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开始了,大力呼唤票票~~
依童筱冬练就的身手,下山十几里山路,实在不算什么路程。
如今的他,真可谓健步如飞。不长时间,阔别三年的小山城,就在脚下了。
时隔三年,回到小山城,童筱冬真是百感交集。
用“恍如隔世”这词汇来形容童筱冬此时的心境,那是极贴切不过了。
道佛合一山在小山城的西面,童筱冬是从城西一条公路进城的。
这时已是上午1o点多钟。
小山城里的夏天,有着独特的气氛。最大的感觉,就是小摊小贩更多了。还有就是浓妆艳抹带着夜晚留下的疲惫走路的外来年轻女子多了。
童筱冬对这种气氛,是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映入他眼中的景物,却是熟悉中有陌生。
当今时代,果真是日新月异。
由于小山城滨海,又有一条铁路通向外面,在开放年代,展之快,令人瞠目。
新的楼房,新的饭店,新的车辆,应接不暇。
当然,童筱冬最关心的,还是东方日上公司那栋大楼。
小山城展虽快,但到目前为止,这栋大楼还是最高的建筑物。
烈烈阳光照射下,它还是那么傲然矗立。
它,与童筱冬两世都有着解不开的关联。
童筱冬站在远处,在它对面注视了片刻,想象着这栋大楼的主人此刻又在干着非法的勾当,两手便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一辆宝马从里面开出。
童筱冬认得,那是谭万权的坐骑。
谭万权规定,他用宝马,其他高层人员用奥迪。
童筱冬身形一闪,藏身于公汽站牌后面。
倒不是怕谭万权,而是此刻童筱冬无论如何不愿给自己找麻烦。
车子走远了,童筱冬向大楼投去一瞥,然后信步向前走去。
从心情来说,真想再到自己住了几年的那个小区,看看自己的房子,如今换了个什么主人。
可理智告诉他,此刻去那儿,实在是多此一举。
至于那个隐藏着的天大秘密,完全不用担心。革命老剧《红灯记》里的鸠山说过,一个人藏的东西,一万个人也休想找出来。
这时他注意到,行走在路上的男人,几乎每人都要看他一眼,有的还扭回头看,一个骑车的小伙子为了看他,差点让汽车撞了。
童筱冬笑了:自己身上穿的是三年前赵丽丽那套秋季穿的裙装,式样早过时了,可路人还这么回头。
都说人配衣服马配鞍,看来,长相出众的人,不配好衣,照样卖座。
童筱冬本来打算化妆为男人的,却在山上没法找到男人的衣服,只好下山来买了。
前面是一家服装店,童筱冬走了进去。
他要给自己选一套夏装――一套男式夏装。
这是一家中档服装店,里面衣架上挂着一排排衣服,还有的穿在模特身上。
童筱冬瞄了瞄了夏装的价钱。
接着,他掏出了紫杉给他的钱包,打开看看,里面有一打折得很整齐的百元大票。显然这大票放的有时间了,散着潮湿霉的气息,数数,总共只有元。
童筱冬苦笑,却又感叹:这出家之人,果然是苦苦修行。紫杉在山上,其实还是相当的苦啊。
除了买男式夏装,还要买火车票,还要吃饭,到了北京,还不知道怎样生活。
前生,童筱冬可是穿过不少名牌服装,可现在,他只能买一套杂牌子。
且,他选了一套便宜的,又猛砍价,弄得售货员瞠目结舌。
“小姐,你这么漂亮,买套高档夏装吧。”
童筱冬不语。
“小姐,你是买给男朋友穿的吗?你男朋友也一定长得很帅吧?你选的这套,实在与你的长相不配。”
童筱冬还是不语。
售货员无奈,只好由他。
“小姐,你这里有试衣间吗?”
“试衣?”售货员又一次瞠目结舌。
“是啊。”
“你――试衣?”
“有没有啊,没有,这衣服我不要了。”
“啊,有有有!那边一拐就是!”
到童筱冬换上男装从试衣间里出来,看到两个女售货员在交头结耳。那神情是今天遇到了一个怪物。
童筱冬无心理会她们,旁若无人地出了衣服店。
立刻,又引来很多目光,不过,这一次是女性的目光,有少女羞涩的欣赏,有中年妇女大胆的眼掠,还有老太太夸赞的目光。
在试衣间里,童筱冬看到了自己穿上男装之后的风采――尽管那是极低档夏装,但还是风采照人。
街上这么多眼光注视,也就不足为怪了。
换上了男装,童筱冬还是格外地加小心――他心里记着老活佛的话――时时刻刻都有人在暗中监视你!
衣服店旁边有个胖婆娘,支个木架子卖太阳镜。
童筱冬花1o元买了一个,戴在眼上,立刻这世界就变了颜色。
再走两步,是个卖玩具表的,童筱冬花两元,买了一个,戴在腕上――不是为了装饰,而是为了看时间――在山上,可以不顾及时间,而到了尘世,没有时间概念是不行的。
两元的手表!
童筱冬在心里自嘲了一个。
看看时间,该吃午饭了。
童筱冬本来爱吃面,想吃碗兰州拉面,可走了好远,竟没找到一家。
想了想,干脆奔向火车站,一来估计那儿小吃多,二来上车方便。
童筱冬没有打车,他要节省再节省,只有元的盘缠,买衣服等物已经花掉一百多了。
小山城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极为帅气的小伙子,大步流星地赶路,自然又吸引了不少目光。
到了车站,童筱冬又想到,还是先把火车票买了吧。
到窗口一问,去北京的票居然卖光了。
抽身出了售票厅,迎面一个猥猥缩缩贼眉鼠眼的男人,凑到童筱冬身边,鬼鬼祟祟地道:“要票不?去北京的票!”
童筱冬这时急于离开这个山城,就问道:“多少钱?”
“三百五,只加了五十元的辛苦费,我这价格,没处找。”
“三百五?是软??有没有硬座票?”
猥琐男人道:“切,谁倒硬座票?”
“那,硬?有没有?”
“没了,软?也只有这一张了!要不?不要我卖别人去!”
童筱冬狠狠心,道:“要!”
前生里,童筱冬当了白领后,坐软?是家常便饭。可现在,他竟为一张软?觉得肉疼。
不管怎么说,票到手,就吃了定心丸。
今晚,就要登上火车,去往北京了。
童筱冬张目四下里看看,火车站北边,还真有一家拉面,不过不是兰州的,童筱冬也不管那么多了,奔向拉面馆,走进去,只见里面吃客不多,就找了个靠里边的座位坐了。
一个胖得像馒头似的服务员丫头走了过来,道:“吃面啊?”
“啊。”童筱冬看了一眼胖丫头,道:“你这里有小菜不?”
“有。”
“多少钱一个?”
“三块。”
“来两盘小菜,再来一瓶啤酒。”
胖丫头再未说话,香肠一样的手指握住一只破旧的圆珠笔,在最廉价的绿色纸印的订单上写了童筱冬点的菜,便扭头去了。
童筱冬长得这么帅,对她居然没有什么冲击力。这不知是一种什么定力。
童筱冬看看“手表”,离火车车还有五个多小时,于是决意就在这里把时间泡光。
小菜和啤酒上来了,童筱冬以最悠然最轻斟慢酌的状态,独自吃喝起来。
喝了小半瓶,把他目光投向窗外,只见街道上行人如流。
没别的事,他一个个研究起路人来,从路人的长相衣着,猜断他们的职业、地位、性格,甚至命运。
正研究着,只见一辆奥迪从路上开过。
对奥迪,童筱冬有着天然的敏感――东方日上公司中层以上的人,都用这种车。
当然,这辆车未必就是东方日上公司的。
不过,令童筱冬多想的是,那辆奥迪开过去不久,又开了回来。
一下午,这辆奥迪开来开去好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