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承知道,这个周校尉是前段时间才从卞梁调过来的,听说是因为无意中得罪了某个权贵人物,才被人动了手脚,从东京繁华之地,调到莱阳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崔县承这两天,也是被张忖那种肆无忌惮侵吞库房钱粮的行为,弄得坐立不安,这才抱着万一的想法,派了一个家人到莱阳城外二十几里的驻军营地,找到这个周校尉打听有没有关于洪知县的消息。
“正好,这两年洪知县洪泽宇自从中了进士之后就一直在卞梁成等官、要官,卞梁城几乎各个部门到跑过,所以曾经和周校尉照过几面。”
而周校调职之前专门打听了莱阳县的有些情况,因为要到莱阳上4任自然对那里的事情比较关心。
“正好被他打听到洪泽宇、洪知县,顶了一个下县主官,也被分配到莱阳上任。”
“既然以后要同地为官,周校尉自然就对洪知县比较上心,到莱阳上任前,他还特意打听了一下洪知县的脾气秉性,所以他对洪泽宇的事情都比较了解。”
崔县承当日打发家人到城外驻地走了一趟,虽然没能确定现在这个知县大人有什么问题,但是却被他打听到一个颇为关键的信息。
“据周校尉所知,洪知县离京的时候是带着妻儿子女一起前来上任的,但现在这个洪大人来时身边只得一个子侄!”
“这一点十分可疑。”
得到这个消息,崔县承就马上意识到现在任上这个县令大人很可能有问题,而且他又联想到当初交接文书,那个前来上任的洪知县外貌特征有几处和文书上对接不上。
“当时崔县承也没有在意,也没想到会有人胆敢假冒知县图谋莱阳的税赋钱粮。”
以前崔县承和一些同乡同年喝酒闲淡之时,也听说过有人冒充朝廷大员家属四处打秋风骗取财物,却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有人骗到了自己头上,想到县里几个库房物资都几乎被搬空,崔县承肺都几乎气炸。
“如果不是他老成持重,几乎马上就要跑到衙门去质问清楚。”
不过这个念头马上就被他压了下来,如果冒冒然跑去质问,那知县大人不是冒充的还好,如果真是假冒的,那就只会打草惊蛇,没有任何好处。
“想到如果真有人冒充知县把库房的钱粮被骗走,自己不能追回来,只怕马上就是丢官革职的下场。”
崔县承冷静下来之后,立刻就派出家人去探听衙门里的动静,知道林颐等人都在清水河边搬运物资,又把派人把莱阳大小官吏都请了过来,等他把人请过来,对众人说明白自己探测到的情况,大家意见一致这才给自己一个亲信下了一道手令,让城外驻军前来抓人。
因为他虽然怀疑现在的县令大人是别人假冒,但到底是怀疑,不能真正确定,这也是他把莱阳大小官吏请来商议的原因
请驻军前面来,是大家商议出来的结果,如果自己判断错误得罪了县尊大人自然有大家顶着,法不责任众嘛。
崔县承这样应对,原本也不能说不对,但是就是他这样拖廷了一下,没能当机立断下令抓人,结果就让林颐等人走月兑了!
崔县承眼巴巴的望着周校尉,希望能听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是答案显而易见,如果林颐等人心里没有鬼,也不会见到有兵勇前来,马上就跑。”
“如果真正的洪知县在船上,周校尉也不可能让手下动手抓人。”周校尉看了周围萧明具众官吏-眼,过了好一会儿,才似乎有些但幸灾乐祸的道:“没有。”
“这句话一出,当即就有几个掌管库房的吏目,双眼一黑当场就晕了过去,库房的钱粮丢失,在场众人不用想就知道这几个吏目的下场。”
“场中还是崔县承最沉得住气。”
大宋朝一向对士大夫优容,钱粮丢失他虽然也要承担责任,丢官革职也在所难免,但是绝对不会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崔县承还沉得住气,没有慌乱,事情还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崔县承望着慢慢远去的大福船,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任班头,你马上带手下衙伇,组织乡兵,快马到河道下游设卡拦截。”
“任班头这时脸色苍白,呆呆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听得崔县承的命令,马上就领命而去,事关自己的小你命,由不得他不尽心尽力。”
等任班头领命而去,崔县承才对周校尉抱抱拳,道:“周校尉,还请你剩船沿途追赶务必不使贼人走月兑,如果能追回被骗物资,本官必定具名上奏为周校尉和诸位勇士请功劳。”
尽管崔县承自承自己文人士大夫,不用对对周校尉这些粗胚这些粗胚这样客气,但现在正是用人之制,对周校尉这些粗胚贼配军,崔县承也不能不客客气气。
虽然崔县承等官吏看起来十分客气,但周校尉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要不然到时,这姓崔的上奏朝廷,在奏折中提上一句,“某周校尉临阵退缩,不实心用事,那他的日子就别想好过。”
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周校尉只是想了一下,便抱拳领命,在码头就近征用了几条商船,就沿着河道追了上去。
“却说林颐等人好不容易离开码头,大福船还没驶出多远,就见那些兵勇抢了几条商船追了上来。”
娘的,林颐骂了一句,他也知道自己骗了这么多物资,莱阳那些官员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看着后面几条商船追来他也没什么办法,只得让船上的山贼水手加快速度。
在甲板是看了一会儿,见对方一时半会儿肯定追不上来,林颐也就不在意,吩咐几个山贼在甲板是盯着,自己就回到大福船阁楼里的房间准备休息。
“林颐刚刚走阁楼二层,就见夏三娘带着她的小侍女迎了上来。”
夏三娘主仆这时脸色都十分不好看,显然是担心那些官兵会追上来,见到林颐,三娘叉手向他福了一福,然后小声问道:“官人现在外面怎样?摆月兑那些官兵了吗?”
林颐摇摇头,见夏三娘主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安慰道:“没事这里离海阳不远,只要到了海阳交界,那里就是我们的地盘,到时自会有人接应,凭那几十个官兵却也是奈何不得我们。”
夏三娘听了,总算稍稍放心,脸上也恢复了有些笑容,上前拉着林颐的衣袖轻声都:官人忙了一天,累了把?
“妾身刚才准备了一下酒菜,等官人你用过,再好好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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