领情;二来,他话还没说完呢!
“不过我现在还办不到他的要求,等我能够做到时,我自然会回伊洛宫。”宁柘不假思索的开出了空头支票,现在活着的魇之术士就他一个,天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炼什么时候不能炼?其实宁柘现在就能勉强进行精魄的炼制了!当然,以他现在的修为,只是勉强可以……
等他能够熟练炼制精魄时,宁柘也断然不敢轻易前往伊洛宫,至少要等到他有把握从白伤手下逃走才行。要不然的话,炼制完了精魄,白伤就来个卸磨杀驴,他岂不是哭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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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望舒的身体真的很无语,这不,一觉起来,又有发烧的迹象,现在整个人感觉魂魄不在身上一样,恍恍惚惚的……看电脑也是眼睛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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