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童筱冬的脸朝着车厢壁板,不回头看优子。只拿耳朵听动静。
然而,接下来,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优子越没动静,童筱冬心里头越惶惑。
她是躺下睡了,还是……
童筱冬不知道。但童筱冬又迫切地想知道。
夜深了。
除了列车飞驰的哐哐声,没有其他声音。
童筱冬想: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
坐起来,对优子道:“优子,我想向你说声道歉!”
如果那样,她会有何反应?
前生,童筱冬和少女打交道不算少,童筱冬知道,少女,尤其是有品位的少女,一旦生气,特别是翻了脸,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她是不会理你的,甚至一辈子也不理你,见了你,视同陌路,甚至是敌人。
优子,此刻,会不会就处于这种情况?如果是这样,那么,童筱冬的道歉,是没有用的,反而弄得自己尴尬、难堪。
且,在这种情况下说道歉,更会加重少女的不愉快。
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那么,我该怎么办?
装睡?明早到站时,装模作样地道声歉,然后走人?
那样的话,从此天各一方,缘分宣告结束。留下的,不再是美好的经历,只能是一段遗憾、一段不愉快、一段隐痛……
那样的话,上帝赐给童筱冬的小天使,就不是给童筱冬带来幸运,而是带来折磨了。
上帝就是万能的。
童筱冬想起了上帝,上帝就真的来开导童筱冬了。他老人家开导有方,并不是令人讨厌的空洞说教,而是以事明理。他让童筱冬想起一件事。
这时候,童筱冬的脑海里,闪过自己在大学里和校花的一段经历……惨痛啊,实在是惨痛!
童筱冬所在大学的校花,是重庆人。
她在这个学校里,号称是大众情人――长得还真有点像成好――恐怕比成好还要性感一些。
那时候,男生们恐怕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追求她。特别是比童筱冬的家庭有钱的那些家伙,或者是比童筱冬家庭有权有势有地位的那些家伙,都“靠”她。
童筱冬这代人,谁还管学业优秀不优秀?――谁能占有众多的女生谁优秀,谁能把校花搞到手谁***就是帝王!
看着那帮姓钱的和姓权的男生们为校花争得不可开交,童筱冬心里已经是火烧火燎的,跃跃欲试的。
哈!他们行,难道我就不行?
童筱冬有父母给的身体优势。也就是自然条件――一米九二的身高;方头阔脸浓眉大眼;一身英俊之气;在篮球场上打起中锋来居高临下;按照相对论的原理;在童筱冬的年级,童筱冬就是姚明――事实上,女生们给童筱冬喊加油时,就冲童筱冬嘻嘻哈哈地大叫:“小姚明,好样的!小姚明,打一个!”
平时,她们叫童筱冬的外号“姚子”。
童筱冬知道,有多少女生,冲童筱冬这天然的优势,暗恋童筱冬甚至向童筱冬出爱的信息。
童筱冬班上的女生,有一两个长得还行,泡泡未尝不可,可童筱冬的心思不在她们身上。
有一回,一位长得“还行”的女生,见教室里只有童筱冬和她两个,就笑眯眯地过来,道:“姚子,帮个忙行不?”
童筱冬学着她的四川腔调,问道:“帮啥子忙?”
她道:“我的后背痒,帮我挠挠……”
童筱冬道:“行啊,看在你平时总给我加油而且加得最响的份上,哥哥我今天就用我的处男手帮你挠挠……”
那是夏天,她身上微微有点汗。
童筱冬把她的短衫撩起来,哇,一片白花花的地域……
童筱冬问道:“是哪儿痒?”
她道:“是当中那块地方。”
童筱冬给她挠了几下,道:“这样挠行不?”
她连声道:“行……行……**……姚子……谢谢你……”
声音就有点变了。
好像,她不是后背痒吧。
童筱冬正要把她的短衫放下来,她又说话了,道:“姚子,可能是我的……那个……那个扣子弄得不合适,所以才痒……你看看有什么毛病?”
童筱冬看看,道:“没有啊,是扣在第三个扣上。”
她道:“那就对了,是扣错了。应该是第四个扣……姚子,帮忙帮到底,你给我把它换过来吧。”
童筱冬道:“你真笨,连个罩子都弄得不合适。”
她只是笑:“嘻嘻。”
童筱冬帮她换扣子,刚解开,就听到一声响,不知怎么回事乳罩绷开了,让童筱冬看到了她那白白的霜茹……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姚子,该你上场了!”
童筱冬赶紧逃了。
童筱冬哪有心思泡她――他要泡校花!
童筱冬要把全部精力、财力、时间,用在泡校花上,哪有余精余财余时间管她的乳罩呢?
要把校花泡到手的决心一下,童筱冬使尽浑身解数。
先,童筱冬在一个上,巧妙地弄到了她的手机号。
然后,是绞尽脑汁地短信轰炸……
爱情就是力量!获得爱情的渴望,更是级力量,那段时间童筱冬编爱情短信的灵感像火山一样爆了,一条比一条精彩,不怕她不回!
大约到千把条的时候,她终于回了,慢条斯理地问:“你是谁呀?”
童筱冬用最快的度回过去:“我是姚子!”
没想到,她也在第一时间就给童筱冬回了:“你是姚子?姚子是你的外号吧?偶早就知道你了,偶早就注意你了,偶喜欢和你交朋友。:)”
嗨!早知她也“注意”自己,何不早点上去了?
就从那天起,童筱冬对泡出众的女生,信心增了百倍!过去童筱冬还在那些姓钱的和姓权的男生们面前有点自卑,抬着眼看他们,现在,对不起,太阳光变了,该我童筱冬君临天下了!
当然,校花就是校花,那时时候被那帮***给捧的,早就把她自己当大明星来感觉了。
童筱冬和她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大门口边上的小书店里。
她只和童筱冬谈了几分钟,就给童筱冬飞个媚眼,道:“对不起哦,我还有个约会,咱们……下次再会哦!88!:)”
“下次再会哦!”――什么意思,除非sB听不出来。
然后,是童筱冬不怕挫折地请她进饭店……
说不怕挫折,是说请她三次,她只来一次。
然后,是不惜血本地请她一次次……
终于,童筱冬和她开了房间。
前戏一切进行顺利,可就是与上面所写童筱冬与优子那样,到了关键时刻,她大喊一声:“不行!这不行!”
童筱冬强行进入,她又大喊一句:“你不怕被校方开除?”
毕业后的三年里,童筱冬常常想,当时,自己要是真的进入了,校花会向校方告么?就是告了,又能怎样?她不是在和自己处朋友吗?
而且,一位社会学家说过,女性无论被男性以何种方式占有贞操,她都会一辈子情愿或不情愿地认为她是那个男人的人,哪怕她是恨他。也就是说,男性真正让女性记住的最好方式,就是对她的进入。
然而,童筱冬错过了良机。
良机一过,不会再来。
更让童筱冬恶心的是,后来,校花和一个叫天狼一号的男生搞上了。那家伙身高只有一米六二,整个一个半残废!而且,因为他嫉妒童筱冬,坏过童筱冬多少好事……
毕业后,那个半残废的老爸用公款帮他儿子开了个中档歌舞厅,半残废当老总,校花是副总。说是歌舞厅,其实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多少次,童筱冬想起来就后悔……
就***窝囊!
今天,比校花美丽多少倍的优子,就躺在童筱冬身边,而且童筱冬和她的“好戏”已经上演了一半,童筱冬又要弄个“半截子工程”,留下永远的遗憾吗?留下永远的痛吗?
嘿,人生苦短,男人的良机又有几次??
前生留下的遗憾够多了,今生不能再留下过多的遗憾了。绝不能等自己老了,回忆的都是“半截子工程”!
那样,童筱冬会憾憾地对孙子说:人啊,一生中,无论做什么,千万别弄个“半截子工程”啊……
列车在飞驰……
时间在飞逝………
男人的渴望,年轻年人的剧烈渴望,在童筱冬身体里又涌动起来!
童筱冬不能错过上帝和大慈大悲的菩萨赐给童筱冬的机会!否则,童筱冬会后悔两辈子!
按那位心理学家的说法,假如今天童筱冬不能完成对优子的彻底进入,今后只有童筱冬会经常不断地想起她,而她不会刻骨铭心地记住童筱冬――只记一阵子,过不了多久就把童筱冬忘了,特别是当她把自己给了另一个男人之后,就不会再想起童筱冬了,童筱冬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不存在了。
那是多么可怕可悲的事啊!
这样想着,再度把优子拉回自己怀抱的念头占了上风。
童筱冬缓缓扭过头来,想悄悄看看优子睡着了没有――天啊,她又何曾入睡!
她坐在那儿!
她双手托腮,一动不动,两只眼睛,在床灯的映衬下,像两颗星星!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