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毫无头绪的儿童失踪案,我心里也没底儿,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绝不是“打花的”把孩子拐走了。“打花的”纵然是曾有过,但他不可能每年只动两次手,一次拐走一男孩儿,一次拐走一女孩儿,这不合逻辑。
我忽然想起一个人,就对付伯伯说:“要不,咱们再去见见她吧。”付伯伯默认了我的提议。
付伯伯换了件普通的中山装,只带着我和司机开往圣姑的村子,到了村口,付伯伯示意司机停下来,交待了几句,带着我直奔圣姑家。
圣姑好像对我们的到来并不感到惊讶,从容地把我们让到屋里,燃上三炷香,念叨了一会儿,站起身,对我们说:“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有人能帮,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圣姑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缓缓说道:“你们可以去村里寻找那位有缘人。”说完直接走出屋子,我们也只好尴尬地随她出了屋。
我心中一动:看来圣姑并不是不想帮,而是不想道破天机。因为从小见过的事情较多,我的逻辑思维比一般同龄人要好,甚至接近成年人,否则也不会弄巧成拙去帮田老师的忙,还真把张阿姨给说动了。唉,一提田老师,心里便深感愧疚。
刚才圣姑短短的几句话,看上去冷漠无情,实际上已经给了我们四个提示:一、她确实帮不上忙;二、有人会帮我们;三、那个人肯不肯帮忙要看我们和他是否有缘;四、那个有缘人就在我们村里。
想到这里,心中忽然蹦出一句唐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情)却有晴(情)”。
从圣姑家里出来,走到村口,司机已然等在那里了,上车后,付伯伯看了看我说:“圣姑的意思,那个有缘人和你认识,你想一下,认识的人中谁最可能是那个有缘人呢?”
我开始梳理自己熟悉的这些人:二辉、立军、刘漠、二丫……晕,太多了,他们脑门儿上又没写着,我怎么知道谁是有缘人呢?
“别着急,试着换一个角度,比如偶然遇上的人”,付伯伯看我有点乱,在旁边开导。
“偶遇……对啊,是卢师傅,还有那个大眼睛的黑妮儿!”我月兑口而出(可惜黑妮儿叫什么我忘记问了,男孩子就是比较粗心,尤其是小男孩儿)。
“卢师傅是……”付伯伯显然对此事很感兴趣。
于是,我就把和卢师傅的偶遇,以及送我小黄本,教我打坐练功等等,简明扼要地向付伯伯说了一遍。
沉思了一会儿,付伯伯摇了摇头:“不是卢师傅,虽然他到过村里,但他不是本村人,圣姑要我们去村里找,很明显,卢师傅现在不在村里。”
看到我又陷入沉思,付伯伯接着说:“再好好想想,还偶遇到过哪些人?”
“偶遇,偶遇,相逢不如偶遇,锁柱媳妇算不算偶遇?”我自言自语道。
“恩,那我们先去拜访一下锁柱媳妇!”付伯伯认真地说道。
“扑……”没忍住笑,我喷了付伯伯一脸吐沫星子。
付伯伯往脸上抹了一把,像是要把吐沫抹匀,疑惑地看着我。
“锁住媳妇几个月前就上吊死了,去哪里拜访她?”我笑道,“再说了,她最多算个有缘鬼,而不是有缘人。”后面这句我没说出来。
“没有其他偶遇的人了吗?”付伯伯愣愣地盯着我,这次他把“人”字咬的非常清楚,像是提醒我不要又胡乱想到歪处去。
“有倒是有一个,但不可能是他。”
“谁?”
“老铁头。”
“为什么不可能是他?”
“他好吃懒做,偷鸡模狗,还因偷东西被人打瘸了腿,现在还一瘸一瘸的呢,还有……”,我忍了忍没好意思说我们偷山药被老铁头抓“现行”的事儿。
付伯伯沉思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看来,就是他了!”
经付伯伯一提醒,我也恍然悟到老铁头的可能性最大,那天晚上老铁头确实和我偶遇过,圣姑为这事儿还批评我没去主动帮他,并告诫我要“积善成德”。刚才光顾恨他了,却没把他列入考虑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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