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术都选择了规避,因此越是接近预估的白塔倾倒的时间,越是拼命压制术士们的等级,否则以它的底蕴和实力,又怎么可能会在四千多年的时间,仅仅出了十三位术尊?”说话的是谢清远,他扫视全场,继续道,“而我们缥缈云域却不同,我们从最初,就选择了和术都完全相反的做法,我们选择了正面交锋”
他抬手指了指屋顶,“净世之光结界,三千多年前,当时缥缈云域的第一家族,如今的上族云氏带头,我云域用了足足五百多年时间,当时所有的云域强者联手,所有云域的资源,终于布出了这笼罩整个云域的结界。其目的,正是为了今日。这许多年来,云域禁止外人进入,也限制里面的人随意外出,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净世之光如此庞大的结界不仅仅是布下就那么简单的,如此庞大的结界,除了维持结界的能量外,最大的问题就是,结界大了,破绽也多了,更容易受到损害。所以缥缈云域对于人员进出控制极为严格。
“天乌冕下,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请您直接告诉我们,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这是一间宽阔的长厅,厅中放着一张长桌,长桌边摆着一圈座位,连同谢清远,一共三十六个位置。座位上坐着的,赫然是三十六位高阶术士。这三十六人,正是统管云域的长老会成员,这些人要么实力极为强大,要么势力极为强大,此刻全部到齐,自然是要商议大事。
谢清远以独特的净化系术法,被公认为白伤之下的云域第一强者,被推为第一长老,这一点,即使苏清望是他的兄长,却因为没有进入长老会,也只能静静坐在一旁听着。长老席旁,另有席位。此刻苏清望和白伤坐在一起,眼神忧虑。
“净世之光结界的维护,想必各位也知道,需要大量的融光石。”谢清远也不客气,环视周围道,“为了应付现在这样的局面,长老会从结界布下起,就不断收购融光石备用,不过大家也知道,融光石原本就十分稀有,所以尽管收集了两千多年,所得融光石,也只够维持整个结界十年之用,毕竟我云域虽然不及三大帝国再加上术都那么大,却也不小。”
“融光石?”另外三十五位长老闻言,都皱起了眉,融光石,虽然在《石谱》上比不上不记石那么排名靠前,却也比守护石更高,更要命的是,尽管它的用途十分狭窄,基本上只能用在维护大型结界上,但是它的出产,也委实太低了点……
就算这些长老无一不是寿命千年的强者,身后更是不容小觑的势力,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更何况,长老会专司负责此事的人,一直都在收购融光石。
“这个我们也没有。”刚才发问的长老叹了口气,“不过维持结界,除了融光石外,似乎七心天果也可以?”
“七心天果也不容易找啊”另一名长老立刻叹了口气。
谢清远淡淡道:“结界还能维持十年,维持结界的能源,倒可以先放一放。事实上,我们真正要面对的问题,现在是两件,第一件,就是……”他环顾周围,意味深长的道,“这是术士的生死存亡之战,只是术士”
长厅里的人,包括不在长老位上的人,都面色异样。
只是术士,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和武士、武主,以及魔法师都毫无关系。毫无关系的意思是,他们根本不需要结界的保护,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他们的一次机会,非常好的机会。
术士执掌这个大陆已经足足六千多年了。如谢明如那样不忿术士天生拥有的灵魂控制能力的人也多得是。但是天赋给予术士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直接攻击或控制灵魂,这使得术士在面对魔法师或武士时,根本不需要多加考虑,往往一个对视,对方就会直接崩溃。
而武主之所以勉强能和术士成为对手,是因为他们有认可他们的器灵的保护,否则也和武士差不多下场。他们所有的武技、魔法,乃至于禁咒全部毫无用处。灵魂都崩溃了,还有什么有意义?
如果说,术都和三大帝国,尽管对于白塔的倾倒,以及术士的频频晋阶失败死亡而诧异不安,但是出于长年来的敬畏甚至是习惯,对于术士的统治还暂时没什么多余的想法。缥缈云域内……可是还有一个紫涵炼金学院的。
紫涵学院的学生与导师,当然也有术士。但是他们最顶尖、最受重视的,毫无疑问,还是魔法师——最高明的炼金师,一定是魔法师。
“紫涵学院……”长厅里的人都开始思索,在目前的局面下,该怎么处理这个令人头痛的钉子。
“紫涵学院不可能容许所有的术士都被毁灭。”谢清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位云域第一长老,尽管大部分时间都在云域北方的漭云湖静修,但是对于白塔倾倒这种事关所有术士生死的问题,还是做了很多准备的,“不过,他们想留下部分术士,并且控制在他们的手心里,作为他们的研究实验品,这种想法,却是肯定的。”
“我们术士统治这个大陆已经六千多年……”谢清远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宁愿死去,也绝不成为炼金师实验台上的货色”
“长老,我们该如何对待紫涵炼金学院?”
谢清远淡淡道:“这一点,当初上族云氏布置净世之光结界时就已经想到了。”说着,他看向坐在自己手边的云二长老,也就是云千悦的爷爷。
“净世之光布置时,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如果它受到攻击,当承受不住,崩溃的时候,会将所有的攻击都聚集到一起,然后指向结界保护下的某处。”云二长老缓缓道,“当初云家的祖先设置时,就把那个地方,设成了紫涵城”
“而紫涵炼金学院这些年来将整个学院建入地下,地上只留些残破的建筑,也是有这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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